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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香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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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花木就好。”

说罢,挣脱了云昌的手,与云昌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说:“去吧。去把司棋那死丫头给我叫回来,我这里一大堆事等着她做呢。”

“是。”云昌答应着,还想说什么,只听宝珠又说:“如今你也娶了妻,往后再不敢当人拉拉扯扯,叫你家娘子见了,大家无趣,你也守着点自己的身份为好。”

云昌诺诺。见她说“不敢当人拉拉扯扯”知她似是而非,当下一面心里暗自考究,一面答应着去了。



第六章 送到偏院给那孩子吃去



不多时,司棋回来了。宝珠正在梳妆。从镜子里看到司棋的影子,便回过身叫道:“小蹄子,上赶着伺候什么没来由的主子,这时候才回来,还不给我跪下!”

司棋知她虚张声势,也不在意,一边收拾宝珠的床铺,一边说道:“怎的没来由?要是没来由,小姐你当年也不会把身子给了他,闹出后来那么大动静来,若不是多少因为他一去无音讯,小姐你也不会做人家的填房……”

宝珠低下眼睑,不说话。司棋知道她在听,继续说道:“这会子要是他一个人投了来,你还不知喜成什么样子呢――如今你就只当他一个人投了来就是了,好歹天高地远,竟有见面的一天。”

宝珠没好气的,但是语气显然缓和多了:“好了好了,我只说了一句,你倒有一箩筐等着我――如今,你只告诉我,你把他们三人怎么安排了?”

司棋见她是个商量的样子,便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说了,原来云昌回去,便转达了宝珠的话,司棋因而开了偏院的门,让人打扫了,云昌等好搬进去。末了,又告诉宝珠,说云昌的小女儿名唤蕊珍的,长的十分颜色,浑身洗净后,活脱脱云昌当年的样子,竟高出其母七八分去。宝珠听了先也不在意,只是问云昌的妻子长的如何。

“不过是寻常颜色,”司棋笑道,“只是比小姐你――”

“比我如何?”宝珠紧张的回过头来。

“自然是比不过小姐的,只是比小姐多了份娇怯,因此我倒是要劝劝小姐的,不要时时处处张牙舞爪的,明明是水晶玻璃人儿好心肠,也被这副虚张声势连累了――我冷眼瞧云官儿的样子,似乎更受用些柔顺。”

“那依你看来,我真是那么的不柔顺吗?”

“小姐,不是我没上没下的说你,就看你抬手一掌的往人家脸上招呼,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世间的男子,哪个不想找个好辖制的,你若不听我的,偏做个泼辣货,那才是,中看不中用!”

“你又没嫁人,怎就知道这些!大姑娘家,说什么中看不中用,羞也不羞。”宝珠啐了一口,又想起什么来,看着司棋:“我见天儿看你得了空就出去一回,不会是有了什么相好吧?要有,不妨来回我,少不得我陪嫁了一副,打发了你便是。”

这下,轮到司棋脸红了,只是说:“哪有什么相好――”

“还要嘴硬,前儿长官部的史主任来,倒是跟我说了你和尤副官的事。”

这下司棋脸更红了,只是不说话。

宝珠促狭的看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敛了笑容,“不过我也事先说,眼看着这尤副官做的是刀口饮血的营生,如今国内动荡,保不齐你日后和我一个命,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此语一出,也正说中司棋的心事,原来,司棋和尤副官虽十分相好,已然论及婚嫁,只这一桩缘故,令司棋迟迟不敢松口,当日张世谨在日,也是顶天立地一个汉子,身板硬朗的仿佛是铜墙铁壁,但是还是被一颗子弹要了性命,可见人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这边宝珠见司棋迟迟不语,知她有所感怀,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多言。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又岔开了话题:“好了,你也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去街上看看,买一些果子来,送到偏院给那孩子吃去。再把那孩子带过来我瞧瞧,到底怎么个俊法。若有半句虚言,这顿果子便是你请了。”

“是。我怎么着也不能让您省钱不是?”司棋忙着笑着应声去了。



第七章 蕊珍(1)



到了午后,司棋果然牵了小蕊珍来了。宝珠正对着账本发呆,那是张家原有的和她娘家陪嫁的十几间铺子和上千亩土地,因着战乱丧地失土,已经关了几家,如今只剩下几家还在苦撑,每月略微有些进项。宝珠因这几日家里又添了人口,不免筹划些。抬眼便看到司棋推了小蕊珍到她面前。

只见那小蕊珍穿了件不甚合体的褂子,许是家里小丫头蕙兰小时候的衣物,粉雕玉琢的站在那里。眼睛乌溜溜的,有些惊怕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宝珠。宝珠见她眉目,果然依稀是云昌幼时的样子,方放了笔招蕊珍过来,拉着她的手问话儿,一边又让司棋给她拿西洋糖果吃。蕊珍开始怕生,又兼昨夜见了宝珠发怒的样子,先还留着惧意,谁料宝珠今日竟这般和气,到底是小孩,不觉跟宝珠又亲近些。及至宝珠又揽了蕊珍入怀,她体态本就*,身上又洒了香水,蕊珍便觉比素云的怀抱还要暖和些,不免戒心全无,宝珠问什么,她便答什么,这么一来,宝珠愈发喜欢,又见她缺衣少穿,心中不忍,便吩咐司棋明日请裁缝来,要为蕊珍制衣。一边儿又问道:“你父亲平日里可教了你曲儿没?”

蕊珍嘴里正吃着西洋糖果,一听宝珠问,便连连点头。

宝珠好奇起来,便又问:“那都教了些什么曲儿?”

“有《西厢记》里的临镜序,还有《琵琶记》里的解三醒,前腔并太师引等,这是生角的戏,旦角的就会《游园惊梦》中的几支曲子。”

“哦。会这么多曲儿,”宝珠自幼因家里养着家班,是十分喜欢雅部戏――昆曲――的,这是不由得问:“那不如给我唱一支罢。”

哪知这小小人儿认真的说:“那谁来为我司笛呢?若是没有这笛儿声,我恐怕不会唱。”

“我啊。”宝珠因笑道,一边吩咐司棋取她的笛子囊来。原来,宝珠从前也是惯弄丝竹的,只是嫁与世谨以后,世谨一介武人倒不耐烦听这个,于是便疏了。就是都中几个相熟的曲人遇到曲会,也有专门的笛师,哪里就轮到她来。因此不免囊上生尘,挂于书房壁上。这时候司棋听吩咐才拿将下来,好在诸笛都还吹得响,宝珠因而挑了和调的笛子,因素喜游园惊梦,不免起调一首最脍炙人口的《皂罗袍》。却见那小小人儿也不怯场,司棋还找出一副鼓板,自在一边打板,檀板两声之后,开口便唱:

第八章 蕊珍(2)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后面紧跟着《好姐姐》: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剪,

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一曲终了,只觉字正腔圆,虽是童音,却端的好听,宝珠放下笛子,低头一会儿,仿佛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时,眸中隐隐有泪光。那蕊珍见了,便拉拉司棋的袖子,小声的:“姨姨,是我惹太太生气了么?”

“没有,没有。”司棋小声的。一边看向宝珠,只听宝珠幽幽的叹道:“难为她小小的人儿,虽不甚得曲意,倒颇有几分当年云吉班的味儿。甚好,甚好。”

忽然又有了主意,跟司棋半商量的:“我见蕊珍甚是聪明,恐怕在偏院被拘坏了,有意让她到我院子里来住。只将东厢房给他,另买个小丫头伺候她,对外就改口叫小小姐吧。”

司棋听了唬了一跳,知她动了收蕊珍为养女的心思。

“这怎么使得,她父母都在,如何舍得。小姐快别动这样的心思。再说如今是什么世道,还要动银钱买丫头!”

宝珠的性子却是愈挫愈勇的,这时候见蕊珍酷肖云昌幼时,便动了收养为自己女儿的心思,亦是补失云昌之憾,这时候不以为然的:“不过是做个干娘罢了。你去,这就去偏院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再一并把蕊珍的铺盖搬来。丫头么,就先叫蕙兰去。”

司棋嗫嚅的:“你叫我如何说去,人家正在难中,你就来这一出,活生生把人家的骨肉夺了去――又不是伍员寄子。”

“不就是两个院子住着么,又不是见不到,你去不去?别惹恼了我,一会儿一股脑儿打出去,乱坟岗子什么的我横竖管不着。”宝珠虚张声势的。这边蕊珍却仿佛听懂了什么,吓得往司棋身边一躲。

“哼,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司棋见蕊珍可怜,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又顶了宝珠一句。宝珠听了气道:“你这小蹄子,胆子愈发大了,今儿连我都数落起来。”

司棋知她本性纯良,这时候无非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也不去理她,只是搂着蕊珍要离开。宝珠急了,一把把蕊珍夺过来,揽在怀里,“我还真就要让她住在这里了。”

一边问蕊珍:“你从此后跟我一起住可好?”



第九章 蕊珍(3)



蕊珍早已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觉此时的宝珠又恐怖又可怕了,正要答话。只见蕙兰从外头进来。禀报说玉长官从驻地到都中公干,吉普车停在府门口,正要进来看她。宝珠愣了一愣,手一松,司棋乘势把蕊珍拉走了。



第十章 钗松鬓颓(1)



原来这玉长官,名唤辅臣,乃是黄埔门生,国民政府的御林军教导总队的一名营长,素与宝珠有旧,只是驻地颇远,又兼军务繁忙,已经很久不上门了。

此时听说他来,宝珠忙吩咐了蕙兰等人闪避,不多时,只见一个个子比常人略高,眉目颇为英俊,身材十分精壮英武的军官跨入了宝珠的院门,三十上下年纪,进门就叫紧闭院门。正是玉辅臣。

宝珠见他这番阵仗,身子早就软了,只是站在阶上愣愣的看着他。玉辅臣见了,也不以为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拦腰抱起宝珠,就往卧室里去,一边嘴里就说着:“可想死我!时间不多,我还赶着去见何主任。”

一边就把宝珠扔到了床上。说着就要脱宝珠的衣物。这时候,宝珠才回过神来,两手抵住辅臣的胸脯:“我这可是做梦不是?”

辅臣见她钗松鬓颓,好不美态,此时已是*中烧,哪里还顾得上答宝珠的话,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强强的把宝珠的双手按在头顶,腾出一双手来,掀宝珠的旗袍,迫不及待的蛮蛮的进入了那朝思暮想的幽深温湿的所在――这边再说宝珠,本是旷了许久,如今怎受得了如此撞击,只觉浑身上下受用,不由得哼哼唧唧起来,那边辅臣既已入港,便松了宝珠的手,一手撑在宝珠颊边,一手枕在宝珠的臀下,任宝珠的手在他背后箍的紧紧,只是把昂藏一次次的深入,直戳弄得宝珠死过去又活过来,泪雨涟涟,仿佛生离死别一样。

及至事毕,辅臣才俯下身去,深深的亲宝珠的唇。这边宝珠仿佛感到了什么,只是搂着辅臣的颈不撒手,因辅臣素来彬彬有礼,不曾如此粗鲁的。

“你也早预备些。”

辅臣抚摸着宝珠的脸,摸不够似的。

“预备什么?”宝珠心中一动。



第十一章 钗松鬓颓(2)



流了风&流汗的辅臣愈发显出一种刚毅来:“前天晚上北边已经交了火了,只怕我们南边也快了。要是真有战事我肯定是上去的。”

宝珠的身子一僵,辅臣知她心里害怕,忙拍了拍她身子,继续说:“你先别慌,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做军人总有这一天――我只是说句话在先,到时候你也可从容些,若是南边这仗打起来,保不住将来整个都中都要西迁,可叹都中的这些老爷们还在醉生梦死――只怕还有你!”

宝珠面上一红,知他话中有话,乃是刺她夜夜笙歌。当下也不计较,只是为辅臣刚才预言南京失守的话吃惊,只听辅臣接着说:“如今我都替你想过了,第一条,若是我上了战场还有命在,我一定带你一起撤退,第二条,我若是殉国,我都中的几个旧部也会保你周全。第三条,若是我那些旧部都有不测,我素日寄在你这里的一个匣子,里面是我一生积攒的金条,你拿出来换逃命的路费,只是今后我老家的家人都托付给你了。你要预备好,别到时候,该带的没带走,不该带的倒是带了一大堆。”

宝珠这才呜呜的哭起来,素日以为他与自己不过是一场露水,平日里他不来,也不曾十分想念,哪里知道他这般情深意重,此时愈发的舍不得他离去,又兼闻到他身上的战火味道,勾起伤心往事,愈发难过,只是靠在他胸前大哭,搂着他的腰不肯放手。那辅臣见她哭得玉山倾颓,也觉不忍。无奈军令如山,他本是抽个空来跟宝珠欢爱一回的,这当儿实在是不走不行。忙哄着宝珠松开了手,捧着那脸亲了又亲,遂狠了心命人打开院门而去。

却说宝珠这里,又惊又怕,又见辅臣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好像把这身子忽而填满了,忽而又抽空了,想了一会儿,忽然发了疯似的追出去,正好辅臣的车刚发动,并未看到宝珠,宝珠伸手抓去,也只抓到一缕尾烟,不觉浑身颤抖,心痛万分,好像那辅臣立时就要殉国了一般,掌不住的昏倒了过去。



第十二章 到了掌灯时分(1)



到了掌灯时分,宝珠方才悠悠醒来。从前虽则都中的上空盘旋过几架日本飞机,到底未曾刺刀见血,总觉北边冲突不断,但战事颇远,不过是报纸上的数篇中日摩擦的战报,太太小姐们唏嘘一阵,还是该社交的社交,该歌舞升平的歌舞升平。及至云昌投了来,也因那一二八是数年前旧事,不以为意,到了辅臣来,带着战场的硝烟气与她欢好。她才觉忐忑不安。更听了辅臣的话,便觉天旋地转,一忽儿仿佛这煊赫富贵马上要消失般,一忽儿又仿佛自己衣衫褴褛如云昌等般在路上逃难。思前想后,遂把一系列吃喝玩乐的心都放下,专心的思谋着退路起来。

司棋进来,见她稍好点,也不提收养蕊珍的事了。便以为她是因为辅臣乍来乍去的心里难受。便端进饭来伺候她用膳。只见那食盒里菜色十分丰富,有开洋海带粳米粥,霉干菜焖肉,一小碗芦笋,再兼半条黄花鱼。

哪知宝珠食欲全无,只盯着食盒发呆。才知有缘故,忙开口问道:“寻常玉长官来来去去,也不见你有甚悲喜,如何今日大动干戈起来。”

宝珠才把辅臣的话择要说了。司棋亦惊慌起来,因她恋着的尤副官亦在教导总队,若辅臣参战,尤副官自然也不能幸免。这时,又惊又怕,恨不得立刻冲出去见情郎才好。那宝珠见她如此情致,少不得打点精神将她抚慰一番,哪知此时两人经世谨一事,俱已怕了,虽则言语相慰,不久还是相顾无言,面面相觑。



第十三章 到了掌灯时分(2)



却说蕊珍回去,将宝珠的话一五一十的学说给素云听,那素云本是殷实人家女儿,哪里受过这种腌?气,却苦于寄人篱下,自己身子又重,只好对着云昌痛哭起来。

云昌本是对宝珠万念俱灰才娶了素云的,这时候见素云这样,心里尤为烦恼。不由得恨声说道:“不过是认作干女儿,哪里值得你哭天抢地起来,她素日琴棋书画皆通,又上过洋学堂,难道会辱没你么,真要肯认了你女孩儿也是蕊珍的造化。”

素云见丈夫呵斥,愈发委屈,不由得搂着蕊珍愈发哭的浑身发抖。一边断续的:“知道你见了她,便嫌了我们娘儿们了,恨不得连皮儿带肉都给了她去,更何况我们蕊珍,只我是不肯给的。若给了,那才是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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