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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微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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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一直为了此事耿耿于怀,更不觉得高磊是帮了自己,但还是少不了对他的敬畏。再后来,他从“鼻涕虫”那里才解到,第二天高磊就带着一张有父亲签名的支票去了他家,事情就此结束,“鼻涕虫”也从此甘愿做高杰的跟班。
事情就是这样,很明了,也很很简单。一张支票可以瞒住老师,同时瞒住家长。被父亲知道居然是后来“鼻涕虫”的父亲欲要高攀有钱人而捅了篓子。不得不承认高磊想得不算周全,可是他的潜力也在无形之中渐渐显露。
高杰揉了揉眼睛,把桌上剩余的酒都倒进肚子。酒是越喝越让人清醒,就连记忆中的印象也格外鲜明。酒是怪物,想醉醉不了,不想醉却又如同步入沼泽在记忆里越陷越深。
“2005年8月于北京郊区失窃的这对青花瓷大瓶产于元代官窑景德镇,属宫中器物。在元代,青花瓷大多出口到伊斯兰国家,并不是宫廷和市井社会的生活必需品。而这对梅瓶做工异常精致,其上饰有牡丹和龙纹。据史料记载,成宗皇帝非常喜欢这对瓶子于是留作自用,后在朝代的更迭中流失民间。据专家估计这对瓶子要是放在拍卖会上至少也是一个亿!”
“飞七的确在黑帮火拼案中将这两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子收入私囊,然而因为欧阳江和周子峰两大集团的追杀让他根本没法出手,于是在死前和把宝贝交给了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狱友——贾小波。而两年后,贾小波试图将其变现,放话说要在黑市上卖掉瓶子,谁知话刚一出人就失踪了。”
一只鸽子在天空里盘旋,扇着翅膀很快滑出了望远镜的视野。夏琪欣悬着两只脚坐在办公室桌上,开始搜索着其它动景。
“目前警方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我们也请各派出所的同志帮忙查,大家有什么看法没有?”邱秦继续他的话,看了看另一边正在玩手铐的光头,“亚飞?”
后者摇摇头。他的目光又移到杨帆的身上。
“想要那瓶子的人太多了,更何况线索不明,根本无法排查。要我说呵,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们的线人呢?”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琪欣?”
夏琪欣终于放下望远镜,邱秦以为她没有听见他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她也摇头,然后又开始她的远程搜索。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他开始注意起某些细节来,他想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那种警惕性的回答没有透露任何他想要获得的信息,他只是凭借敏锐的嗅觉觉察到些异常。
夏琪欣说家里有点事要耽搁一会儿,就给邱秦象征性地请了个假。
少强问过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可她什么也没有说,笑地很勉强,像在和全世界的人、物保持距离。
两个月以前,她要一个朋友帮忙打听消息。有人告诉她两年前那场事故的肇事者如今回又到了北座并且在北座江附近的棚户区时而露脸。
半个小时以后她到达了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地点,朋友站在另一个路口给她个手势。那是在告诉她,人就住在他身后的屋里。
白球冲过来,各色球四散,定格在绿色背景下。
球杆顶端轻轻一击,一球轻松入袋,接着又是一球。
娱乐室的灯光很暗,阿彪正在同击球的人讲话,看上去按捺不住焦急埋怨的神态。大概因为对方水平太高,让他开局以后没得上一分。
高杰没有理会他的坐立不安,直到打完所有绿球才坐到回到椅子上。
目光越过黑球投向握着啤酒瓶的人,阿彪很不甘:“难道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白球冲过来,和黑色球擦边而过直接滚进了洞里。高杰呵呵地笑出声,阿彪则一脸无趣,将球杆扔到一边,端起酒瓶子。
“华瑞垮台以后老大是风光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呢也没落得多少好处,血汗流了一大把倒头来还没那些马屁精更讨人欢心,妈的,什么世道!”
酒水在喉咙咕咚咕咚作响,大半瓶眼看着下肚,用手抹去嘴上的泡沫星子,阿彪继续说道。
“你看看我这帮兄弟,哪一个不是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我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过好一点,如今混到这份儿上还真是可悲!瞧,老子这一身都是伤!货真价实的!”
说着便撩开衣服。伤疤纵横交错,新旧不一。
今天晚饭时他们喝了不少酒,又是一场庆功宴。据说是吞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欧阳江犒赏了这帮兄弟。给了阿彪市中心新开盘的一处房产,又给他疾病缠身的老妈交清了两年疗养院的护理费。可这个从了欧阳家十几年的人还是闷闷不乐,原因在于本属于他的风头被普桑抢去了,现在立了头功的不是他阿彪,而是那个投靠老大两年仅凭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救了欧阳江一命的普桑!那家伙本低他几个头衔,这么一来猛然成为头号贴身保镖,并且事事不把他放在眼里。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次行动明明由他的人得到一手情报,却被那家伙抢在前面将欲将出逃的帮派首领擒获。所以他不止是不满,此次事件更促成了今晚的局面——给自己灌更多酒,闷闷不乐拉了高杰泄愤。
阿彪不是不够聪明,只是最近以来牢骚比以往多起来,也许是刺杀周子峰拉近了和高杰的距离,他开始口无遮拦地透露些高杰没有资格知晓的事,也或许是见识了那场庆功宴的规格和欧阳江来之不易的赞词,于是放低了防备,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你在他手下混了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老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做人嘛,投其所好,要想讨老大开心那就放聪明点,在我这儿抱怨有什么用!”
“你说得倒轻松,这摊浑水可不好淌,我他妈十几年就没睡过一天安生觉,步步都叫如履薄冰。不是为了我妈我早去庙里做和尚了!”
高杰一个响亮的碰撞,粉色球蹿入洞里。
“shit!”
阿彪气得似乎要跟高杰急了,这时却听见楼梯口有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五六个人跟在王刚的身后上了楼。高杰预感不祥,自从飞七狱友贾小波失踪后,这帮人并没有急于寻找这个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人物,反而异常平静。最近以来出入王刚别墅的人频率异常,他猜测最有可能绑架贾小波的不是别人,更或许人质就藏在这座别墅里。
“你先玩着,我去趟卫生间。”
他走出娱乐室,见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站了两个小弟,一面闲聊一面抽着烟。沿着旋梯去二楼,那里有间大的会议室、一间书房和几间客房,以及带花园的露台;三楼是禁区,他从没去过。
经过书房时里面传来些细微的谈话声。他又在另外两间门口倾听片刻确定里面没人。四周很安静,走廊呈暖黄色,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
接着顺着梯子上了三楼。整层楼空无一人,房间寂静无声,玻璃门外是同样寂静的天台。
高杰感到一丝疑惑,是他的判断出了问题?还是说贾小波被他们藏在了别的地方?可这些天来经过吴国英小组的监视,确认这帮人有重大嫌疑。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转过身。王刚在身后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像个幽灵一般,出现时竟毫无声响。
“我在找卫生间。”
“到天台找卫生间?”
“我……”高杰左右环视,“觉得这儿挺不错,就出来看看。”
狐疑的目光仍旧锁定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个犯了错又不承认的孩子。
“是吗?不过这儿肯定没有你母亲的大花园漂亮吧?我可听说她常坐在院子里看书哦。”
“这你都知道。”
“当然啦,你阿杰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好了,站这儿久了可是会着凉的!你不是在和阿彪打球吗,听说你斯洛克打得不错,我也去较量较量!”
王刚搂着他的脖子下了楼。阿彪酒喝多了,椅子上的他还晕着半瓶,见王刚便顺手丢给他一支球杆。
“你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去了。”
“里面有人,我等了会儿。”
阿彪没再多问。三人开始切磋起来。
没过多久,玻璃瓶子摔碎的声音隐约从什么地方传来。高杰不动神色,却察觉到王刚脸上一丝抽搐,没过一会儿一人进来对他耳语,他们就出去了。阿彪醉醺醺地看着王刚离去的地方,说没意思。
“还有酒么?”
高杰环视屋内,发现瓶子都空了。阿彪摇头,完了又像是想起什么,大声笑起来。
“你傻呀。在,在王刚的别墅里问有没有……酒……”
“这儿有酒窖?”
“有啊!”
“在哪儿?”
酒鬼打个嗝,食指朝下。
高杰心中豁然开朗。
、青花瓷瓶(二)
一行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月光笼罩着绵亘的树林,即使没有风也发出嗖嗖的响动,伴随着某些动物的鸣叫不免让人胆战,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跟着他们趴了一路的形状各异的坟头。
阿彪走在队伍的中间,握着一只长手电,白光照亮前方的凹凸不平的土路面,眼珠子不听使唤地四下打转,手心湿漉漉的。王刚等人跟在后头。这次的宝贝可是天价,欧阳江嘱咐他一定要将瓶子安全送抵他的住所,不得有任何差池。
“大哥,我还是担心……”
“闭嘴!要是这个狗杂种骗我们我会送他一家上西天!”
贾小波跌撞着险些一个跟斗栽下去,后面的人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还没站起来便着实扑倒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到底还有多远?”
阿彪一只手把人提起来,用电筒光对着他瘦削邋遢的脸。白光弄得他睁不开眼,朝着前方看了一阵说不远了,阿彪使劲拍他后脑勺,说要是敢说谎将就在这儿给他下葬。
他哪敢骗他?这些人都是疯子,威胁恐吓不说,光是身上的伤就够他受几个月,要不是要他带他们上山,估计早就把他打个半残,而现在他还指望着这帮土匪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以后能给他留条活路。
那些坟头一个紧挨着一个,像生长在高大桥本植物下的灌木丛,重叠茂盛,每下一脚恐怕都踩在那些不安的鬼魂身上,指不定有多少孤魂野鬼正在周围瞅着他们。
两个小弟走在最后面,小心翼翼迈着步子,不安地向身后打量。
“他妈的什么鬼地方?”
“闭嘴,少说不吉利的话。”
“可是我害怕。”
阿彪把引路人抓得死死。十分钟以后,贾小波停了下来,在原地蹲下,又朝着右前方看了一眼,借着月光,那里有几块垒起来的砖头,他走过去,“就是这里。”
王刚挥挥手,几个拿着铲子的家伙开始了动作。转眼半个小时过去,那块地被挖了有十来见方,东西埋得深,外面用木箱装着,按飞七的话来说,东西埋在这样的地方一般人不敢来挖。当时是他们两人一起来埋的,他承认自己永远没有飞七大胆敢做,但这种幼稚的错误现在看来简直是可笑透顶,谁能抵抗得了金钱的诱惑?为了这个命都快丢了。贾小波坐在一边,想乘机拣条命。
铲子碰上了外面的硬物,阿彪顿时感觉大脑充血。欧阳江煞费苦心要找的东西就在他面前,瓶子不重要,借此好好邀功才是他最大的动因。
“下去把它搬上来!”
阿彪也跳了下去,刨开湿土,发现是个木箱。
贾小波吓得全身直哆嗦,背心胸口全是汗水,心里不断念着上帝保佑。他悄悄往外挪,走出两步也没人察觉,于是壮起胆拔腿就跑。
他一直觉得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即使是在这样阴森恐怖的坟山上,他告诉自己宁愿遇上个女鬼也比和这帮禽兽打交道的好。然而没跑出多远,枪声响起,瘦弱的身影颓然倒地。
箱子好容易被搬下山。阿彪从树林间的小路跳出来,握住电筒拼命打手势。大灯打开道路瞬间明亮,卡车一直停靠在大路旁。两个人从上面下来打开了后车厢。跟在阿彪身后的队伍陆续现身。王刚走到车尾,让他们快点打包好东西上路。一伙人手脚麻利,不出几分钟,汽车启动了。
经过二十来分钟颠簸,卡车出了山口驶上马路进入高速。
这是一辆家具公司的送货车,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这对青花瓷瓶分放在两个装冰箱的纸盒里,并在其外堆砌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家电。这样一来,简单的巡查倒也无奈。
王刚心情愉悦,甚至闭眼哼起小曲。当年在北京郊外发掘的宝贝如今经各方激烈争夺最终还是落入欧阳手中,这让他更加坚信,当初针对华瑞的一切行动都是不可质疑的,那些道上来的风言风语甚至成为他今日称霸王的赞誉之词。如果那时按套路出牌按规矩行事,大老板决不可能让他们将华瑞集团取而代之,可现在看来,被干爹一向视为鲁莽的他倒头还是成为了帮会里程碑式的人物。
“大哥,前面有警察。”
沉浸在对辉煌过往和未来前程喜悦之中的人这才睁开眼,从座椅上蹭身起来。前方有路障,车辆都开尾灯等待经过收费站。交警正在例行检查。他觉得哪里不对,回头看,此时调头不可能,于是只好命人直行。
“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一名交警上前行了礼,打开司机的行驶证和驾驶证翻看。完了他又看了眼后座上窝的几个人,然后归还证件。手势通行。
尽管如此,王刚还是不安地盯着后视镜,容不得眼睛眨一下,深怕在零点几秒之间错失了细节。在渐远的视野中,那名警察在对着对讲机说话,这让他警觉起来。
“加速!快点!”
“不会吧大哥,应该不会有事吧!”
“闭嘴!阿彪!通知干爹。看来今天逃不过这劫了!”
中午被一同召集来的还有普桑、阿彪等人。欧阳江依旧没有露面,众人在会议室里焦灼地等待着王刚的到来。高杰摸出手机,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这里的手机和网络信号都被屏蔽了。怎么,想给谁打电话?”
普桑探过头,口气冷淡,面无表情。在他没有光泽的皮肤上布满颜色更深的斑纹,会让人联想到那种血统杂乱的犬类,性情暴虐,凶残易怒,对同样狡诈的主人却是忠心耿耿。
他一面用锉刀锉着指甲一面看着高杰,像是在等着对方回答可又不那么迫切,他很快扭开了他黑秋秋的脸。这时候,王刚进来了。
“好了,各位,今天召集大家在这里有件事需要各位协助——当然我也不希望有意外。”
他的目光如同国家元首在检阅士兵队列仪式上一般严肃庄重,是在警示在座各位有关帮会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得半点疏忽。就剪指甲的声音也被视为不恭敬,普桑识趣,遂将东西收了起来。
“这件事是干爹交办的一件大事,所以很慎重!你们今天谁都不能和外界联系。如果有不听话让事情搞砸了的,自有家法伺候!晚一点阿彪带人先走,普桑阿杰你们几个原地待命。”
“大哥,什么事呵,今天晚上我们还有货要收。”
一旁一个蓄着红色山羊胡的抱怨,看上去很有情绪。
“对呵,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急招我们来?你也知道青虎帮那档子事儿,今天晚上我们有行动抓他们老大的!”
“多的都别问了!你们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我也说了这是大事。什么收货、抓人都让警察去忙活吧,老子今晚就来个调虎离山!你们都在这儿呆着。有什么需要叫佣人!”
王刚走后,留下一屋子发牢骚的人。原来那些被放了风的行动都是这帮人为了掩人耳目给警方设置的陷阱。等大批警力调往黑帮之间的冲突事件时,他们正在轻轻松松地做另一件更重要的大事,可这件大事真的就是他心中认定的那件么?
高杰走到窗边见到王刚带了两个人出门。收回目光时,一屋子人更乱了。他们问他要不要玩牌,他说不想玩。于是山羊胡组织一帮人吵吵闹闹去了大厅。普桑则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双脚翘在会议桌上看电视。
他可不想和这只凶神恶煞的恶狗呆在一起,下了楼晃晃悠悠来到娱乐室。那儿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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