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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花时节花自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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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俏脸上依旧绽放着亮丽的光彩,如阳光般灿烂,目光移动到她眼下最突出的青黛时,不自觉皱了皱眉。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贺书凌,没有错过他这个惊天地的眼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是看到特种变异生物一般。他从没想过这个冷血的男人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沈非花无谓地笑笑,也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好像看不到那个散发强大气息的男人似的,踏着稳健的脚步越过了他,一屁股溜地坐到连清旁边去,男人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她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问道:“连清,怎么回事?”糕点的碎末随着小嘴的一张一合,全喷到连清脸上。

连清恼怒地瞪了沈非花一眼,用丝巾优雅地擦拭掉碎末,“我误伤了他。”

“他?哪个他?”沈非花一脸无害地看向她,拿起了身旁的茶杯。

“小姐还真是健忘。”男人突然开口,冷峻的面容依旧平静得恐怖。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刚呷了一口茶的沈非花些被呛到。这,这声音……

沈非花慌忙地抬眸,一下子就搜寻到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如惊鸿蔽月般俊美的男子,是她不曾忘记的。

男人眼眸始终注视着沈非花,眸底溢出一丝笑意“我们又见面了。”他此时的声音竟然带着丝轻快。

为了忽略掉那股突如其来陌生的情绪,沈非花褪下嬉笑的面孔,清澈幽深的黑眸少了分随和,多了分锐利,“还真是不巧,墨当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什么都懂了,陈叔说的黑帝,连清说的他,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还能是谁。而这个跺跺脚,上海就得震个天崩地裂的大人物,今天可不是来聚会的。

看到她的转变,墨岩挑了挑眉,笑意不减“沈二当家?”远鹰二当家,沈非花这个名字早在昨晚传遍了黑道。

她假笑一声,“不敢当。” 

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连清和贺书凌更是一脸诧异,默契地相视而望,俩人皆一怔,又默契地移开视线。可能沈非花未能察觉墨岩的眼神连着的丝丝情愫,可他们都看在眼里,要知道墨岩骨子里是冷漠的,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和颜悦色过,除了沈非花。 

第四章 结束


墨岩但笑不语,目光灼灼地盯着沈非花,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把手,众人仍心有余悸,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心跳随着他的节奏急速跳动。

沈非花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聪明人不说暗话,墨当家,你想要怎样就说吧。” 

墨岩轻笑出声,“你觉得呢?”她的坦然直率让他心情大好。

沈非花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墨岩的眼神随即一暗,处子的幽香随风扑来,霎时充斥着他的鼻腔,清芳如莲,让他不由地一怔。

扫过四周紧张的众人,声音平淡:“最好的报复不是毁掉对方,更不是毁掉自己,而是要过的比他幸福和快乐。”话落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在黑道的血腥风雨里打滚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什么幸福和快乐早就成了奢望。

沈非花轻咳了几声,嘴角浮上笑意,眼中犀利狡黠的目光掩藏不住:“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连清她既然不是有意伤害,那就请墨当家大人有大量就这么算了吧,以后我们远鹰和墨家还是可以继续友好合作,是吧?”哗的又将一个重头弹抛向了大家,这会不是愣了,是目瞪口呆。

听了她的话,连清忍不住掩嘴而笑,这话她爱听。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贺书凌,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非花,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口气,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相比于众人的震惊,墨岩依旧从容不迫,浑身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好象无论是谁站在它面前,都会感到卑微。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可以。”说起也可笑,墨岩竟然也有饶恕别人的时候。

闻言,沈非花得意洋洋地递了个小眼神给连清,怎么样?老娘出马就是不一样,什么黑帝还不是照样乖乖驯服。

连清鄙视地剜了沈非花一眼,这个男人的狠劲你还没见识过,后者则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贺书凌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俯身到墨岩耳边提醒道:“当家,苏少爷那班飞机快到了。” 

墨岩了然地挑了挑眉,挪开了搭在他肩上的小手,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非花一眼,惹得她的老脸不自觉一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墨家的人见状都紧随着他后尾离开,只有贺书凌还站在原地。

一场本欲爆发的血腥风雨,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截住了。

稀薄的阳光带着微凉的暖意,懒洋洋的投下那么几缕。地上的落叶,随着偶尔刮起的风轻掀几下,漫无目的,也不知会被送去哪里。

连清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也无法掩饰,“小花,你们先出去。”

她暗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沈非花疑惑地看向对视的两人,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反倒是那些佣人都识时务地悻悻退下了。

见她不走,连清也没继续赶。

站了半响的贺书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连清,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了他的话,连清冷哼一声,嘲笑讽刺的目光直射向贺书凌,他不得已心虚地偏了偏头。

“我很好。”至少表面上是。 

“连清,我,对不起。”他能给她的只有这句话了。 

“贺书凌,”连清慢慢走向他,站在了他面前,“遇见你我没有后悔过,因为你给了我最好的;爱上你我后悔了,因为你给了我最好的又离开了。” 

“连清……”贺书凌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复杂地看着她,坐在一旁的沈非花都看呆了,这是神马情况。

连清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你顾及贺家的面子,不将我们的恋情公开,我无所谓;你为了稳固在墨家的地位,多次抛下我不顾,我忍了;为了你,我杀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为了你,我破坏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只可惜,我看走眼了,贺书凌,我看错你了。” 

话落,“啪”连清用尽全力地甩了贺书凌一巴掌,打得他差点稳不住身子。

当一个女人挺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得意洋洋地走到你面前,告诉你“你的男人搞大了我的肚子。”的时候,有多少女人能够做到平静自若?可连清她做到了,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抽出黑枪,给了上门示威的女人一个痛快,一尸两命,尽管贺书凌知道了也无动于衷,一点也没有怜惜之心,反倒是焦急地找连清解释,奈何美人心已封,又怎会再理会他。

“连清,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顾不得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贺书凌慌忙地拉住她。

“不用解释!”连清冷声打断他,“这一巴掌就算是切断了我们所有的关系,下次再见,你便是远鹰的敌人。”把贺书凌赶到门口外,不容他再说一句,“嗙!”地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突然,天边闪过一道煞白的光,不远处响起了雷的怒吼,雨像倾泻似地从天而降。

连清面无表情地走回卧室,可一个踉跄,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手擦破了皮,流出血,混在黑色寒冷的雨水里。雨水落进了她的眼睛里,像是咸咸的泪水,湿冷的衣服跟她的皮肤黏在一起。想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却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低头望着雨水中自己的倒影,狼狈至极,连清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太让人心碎了。

半响,一道黑影遮盖了她的上半身,头顶上也多了把为她遮风挡雨的雨伞。那道黑影轻柔地扶起了她,让她把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连清费力地抬头,在闻到那熟悉的清香时,又疲惫地阖上了双眼,是小花。

沈非花偏头看了眼连清,雅致的脸庞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苍白暗淡,不由气道:“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了心烦!”嘴上虽然在责怪她,但脚步一点都不迟疑,继续快步地扶着她回到大厅里。

扶连清坐到椅子上后,沈非花向四周望去都看不到人,就急忙地跑了出去,过了不久,便端来了一盆热水和毛巾,还有一些皮伤药。

细细地挑开粘在连清脸上的发丝和脏物后,拿着热毛巾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到小花在帮她清理着,但连清始终不肯睁开眼。

沈非花心疼地看着她,轻叹一声,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原来在她穿越到这里之前发生了这些事,原来,连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平淡,她也是个需要人疼爱呵护的女人。  

第五章 温情


太阳落山了,燃烧着的晚霞也黯淡下来,终于熄火了,苍茫的暮色笼罩了城市。 

“唔……”躺在床上的连清睫毛微微颤动,慢慢张开了平淡无波的瞳眸,她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披上一件外套坐到了名贵的桃木椅上。 

“终于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吧。”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连清转头望去,见沈非花笑意盈盈地拿着两盘小点心向她走来,明亮的眼眸若暗夜里闪烁的璀璨星辰,让她灰沉的心变得轻松很多。

沈非花把筷子和点心推到了连清面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吃吧,吃完了就把心里不愉快的一次性痛快的讲出来,别憋着难受。” 

连清没有答话,反而神色平静地吃着点心,仿佛没有听到沈非花的话一般。 

“你知道吗,我以前最爱喝咖啡了。”沈非花抬头向窗外望去,眸中掠过一丝怀念,上高中的时候妈妈经常煮咖啡给她喝,“可是刚开始,我不懂,只会一个劲地搅拌,一个劲地摇,以为这样就会好喝,结果就是苦死了自己。”话落,连清夹点心的手微顿,眼眸半阖,遮住了波澜起伏的双眸。

沈非花微微一笑,接着说:“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咖啡苦与甜,不在于怎么搅拌,而在于是否放糖”可惜的是,她从四年前,妈妈无声无息地失踪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咖啡。

“小花……”连清轻唤了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所以,无需把血痂撕开让人参观。” 

沈非花一愣,随即起身一把揽住了连清,把她的头搁在自己瘦小却温暖的肩上,笑着说:“肩膀先借你用一会儿,别拒绝,你需要的。”边说着还边轻抚连清的背。

连清没有挣扎,反而死死地抓住沈非花的裙子,安静地埋首在她的颈脖。在她眼中,友情并不是一种牢靠的感情,缺少了亲情的羁绊,是两个陌生的人之间的赌博,她和沈非花之间的友情,很微妙,好像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心就莫名其妙地卸下了防卫,不自觉地慢慢向她靠近,直到两颗相扶相依的心紧紧黏在了一起,拆也拆不散。

如眉的新月印在蔚蓝的天上,似珠的星星稀疏散布在它的四周,星月隐映下紧紧依偎的两人,仿佛有说不出的温情,讲不清的牵绊,道不明的淡淡忧伤。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两个星期,远鹰照样生意“火爆”,自从沈非花的身份暴露后,连清就经常和沈非花一起出席些重要的活动和会议。

短短的十几天内,沈非花的声望堪比火箭速度,急速上升,黑白两道无人不识。沈非花时而直率脱线,时而却理智霸气的奇特个性为她自己积攒了不少的人缘和人脉,虽然名义上连清是大当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当家等同于二当家,在远鹰,她们两个的权利和地位是一样的,所以说沈非花是上海举足轻重的人物也不为过。

忙碌于应酬和生意中的两人,连休息的时间也很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上次一别后,墨岩和贺书凌再没有来过远鹰,也和她们再没有过交集,他们好像都在彼此的生活中慢慢的淡忘……

“什么鬼会议,听得我都快睡着了,不干了不干了!” 刚从商联会议回来的某女,正瘫软在舒适的真皮大沙发上,哀怨的抗议着。

旁边的仆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地做着事。二当家的这番话每天要说上十几遍,他们听得耳朵都烂掉了,而且二当家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哪会真的不干?她可是每天起得最早,归得最晚的人呐,那拼命的劲儿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累垮了。

沈非花见没人搭理自己,愤懑地甩了下裙子,踢踢踏踏地走回到卧室里补眠。

太阳喷火的正午,耀眼的阳光显得格外威严,照到人身上就像火烤一样。

不同于外界流传中的黑暗华丽,墨家是一栋构造简洁的欧式别墅,但别墅却是伫立在一片浓密的古松里,这些古松无不青郁苍翠,铁杆紥枝,各尽其态,表现出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风采。

在墨家的书房内,到处流窜着凝重压抑的气息,好像在这儿多待一会就会窒息似的。

坐在书台前的男人蹙了蹙眉,冷然地看着手上的急件,狂傲的眼眸里凝结着一股杀气,日本终于按捺不住了。

男人勾了勾唇,绚烂得如撕裂黑夜的光,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MO YAN erade,I'm ing!(墨岩同志,我来了!)”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人还没见着呢,男人的一口浑厚纯正的牛津英语就先传了过来,墨岩额前的青筋瞬间向外蹦出,该死的。

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五官犹如阿波罗神像般棱角分明,英俊却又不失阳光。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深褐色的瞳眸里的睿智和傲然正气却令人心生敬佩。 

“你也收到消息了。”墨岩缓缓开口。 

“当然,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男人坐了下来,语气尽是轻佻“日本开始行动了,不过我有点意外,日本只派了一个中将来上海,是来观光还是什么?” 

墨岩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日本还不打算开战,上海有太多阻挡他们前进的绊脚石,连他们都要忌三分的,譬如说,墨家。日本中将这次来上海,目的是拉拢帮派助日本攻华的不备之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

听了墨岩的话,男人欠扁地笑道:“那第一个开刀的,肯定是墨家,可怜的小墨啊。” 

“苏致宇,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冷酷不带丝毫波澜。 

“好嘛,我不说了,小墨。” 墨岩的脸越发漆黑,苏致宇笑容就越发璀璨,却又带着些微担心。日本虽然暂时不会开战,但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呢?以墨家在上海的地位和权利,如果拉拢不行就必定会来硬的,他不是不相信墨岩的实力,而是生命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在很多年之后,当人们再次谈起墨岩和贺书凌不离不弃的友情时,都忍不住感叹万分。 

第六章 百乐门1

冷冷扫过面前喝着茶优哉游哉的男人,墨岩眼眸微垂,“上海这几年变化很大,你刚回国对情势还不够熟悉,百乐门和青海赌场关闭了几年也该重开了。”

贺书凌被噎了一下,然后慢慢撇过头,委屈地看向墨岩,重开百乐门和青海赌场?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才刚回国。

百乐门和青海赌场是贺书凌的产业,一直推动着上海的经济发展,影响甚广,只不过三年前贺书凌因为私人的一些问题要离开上海(实情是被老爸强迫去英国接手家族企业),才将百乐门和青海赌场暂时关闭,至今仍未营业,当然这原因也和某个想要轻松混日子的老板有关。

“我给你两天时间,办不到就绑你回英国。” 墨岩无情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贺书凌嘴角略略抽搐下,回英国不是找死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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