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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到天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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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凉意渐渐浓起来,里面的喧闹似乎没有方才那般厉害了。门“吱呀”地被推开,出来一个小丫头,客客气气地请京墨回去。京墨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悄悄出来没有人发现,还是被白桂心给发现了。
回去吧,该面对的喧嚣是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看文愉快O(∩_∩)O哈!
第四十五章 中秋夜宴2
京墨回到座位正好听见杜仲在致辞,女宾们都出去了,只剩下郑太太还坐在原处。她见京墨进去,抬眼瞟了京墨一眼又垂下眼帘,问道:“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出去?”
京墨一愣,旋即笑道:“那些热闹不属于我,何必凑热闹。”
郑太太闻言抬头认真看了看京墨,勉强一笑,重复京墨方才的话:“何必凑热闹。”
帘子哗啦一响,天冬端着个空酒杯进来,径直走向了京墨,连看都没看郑太太一眼。郑太太有些不自在地故意咳了声,天冬手里轻轻转着酒杯,听到咳声才若有若无地扫了郑太太一眼,又立马转回眼神来看京墨。
天冬站在离京墨两三步的地方,一手搭在高背椅子上,整个身体也顺势斜斜地靠着,一只脚轻轻拍着地面,仿佛在为外间杜仲的讲话打拍子。转了半天酒杯也没见京墨有什么反应,这才腿一偏,就势坐在了京墨旁边的椅子上,一手搭到京墨的椅背上,一手将酒杯“吭”地一声安在京墨面前,缓声道:“倒酒。”
天冬脸色没变,还是跟平常一样,但是眼睛有些红了,像是熬了夜似的,眼底有几丝红线。京墨起身抄起茶壶往天冬酒杯里注了些茶水。
天冬“嗤嗤”地笑起来,“京墨,你糊弄谁呢?这是茶,不是酒。倒酒!”边说还边把酒杯里的茶倒在了手边的菜盘里。那道菜没怎么动过,水进去后,和着汤汁缓缓地溢出来,滴答滴答往下流,在洁白的桌布渐渐晕染开来。
京墨不听,还是抄起茶壶往酒杯里倒,天冬也不阻拦,笑眯眯地看着京墨,等京墨倒好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再次把茶水倒到菜盘里,又把酒杯安到京墨面前。
旁桌上的郑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俩人,她在京墨的背后,这副样子京墨自然看不见。天冬却可以看见她的表情,在京墨第三次把茶水倒入酒杯后,举起酒杯冲着郑太太一举:“干杯!”说罢,一饮而尽,饮完朝郑太太亮亮酒杯底,温和地一笑。
京墨也搞不明白天冬到底有没有醉,要是真醉了冲着她发酒疯也就罢了,何苦在郑太太面前丢人。若是没醉,那可真就是疯了。如今也不知从哪里放出来的风,说是天冬心里有了人才拒绝白丹心的,可是据她听到的一些消息推测,好像是白丹心先拒绝的,怎么说来说去的,话就长了两条腿,跨越了黑白界限,越说越离谱了。
郑太太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些失态了,慌忙闭上微张的嘴唇,顺手摸起茶杯就喝茶,却不料喝了一口酒,喝得又急,立刻呛得咳起来。彼时内外都很安静,只有杜仲的声音响彻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郑太太声声咳嗽居然都落在杜仲的话语间歇。幸亏杜仲此时连续用了好多个短句子,否则郑太太肯定要被憋死。这样一来,这几声咳嗽就显得格外突兀,帘外有人侧脸向里面看,晃动的琉璃帘子隔开了探究的视线。
天冬竟然捞起茶壶往酒杯里倒,倒了一半,没有水了,他晃了晃茶壶确定是没水后就端着半杯茶走向郑太太。郑太太很警惕地看着天冬,两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京墨也回转身看天冬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天冬竟然拉开椅子坐在了郑太太身边,一副很熟的样子。京墨赶紧过去一把拉住他,生怕他酒后生事。
天冬低眉瞧了瞧京墨抓在胳膊上的手,满意地笑了笑,开口对着郑太太说:“表嫂,别来无恙?”京墨一听这四个字,直接用手探了探天冬的额头,这小子恐怕是喝晕了头,看见谁都以为是认识的。
郑太太终于从惊诧中恢复过来,习惯性地紧了紧披肩,冷淡地说:“别来无恙。”
京墨生怕天冬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暗暗用力往回拉他。天冬好似打定主意不肯撤退,只是胳膊轻轻地摇了摇,身子没有动弹。京墨着了急,冲着郑太太歉意地一笑,说:“对不起,他喝多了。”一副维护自家人的口吻。
天冬眉角扬起,话却是冲着郑太太说的,“别啊,怎么着我也得喊您一声表嫂,就这么装不认识可不好吧?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会骂我没礼貌呢。”
京墨的手顿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拉开他。郑太太冷哼一声,显然不为这声“表嫂”所动。京墨使劲一拽天冬,“你别发神经了,谁是你表嫂!”
天冬就势倚在京墨身上,笑道:“反正你不是我表嫂。”他长手长脚的,比京墨高出一大截,这么往身上一倚,京墨顿时难以承重,努力耸了两下肩膀,想让他轻点靠,不料他耍赖般压下来。京墨只好架着他赶紧往外走,郑太太的话从背后冷冷地掷过来:“以后看清了再喊人,别见人就喊表嫂!”
天冬听了这话,伸手挡住了京墨开门的手,转而倚到门上,笑嘻嘻地说:“表嫂,你不是表嫂谁是啊?”
郑太太脸色白了几分,咬着牙不说话,见京墨正看她,没好气地说:“快带他走,发什么酒疯!”口气像是吩咐下人。天冬顿时不乐意了,脸色沉了几分,瞪起眼来说:“我不许你命令她,听见没?不许命令她!”还一边指着京墨,京墨一把打掉他的手,拉扯着就往外走。
出了角门,背后的门一关上,天冬立马直起身子,反手握住京墨,拉着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花坛前坐下。一路之上,天冬对岗哨们惊奇的眼神视而不见,京墨几次欲挣开手都未果。
“你发什么神经,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京墨气呼呼地,一路被他拽得手腕都隐隐疼了。
“你说我醉了没有?”
京墨也学着天冬的样子跷起二郎腿坐在花坛上,“爱醉不醉,要发酒疯别扯上我。”
天冬仰头看了看云彩遮挡的夜空,轻轻舒了口气,“京墨,你看今晚多美啊。”
京墨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侧脸看了看天冬,疑惑地问:“你没事吧?”
天冬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美的夜色碰上你这么没情调的人,真是遇人不淑!”
京墨“哼”了声表示不屑,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认识郑太太?她真的是你表嫂?”
天冬像听了什么鬼故事似的惊奇地打量着京墨,京墨双手抱在身前,直感到凉意渗人,撇了撇嘴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这么看我,跟看鬼似的。”
天冬顺手扯了片身后的叶子撕扯着嘲笑道:“京墨啊京墨,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就没听说过这个表嫂的事儿?”
“怎么说话呢,是你表嫂可不是我表嫂啊!”
“嗨,你还够较真的,就是一个表嫂,哪来这么多的你我之分。”
“别说的这么暧昧,是谁的表嫂就是谁的。”京墨还就是较真了。
天冬只好无奈地点头:“行,行,是谁的就是谁的,没人硬塞你一个表嫂。”
“哎,我也没说你要硬塞我一个表嫂啊,哪有乱认表嫂的。”
叶子的碎片纷纷落下,天冬又扯了把叶子撕扯开来,还顺着叶子的脉络细细地撕成一条条的再揉碎了撒下。
“我哪里乱认了?”他不以为然。
京墨无奈地一把拍掉他手里的碎叶,“别扯那么远,先说你认识她么。”
“还行吧。”天冬复又扯了些叶子开始撕。京墨只感到一阵头大,不知道这位二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特别喜欢做一些重复性的动作。
“什么叫还行吧,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这叫什么话?”京墨对他的回答很不满。
天冬双手一扬,将手中的叶子全撒下,拍了拍手,才回答说:“还行的意思就是我知道她是谁,也曾见过她,但是没说过话。而她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也曾见过我,但是没说过话。”
京墨笑道:“这会儿你脑子倒清楚了,这么长的话跟绕口令似的也能分得清楚,方才在屋子里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管人家叫表嫂。”
“你真不知道?”这下轮到天冬疑惑了。
“知道什么?别装神弄鬼的,有话直说。”
于是天冬细细地给京墨讲了讲这个表嫂的来历。原来郑太太也曾是梨园一枝花,在戏场碰上了爱听戏的郑参谋。说起来,郑太太也算是被郑参谋捧红的。那时郑参谋已经有了妻室,据说也是会唱两嗓子的人,这位原配性情十分温顺,对丈夫没有半点忤逆,即使丈夫再胡闹也不施以颜色。
最离谱的是,郑参谋后来就把如今的郑太太带回了家,那原配对着她和和气气的。郑太太十分乖巧,对着原配一口一个“表嫂”,声称自己是郑参谋的一个远房表妹,原配只是和颜悦色,并无半点不相信。再后来,郑太太就从戏园子里搬了出来,把全部家当都挪到了郑参谋家。原配还吩咐人给她收拾好了房子,连家具都是新买的,一应物事都是按照纳妾的标准置办的,虽不是太隆重,倒也蛮郑重其事。
郑太太彼时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只想先傍着郑参谋,至少不用吃苦了,不愁人欺负了,又衣食无忧的,何乐而不为!至于踏进郑家的大门,倒是没敢多想,见原配对她这么好,声声“表嫂”叫的更亲热了。
与原配交好的几位太太颇看不顺眼,都劝原配别那么纵容郑参谋,在外面胡闹就罢了,怎么能够公然带回家,置原配于何地!可是人家原配不气也不恼,反而劝诸位太太不要上火,人嘛,不就那么回事,何必太较真。
倒是原配的妹子生了气,冲着原配大声喝道:“再不较真,鸠占鹊巢了你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原配淡然一笑,“占就占吧,无非是个鹊巢,也不是什么金窝银窝,有什么好争的。”气得那个妹子直跺脚。
原配只是喜欢唱戏,能唱几嗓子不错的戏,而原配的妹子则是酷爱唱戏,非要进梨园不可。但是原配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容得一个大家闺秀进梨园呢。那妹子被关在柴草房里半个月,放出来,老爷子一问,妹子还是掷地有声,非要去唱戏不可。老爷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最后无奈的答应了,他也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在祖宗面前磕完了头,算是把妹子逐出了家门,老爷子不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把她赶得远远的,倒也眼不见为净。
这个妹子在临走之前去了姐姐家,就是原配家,正巧郑参谋也在家。妹子生气姐姐的温顺,听着郑太太的“表嫂”气得冒烟,冲上前去就给了郑太太几个耳光。郑太太也是梨园出身,身上是有几下子的,但是郑参谋也在场,打死她她也不敢撒泼,默默地吃了哑巴亏。郑参谋见小姨子如此彪悍也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妹子飞来的茶碗打破了鼻子,鲜血直流。
郑太太一见郑参谋流血了,尖叫着扑到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原配拉住了妹子的手,阻止了另一只茶碗的飞出。然后镇定地吩咐人去请大夫,吩咐完,拉着妹子要回房。临出屋时,回首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了看哭天抹泪的郑太太,对着妹子轻轻埋怨了一句:“何苦凑这个热闹。”语气里是满满的怜惜。
妹子发完飚后离开了,到他乡去唱自己喜欢的戏,好几年过去了,她一次也没回来过,倒是老爷子暗地里拜托了人照顾着。只是这妹子脾气实在古怪,能跟她有交情的真是少之又少,但是令人佩服的是她硬是自己一个人闯出了些名堂,成为傲视一方的当家花旦。
话说那位原配自从妹妹远走他乡后,再也不肯陪着郑参谋唱妻妾成群的戏码了,毅然要求离婚。郑参谋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在外面玩玩而已,可是胡闹一般把郑太太带回家,原配的好态度麻痹了他,让他误以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即使小姨子发了飙,他也没动过要换妻子的念头,甚至纳妾的念头都没怎么动过,他也只是单纯想玩玩。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向温顺,什么都好说的原配居然也会发飙,非要离婚不可。郑参谋也是在少帅府能挂上名号的人,哪里是一纸休书能解决问题的,再说要是离婚了就意味着失去了岳丈的庇荫,前路漫漫,只能依靠自己来走了。
郑参谋这时才傻了,对着原配百般求饶,甚至下了跪,可原配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坚持离婚。
故事听到这里,京墨轻轻笑起来,“这个郑参谋肯定没有好好念书。”
天冬笑笑,“哦?怎么讲?”
“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他肯定没好好看啊,若是肯用心读几遍不至于后来还得下跪。这位原配分明就是在故意纵容他,等他和如今的郑太太逾越,等越过了界线就毫不留情了。”
天冬饶有兴趣地听着,点头说道:“所以说嘛,女人无情起来比男人狠许多倍!”
京墨不以为然地说:“哪儿跟哪儿啊,你没看出这个原配其实不爱郑参谋么,否则怎么会这么算计自己的爱人。不过,这位原配做得真棒!”
天冬听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可别学她,这招欲擒故纵也太阴狠了点。”
京墨一咬牙:“狠么?我不觉得。对付这种男人就该狠点!”说着她还做了个切西瓜的手势,“就该咔嚓了!”
天冬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朗声大笑起来,接着把故事讲下去。郑参谋逼着郑太太去原配面前负荆请罪,郑太太不敢有些许反抗,只好乖乖地去请罪。原配对她倒依旧和颜悦色,但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婚是一定要离的,这由不得郑参谋不答应。至于离婚后怎么处置如今的郑太太,那不是她的事情。郑太太告别原配临出门时,原配突然喊住她,望着她的眼睛说:“你放着好好的戏不唱,何必凑这个热闹?好自为之吧。”说得郑太太云里雾里的。
婚最终还是离了,郑太太也如愿以偿地成了郑参谋的正室。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明白原配的那番话,尤其是一个又一个梨园新秀出现在家里,而自己敢怒不敢言时,才深深的后悔这个热闹不该凑!
“原来表嫂两字有这么多含义啊,你叫她表嫂,肯定要气死了。”京墨站起来,花坛上坐久了有些凉了。
“没事,大家背地里都叫她表嫂,她要是还没听习惯可真是白活了。再说是她插了一腿,讽刺两句就受不得了?”
京墨一跺脚,皱着眉反驳道:“明明是郑参谋招惹的她,她只是一个梨园女子,抱着投机心理也是正常的,毕竟能有郑参谋做靠山是件不错的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就不说说这个郑参谋拈花惹草呢?”
天冬似笑非笑地说:“你有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若是白芍药能有这种事么?”
“她?”京墨一愣,眼前立刻浮现出飘逸的水袖和白芍药头上的簪花。
“对了,白芍药和你的事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夜色中,京墨双目炯炯有神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祝看文愉快,最近更新不大定时,实在无奈呀,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四十六章 坠落
夜渐渐深了,云悄悄散开去,朦朦胧胧的月色洒在人间,落在心头,都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天冬的脸沐浴在如水的月华中,快意微醺,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玉石泠然之声,“什么真的假的,你觉得呢?”
京墨又坐下来,歪着头笑道:“不会是芍药瞧不上你吧?那你可真是枉担了那些风流的名声。”说罢径自笑起来,笑声如清澈的流泉,响起一串淙淙的声音,在天冬的心间悄然浸润。
那些时日的报纸可真是能唬人,一张又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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