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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水中画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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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有茶花女了?’小苗兴奋地转向宋琳说:‘姐夫说的,会不会就是咱们今早看的那则广告啊?每个老师都提起过呢!’
‘就是,那乐团有名,未演先轰动了。’
‘原来你们也知道?’知音难求,看她们雀跃地讨论起来,云笙显得很高兴:‘要不,你们也一块儿去吧!我手里还有票。’
什么?
小良原本还立定在二楼,这会儿也挨近栏杆,死瞪住慷慨过度的云笙,邀小苗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同学也算进去?
‘梁大哥,方便吗?’宋琳再问他一次,一面瞟向二楼看似气急败坏的小良:‘大使原是邀请梁夫人一道出席的。’
‘小良啊……’他笑得几分没辄:‘你们刚才也听见了,音乐会对她来说是种折磨,我提了很多遍,她快跟我翻脸了。’
她哪有翻脸?乱说。
‘小良,小苗也要去,你是不是加入咱们呢?’
她睁大眼,对于云笙的问题表现出不敢置信,加入?现在她变成是‘加入’的了?开什么玩笑啊!
‘不去,’小良傲然地别开脸,决定正式与云笙宣战:‘就说不去了,我没你们的雅兴。’
‘姐姐!’
小苗几乎要生她的气,辜负姐夫的好意,又在宋琳面前走人甩门,有时候,真不得不承认小良像小孩子。
‘对不起,你是客人,咱们还在这儿为小事争执,见谅了。’
对于云笙的客气,宋琳肯定地摇摇头,说:‘你一直对我很照顾,是梁大哥客气了。’
‘宋琳,别管姐姐了,咱们后天晚上去接你,就这么说定?好吧?’
‘还请你赏光。’云笙将一张平整的门票递出来。
她接受了,让眼前这个人在心里停留驻扎。
午后四点半钟,顺利完成了艰难的作业,小苗送宋琳出大门。
才刚步出大栅门外,不远路口处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卷起衣袖、松开领口的玺亚,头发和衣服都些微的凌乱汗湿,显然是刚运动完毕,而紧挨着他的是纤纤,她倔强拉扯他的手,像在抗议,惹得玺亚一脸快按捺不住的气。
‘哎呀!今天吵架的人真多。’
宋琳淡淡出了声,不知有没有让纤纤听见,总之她停下对玺亚的纠缠,看住了不明究理的小苗,就小苗一个人。
‘方、小、苗。’毫无善意念出三个字,便将矛头指到那个名字上:‘正巧,当事人都到齐了。’
‘别闹了,咱们的事自个儿谈就行,我先送你回家。’玺亚试图阻止她的无理取闹在街上蔓延开来。
‘已经不是咱们的事了,早就不是!就多了一个方小苗!’
小苗见她用力甩开玺亚的手:‘纤纤,你生什么气?我做了什么呀?’
‘你不要装无辜!我早知道你会来这套,不然…你怎么还不告诉我你和少京住一块儿呢?’
小苗明了了,纤纤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所以生少京的气,也生她的气。
‘没说是我不对,少京也认为不打紧,久了,我就忘了。你别生气,跟你赔不是了。’
‘干嘛道歉?’宋琳扬声插话,声调仍是平乏冷漠的:‘你根本没必要向她报备,是她存心找碴。’
‘我?是方小苗找我碴才对!她明明知道少京是我男朋友,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介入呢?’
小苗一头雾水地望向脸色难看的玺亚,难道现在谈的不单只是住宿的问题吗?到底还有什么误会让纤纤对她反目成仇呢?
‘你还想问什么,我来回答,别把小苗扯进来。不早了,先回家吧!’
玺亚的劝阻无效,纤纤又拒绝他的手,对他冷笑起来:‘你护着她,你是护着她的,根本不是担心我晚归与否。这倒好,让我更明白了。’
糟糕,她可是愈来愈糊涂了,小苗多希望有人能将这场吵闹的来龙去脉好好说一遍。
‘纤纤,一直到现在,我都知道少京正在和你交往,不管你误会了什么事,我和他都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系而已。’
‘岂止而已?你们朝夕相处,方小苗,你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你不要想否认,我原本想同你一样把一切当作误会,可这…可这照片把我对你们的信任全盘推翻了!’
十来张的照片在她的咆哮声中散扬开来,小苗和玺亚,漫飞在空中,在僵凝的空气,在他们吃惊的眼眸里。他们如影随形的生活作息成了怵目惊心的黑白颜色。
‘外头在吵什么?’小良暂停和云笙闹别扭,走到房间外的阳台看究竟:‘你看,真热闹。’
身边的云笙只是静观其变,隐隐约约,可以嗅着风雨欲来之势。
‘这是…’玺亚捡起一张相片,看了,再也忍不住对她发怒:‘你跟踪我们?你请了征信社的人吗?我们的隐私你全不放在眼里!’
‘你们的隐私卑鄙可恶!你说,这里头哪一张不像谈情说爱的照片?拜这些照片所赐,我总算见识到了。’
‘纤纤…真是你做的吗?’隐私全然曝光,小苗也不由得气愤:‘我和少京明明就清清白白的,你怎么可以……’
‘那么这两张经典画面呢?’朝皮包里一抓,纤纤大剌剌将照片递到她面前:‘它还能让你坦荡荡地把“清白”挂在嘴边吗?’
小苗睁大眼,因着一种诡谲的感觉而惶恐,好似在看别人的照片一样,她费了良久才认出那位在树下被亲吻的女孩、那位倚在少京怀里哭泣的女孩,是自己,一个原形毕露的第三者,丑陋而赤裸。
稍远的宋琳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暗自诧异,责备而询问地瞥向他,按照计划,他的对象只能是程纤纤。不料玺亚流露出默认般的坦率神情,笔直站着,放手一搏。
‘是我主动的,我情不自禁。’
这‘情不自禁’,让小苗讶然地望向他犹若殉难者的侧脸,此刻,她不能否认心中一阵叛逆的喜悦,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涩。
宋琳肃然地不发一语,不管对谁,这绝对是个错误的答案。
‘你对小苗情不自禁……那我呢…?’小苗看着纤纤哭了,她哭,变成受尽委曲的一方:‘方小苗,咱们是朋友,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可今天我却觉得被莫名其妙地背叛了,你说说,朋友会抢走朋友的情人吗?’
‘我没想过要背叛你,遑论抢走少京,为什么要把我说得那么可怕?我也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啊!’
‘那么你好好睁大眼看这两张照片!然后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你曾经想过要拒绝他的情不自禁吗?’
缄默的那几秒钟里,小苗觉得自己比起方才的小良要难看多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受审的犯人,可悲的是半句辩解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竟无法出口,她不能也不愿说谎,所以………
‘我的确未曾想过,所以没躲开。’
一个玺亚也就算了,宋琳对于小苗的老实根本无法理解,这下摆明要让纤纤占上风。
‘你不要脸!’
刺耳的巴掌声随同她的辱骂狠狠落下,小苗按着发疼的脸颊不动声色,彷彿她早就预料到纤纤会有这神来一笔。
‘什…那个黄毛ㄚ头在干什么呀?’阳台上的小良见了就要下去教训人:‘疯啦?她在方家的地盘上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先等等。’云笙拉住她,叫她更是火上加油。
‘还等什么?小苗被打了呢!’
‘小苗自有分寸的,你还嫌下头不够乱吗?’
玺亚怒不可喝,正要冲过去之际被宋琳按住了手,她没看他,却巧妙低语,不叫任何人发现。
‘你不能再把和她的关系弄僵了。’
于是他警觉地停住,宋琳启步进入两名少女之间,先对纤纤开口:‘程大小姐,好歹这里是方家门口,你想要谈判是找错地方了,或者…你想要留下来继续谈分手啊?’
宋琳提到分手,就像给纤纤服了镇静剂一样,她不再激动,反而忧心忡忡地望着玺亚和小苗,他们是如此密不可分,宋琳的预言几可乱真。
‘我…我不会分手的!’
纤纤跑走了,落荒而逃,深怕再继续下去的话题将会不利于己。
她不会放弃,为什么要?小苗都投降了,她胜券在握,少京绝不拱手让人!
宋琳暗示性扬扬头,他还有后续工作要完成,玺亚无奈地合闭双眼。
‘我送她回去。’
他离开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冰凉轻快拂掠过小苗肩膀,她乍时对这样的空洞感觉不寒而栗,当初玺亚被水流冲走的时候,她也曾经体会过那么一次…生命流逝的颤栗。
那之后,纤纤一如往常地和玺亚交往,至于对小苗,转而视而不见,形同陌路。小苗和玺亚还是说话,仅止于客套而已。学校与家里的尴尬生活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得以喘息,这晚上玺亚找朋友去了,婳姨带着家颢看戏班,小苗则留在空荡荡的大厅,规律的秒针走动得鲜明有力,成为她发呆的计时器,她麻木地呼吸没有他的空气,感到纠结的窒息。
玺亚递上一面镜子,小苗本能地回避开来:“干什么?拿走。”
“你瞧瞧嘛!我觉得你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哪?看一眼就好。”
拗不过他,小苗慢慢地、不得已地转过头,看住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苦瓜脸,难看极了,她又匆匆把视线移走。
“我看过了,我的样子很正常,可以把它收下了吧?”
“谁说的,平常的你眼睛要更大些,嘴角是朝上勾的,整张脸像在发光,跟金子一样。啊!我懂了,你今天忘了笑,所以脸上不是金子,是锈了的烂铁。”
“你…”
玺亚忙逮住她生气的倒影,叫道:“有了!有了!这下成了白银,可还不够漂亮,你得再加点油。”
小苗好笑地瞅着他说得跟真的一样的夸张表情,故意反咬他一口:“我就喜欢白银,不加
油了。”
“喂!金子更值钱啊!笑一个嘛!不然,我要点石成金了!”
她还不及会意,玺亚马上呵起她的痒,让她差点笑岔了气,使劲推开他。
“哪!你的笑脸这会儿不是金子,是钻石!再多笑些,让我拿去卖,看能攒到多少钱。”
“要钻石?你自个儿也有啊!”小苗当下也不客气地向他呵痒,害他笑着笑着就跌到沙发下。
那天他们玩闹得太过火,把桌上那只昂贵的水晶花瓶给打碎了,玺亚被罚跪在院子里整整一晚。
后来方老爷又从米兰买来了新花瓶放在桌上,跟破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小苗盯着出神,伸手去摇晃它,几次险些将之推出桌缘。
‘小苗!’
那叫声是出奇不意而高分贝的,吓得她忙把倒下的花瓶接住,小良不管其他,一进门劈头就问:
‘你怎么还待在家里?不是要听那个音乐会吗?半小时前云笙就打电话来,说他要出发了。’
‘我不去了,没兴致,在那儿坐着也听不下去。’
这…这么说来,不就剩云笙跟那个宋琳单独赴约了吗?
‘你就放着云笙和你同学在一块儿吗?’
‘没关系的,宋琳不怕生,何况我看她同姐夫挺有话聊……你觉得不妥吗?’
小良悻悻然坐下,随口答她一声:‘你若一同去不更好?’
‘不要,那儿人多,我只想一个人待着。’“红酒”出现了,她向它勾勾手指头:‘别问我为什么。’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鸵鸟心态嘛!把自己关起来,什么人都不见,就没什么尴尬场面了。’翘起二郎腿,小良优雅地点起一根香烟:‘反正,那天在大街上又吵又打的,真要丢脸啊…那一天早丢光啦!’
小苗怨怼地瞟她一眼,把“红酒”抱起来嘀咕着:‘有时候你说话真不像我亲姐姐。别抽烟了,姐夫知道又要念你。’
‘他去享受音乐会了,根本管不着我。’小良连吞云吐雾的姿态都迷煞人,轻松自然,品尝着国外的名贵烟丝:‘说真的,就算程纤纤不起头,我也要问你了,你该不会在少京身上起了移情作用吧?先声明啊!若真把少京当作玺亚来使自己好过些的话,我可要替少京抱不平啦!’
‘我…的确是对他有好感,不讨厌啊!’
‘笑话,我也不讨厌他呀!可那天纤纤仗着自己误会打你一巴掌,换成是我老早还她两倍的份了,我看得出来当时你也是想的,可你偏偏动也不动,那就是默认了。’
‘别乱说,我可以确确实实地告诉你,对于少京,我从没想过要把他从纤纤身边抢走。’
‘我知道,你别紧张,我是说…你承认对少京动心了,喜欢他了是吧?’
她哑然噤声,噤住任何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
然而毫无预警地,“红酒”从小苗的怀抱中脱逃,一落地就高抬颈项朝门口盯视,活脱是个定位不动的石雕。
‘干嘛呀?“红酒”?’
小良才刚唤它,“红酒”便飞也似地跑开了,两人还在目忖它奇怪的举动时,大厅侧边的窗玻璃无声无息被割划出一道圆,红光闪烁的眼瞳自夜色中缓缓浮落出那圆形破口,像变了光色的莹火虫。
桌上陈列一张舰艇的透视图,所有大大小小的构造都钜细靡遗地标示出来,这艘船在烛火摇曳下彷彿也正随波逐流地航驶飘动。
‘这是从程天豪家里搜出来的草图,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程司令涉及这桩私购舰艇,不过,好歹他应该得知一二,脱离不了关系。’
玺亚找的朋友是宋昱,他们在门窗紧闭的屋内商议起下一步行动。
‘最麻烦的是那艘“龙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我怕就算到时候咱们偷了一堆文件资料,少了“龙湍”曾经存在过的证据,还是白费工夫。’
‘玺亚,急不得,私购舰艇事关重大,资金也不小,金先生说涉案的人上至将军,下至富商,他们有权有势,一定不会乖乖放手让我们调查这件事。’
‘问题是咱们连那条船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要他们把民脂民膏给吐出来了。’
宋昱很少笑,平常是一板一眼的正经脸孔,这会儿他浅浅地淡出一抹笑意,却有几许狡黠:
‘“龙湍”或许早就在海外了,但金先生说,有一个关系人,听说他曾经看过“龙湍”出现在上海码头的证据。’
‘真的?’玺亚自座位上跳起来,以为进度可以就此突飞猛进:‘是谁?在哪儿看到的?’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在找这个人。你不用担心这边的事了,免得自身难保。’
玺亚抬起头,质疑起他在灯火下匪夷所思的侧脸:‘这是什么意思?’
宋昱收起那张图,纸张被折皱的声音十分突兀。
‘金先生说,你和方小苗太过接近了,他要你保持距离。’
惊讶中,他不得不想起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宋琳?’
‘宋琳没跟金先生提,可金先生就是知道了,野餐、屋顶、还有程纤纤动手打人,金先生…全都清楚。’
‘他该不会也派征信社跟着我吧?好极了,这下我可都没半点隐私了。’
‘你别恼羞成怒,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情吗?他就是有那种天大的本领对我们了若指掌,也因此,他下通牒要你记住,你的对象是程纤纤,绝不是方小苗。’
‘我知道!’他将所有怒气与不甘用力往墙上踹,食髓知味,又补了一脚:‘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跟妓女没什么两样,哭笑不得。’
稍晚,玺亚回来了,不过方家外头跟往常不一样,今天晚上挤满了围观的左邻右舍,连报社记者和警察都掺杂其中,有的紧张万分,有的好奇兴奋,而方家豪宅更是诡异,整幢屋子没点一盏灯,只有乌鸦鸦的一片黑,偶而一丁点的光源犹如鬼火般在窗户间游移。
‘梁大哥!’瞧见挤在最前线的云笙,他连忙赶上去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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