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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微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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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英的话没有说完,高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高杰会会如此反应,对于这一幕,这位绅士显示出了该有的冷静。
“我还知道是周子峰买通了范泽贤以他的名义绑架你女朋友,而范泽贤在你女朋友身上没得手反而阴差阳错地杀死了许帅,而这些和十三年前的那次事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面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人,直至被对方看进骨头里,看出他的狼狈和懦弱。那些险些失掉的记忆重新在他的大脑里翻腾起来。
“当你知道一系列真相的时候,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够了!”
严建东打断了吴国英□裸的逼问,无论高杰的态度如何、选择怎样他都是支持他的,他不希望有人以这种方式把他逼上一条没有尽头的绝路。
高杰被所谓的真相搅乱了思绪,他重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薄荷水一饮而尽。
“请原谅我的冒昧,但这就是现实,我做事一向比较直接。因为在最重要的利益面前,容不得我耽搁任何一点时间!”
“让他自己决定吧。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你们对我还知道多少?我的家庭?我的身世?所有和我亲近的人?恩?我已经被你们控制了,对吗?”
吴国英没有回答他,而是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听说你要去美国。那么希望在你走之前告诉我你的答案。如果你愿意,你仍旧是一名人民警察。”
当最后留下他一人时,他看不见也听不到。什么海风,什么潮落,不是假象又是什么?不是梦境又是什么?此时的他仅能触及到的,是冰凉的水杯。记忆散失、思想破碎。有谁来过问过这些年他聚集在心里的伤痛,又有什么可以让伤痕累累的自己复员?它们总是在一些瞬间被突然提及,人们仓皇离他而去,然而伤口几时才能愈合。
当服务员赶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流血——水杯被他狠狠捏碎,玻璃碎片扎进了手掌心。
城市的光芒透过百叶窗照进卧室,床上的人正因在噩梦的情景里无法脱身而挣扎着醒过来。最终双眼睁开,看见一条条形状规则的光线印在身躯上。手因为麻醉药失效剧烈作痛。
高杰吃力地翻过身,试图起床,结果却被自己绊倒在了地板上。汗水打湿了头发,用手擦去残留在脸颊的汗珠,他渐渐开始抽泣起来。就这样在地板上躺了一夜,中午醒时,已经有了答案。

高杰按原计划踏上了飞向大洋彼岸的飞机。吴国英已经交代好了那边的同事,在他美国之行期间负责提供情报和其他所需,总之一切必须要有条不紊地进行,并且不漏任何破绽。 

他要给自己重新定位——在这个世界上他即将扮演的另一个角色。

【上卷完】




、另一个高杰(一)

北座国际机场。
航班还未着陆,接机口就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人群中,一个女人带茶色蛤蟆镜,双手抱在胸前,她看着出口处,又看了眼时间,用手指将微卷长发拨弄到肩后。
人们在人流中各自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对她而言认出某个人不算一件太难的事,更何况昨天才见过他的照片。
——这是两个月以后的北座,从他离开,到再回来。
他推着行李车。白色休闲上衣把皮肤颜色衬地更深了,可能是因为发型的缘故,看上去少了些亲切感。现在没有谁再像从前那样管他的头发了,这倒多了一种形式上的自由。
“高杰!”
女人又喊了一声,显然他还没弄明白声音从哪里来。看了一阵儿,才凑上前去,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个陌生人。
“不认识我了吗?”
女人大声问着,笑容示意从前熟知的程度——至少也该是一般的朋友。她取下眼镜,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眶,浊色眼球带着卓尔超群的神采。
高杰似乎是在一瞬间记起她的,但叫什么名字的确没有印象。
“你是我哥哥的朋友。”
“看来你的记性也不算太遭,”女人笑笑,伸出手。她的语气干脆妥帖,有种外交辞令的意味。
“唐美玲,你的行政助理。从今天开始,我将协助你作为蓝宇集团销售经理的一切工作,当然也包括你的衣食住行,就当半个保姆吧!”
高杰同她握了手,一个人推东西走前面去了。唐美玲对自己笑了笑,跑了两步跟上高杰的步子。
高杰并不是那种刻意和人保持距离的类型,只是在言行举止里流露出理所应当的高傲和尺度。第一次在他家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十来岁的年纪,留着寸头,不多言不多语,只是在客人离开的时候抛去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她不了解这样一个人,不过倒能很容易理解他。
“你总是这个样子吗?”
打着方向盘的人有着怡然自得的神态。
“什么?”
“我说,你总是这么沉默寡言吗?”
高杰勉强地笑,“不完全是。”
“你知道吗你和你哥差别很大,只不过有一点倒是肯定的,”她用那双蛊惑人的眼睛在对方身上来回打量,意味深长长吁一口气,“都长得漂亮。”
那目光同她嘴角勾起的弧线一般,让高杰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典型中国人的相貌,却拥有西洋人外露的性格以及不算柔和的线条,这不禁让他猜测起她的来历。
“你是不中国人。”
对方看了他一眼,挑逗似地问:“你对我感兴趣?”
“不,我对你的眼睛感兴趣。”
“是吗?那算你对了N分之一吧。我是混血,但在中国出生,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国。”
“你普通话说得不错。”
唐美玲并不介意谈论自己的私事,她耸耸肩膀,“我在中国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家教很严格,我的祖母从不忘训导我警记自己的血脉,再说了,我热爱中文!”
“恩,所以你决定回国?”
又一个灿烂而热情的笑容在混血美女的脸上绽放开来,“对,来投奔你哥了。”
高杰点点头,好像很认真地听对方说话。对于她和高磊的关系似乎有点尚存的记忆。应该是中学时代的同学,来过家里,因为他记得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浑浊着,又同样清澈着,像画家调色盘中不经意混合而成的一种绝妙且美轮美奂的色彩,透出一丝浅浅的诱惑,锐利又柔和。
“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
唐美玲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直接?”
“你不也很直接吗?”
“哈,看来你并没有我印象中的那么木纳!”
她夸张地睁着她的大眼睛,完全不担心对方生气。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秘密。
春天的风依旧清冷,一路刮过冰凉脸庞。窗外,是他熟知的城市,一如既往冰冷空洞,即使有阳光的照耀还是无法改变它本身的宿命。新的开始在等待着他,和过去纠缠不清的千丝万缕无法碾断,回来,就意味着要果断地成为另一个人。






、另一个高杰(二)

走出蓝宇大厦,高杰站在街边等高磊的车,准备跟他去见些生意上的朋友。这时手机响了。
“能和你谈谈吗?”
说话人就站在街对面。她语气很轻,像这些日子飘忽在他心上看不见也抓不住的风,没有重量却又让人觉得凌烈难耐。
她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紧了驼色风衣的领子,围巾流苏垂到腰际,和黑色头发一般长。风吹乱了丝丝长发,也吹乱了他的视线。她到底还是那样让他心动!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薄情和冷酷能让所有人憎恨,那些决绝的话也能让她对他彻底断了那份念想,然而内心深处某个声音却总在一些时候出现,问自己这份感情是不是就此终结?是不是这辈子注定不能拥有她?他哭过,也醉过,然而终究守不住给不了的,大概也只有这份让人撕心裂肺的爱了吧!
不知是真的瘦了还是错觉,马歌的样子令他心疼。在吴国英找到他之前,在他离开北座之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即使经历了整整一周灰暗的日子她也没像现在这样——空空如也,憔悴的脸上甚至有了黑眼圈,或许是没有化妆的缘故,皮肤竟失掉了往日的光泽。
“最近还好吗?”
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可除了它,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仅为了打破沉寂,说得不假思索。
自他走了以后,她彻夜难眠,常在黑不见底的夜里无声落泪。同事们都以为她病了。也许她不该来找他,更或许他不愿见她,在走之前说地足够明了,但她还是无法接受。所有的一切像个谎言让人无法信服。
从离开的那天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结果无论对错或公平与否,他都只能朝着心中神圣的信仰迈步。他承认转折来得太唐突,理由也显得不合乎逻辑。从范泽贤多年后露面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系列不平静的因素,这种预感让他把给予马歌的感情一点点地收回来,不再责备自己的不坦率。他宁愿把自己定义成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宁愿带着面具穿行在爱他的人们中间,纵使面具背后的那张脸上永远挂着碎裂的泪痕,即使他的心从未改变。也许等到他死的时候,他所期待的那个人会回来,用手指划过红色的墓志铭,看见的将是泪水之下的笑脸……
但马歌怎能知道这种变数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仅能从他忧伤的面孔上找到些推翻假设的证明。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是假,再傻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他没有打算一起走下去是真,正真的原因只有天知道!认真想想,他对她什么承诺也没有,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甚至从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他对她,依旧陌生。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那为什么这么对我?仅仅是因为我救过你?”
马歌强忍住眼泪,并不想在对方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你知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
“朋友。”
朋友?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但凡结束,它总会成为最恰当的措词,而你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换个人可能会问:有那样做朋友的吗?你和每个女孩子都那样做朋友吗?可马歌不会,她并非没有骨气,即使那样爱上一个人,也可以斩钉截铁拒绝卑微。
“那算我想多了。”
她默默念着,声音远的不像是自己的:“也许你是对的,朋友……你也的确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朋友来填补某种空缺或者遗憾,我了解,可那不是我。”
她想那个时候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我也不需要那样的改变,因为对我来说不值得。你过得好,我会开心;你过得不好,我会难过,但那仅仅因为是朋友,你说对吗。”
高杰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只是想:
从今天开始,她忘了我,过上平静的生活,从此不再消沉。
为了不让眼泪落下,马歌急忙从手袋里掏出钞票压在杯底,强打精神步出咖啡馆。
这是她给自己编排的最拙劣的演出,试图表现出洒脱又满不在乎的风度或者给自己未来某个时候华丽转身打好草稿。可是呢?那些“小伎俩”早被对方识破。
高杰跟她说过:你是玻璃做的,什么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笑,问他那你是什么做的?我怎么就看不清楚。此刻她想起了那句话,方才明白爱得那么累就是因为他根本就让人看不清楚。
车流连绵不绝。高杰追了上去,把险些被汽车撞上的人拉到路边,又一次为冒冒失失闯红灯的她挡住了飞驰而过的汽车。而这一次有了那么多的不同,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远得异常陌生。
马歌推开他,一个人朝前走。
高杰再次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对方狠狠甩开,高杰仍不罢休,抓住了她的双臂,“算我求你,别这样行吗!”
“我怎么了!”
马歌终于停下来,转身之间已是满脸泪痕。她挣开他的手,身体失重往一边倒,差点又和一辆汽车亲密接触,高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死不放手。她想要挣脱的身体软乏无力,虽是在反抗,可那点力气一点效用也没有。
这才让他感觉到他给她带来的是怎样的痛苦。
“你放手!”
马歌又是踢又是打,粗暴得连自己都觉得吃惊,可她控制不了!
这种挣扎在对方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她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和力量,还有味道,它们让她的眼泪泛滥成河,瞬间决堤。她眷恋这样的怀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摆脱那样的气息,她像是着了迷一般停留在有他的空气里。两个月以来每天如此,就是盼着他能回来告诉她谎言后的真相。
何谓真相——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相。
在他怀里挣扎地没了半点力气,于是埋头在劲窝里呜咽起来。眼泪透过肌肤侵蚀进他本已干涸皴裂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为我这样不值得。”
她听见了他的话,清楚地听见了被拒绝的借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所有的一切,从最初到最终她唱的只是一场独角戏罢了。
推开他,拭去眼泪,红肿的双眼写着无以言表的伤痛。
“那么,再见吧!”
高杰常想,在这个世界上失与得究竟该如何衡量?如果不是因他的变数,她也不会就这样一步步投入别人的怀抱。她渐渐消逝的背影像极了一场虚幻的假象,他的一切,声色尽失。
高杰心里默默地念着,好好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幸福。





、另一个高杰(三)

下班时间人不少,少强摁着三菱车喇叭缓慢前行,老远就看见了夏棋欣。
他从车里探出头,“上哪儿?我送你。”
夏琪欣转过脸,应付地笑了:“不用了,我回家。”
“没事儿,上来吧。”
女孩儿想了想,还是拉开车门。
自许帅死后,谁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几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可她还是无法走出那道阴影。许帅的身影仍然围绕在她周围无法散去,她甚至觉得在她的生命中他从未如此鲜活地存在过。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得少言寡语,缺失了生气。
等夏棋欣走进单元楼少强才启动汽车,开去附近加油站加油。
但愿时间能磨灭一切悲痛吧,他心想,她还那么年轻,生活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呵。这样的经历兴许不是坏事,能让他们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车行至建设银行,才想起来身上没有多少钱了,于是说取点。正要下车,眼神晃到不远处一辆吉普。车牌告诉他,徐亚飞就在附近。当思绪还在对接中时,料想中的人出现了。那家伙开了车门取什么东西,于是待他离开少强立马跟上。
这一带属于城中村,流动人口居多,房屋大多都是农民的自建房,用于出租,刑事案件不少发生。
徐亚飞在一扇紧闭的铁门前停下来,里面顿时响起一阵犬吠。不久门开了,敲门人左右探视,然后跨了进去。少强没有再跟,用心记下了这个地方。
不可否认,那晚证人在医院被杀后他一直怀疑徐亚飞,上面对他和邱秦也只是记过处理。他想这件事并非能草草了事。在他看来,隐藏着的阴谋家不仅害了许帅和高杰,而且还会在今后一系列调查中混淆视听、酿成大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定要深掘那些可怕的阴谋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三周了,对这样的白领生活高杰显然不适应。唐美玲三天两头地给他灌输那些管理、营销知识,就如同高中生接受老师填鸭式教育一样让他苦恼,他只有努力把自己腾空,再把新东西一点点装进去。
办公桌上放了一大堆文件,唐美玲一一翻开讲述细则,高杰半仰在沙发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说你到底是听还是没听?”
高杰点点头说在听,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新的办公室不算大,简洁实用,和销售经理的职位还算相称。从窗户看出去,是狭长的街道和华丽的高楼。他断定那外面会有触手可及的云朵和凌厉的、能划伤肌肤的气流。高磊或许习惯了这种高度,他很想知道他常会从这样的角度里获知些什么,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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