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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微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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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泽安瘫倒在地——混乱之中,为了保护妻子,他做出了一个大胆又愚蠢的举动——抢夺杀手的枪!马歌睁大了眼睛,甚至于呆滞,半响之后才抱着丈夫失声痛哭起来。
连王刚也没料到他的手下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绑架这对夫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恐吓范泽凯,根本没有想要他们的命。这下好了,计划被打乱,范泽凯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我只能放走一个,你选哪一个?”
他认为就算是输,但并非满盘皆输。在目前这场没有悬念的博弈中,高杰势单力薄,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充当超人的角色让剩下的三人包括他自己均安全离开此处。而他的目的是,留住高杰,逼高磊交出本属于他义父的权利;范泽安死了,那就用马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范泽凯那只老狐狸!
阿彪听见枪声带人冲进来,见此状也只能等待命令。原来高杰果真是卧底!
高杰收紧手腕,使得王刚根本喘不过气。
“你也可以做一个选择:我留下、你放了他们;或者让我杀了你,然后我会和你的人同归于尽!”
“如果不让马歌走,我就让大家都死在这儿。这倒没什么,可你怎么报你义父的恩呢?”
“你究竟选哪一个!”
王刚涨红了脸,因太阳穴被枪口顶着根本不敢动弹。两只眼睛是狰狞的血色。他吱唔不出半个字,等高杰稍一松手立即剧烈咳嗽起来,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是否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抉择,而她的抉择总与他脱不了干系?
马歌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看着高杰,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他的轮廓不再清晰,他鲜血淋淋的面孔,是她那个时候读到的唯一勇气。她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是的,泽安的死让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告诉自己不要走,不要再这种时候离开他。
“带Lee走!”
他的声音笃定了他赋予她的某种职责。是的,当她搀扶着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走出这栋别墅、最后回望高杰的时候,她觉得那是此生最后一次回眸。大约没有Lee,她会做一个失职的被唾弃的母亲,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天堂也好地狱也罢,终究与他殊途同归。
当马歌和Lee上了车并且安全驶离后,高杰心里稍感安稳,却防不胜防被人从身后用重物狠击后脑,手枪落地,人随之倒下。
王刚终于脱离了挟持,他鼓着眼珠,大口呼吸,握着脖子大声吼道:
“追上去,杀了她!”
当他睁开酥松的眼睛,看见了从小小的窗户散落下来的阳光,窗户的形状渐渐变成轮廓模糊的圆,最后变小、慢慢消失,世界又重新回到一片黑暗……
银色的城市越野车歪歪斜斜地行驶在通往城市的沿海公路上,由于速度极快经过弯道时,后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利声。另两辆马力毫不逊色的三厢本田与之不到二百米的距离,咬死不放紧随而至。
天色暗下来,海中暗流激勇,浪潮冲向近在咫尺的礁石,仿佛下一秒便能吞没了尽头的路。
Lee看来快要不行了,若不是安全带捆着他已经失控,脑袋撞上侧面的玻璃也没有丝毫反应。马歌顾不了那么多,方向盘在手里快速转向,汹涌的海浪在挡风玻璃前骤然碎裂开,像无数颗子弹直奔而来。
表盘上的指针平稳加速,而汽车却在无数个急坡和弯道间疯狂向前。重心不断变化,失衡带来的不适在此时根本没有了分量。
她是在与死神赛跑,她要跑过时间,跑过这条阴郁灰暗的罪恶之路。
一场怪异的大雨让天空暗下来,黑色令人压抑,如同世界末日的前兆。这一天对她而言和穷途末路有何区别?先前的一切就那么毫无预知地发生了,大脑混沌地什么也不剩。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诫她:向前、快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她像中了魔,疯狂地加速,似是要摆脱掉所有的记忆一般。
车灯在后视镜里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知是窗外的大雨还是眼泪。那液体潮湿而粘稠,是Lee嘴里渗出的汽油,是泽安迸发的血液。此刻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像她见过的所有尸体那样沉入死寂。
那些人就在身后,为了夺她的命,为了那些该死的秘密!
砰!砰!砰!玻璃轰地一声碎裂。接着又是几声枪响,雷声接踵而至,闪电、雷鸣,无休止地交替上演。
恐惧到最后居然失去了它最本质的特征,无法激起马歌的怯懦。她记得自己还是一位母亲,即是狂风来了暴雨来了她都得挺过去。只要竭尽全力拼得生存的权利也不枉了高杰的苦心。
天渐渐亮开,太阳从稠密的云层里透出些光亮。城市越野在宽阔地公路上乱窜,全然无视行人和交通灯,紧追不舍的本田仍是形影不离,由经之路混乱之极。
一人从后座冒出头,端出散弹枪,三发出膛。马歌猛觉车身下陷——后胎爆裂。
周围的一切在枪声过后更为无序。众车横七八竖乱作一团。路口的交警一面在对讲机里喊话一面迅速跨上摩托。
警笛声,枪声,白晃晃的天,车前惊恐失措的人们……
那时候她要感谢的人是谁?谁在最后一刻给了她希望?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她或许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永远都不会瞑目了。
汽车冲破大门的栏杆,北座市公安局大院内顿时喧闹不已,人们从大厅里陆续跑出来。
停在大楼前的汽车被不明来路的入侵者撞出一串警报声,挨着的三五辆车多米诺骨牌似的叠在一起。白雾从车盖腾出来。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不免让人联想到上月末刚结束的反恐演习。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要众人往后退,接着刑警队的几个才从楼上跑下来警惕地靠近冒着烟的越野车。
朦胧之中,眼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裙的身影向他靠近。唯一的触感来自于一双冰凉的掌心,他动了一下,光线不再那样刺目时,才发现又是一场幻觉。他开始相信,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幻相终将让他迷失在苍茫的时间里。
从地上坐起来时还是乏力地很,头脑异常沉重。
阳光从小窗投射下些温度,他转过头,看着稀疏的白色。它们流动成河,白色的河,缓慢而又磅礴地向他涌来。他在一片白色中依稀忆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疼痛感越发深刻。
马歌?Lee?他们还活着?
他用手抓住头,希望阵痛快点过去,他需要思考以从这里脱身。
“你终于还是醒了。”
铁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跨进来。
王刚用手摸了摸颈间,依旧酸疼。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充斥着胀鼓鼓的大脑和眼球。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明明已经被打得半死,却惊人地从地上重新跳起来不要命地把勒个半死,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我们的大客户谈谈。”
小弟们默默退下关上了门,随即而来的王刚坚硬的铁拳一记砸在高杰的左脸上。他在战利品面前蹲下来,嬉笑着摸了一把对方嘴角的鲜血,
“你说我要打你多少才够解恨,高杰?你他妈给老子的人下毒,害死了我妹妹,而且毁了老子的大事!等搞定了蓝宇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从他干涸的喉咙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憎恨与杀戮的气焰。他敢威胁他,要他放了马歌和lee,自己留下来做了人质。这样也好,他大可让他死得没有尊严。
还未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王刚又拎起他的衣领。
“放心吧,现在我不会弄死你,就算要死也要你给你哥陪葬。等到高磊把手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你可以勉强多活那么一会儿。兄弟一场,我亏待不了你。”
“马歌……”
他听见自己含糊的问话。
“她?”王刚得意笑起来,“车子开到大海里,‘轰’!一声,你再也看不见她了。因为她——死了。”
“女人对你来说不是身外之物吗?口是心非的家伙!可我不得不佩服你,四处留情,让女人们为你送命。软红细还真是够傻的。可你忍心吗?你他妈骗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里过去不?就算她杀过人,可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真心爱过!”
说着王刚又是两脚狠狠踢在高杰胸口上。高杰眼前一黑,心在肆虐的笑声中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无法在那条白色的磅礴的河流里复生。
“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听见自己呓语。
“你别做梦了,乘我没弄死你之前还是好好像个死法,另外,别往了告诉我。”
王刚走后,当他睁开酥松的眼睛,看见了从小小的窗户散落下来的阳光,窗户的形状渐渐变成轮廓模糊的圆,最后变小、慢慢消失,世界又重新回到一片黑暗。
、全城猎杀(一)
这天晚上,申雪借口加班,偷偷溜进师傅的办公室查看了三年前证人在医院被杀,邱秦和徐亚飞均有嫌疑的那个案子,果然发现有漏洞。案件记录的好些地方语言模棱两可、含糊不清,没有明确的指向。一个文件夹仅草草几页。基于同样的推测,一种强烈的想要寻得真相的欲望在催促她打开那些上锁的档案柜,里面有什么呢?就算是零星的证据或者疑惑都能让她愈加确定,这个代表国家意愿、象征正义的组织内部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关系之大,无论之于受害者还是他人!
她将手中的曲别针撇直,相继打开柜门,可里面装的并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将目光投向房间一侧的保险柜,责怪自己后知后觉,兴奋地走过去扭动转锁,可结果仍旧一无所获。
实际上,周子峰的死亡鉴定报告根本没有放在这间档案室内,因为严建东知道,有一个个人非常急切地想要得到那个东西,于是他等着他来,看看他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申雪两眼空空地退到桌边,心中猜忌更重了。她越发觉得严老爷子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对她的深入调查加以强压阻止,可那究竟是善还是恶?是在保护她吗?还是,对她的警告?内鬼究竟是谁?她认为徐亚飞虽是鲁莽,也很聪明,可她从哪里也看不出来他有成为内鬼的潜质。而杨凡一直忙伺候老婆生孩子,这半年来一些行动他根本没有参与,也没有作案的时机。由此也被她排出了。她深思着,那邱秦呢,这一年多以来和他交往慎密,她怀疑他,跟踪他,但少得可怜的那些她称之为“证据”的疑点根本无法让她给他盖上叛徒的帽子。为此她时而迷茫时而焦灼,总有很想将这些话告诉少强的冲动,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
正当在思想中驰骋,头顶的灯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大厦停电了!她撩开百叶窗见周围建筑明亮,无奈拉开抽屉找手电筒。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丝响动。
这种时候这层楼应该是没有人的,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应该下班了。她意识到些什么,开始警觉起来,放轻动作,轻轻关上了抽屉,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抓在手里。两排档案柜在那里形成一个狭长的缝隙,情急之中躲去不敢做声。
黑暗中,档案室的门缓缓稀开一条缝。
夏琪欣从出租车上跳下来,发现门口保安正在对着对讲机喊话,楼下站着十来个人因为停电就溜达下来了。
“怎么停电了?”
“不知道啊,这儿不正等人来修吗。”
公安局以外的地方灯火通明,奇怪唯独局里会停电。夏棋欣给保安借了手电进楼。
本来今晚她约了申雪一起吃饭的,可下班时她说是有紧急的案子要加班。夏棋欣也就联系了别的朋友,结果吃完饭朋友的朋友又请唱歌,夏棋欣碍于情面去坐了一屁股就跑了,不熟的人也玩不热乎,可回家也就是打游戏,于是打个车回来看申雪。
她一面走一面拨号,电话响了却没有人接。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朝着四楼跑去。
申雪的手机放在隔壁办公室,铃声响起时,那个推黑影怔了几秒又开始翻找起东西来。
夏琪欣上了楼,见办公室紧锁,而一旁的房间像是开着。
“申雪?你在吗?”
电筒光在屋内打量,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申雪?”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在离她咫尺的地方倒下去。
“棋欣快跑!”
接着是申雪的声音,同时手臂被拉着偏偏倒到出了房间,慌忙中丢失了手电。原来,躲在屋角的她用重物打翻了预备袭击她的黑影!
袭击者从地上趴起来,三步两步紧追上去。一把抓住申雪手腕,吓得她大叫,情急中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可对方并不打算放手。夏琪欣见状抬脚朝后飞去,庞然大物一仰,乘机又拉住了她的脚,两个人被他一齐摔落在地上。
夏琪欣翻起来出拳,和对手打了起来。申雪乘机跑到楼梯求救。
对方实力更胜一筹,两招过后夏琪欣又一次跌倒在墙根前,那人顾不得管她,跟上正在朝楼下跑的法医。眼看申雪就要被抓住,夏琪欣顺手提起旁边的垃圾桶狠狠击向男人的后脑,男人偏头想躲过去但还是被打中,踉跄倒地。夏琪欣拉着申雪就是一趟,这时楼下的人已经闻讯赶到——洞洞的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警示牌亮在安全通道的上方。
显而易见,有人企图进大楼偷东西,所以剪断了电线。而这个人很熟悉大厦的布置,也知道局里的备用发电装置正在检修,所以才如此堂而皇之地跑进来。
惊悸过后,夏棋欣问申雪这个人在找什么,她说一定是周子峰的死亡鉴定书。夏棋欣听后有些明白了,也许那个布置局中局的人期待的正是如此,大概又是一次放饵调鱼。事后证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从那天晚上过后,邱秦再也没有出现过。
范泽凯取下眼镜,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泽安死后忙于处理各方适宜,他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疲惫,哪怕是一点点的困倦也不曾出现。
“都准备好了?”
午夜景色倒影在巨大的玻璃帷幕上,天花板荡漾着幽蓝水波,侧脸在波光里忽明忽暗。
“是,就等您的指示了。”
金鑫站在他身后屏息等待着。他知道,过了这个不眠夜,他们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破晓之后,这座城市的命运将发生戏剧性的巨大转变,在这场即将来临的屠杀里,他们也许能如愿以偿进而全身而退,也许功亏一篑万劫不复。可谁又知道呢?赌注下在由不得自己的命运里,他们所能做的仅是全力以赴罢了。
“我这么做……泽安不会怨恨我吧?”
“不会的,您有您的理由。”
范泽凯轻笑,仿佛是对自己的不屑。
“他活着的时候就常跟我说,世界并如我们想象的那么黑暗,正义的存在是永恒的。我从来不赞同他的人生观,可是很多时候我又很羡慕他,你说,我们和他相比是不是太可悲了。我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为了什么?
为了使命?荣誉?还是永远没有尽头却让人无法止步对于权力和金钱的追逐?
他想是欲望。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凌驾于物质乃至精神世界的欲望。
“为了我们爱着的人。我想,只是爱的方式有所不同。”
范泽凯转头看着办公桌上林林总总的相框,有泽安的,彩儿的,他深深叹口气。
“也许吧。”
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整日忙于家族事务。他甚至将从小到大一直悉心照顾的弟弟当做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晚年得子有了彩儿,泽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从来没有变过,连离异的妻子也埋怨他,问他的心有多少放在自己身上?母亲去世以后,泽安变得少言寡语,终日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肯见人。那时候泽安还小,失去最亲的人让他既懵懂又难过。大哥看得心疼所以倍加关爱。两年后,父亲带了一个漂亮却出生贫寒的女人回家,生下一个更加漂亮的弟弟。范泽凯无法忍受这对母子的存在,一是不忍泽安受苦,二是怕他们占有范家的财产,于是制造了一场车祸,母亲死了,命大的弟弟却活了下来。至此之后父亲也不再宠爱那孩子,没有了母亲的庇护,本身叛逆好事的范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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