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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黑暗背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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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黎明之前,黑暗背后
作者:柠檬猫
章节:共 16 章,最新章节:番外一篇
备注:
谭忠恕看着天,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我知道你为什么走。”刘新杰看着谭忠恕,轻笑道,“我知道你知道……”
同样是灿烂的繁星,也有不同的轨迹,我们落到哪里都是好兄弟……
、初见
初见谭忠恕的时候,刘新杰还叫刘智友,十一二岁的年纪,带着自以为是的坚强,而忠恕年长五岁,不喜言笑,细长的眼睛藏躲在镜片之后,善读书,已经是黄埔军校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对待初入谭家的新杰,亦兄亦父。三年后,刘智友更名新杰,在长兄的带领下进入黄埔军校,在那个以服从为生命的地方,忠恕几乎是所有长者的骄傲,他聪明,冷峻,处事不惊,几乎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生的将才。新杰喜欢在谭忠恕身边,喜欢听他用低低的声音解说那些复杂的原理,和简单的道理,崇拜和敬意之后,是深深地不敢触及的依赖。
“新杰,明天就是决战了。”午夜,谭忠恕来到刘新杰的房间,房间同往常一样,干净,整齐,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刘新杰还是有办法搞到让自己满意的英式的家具同时配以小巧的古玩,他屋里的一切都如同眼前的男子一般,带着旧日落寞贵族的英气和忧郁。那个眼神倔强的孩子已经再不经意间脱茧成蝶,帅气逼人了。谭忠恕突然间感觉时间的飞逝,在自己一沉不变的生活中有些什么正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慢慢长大发芽,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力量和野性。
“嗯,哥,我准备好了。”再回头的时候,男孩儿也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带着一如既往的嬉笑,看似天真,但目光深邃,却又难以捉摸,“怎么了,担心我?”
“你?”谭忠恕笑骂道,“整个军校最滑头的就是你,我不担心你,不过,还是小心点。”
扬了扬眉,带着不经意的笑,刘新杰随手拿过放在桌边的礼帽,相对于谭忠恕而言,刘新杰更喜欢西洋传过来的玩意,风衣,礼帽,他和所有出身名门的新贵一样,漂亮英俊。“我出去转转,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你也早点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知道。”刘新杰顿了顿,用手指了指谭忠恕,歪嘴坏笑道,“要是我死了,你明天就多杀几个小鬼子,替我报仇。”说完,从谭忠恕身边走过,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转身对着这个长兄笑道,“别担心,走了。”
看着刘新杰远去的背景,谭忠恕不经意露出微笑,他看见的还是在自己跟前没个正型的小兄弟,他看不见得,是背道而驰的刘新杰脸上带着复杂的阴郁。
接近午夜,街角的路灯昏昏暗暗的照亮了巴掌大的地方,刘新杰斜靠在路灯下,点了一支烟,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了,明天过后,自己是不是就要离开他了?是谁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烦,刘新杰蹙了蹙眉,讲手中燃了一半的烟随手扔到一边,看着它忽明忽暗的躺在地上,更烦,索性一脚踩灭了,断了念想。
“你来了?”声音出自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新杰抬起头,却回避着中年的目光,四下里打量,却又没有目的,“明天吧,明天是决战,老蒋下命令了,让誓死保卫常德,反正都是打小鬼子,我在那儿不是一样。”刘新杰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里一片茫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明天是五十七师的生死一战,我不放心。”
四下又恢复了寂静,天快亮了。刘新杰已经回到了军营中,换了装和谭忠恕并肩走在队伍的前列。谁也不曾预料,这一仗竟然打得如此惨烈,刘新杰最后的记忆是轰天的炮声和谭忠恕带血的脸。
再醒过来,横尸遍野,刘新杰不知道炮声什么时候的停的,他睁开眼的瞬间,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然的天,蓝色的,连一丝云都没有,纯的像天堂一般,他下意识的转了转头,看见的是与同自己紧紧相握的手,对于刘新杰来说,这双手他非常熟悉,是这双手教导他读书写字,领着他在龙蛇混杂的军队一步步走到今天。
四下寂静,只听见远处传来翻动尸体的声音,刘新杰知道这是在清理战场,从对声音的来源判断,刘新杰意识到,再过一会儿,最后的这批人也会撤走,从此自己的生与死都再无人知晓。他不害怕死亡,甚至有点向往,刘新杰扯了扯嘴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他轻轻地握了握谭忠恕的手,对他说,“喂,哥,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握握你的手,我总觉得你的手比我的大,比我的有力量,比我温暖……”刘新杰顿了顿,又笑道,“其实,今天要是咱们都死了,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选择了,不过,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定给阎王说,下辈子我不要再做你兄弟了。”
刘新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阳光很好,刘新杰甚至有了些许的倦意,他想睡一觉,从此就不再醒过来。是手心微微的抽动惊动了他,受过特殊训练的新杰比旁人都要敏感些,他暮然睁开眼睛,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爬向谭忠恕,新杰颤颤巍巍的探了探谭忠恕的气息,微弱却又坚定。
他还活着,我不能让他死,绝不可以。刘新杰跪坐在谭忠恕的身边,四周一片萧然,最后搜救的队伍也已经离开多时,刘新杰感到茫然而无助,他试图背着谭忠恕离开这死人堆,可是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刘新杰显然没有这样的力量,更何况谭忠恕本身就要比他壮出许多。刘新杰跪坐在那里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他能感觉到谭忠恕的气息越来越弱,他感到恐慌,他不畏惧死亡,可是他无法面对谭忠恕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消失,刘新杰突然从怀里摸出贴身的小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温热的鲜血迅速的凝结在一起,刘新杰将手腕伸到谭忠恕嘴边,就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昏迷中的谭忠恕本能的寻找着能量的来源。刘新杰心情愉悦的看着这一切。他感觉到谭忠恕正慢慢的变得鲜活。直到手腕上的血再也渗不出来,刘新杰无力地瘫坐在一边,伸手拂过谭忠恕的脸,轻轻的在他面颊留下一个世人不知的吻。“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一起醒过来,好不好?”
、成长
再醒过来,又是一个清晨,四周依然寂静如坟,或许,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坟墓了,新杰能感觉到自己比昨天还要虚弱一点,他笑着对着天,说:“喂,老哥,你今天会不会起来呢?我没有力气了,你背我出去好不好?”
新杰挣扎着爬起来,一寸一寸地挪到谭忠恕身边,伸手探了探谭忠恕的气息,较之昨天,谭忠恕的气息已经相对稳定,刘新杰知道,现在是唤醒谭忠恕的时候了,可是他伸出手却迟迟没有动作,唤醒他,就要面对,面对只有刘新杰才知道的分别。轻轻的叹了口气,刘新杰悉心收起眼中和心中的情绪,唤醒了晕迷中的谭忠恕,却在同时让心中那个倔强的叫刘智友的孩子在谭忠恕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昏睡过去。
“醒啦?”刘新杰一手撑地,再没有过多的力气支撑自己,一边又笑对这谭忠恕,脸上还是那般放荡不羁,“起来吧,过会儿放了火,咱们真得给这些死人陪葬了。”
“战斗结束啦?”谭忠恕缓缓地说道,没有了眼镜,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实。他想抓住点什么让自己觉得真实,伸手却触到一个同样坚定地掌心,温暖的让谭忠恕的心从慌乱慢慢平静。
“走吧。”刘新杰借力拉起谭忠恕,从死人堆里一步步走向未知,这双手在这生与死的边缘,从未松开过。
病房中一切都是纯色的,刘新杰喜欢所有的纯色,纯白或者纯黑,白的干净,黑的彻底。
“你醒啦?”谭忠恕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刘新杰的门口,他摇摇手让手下离开,关上门,门里没有了军队里的严谨,“你小子,明明比我先醒过来,却要比我多在这躺两天了。”
“我知道。”刘新杰满不在乎的用手捏了捏鼻子,“医生早上给我说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着谭忠恕笑道,“不管用了。”
“你下面准备怎么办?”
“还没想好,”刘新杰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被温暖过,再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刘新杰一片茫然,但是那个曾今属于他和自己的地方,却再也回不去了。刘新杰抬起头看向谭忠恕,“你呢?。”
“上级让我去上海。”
“你去呗,等我好了,我去上海投靠你。”新杰漫不经心的回答,下意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心里经络错综复杂,看不出未来。“我想在外围呆上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嗯,也好。”谭忠恕没多言,军队塑造了谭忠恕敏感的军事嗅觉,却没有带给他洞察人心的能力,至少现在还没有。谭忠恕伸手拍了拍新杰的肩膀,起身,门外的车在等他,上海,新的世界,没有新杰也没有原来的一切。
“さようなら!”刘新杰的声音在谭忠恕身后响起,谭忠恕转过身,拿手点了点自己顽皮的兄弟,却不知道,这是新杰在对过去的生活的告别。さようなら的意思是永别……
刘新杰听着病房的脚步声渐远,疲倦的闭上眼,对门外轻声道,“下面我该做什么?”
两年的时间,足以将一粒石子打磨成圆滑的珍珠,刘新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做着他可有可无的小官员,战局混乱,刘新杰知道,谭忠恕一定会在上海,那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施展着自己的抱负。刘新杰很喜欢自己屋前的那条小河,不知道名的小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上百年,千年,谁也不知道它的执着是为了什么。很想现在的自己,有时候刘新杰并不清楚自己守护的是什么。他聪明,隐忍,安静的呆在这个地方等待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刘新杰并不清楚来自那里,是什么。
分别那天的一分一秒都被时间无限的拉长,长到刘新杰可以细细地回味着谭忠恕离别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那时对未来充满狂热的眼神。两年了,自己和那个大哥已经失去了联系,国共开战,从此再见面就是敌我双方。敌我双方,刘新杰在心里反复品味着这个词,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如果,人可以被清晰地分为两派,那么,生活就要简单得多。刘新杰期待着再次的见面,又害怕再次见面,还和过去一样,他不害怕死亡,他唯一不敢面对的就是谭忠恕,和他眼中闪露的怀疑。
安静没有波澜的日子随着旧年的时钟渐行渐远,刘新杰再次踏上谭忠恕所在的土地,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城市里的每个角落,在脑海中构建着谭忠恕这两年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余地,这次见面是欺骗的开始,而欺骗是所有情感终结的开始。刘新杰的心里五味陈杂,未知的死亡和挑战,让他无所适从。
谭忠恕的家还和他们过去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一样,谭忠恕为人正直刻板,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在打理生活的情趣上,家也是出奇的整洁,唯一的点缀就是众多的藏书。过往熟悉的气息随着一个温暖有力的拥抱覆盖着刘新杰。
“你来了?”
“嗯。”刘新杰似乎和两年前一样,嘴角依旧是他漫不经心的笑,但是眼神复杂深邃。“你调我过来不怕别人说你徇私啊。”
“不怕。再说我调你过来自然是让你协助我。”刘新杰从谭忠恕手里接过案宗,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协助,其实不过是一次考察,原来我们都已经学不会信任了。低头静静地翻看着卷宗,再抬头的时候,刘新杰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心绪。
“为什么是我?”刘新杰笑道,“因为我是局外人?”
“不,”谭忠恕顿了顿,细长的眼睛目光闪烁,看不清心绪,“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最信任的人吗?好,刘新杰小心的关上了自己的心房,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扮演好你眼中的新杰。从此,你面前的新杰就是你手中的枪,指哪儿打哪儿,例无虚发。
、欺骗
第三章
见到沈明铮的时候,刘新杰拼命阻止自己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刘新杰从来不承认自己勇敢坚强。
“我就是沈明铮,”面带冷峻的男人,用一把无形的枪抵着刘新杰,缓缓道出自己的打算和牺牲。刘新杰将他说的一起一字一句的刻在心上,看到未来的自己。
刘新杰很好的扮演了刽子手的角色,看着沈明铮经历着的酷刑,每次酷刑都像是一把刀子,消磨着沈明铮的生命,同时也把刘新杰一点点撕裂成两个自己。刘新杰总会在审问后看到谭忠恕,他有着同自己一样深不可测的眸,读不懂对方。当第一次考验画上句号的那天,挪到自己家的刘新杰晕倒在门前,又在午夜被惊醒,沈明铮的眼睛,谭忠恕的眼睛,两双同样深沉的眼交替着出现在刘新杰的面前,让他从此再无安眠。
新杰在清晨接到谭忠恕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谭忠恕有一副疲惫的嗓音,新杰的心瞬间又痛了,和过往完全割裂根本就是骗人。
办公室里,谭忠恕双手抵在额前,似乎在想些什么。听到声响,抬起头,镜片下的眼睛里充满着倦意、
“昨天没回家?”刘新杰走到谭忠恕面前,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两个人隔着天涯。
“是啊,新杰,”谭忠恕欲言又止。
“嗯?什么?”
“没什么。”谭忠恕随手玩弄着说上的笔,“你以后就去总务处工作吧,你看你,几天没睡吧。”
“哼。”刘新杰轻笑一声,百般滋味,你是在心疼我吗?我的谭局长?“我没事儿。”
“行了,就按我说的办吧,这两天你回家休息一下,然后到总务处报道。”
“那沈明铮怎么办,案子还没结呢?”
“结束了。”谭忠恕拿出案宗,封存好,又重复了一边,“结束了。”
两天后,刘新杰在家细细地装扮着自己,他看着镜子中英气的男人,很陌生,虽然还是一样的眉目,可是眼光不会在追随,眼中尽显冷漠。他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对着自己露出嘲讽的微笑,随便敞开的衣领,向下,露出细长的颈,没有人知道再往下三分的左心房上的那块伤,一直叫嚣着疼痛,从不愈合。他再次看向窗口,那个和他联系的信号始终没有出现过,没有下一步指示,没有下一个任务,从此隐藏在八局中,不辩你我。
人尽皆知的情报局,花团锦簇,从外看一片祥和。刘新杰虽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但是,今天是他正式上任的日子,从此大戏拉开,各色人物粉墨登场。
一年后
“新杰,帮我把这个月的开销单签了。”齐佩林,军情八局情报处长,有一双精明的眼,为人敏感,贪婪。但是又有军人的风骨,齐佩林不轻易服从,但是一旦服从就是绝对的追随。刘新杰欣赏他,在八局已经一年了,这一年,过的很快,也很慢。此时的刘新杰正趴在桌子上整理永远整理不完的材料,谭忠恕果然遵守着他的承诺,没有再让刘新杰参加任何活动,这对于正在休眠期的刘新杰来说,是个很好的掩饰,刘新杰承认,他不勇敢,也有惰性,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真的就是八局中的一份子,至少这样,人是完整的,不会被撕裂,就不需要选择,不需要在杀戮和欺骗的双行线上游走。
听到齐佩林的声音,刘新杰从材料中抬起身,随意的依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伸手拿过小瓶装的杰克乔丹,他的伪装完美,收起原来的尖锐,冷峻,变得伶俐,世故,圆滑,且嗜酒。刘新杰不掩饰自己,优点亦或缺点,是谁教导过我们最大的伪装就是不伪装。在众多的面具下,刘新杰只是摘除了那个稚气的自己。
“哈,”刘新杰轻笑道,“我接手总务处也就一年,您齐处长的报销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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