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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到天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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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话,因为说多了话就会被白夫人辞退。白夫人待我们应该说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提醒老爷子给我们留一份,可是我恨她。她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很宽容可就是不许下人多说话,一句也不行。她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她不屑与我们母女为难,却又无法忍受我们母女的存在,就忽略我们,渐渐的,白家的人就真的把我们遗忘了。”
一行清泪沿着眼角轻轻的滑下,白丹心却感到了几分畅快,仿佛困扰了她多年的难题终于想明白了,在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怅然若失,这么多年,就仅仅是为了这么件事而耿耿于怀么?当一切都想明白后,忽然发现没有了念想也就没有了情绪寄托,满腔不明了的情绪无处安放。
“我们只赢了一点,白夫人再怎么介意她也无法在时间上赶在我们前头,我们母女只是赢了这一点。如今她们还想安排我,我不愿意再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尽管我非常乐意她们的安排,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这么容易就如她们的愿,我就是沉入地狱也不要她们安排着去天堂。”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里都带着些挣扎的哑声。
天冬没有作声,站起来悄悄地走了,白丹心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望着窗外的雨喃喃自语,或许她并不是向天冬倾诉,她只是想说出来。就像小时候一样,没有人理她,没人陪她说话,她就自言自语,这么多年过去,已然成了习惯。
她也知道,她的叨叨很惹人烦,可是她很想说,尤其是到了北地,别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因为她是白家老爷子的女儿,这是她的身份也是她的宿命。
她甚至不需要想明白,为什么同时老爷子的女儿,名字仅仅相差一个字,而命运却差别如此之大。白丹心,白桂心,一字之差岔开了未知的命运。前路茫茫,何处是归路?
白丹心觉得这辈子做了两件勇敢的事,一件是在白夫人的注视下昂首走出了白家的大门,从此哪怕一路风霜也好过仰人鼻息;第二件就算拒绝这门亲事了。白桂心千算万算,只晓得白丹心很喜欢天冬,把如意算盘拨的叮咚响,却唯独忘记了白丹心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是怎么长大的。
鸟儿一旦出了笼子,看到了外面广阔的天空,又怎么舍得放弃蔚蓝的天空和新鲜的空气,利诱并不是所有时候都管用的。她固然喜欢天冬,可是她不愿意为了天冬而放弃自由,哪怕是短暂的自由。如果同意了这门亲事就意味着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从此她又活在那一对母女的安排之下,只是形式变化了而已。
当她站在白桂心面前,听她柔声说完,竟然在刹那间感到全身的血管里都洋溢一种情绪叫做激动。尤其是听到白桂心说如此这般会有多少的好处时,她还能敏锐地发现,白桂心和她的母亲其实是一类人,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告诉你,哪件是好事哪件是坏事,人世间的标准尽在她们的掌握中。
她就一言不发的听着,眼睛愈发有神采,以至于白桂心都快误会她了,还以为她同意这门亲事了。漫长的游说终于告一段落,白丹心的激动也达到了高峰,在朗声说出“不”的那一刻,在茶碗脱手而出的那刻,在听到茶碗清脆的落地声和咕噜声的那刻,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她竟然拒绝了白桂心!她竟然拒绝了白桂心!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容易做到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样正大光明地拒绝了白桂心,方晓得原来拒绝是这般畅快!当她匆匆撑开伞离去的时候,握伞的一直在抖,连同一起抖的还有心。她不敢多呆片刻,哪怕是多停留一秒,她都会大声笑起来。前所未有的快乐在瞬间充满了全身每一个毛孔,所有的感官都在笑!
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也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雨中的路似乎变了模样,平日的灌木也多了几分妖娆的风姿。白丹心寻了个小凉亭子,进去扔了伞坐下,揉着肚子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眼里的泪和亭外的雨竞相落下,耳朵里不知道是雨声大些还是泪声大些。这才知道原来眼泪也是有声音的,只是不曾听到过罢了。可笑的是,竟然在雨声中听出了自己的泪声,而且是第一次听到。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而今听泪凉亭下,几许惆怅,更在眸中心上。
当一个故事有了若干个版本后就会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白丹心拒婚的消息很快在少帅府传得沸沸扬扬,雨天里的故事总喜欢以悲伤做注脚的,不同的只是,悲伤属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间就会努力更新的哈,祝看文愉快!
第四十四章 中秋夜宴1
在连绵的雨天后中秋佳节终于来了,天仍然没有放晴,却也不再下雨,只是阴着脸,受了莫大的委屈般不肯展颜一笑。前方的战事得以平息,这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少帅府上下洋溢着佳节的快乐和胜利的喜悦,一同弥漫在空中的还有各式点心的香味。
高平吾正在宴会厅里与众位将领推杯换盏,起劲地劝着酒,因他是元老级的人物,众人都颇给几分面子,自然喝得十分畅快。各色的菜式不断地端上桌,侍从们穿梭在菜香与酒气之间。这些男人们开始划拳,吆喝声和行酒令声不绝于耳。
一道琉璃帘子隔开了外面的热闹与酒意,帘内的两桌女宾也是相谈甚欢。白桂心是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的,此刻正与旁边一位太太笑着说什么,就听见有人问道:“听说白丹心小姐拒了夏家的婚事,这是真的吗?”
白桂心抬眼望去,见是一位装扮时髦的太太,眼角飞入鬓角,很是精神。白桂心朝身边正说话的太太歉意一笑,转而对着发问的人回答说:“可以这么说吧。”她这话说得遮遮掩掩,本来拒婚的事没有什么模棱两可,或者拒绝或者同意,白桂心这么一说倒像是里面大有文章。这些女眷们平日没事基本上凑到一起就是聊这些事,听白桂心这么含蓄地一说,眼睛里大都露出了八卦的光芒。
白桂心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夏家二少爷与丹心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大家说是不是?”众人自然跟着连声称是,越发觉得白桂心是话里有话。
白桂心斜斜地睨了另一桌的京墨一眼,故意压低声音但是又仪态大方地说道:“是丹心不愿意横刀夺爱,听说夏家二少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可谓激起千层浪,各种嘁嘁喳喳的声音传开来,另一桌相距不远,都感到那边气氛的怪异了,因为她们不好好说话偏偏在交头接耳,还不时往这边瞟几眼。
白桂心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睛有意无意地往京墨身上瞟,这桌的人自然就心领神会,也纷纷看向京墨。
彼时京墨还毫不察觉,只是安静地坐着,该吃菜时吃菜,有人谈话时她也努力装出认真听的样子,实际上厌恶透了这种场合。她不像白桂心,白桂心天生就是为这种场合而生的,得心应手地应对各式各样的人,而京墨就烦得要命。中秋佳节,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吃吃喝喝,赏赏月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现在却要跟一大群陌生人混在一起,还要努力装出尽兴的样子,真是活受罪!
京墨越想越委屈,索性不管不顾地举起筷子吃起东西来,也不管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但是越吃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吃点东西连邻桌的目光都招来了?这里的人都是在饭桌上不吃东西的么?
终于旁边有位太太小声提醒她:“那边好像在看你。”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下来,回过头去装作不经意地往另一桌看了看,正好碰见白桂心来不急收回的视线,里面内涵丰富,京墨一时解读不了,只是被她目光里包涵的复杂情绪弄糊涂了,刹那间愣了神,旁边那位好心的太太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转回头来。
京墨这一桌整体上不如白桂心那一桌有身份,都是根据各自男人们的身份论资排辈排下来的,有相当身份的人才能够在那一桌,剩下的就到了这一桌。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能进少帅府的大门本身就很了不起了。
本来就不佳的心情遇到白桂心的视线后变得更糟糕了,偏偏又听到了邻桌一句话:“夏天冬该不是喜欢澹台京墨吧?”说这话的人还是那位眼角上挑的太太,她的声音比较大,足够两桌听得清清楚楚。
白桂心笑而不答,神态自然地夹了口菜,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方才的话。但是别人都听见了,两个桌子的女宾在一瞬间都静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京墨身上。
京墨听了这话倒是非常平静,甚至感到有些好笑,这些无聊的太太们指不定以为这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呢。她笑意盈盈地端着酒杯站起来,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分外妖艳,和着灯光,一晃一晃的甚至有些耀眼。
说话的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京墨径直走过来,两桌的人都和她一样呆呆地看着京墨走过去,白桂心也不例外。京墨走到这位太太面前,礼貌地一举杯,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太太如何称呼?”
旁边立刻有声音介绍道:“郑,这位是郑太太。”
京墨继续笑着问:“郑太太,刚才听到您提我的名字,好像在问什么事,有什么事问我好了。”
郑太太一下子愣住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京墨会过来,这是她的八卦生涯中从未遇到的事!以前也有当事人在场被她评论的情况,但是人家都装作没有听不到,没有人会站起来质问她,除了澹台京墨。“呃,呵呵,也没有什么事。”她干干地笑了声竟然不敢开口问,话一出口,立刻鄙视自己。
京墨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她说:“郑太太是不是想问天冬是否喜欢我?”这话像是扔下重型炸弹,震得众人屏住了呼吸,都从渐渐紧张起来的空气中闻到了丝丝兴奋的味道——有好戏看了。
郑太太出道这么多年,纵横八卦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如此质问,还是在中秋夜宴这般隆重的场合,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终于找回了几分思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眉梢一挑,说道:“是呀,我们的确想知道夏天冬是不是喜欢你呢。”说完头还一扭,故作风情万种的样子。她的话也有技巧,不肯说她自己知道,非要说个“我们”,把一桌子人都拉上。
京墨淡淡一笑,朗声答道:“我恐怕回答不了郑太太的问题,这得去问夏天冬吧。他就在帘子外面,打起帘子喊一声,不就知道结果了?”
郑太太张张嘴,硬是没说出半句话来,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却从没见过京墨这么直接的,不需要委婉,不需要拐弯抹角,就这么直愣愣地问到她的头上。她咬咬牙,憋屈地说:“不用了。”
京墨轻挑嘴角,环视了桌子一周,问道:“诸位需不需要呢?”她豁出去了,她不想再同这帮人兜兜转转。桌上的人没有料到京墨会这么问,愣了片刻才纷纷摇头尴尬地笑着说“不”。
京墨满意地一笑,说道:“大家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请直接来问好了,京墨能够回答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又一举酒杯“敬大家。”自己抿了一口酒,在众人呆愣的目光里走回了座位。
她不屑跟这群人虚与委蛇,她再也不想遇到事情就装聋作哑,被人指到了鼻尖上也不敢吭声,坐下后只感到心“咚咚”地乱跳,刚才太兴奋了,现在还没平静下来。这是京墨为数不多的勇敢吧,这一刻感到无比畅快,她可以拒绝别人,可以勇敢地站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快乐,关键是这种快乐源自能够一步步看着自己改变,也算是成长的快乐吧。
被京墨这么一站,两桌的气氛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回复到原先的状态,只是一味地敷衍,大家也不再看京墨了,有看的也是偷偷地看,生怕京墨撞见。京墨偶尔碰上这样的目光也是一笑了之,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必要太计较了。
白桂心努力地调动气氛,却越忙越力不从心,她第一次悲哀地发现原来京墨的破坏力有这么大!京墨只是剥去了客套的外衣,直截了当地问到对方的头上,很简单的法子,事实证明,这种最简单最朴素的方法具有无穷的杀伤力。尤其是对于习惯了口是心非的太太们而言,直截了当是相当狠的一招。
晃动的帘子遮挡不住外间男人们的喧闹声,杯盏推移间竟然听到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吆喝道:“听说你小子不要人家白小姐,是不是真的,啊?”
帘内的女人们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到京墨身上,这次连京墨也感到了有趣,看来八卦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照样八卦。
夏天冬独有的散漫不羁的声音透过帘子清晰地传来:“哪能啊,是我配不上白小姐。”这话好像是为了回答郑太太的话而说的。
“你这小子可不地道啊,听说是白老爷子钦点的婚事,到底咋回事啊?”问话的人可能是想从天冬的嘴里知道雨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咋回事啊,就那么回事。”天冬很有耐心地陪着打太极,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肯善罢甘休,非拉着天冬问:“听说你心里有人了才不要白小姐的,你说,你跟老哥说清楚,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说啊。呃。”说话的人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想知道结果。
帘内的女眷们没人再举筷,对刚刚上来的几道菜视而不见,似乎也在等待外面的回答。
京墨只想大笑,却又不想成为众人日后的谈资便强忍住了,其实光是方才与郑太太的交锋就够人们茶余饭后慢慢谈了。
“那郑参谋有没有听说我心里有谁啊?”天冬玩笑的声音里故意透着几分好奇。
京墨一口茶刚含在嘴里,听到这话立刻呛得咳起来,细细喝了几口白水方压下去。这个郑参谋不若是跟郑太太一对夫妻,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够八卦的。
外间的郑参谋还不知深浅的说:“听说了,怎么没听说,不就是现在住在少帅府的澹台什么吗,叫什么来着?就是澹台什么,没错。”
天冬恍然大悟地说:“澹台什么,澹台什么,哦,我心里的人是澹台啊。”这不置可否的话搞得帘内人也一阵疑惑,唯有京墨知道,天冬不知道又耍什么心眼呢。果然天冬接下来的话让里面的郑太太变了脸:“听说郑参谋最近捧的兰梅双艳可是红的很呐,想必郑参谋也是下了功夫吧?”
郑参谋可能真的喝醉了,声音依旧高高的,穿过帘子冲击着郑太太的耳膜:“嗨,撒上银子都乖乖的,你小子风流帐可是多啊,那报上登的,一个个都是绝色啊,你小子!”
天冬闻言大笑起来,似乎有人过来说话把他俩的对话给岔开了,只剩下郑参谋还在用艳羡的口气说着天冬,全然不顾天冬已不在跟前。
郑太太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方才在京墨面前失了威风,这会儿又为外面丈夫的言行感到脸红,她一时有些坐不大住。当她注意到有人似乎在等着看热闹时,斗志立马被激发出来,刻意挺直了脊背与人谈笑。
京墨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从宴会厅的角门出去,内里的喧闹被隔在身后,门外混合着湿意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是宴会厅连着的一个小型花园,面积不大却布局精巧,一石一木皆可看出其用心。京墨随意挑了块石头坐下,天上依然有很多云,月亮隐在云后不肯露脸,月光透过云隐隐约约地透出来,却不见多少光辉。
坐了一会儿,凉意渐渐浓起来,里面的喧闹似乎没有方才那般厉害了。门“吱呀”地被推开,出来一个小丫头,客客气气地请京墨回去。京墨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悄悄出来没有人发现,还是被白桂心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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