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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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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苏氏一族不该再有更长时间的富贵日子。”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苏変的事,莫假他人之手,即使你最信任的人。”

“当然,我怎会让别人关照苏相大人?而我离京后,由你代之。”

“离京?”始终面朝窗外的樊隐岳回过头。“你要离开京城?”

“边境起了摩擦,我奉皇上圣谕赶往调和,以免事态扩大,并巡视边境防务。”

“是与羲国么?”

柳持谦颔首。

樊隐岳讥哂,“皇上怎会派兆郡王去呢?以公主换和平,才是皇上最擅长的事呢。”

“你……”柳持谦心中一紧。“你不会连皇上也恨罢?”

她黛眉微扬,“不可以么?”

“不要告诉我,你的报复名单里,他也在上面?”

“不要告诉我,你只满足于兆郡王这份荣华富贵。”

“你——”瞬时内,戾气与杀意,充斥在柳持谦周身每处,玉颜陡划寒岩,代表薄情的薄唇内,挤出字如冰珠,“你,在,说,什,么?”

“兆郡王想让我把话再重复一遍?”樊隐岳反诘,处之泰然。

柳持谦眸如冰刀,“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姐姐,我就不会拿你如何,那种大不敬的话……”

“我从没有以为我是你的姐姐。”

“你——”

“你我此下,不过各取所需。”

“你——”

“你比谁都在意你的侧妃之子身份,它让你在出生之始便矮人一截,昔年太子遴选陪读,你是所有备选者中最为优秀出色的,得选者却是平庸的良亲王世子,这中间,只因一

个庶出,一个嫡生,那份缺憾不是正妃视你如己出便能补偿得了的。落选那日,你很难过,正妃却因亲子获选欣喜,给不了你所要的安慰,你跑到我们的小院,母妃不知你

意,我却一清二楚。你是想找母妃诉苦罢?那日,我是有意霸住母妃疼爱,让她无心顾你。”

“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很明白有素食一族在,莫说你那个比天要高的志向,纵算超越一个良亲王世子,也是阻难重重。皇上为了安慰苏氏一族,不会让你的爵位比郡王更

高,而良亲王世子将却要成良亲王,郡王大人如何忍受自己要再度向人行礼?”

她话淡声淡,目光更淡,这个和她留着同一个父亲母亲血液的人,注定无法亲近。那些积累在岁月的沉霾,是他们中间挥之不去的隔亘。她不信任他,一如他不信任她,两人

此时能坐于一处,皆因此时目标一致。在未,挥戈相向之日,这一刻想,必定似一场虚话。

“你不该……”

笃。笃。笃。

门叩响。室内二人皆起警惕,音乐呀隐于门后,问:“谁?”

“我。”

“先生?!”樊隐岳扯开门,将自己送入那双能使她忘却孤寂的臂弯内。

有你,足矣。

逐四八

苏子祯请了奇人进府,并不急于启用,每日委以一些眷写抄录的轻松活计令之心安理得,膳食丰盛,用度宽绰,礼遇周致,面面俱全,待之如上宾。

如此近一个月功夫过去,终到了重用时候。

“何兄,这些天在府里做得还习惯么?”

何兄,何慕然,进京赴考的赣南书生,书画坊内双手挥毫的奇人,放下手中书卷,向踏进书房内的主家敛袖揖礼,“苏大人待晚生恩比天高,晚生不胜感激。”

“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我一见如故,以何兄这等奇才,在下怎能使何兄埋没于市井之中?”苏子祯语态坦然真诚。“何兄进府恁多天,在下疏于陪伴,今日闲无事,你我月

下长谈如何?”

“苏大人有兴,晚生自当奉陪。”

“在下在花园备了薄酒,请何兄移步。”

弯月悬空,月下花畔,对饮者颓坏换盏,吟诗作赋,恁是风雅。喝到浓处,苏子祯随口问:“不知何兄两手成书的本事师从何处?”

何慕然神容立时落寞,“哪有什么师呢?那不过是晚生闲极无事时的排遣,用在同窗前卖弄的。曾被夫子斥为华而不实,晚生还曾心怀不满。不料到了京城囊中羞涩时拿

赚钱,方明白父子所言有理。悔不当初呐。”

苏子祯不以为然,“这话从哪里说起?这项本事并非人人都有,何兄的夫子会斥责何兄,依在下看,无非是文人相轻,嫉才妒能而已。”

“苏大人不必安慰晚生,到了京城,晚生方知天下人才济济,自己才微学薄,两个月后的科考已然连想也不敢想,华而不实,华而不实呐。”叹息着,酒入愁肠。

“何兄此话差矣。以何兄的才华,纵然不能高中榜首,也必进三甲。况且,世上路由千万条,出人头地并非只得科考一途。”

苏子祯话里有话,偏生有人不能体会,一径摇头哀叹,“苏大人位列当朝二品,位高权重,自然不能体会晚生心中凄凉,晚生……”

迂腐木讷的书呆子。苏子祯骂一声,脸上笑颜更盛,“在下既然欣赏何兄,必会鼎力相助,在下愿意做一回识得千里马的伯乐。”

“……真的?”何慕然眼内希冀陡现。

“在下已经向尚书大人举荐何兄。尚书大人平生不爱他物,最喜妙字,听闻何兄妙笔能书,甚是惊奇欣赏。若何兄乐意,在下可安排何兄与尚书大人见上一面。”

“这……”何慕然整了整头顶儒冠,捋了捋儒服袍袖,一时间手足无措。“晚生怎有这个荣幸?”

“何兄没有,谁还能有?尚书大人喜欢以文会友,明日我带何兄前去拜会,你在坐在屏风里之后,双手持笔,将室内谈话一一记下,左右两份最好是以不同字体展现。奉到尚

书大人面前,尚书大人定会爱不释手,给何兄一个大展鸿图的良机。”

“晚生从命。”

“不过……”苏子祯面现迟疑。

何慕然忐忑,问:“有何不妥么?”

“明日的谈话,许有一些令何兄困惑讶异之处,何兄听了切记莫要声张,回头在下会向何兄妥当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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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讶异之处?及待一番车马颠簸,下车即身置一高门深院,被下人领着坐于屏风之后,耳闻前堂之声,何慕然暗暗抽息:厅内所谈,何止于令人困惑讶异?

厅内所坐,听彼此称呼,皆为朝中政要,酒过三巡之后,居然公开阔论起当今天子功过,言间全是鄙薄之意,极尽嘲弄讥讽。元熙帝在这些人口中,成一个无德无能无才无政

的万古昏君,兴致高盎时尚要赋诗击歌,好不快活恣意。

这等事,让人记载登陆,居心何处不言自明。

纸上所书文字,对其内所坐每人皆是把柄。

刹那间,了然于胸。

这个苏家实在是……好手段。

苏氏除苏変外,皆位居低阶,不事张扬,给人以低调谦和之象。于是,纵苏相遭贬,诸苏氏人也少有沾嫌,保得身家平安。暗内,诸苏氏人以此等伎俩将朝中重臣把玩于掌中

,操纵着天历政局朝象,宛若天历朝无冕之王。

这……实在是高明,匪夷所思地的高明。若非已坐在此处,绝然想不到苏家人设得出这般的机关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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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兄,何兄?何兄,发生了何事?”

连连唤声惊回何慕然震愕到无以复加的神思,两目聚焦一瞧清了眼前斯文和气的笑颜,骇得两眸大瞠,“你你你……”

“在下怎么了?”苏子祯犹温和得如春风化雨。

“你们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们敢辱骂圣上,你们狼子野心……”

“不急不急,何兄有话慢慢道,在下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伴。”

“你你……”何慕然盯着这张脸,一时难以断定这人是否便为苏氏真正当家?谁知道其人背后有没有更高级段的推手呢?

“何兄把方才厅内谈话记得甚是详尽齐全,在下向有功必赏,这是十两黄金,何兄先拿着,若觉得不够,随时到账房支领,在下对何兄有求必应。何兄须知,你一人便做了

以前两人的工,在下亏待不得。”

“我……我不做了!我何某人饱习孔孟之道,忠君爱国,责不容贷,岂能……啊——”

惊叫声,自于忽从墙间壁橱里栽到眼前的尸体。两具尸体,一个无臂无足,双眼暴凸;一个无眼无舌,血肉模糊。

“啧。”苏子祯摇首。“二位怎么出了?难道是嫌在下为二位设的安身之所太过狭窄?唉,在下也是一番好心,想二位在此处做事已有数月,必定多有留恋,方将二位安置

在此。”

“啊 啊 啊 啊……”叫到

嗓孔嘶哑,颤到体似筛糠,何慕然已无从言语,神志全失。

“从今儿个起,何兄就留在这里罢,你一个人竟比两个人还要好使,在下实在是爱才若渴,望何兄赏光。”

两具尸体抬了出去,苏子祯亦走了出去,留在原处者以容纳颤栗不止,张口还将无间所享美膳呕出,状况着实凄惨。

苏氏一族,令人开眼呢。

逐四九

入了夜,一抹轻烟般的人影飘入兆郡王府寝楼,未见灯火挑起。

兆郡王自床侧橱柜抽屉内拿了一颗光泽四溢的珠子,在锦被覆笼下看清了纸上文字,剑眉紧锁,玉脸阴霾,良久,道:“这个名单涉及太广,若呈到皇上面前,反而会令皇上

投鼠忌器,朝堂之上,总不能没有了站班的文物。”

樊隐岳负手立身于幽暗之中,问:“依你之见呢?”

“这些人受制于苏家,未必降服于苏家,能使苏家倾覆的,亦未必只有皇上。”

“好见解。”兆郡王能有今日成就与名望,货真价实。

“我明日便要离京前往边境,你行事处处都须小心为上。”

“明日离京?你的婚期向后延迟了?”

“国事大于天,不由得不延。”

“那么,兆郡王一路顺风。”

“……你也保重。”

目送她纤影推开门去了,柳持谦喟出胸口郁积气息。这个姐姐行事如此机诡,若是敌人,必是他最棘手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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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足不沾地,避过重重监巡人马,甫进得室内,天籁般的低呼盈入耳谷。

“先……”她微讶,抑住惊呼。“先生怎么找到了这里?”

“我怎么能不知你在哪里?”

男人声线温润透人心肺,惹她不自觉掀唇娇嗔,“先生说得好听,想必是大师父告诉你的,你不过捡个便宜。”

关峙轻笑,将这个披着夜露气息的人儿拉至臂内,“我过两日又要离开了,总要见你一面。”

“先生若不,月儿当真会怪先生。”她声音柔柔软软。

“傻姑娘。”他勾下这人儿帽内钻出的一缕秀发,指尖缠恋其中,免不得又要有一番叮咛。“你行事虽有分寸,也须慎之又慎,梁上君他们总有打盹时候,莫因有人在暗中回

护就失了防惕之心。”

他这回现身元兴城,是为请乔三娘为母后恪尽人力。母后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他须送上最后一程,并让这一程走得尽量平坦安详。

“月儿已经说过了,先生不必担心我。不过,先生跑这一趟,请医不假,也是为了看月儿一眼罢?不然先生也是杏林高手,何必叫三娘?”

关峙苦笑,“我不是什么杏林高手,能医你好不过是诊出你气脉寒弱以三绝针强攻。母后的病是沉疴累积,非我所能为力。”

“原先生也有不擅长的事么?”

“是,我最不擅长的,是在你面前隐藏心事。”

“月儿不信。”螓首埋在男人胸前,稳占这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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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上扬,“三娘须在京城收集两味药草熬制安神汤,让母后最后一程走得安稳容易一些。是以还须两日方能启程。明日姑娘可否拨冗,陪在下整日?”此别,不知何得见

,他想把她的一笑一颦多多收集,以使自己在面临那样时刻时能够从容坦然。唉,以为自己历练到今日,已经可以面对一切,却在生自己的人将离人世时,心绪再陷紊乱。

“先生约月儿?”

“对,我约你。”

“既然阁下成心相邀,本姑娘不忍拒人千里,勉为其难罢。”

“多谢姑娘成全。”他亲了亲她额心,视线透过窗纸,扫过黝黑窗外墙头潜伏着的鬼状人影,眸色冷凝如冰。此处危机重重,虽然怀中人能足以担当的智慧与勇气,他仍然悬

心。若有可能,他一步也不想离开。若有可能,此刻该把自己劈作两半。

“明日这里由梁上君替你一日。”他在她耳边道。“他们晚间议事,白日放你饱食终日,梁上君足以胜任。若发生些许变异,他亦不乏临机应变的本事。”

“月儿听从先生吩咐。”好恭顺,好温婉。

他摇首忍笑,“姑娘这般温柔贤惠,实在令在下诚惶诚恐。”

气音传语,耳鬓厮磨,在云谲波诡、四面警伺中偷得片刻的依偎,这一对男人女人,委实人中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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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百忙内偷的一日,两人都不想将时光投在与人群的拥挤中。信步行至无远程郊外,找得一处有林有水的幽静地方停住,渴了啜一口溪中清水,饿了支火炙烤溪中肥鱼,坐看

落花,卧听松涛,不必浓情蜜意,不必如胶似漆,他们的世界,不须与人苟同。

好时易短,日将偏西时,一双俪影缓缓折返元兴城门。

“先生,为何从不拦月儿?”

“拦?”

“先生明明那样的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是为了迁就月儿……”

“这个原因,我说过了,不是么?”

“先生是说过,可是月儿……”她一时竟难以厘清此时心迹了。她很高兴这条路上有先生愿意伴行,但,因她的事,让先生失去拥了许久的安宁,好么?

“月儿是个道地的傻姑娘呢。”他道。

“先生能喜欢月儿,不就因为发现了月儿的傻?”

“这句话好聪明。”

“先生……”

西城门由清静人稀,两人携手跨,犹在低声笑语,眼中除了彼此,未去瞻顾四方形影。

“关郎!”一位红装裹体、红纱掩面的****在无以复加的震愕、惊措、惶惑中,站在了两人前进路上。

樊隐岳掀起两弯长睫,清潭双瞳与面前美人的绝世美眸狭路相逢。

但狭路相逢者不止于此。

修长健美的女子随后赶至,爽净洌利的声嗓遽然惊扬,“关先生居然也到了元兴城?那个樊参赞居然没有骗我,找到了南宫玖,等于找到了关先生……呃?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又是何方神圣?”

逐五十

但凡女子,少有不在意自己容貌者,其中又以容色出类者尤甚。樊隐岳在走上复仇路伊始,自诩将身为女子的诸多权益摒弃,以男装示人***生常态,以致她从不介意自己示

之人的是怎样一副形貌。但,当与自己心爱男人走在一起时,仍免不得想要呈现出自身的至美至好。

为今日出游,允乔三娘从旁协助,她着新装,饰浅妆,处处精心整饬。紫色宽袖短襦,缃色六幅罗裙,满头细密青郁的青丝被几根缃色缎丝笼成花髻,鬓角银钗与腰间拖曳的

银色飘带互作辉映,眉不描而翠,唇轻点而红,这一份美丽,清雅出尘,毋庸置疑。

狭路相逢,几个人无疑都太达路人关注,在关峙提议声下,几个人就近寻乐哥茶舍,要了一间雅室。僻静处,好说话。

落座后,南宫玖魅惑的眸光,从樊隐岳的脸,移到了她仍与关峙交叉而握的手,掀下面上红纱,嫣然道:“关郎,不把这位佳人介绍给九儿认识么?”

“我的妻子。”关峙淡哂。“娘子,这便是我曾和你讲起的九儿。”

娘子?樊隐岳先是一怔,随即,心臆间一团浓糖融开,熨帖了整个肺腑,运行至周身经络,传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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