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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到天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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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低头喝汤,没有接她的话。她有些悻悻然的转脸问京墨:“这么说来你是不喜欢了?”
京墨忽然有些兴味索然,秋叶的寒气点点浸上来,有些冷了。她伸出去的筷子在盘子上空顿了顿,轻轻笑道:“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非此即彼的事儿呀,这梳妆台是送来东院的,也不是送给我的。”
不管不顾地扔出这句话来,果然很见效果。桌上的几人立刻都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京墨,杜仲看了一眼京墨,眸中有几分疑惑,转而垂下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抬起头来望着京墨的眼睛,一直深深地望进去。
白桂心面带惊异,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没了用场,好比是一拳打出去,想按着套路走上几个回合,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按常理出招,一下子也乱了自家阵脚。
白丹心眼中竟然是欣赏之色,一点都不加掩饰,直直地朝京墨泼来。直到白桂心转脸瞪了她一眼,她才垂下眼帘。在白桂心面前,白丹心更像是一个身份高些的丫鬟,丝毫不见小姐的那种气势,没人逼迫就先自己气短了。
京墨毫不畏惧地接受众人的目光巡礼,眼睛里闪着几丝不耐烦的光芒。她玩够了这种游戏,说话要暗藏机锋,他们的每一步都是事先谋划好的,就等着京墨傻乎乎地跳进去,推动着整个谋划向前走。京墨真的很累!
白桂心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京墨说道:“送到东院,可不就是送给你么?”
京墨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白小姐此言差矣,我怎么能够等同于东院呢?我不过是陪着丹心小姐来的,还是白小姐你请来的客人。怎么能够反客为主呢?”
杜仲脸色暗了暗。
“少帅和我可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啊,京墨你千万别见外。”
“谢谢。”京墨声音里满是萧瑟。她厌烦透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周旋!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外人,不用再讨论来讨论去了。”杜仲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同时也结束了白桂心脸上的笑意。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闷着头把饭吃完。京墨推托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了,把他们晾在一边径自回去了。她这个东院临时的主人走了,只留了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白桂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京墨的脾气还真是变了呢。”喃喃自语。
杜仲只是望着京墨出去的方向出神,她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了。
白丹心是最轻松的,笑吟吟地打量少帅和白桂心的样子,待到遇上白桂心的视线就忙不迭地收起脸上的情绪。
没有月光的夜晚格外凄清,四周只是浓墨般的黑,找不到来时的路。京墨堂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胸口火辣辣地,憋着什么东西了,却又不知道怎么清凉下来。随手摸了件衫子披上,开门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小池塘的泠泠水声。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寒噤,有些害怕这墨色的夜,总觉得背后随时会有一个巨大的妖怪扑过来。她几步小跑到碧玉房前,拍着门喊她:“碧玉,开一下门,碧玉。”
很快房间亮了,碧玉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脸惊慌,忙把京墨拉进屋细细查看。京墨见她那副紧张样不禁开怀笑了,一扫晚间的郁闷。她忙解释说:“我是睡不着就想找你聊聊天。”
碧玉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满心欢喜地扯过椅子来让京墨坐,京墨不肯坐,瞄了瞄她的床提议:“不如就坐床上吧?”碧玉忙笑着点头。
京墨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跟碧玉一人一头爬进被窝里。
“莲姨还没回来么?”京墨边扯被子边随口问道。
碧玉摇摇头。
京墨点了点头,接着说:“我今晚很烦,怎么也睡不着。我不喜欢被人家蒙在鼓里傻傻地转啊转的。”
碧玉脱着腮静静地听。
“可是我除了顺从似乎没有什么法子,只能按照别人设定的路走下去,你说,是不是很可悲啊?”京墨苦笑了下。
碧玉往这头挪了挪离京墨近了些,她很同情地看着京墨。
京墨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白桂心屡次试探,白丹心有时是帮手有时又一副看戏的样子,杜仲的态度暧昧不明。京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要争要斗尽管去你死我活,何必要拉上一个无辜的人。不论以前曾经有过什么,自从京墨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新的灵魂,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为什么没人看得见,非要牛皮糖一般地粘着京墨,非要扯她入局呢?
无能为力,却偏偏认识到了这种无能为力,真是悲哀。倘若认识不到,也可糊里糊涂地混日子,洞穴里的人没有走出去就不知道光明的可贵,一旦见到了光明再回去,心境就全不一样了。
京墨蜷腿而坐,慢慢把脸埋在被子里,听时间在指缝中沙沙地溜走,她想起那个梳妆台了。抬起头一扬被子,颇为豪气地说:“走,咱们看看那个梳妆台去。”把碧玉唬了一跳,京墨从悲悲戚戚一下子转到豪气冲天,的确让人转不过弯来。
碧玉下床先找了件厚点的衣服递给京墨,示意她穿上。接着寻了烛台点上,同京墨一起出了屋子。烛火摇曳,风吹过来,火焰倒向一边,像是毛笔写撇时的姿态,飞墨留白,本来最是潇洒不过的,这烛火却牵动着人心,生怕它灭了,独自面对漆漆黑夜。
走了没几步,京墨就被碧玉扯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手也紧紧抓住了京墨的胳膊,京墨被她抓得有些疼了,也顾不得吃痛,赶忙朝着碧玉指着的方向看去。
漆黑的东院,游廊的所在也只是黑魆魆的,借着碧玉房间的橘黄灯光,游廊下的藤椅里有个黑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这个时间,东院是不会进来人的,岗哨都是轮班倒的,怎么会有黑影呢。想到东院已经好多年不住人了,京墨只觉得秋夜寒气真是重。有把小锤子砰砰地撞击着心房,似乎都可以清楚地听见心跳的声音。
碧玉抓得很紧,缩了身子往京墨身上靠,京墨也往碧玉身上蹭,俩人呆呆地举着烛台傻站在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京墨嗓子里发出一声“啊”的尖叫,这一嗓子惊醒了那边的黑影,他慢慢站起来,向这边走过来。
俩女人一言不发,紧张地看着黑影渐渐近前,京墨从黑影站起来的刹那已经基本断定他不是鬼了,那个人活动的姿态很特别,是杜仲的姿势。
待杜仲走到跟前,俩女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京墨拍着胸口,埋怨道:“三更半夜的,你装神弄鬼想吓死我们啊?”
杜仲瞧见她俩的模样,一笑,“没想到会吓到你们。”
京墨白他一眼,“没吓死而已。哎吆……”京墨这才想起碧玉还抓着自己呢。忙说:“好碧玉,你轻点抓我。”
碧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不迭地松了手,满脸歉意。她看看杜仲又看看京墨,觉得站在俩人面前很别扭。京墨紧了紧身上披的衣服,接过烛台,让她先回屋了。
“既然来了又把我们吓得半死,就坐坐吧。”京墨没好气的开口。
“抱歉,真没想到你们会出来。”杜仲倒是蛮开心。
京墨到游廊里把烛台放到小石桌上,顺势坐到藤椅上,“别那么开心,你这就是典型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身上。”
杜仲见京墨把藤椅占了,自己没地方坐了,就站在她面前。京墨抬起头看了看他:“麻烦你坐到旁边的石阶上,这样子太有压力。”杜仲依言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下,石阶其实就是游廊周围的石栏杆,京墨经常坐在上面发呆。
俩人坐好了,却一时陷入沉寂之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很多的话都在唇边滚来滚去的,那些词语都迫不及待要跳出来,偏偏主人就是不动嘴皮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为么都要霸王呢,人家kajahali童鞋就从来不霸王滴,所以呢,欢迎留言哈,随便交流么(⊙_⊙)
第三十三章 梳妆台2
风过处,烛火又开始摇曳,忽明忽暗的。一灯如豆,昏黄的烛光照不了多远,只是晕染出一片小小的天地,可以看见京墨的脸,可以看见杜仲的身形,还有影影绰绰的植物和静默不语的屋子。烛光和着房间里透出的一窗不甚明亮的光线,共同温暖了这个寒气渐浓的秋夜。
京墨欺身上前,两手捧住烛火,在手掌的呵护下,没了风,烛火不再像方才那般摇来晃去,跃动的火焰一蹦一跳地唱着欢快的歌。
杜仲坐在京墨侧后方,看到的是烛火映照的侧脸,朦胧而温柔。他见过京墨各种各样的侧脸,阳光下额角挂着几滴汗珠的,埋头读书时耳边垂落几缕青丝的,饭桌上不期然红了的脸,各种各样的形象都如同剪纸一样,清晰地贴在了他的心窗上。
那还是刚刚给她弄到蝴蝶兰的时候,都到年关了,正是蝴蝶兰开得娇俏不可方物之时,她深深地沉醉于娇艳的花朵间,飞扬的神采与旁边灵动的蝴蝶兰别无二致。推门进来的瞬间,只觉满屋子都是翩跹起舞的蝴蝶,分不清哪一只更美。她嫣然一笑,杜仲彷佛看见了春天就在眼前。那时曾暗暗想着,定要让这份笑容永不褪色!能够有此笑容陪伴,夫复何求。
如今想来真是天真,没有多久就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娄良才把人送走后,他失魂落魄地独坐在黑暗之中,希望黑暗能够吞噬一切的孤独,可是莲姨的叹息声声在耳:“只怕她的笑容要蒙尘了。”
今日傍晚在东院的门口,他再一次看见了她的笑,明净澄澈,不掺一丝一毫的杂质,天地之间,唯有她在笑容满面,从内心里溢出来,美得动人心魄。
这样久违的笑容是不曾蒙尘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还是她,从未改变。可是,为什么再见面,已是咫尺天涯?我在你面前,深深地爱着你,而你却感觉不到。
杜仲长长地舒了口气,问:“这么晚,你不睡觉出来晃荡什么?”
京墨专心护着火焰,也不转头,反驳道:“咦,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别抢。”
“睡不着?”他柔声问道。
京墨一下子笑出来,扭头说道:“你是因为睡不着才晃荡到东院的么?”
杜仲没回答,“傍晚时在门口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哦,当然是碰到好笑的事了,我实在忍不住了。白家那个下人可真是百里挑一,不,万里挑一的人才啊,嘴皮子油得很。”京墨说着说着笑意渐浓。
“那是白家老爷子特意递过来的人,没有两把刷子能往这里送么。”杜仲淡淡地讽刺道。
风小了些,京墨收了手,回身半趴在藤椅背上,面向杜仲问道:“这样子算计来算计去的过日子你不累么?”
杜仲对她的问话方式毫不惊异,“累,但是你不算计迟早被人算计地一干二净,要想活下来就得遵守这个游戏规则。没有办法。”
京墨点了点头,不想再扯这个话题了,又像是猛得想起什么来,“那个梳妆台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都是白家老头儿为了试验我的耐心而做的,他女儿不过是拿着这些木头板子来试验我。”杜仲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
“这么说来我级别比你高了,人家还用碧玉珠子试验我呢。”京墨打趣道。
杜仲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纠正道,“那叫物归原主。”
“哎呀”京墨没来得及答话就用余光瞟到烛火灭了,杜仲的脸一下子模糊起来,因他背着房间窗口而坐,处在逆光的位置上,他的脸像是水墨画里皴染的山峦,大约是远处雾中起伏的山脊,只看得见大致的轮廓和模糊的景象,却无法再细看了。
“前边已经打赢了,夏家兄弟很快就会来了。”杜仲跟京墨正儿八经地说。
“赢了?为什么还都没消息?”话还没说完,京墨先自己捂了嘴巴,她都忘了身边坐的人是谁了,有消息自然是他先知道。
杜仲倒是毫不在乎,“我让人把消息压下来的。”
“这个消息跟夏家有关系么?”
“你倒是机灵了,的确有关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不肯细说。
因为涉及到军事机密,京墨不方便问太多,但是又很想问问天冬兄弟现在怎么样了,只好把心一横问道:“夏家兄弟什么时候来?”
“快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杜仲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犹豫。
“军火的事会对夏家造成伤害么?”京墨有些怯怯的问。
果然杜仲口气里已经带了几分不善,他沉沉的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立刻遮挡住了后面窗口那淡淡的光,京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被他没好气的回绝了,京墨心里涩涩的,想着自己真是逾越了,给点颜料就开染坊。细细推敲起来,杜仲真的没有必要跟自己多说什么,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无意识地想知道更多呢?不可否认,在潜意识里,京墨觉得杜仲对待自己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并且还隐隐有些期待这种不同。这也是一种贪心吧,前路茫茫,还是喜欢有人在前方一直一直注视着自己,透过千万重的迷雾。
人真的不能太贪心,贪心了就会无比失望。
京墨抄起烛台也站起来,压下心头的不快,跟杜仲道别。但是杜仲站着没动,京墨不再理他,绕过去就径自回房了,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动静,白桂心没有再就梳妆台的事有进一步的行动,前方打了胜仗的消息依旧没有传开,莲姨还是没有回来。整个少帅府跟往常一样生活着,忙碌的继续忙碌,混日子的继续混日子。这两日京墨只好同碧玉把那个梳妆台研究了透,最后的结论是:这就是一个梳妆台,一个漂亮的紫檀木梳妆台。只不过被人别有用心的送来罢了。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后,杜仲没有再来东院。京墨也尽量不去想这个茬,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明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因为知道曾有旧日的情分,如今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就以后这种特殊待遇会波及方方面面。理性上告诉京墨,她不可以如此贪心,能够安稳舒适地在少帅府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要出去白桂心或明或暗的试探。可是为什么还是时不时地感觉杜仲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呢?
很矛盾的心态,而这种心态只会让境况越来越差。
这天午睡的时候,京墨刚躺下,就听见房门被有节奏的叩响,不轻不重,显得很专业。不像是碧玉,碧玉敲门总喜欢开头几声轻轻的,然后声音逐渐地重一些,给人听觉一种过渡。这个声音确实始终如一的不紧不慢。
京墨隔着门问了声:“谁呀?”
门外的声音低低的,“我是娄良才。”
京墨出来开了门,却看见娄良才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之色,很少能看到他这个样子,忙问:“有什么事么?”
“请跟我走一趟。”他并没有说原因和要去的地方。
京墨一愣,好像回到了看港片的年代,帅气的香港警察总是帅气地一扬手中的逮捕令,客气地请人家跟他们走一趟。她“哦”了声就跟着往外走。
直到坐到车子里了心里才有些懊悔,不该这么轻率地就跟着出来了,这次不是从大门出来的,而是七拐八拐走了个后院的小角门。中间还路过了上次跟杜仲一起坐过的台阶,记得那天是从白桂心那里出来却迷了路,一路就晃悠到那里的。
但是上了车再后悔又有些晚了,直觉上是很相信娄良才的,是因为他是杜仲身边的人还是因为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还是一直都很疏淡的态度?京墨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仅此而已。
从上车到现在,娄良才没有再说一句话,什么解释都没有,他只说了一句“请跟我走一趟”京墨就跟着来了,他也低低地道谢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话。娄良才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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