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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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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绵,先扶你家小姐回房。”林丞相说完,不管其他人,朝瑞木俊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往内院步去。
林杝领会林丞相的意思,对大夫人福身告退,左手适时伸过来,让右手扣着放在腰际,双膝微曲。这礼行得十分标准。若林杝此时还发现不了李束樘刻意的合作,当真该骂她反应迟钝。可她并不说。现在他二人都学会保护自己的意识,李束樘的想法虽不能轻易被探到,不过魂魄散发出的淡然平和的气息,是一种希望和平相处的信号。
任何时候,合作皆好过两败俱伤。
经过四姨娘身边时,刚及笄的六小姐灿烂对她微笑,甜甜地说,“四姐,还请保重身体。”四姨娘也朝林杝淡淡一笑,有些疏离,目光倒是温和。不过七公子却是没那么客气,傲气地仰脸,冷哼一声,
李束樘瞧着那个三十余岁的夫人,风韵犹存,两个孩子左右拥在身边,且年纪相近,面孔相似。之前收集到关于林府的情报中说林丞相有双儿女,是龙凤双生子,想来就是眼前这对。姐弟俩承了四夫人的美貌,淡褐色的眼眸中透着灵气。
林杝也回那女子一个疏淡的笑,向六小姐林柚点点头,至于那七弟林柏,反正这小子从小就瞧不起人,也懒得与他一般见识。林府上下统共三个公子,大公子资质平庸,二公子纨绔子弟,这个小公子觉得,只有他能成气候,将来林府也只能靠他继续发扬光大。读书倒是刻苦努力,就是那份目中无人的高傲,叫人不太喜欢。
“四小姐,你家人,还真有趣。”李束樘越来越习惯调侃林杝,尽管对方多数不会回应他。
这次算是个少数,林杝默默回敬他一句:“比起王爷家那些匪夷所思的招数,此地不过小巫见大巫。”暗指离魂。
李束樘自嘲一笑,“我皇兄,的确是个人才。”
气氛刚缓和些,那头又没了声响。比邻的魂魄散发出一股淡泊平静,全然收敛了那份噬心悲伤。就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王看瑞木俊对你情深意重,你二人年纪也都不小,怎么没有喜结连理?”七王爷倒是八卦起来,好奇再问。
林杝心中一动,这问题由李束樘口中问出,百般滋味在心头。
她与瑞木俊从小相识,后来见面次数虽然不多,但是燕雀传书频繁。那些朝堂政事大多通过瑞木俊处得来,许多道理也是瑞木俊言传身教,比书册上所述生动灵活许多。瑞木俊对于林杝来说,亦师亦友。
若问她愿不愿意跟这个男子一生,她想她是愿意的。
人品一流,情有独钟,为何不愿意?
不过瑞木府至今没有来林府提亲,瑞木俊不说,林杝一个女子,如何开口去问。再者原来她是想,自己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妹妹林樱尚幼,如果回林府没了她照应,定然会被欺负得很惨,再给她几年时间,等到林樱及笄,一同与她出嫁,也是极好的。
可惜,李束樘突然附上她身,日夜相对,林杝觉得她已经配不上瑞木俊。
如此想着,那份对李束樘的恨意,又涌上心头。
李束樘如何察觉不到林杝的情绪波动,不过一个问题,多日平静的林小姐又凶悍起来,他有些后悔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林杝在自己屋里坐了会,那边小厮就过来请她去书房见林丞相。
李束樘吃不准林杝的想法,心中不免忐忑,但是忍着不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个四小姐能在林丞相和瑞木俊跟前,能耍出什么花样。
【016。庭院深处?】
林红梅的书房,距离林杝闺房挺近,是另开的一间独立小院。
因着也坐落在偏僻之地,小巧别致中却透着冷清,此地林红梅只派了一个老仆人洪伯照料,平时除了有人来拜或者丞相喊三个儿子去谈话,都是林红梅一个人呆在这里。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林红梅埋在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经常夜宿书房,冷落三位夫人。府上女眷亦自觉,极少涉足此地附近,其中具体还有个故事。
那时候三夫人蝶香云刚过门。
她原是京城翠灵阁一个半红的姑娘,最擅长唱江南的小曲儿。不知林丞相是不是中意她夜莺般的嗓子,竟是娶回来作了妾室。历来风尘女子无地位,有钱有权的男人求个一响贪欢,最好的也不过是买间别院,金屋藏娇,甚少给她们名分。一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二来,她们身上脏,低贱。
这段往事也引起了十六年前京城乃至全瑞昭一场不小的风波。
有人说林丞相敢爱敢恨真汉子,也有人说林丞相位高却不知轻重,自贬身份。那些关于丞相与艳妓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本子,各种版本至今演绎。不过闹的最厉害的,其实是青楼的姑娘们,羡慕着蝶香云的好运。很长一段时间,她们总拿恩客与丞相比,问那些恩客,“堂堂瑞昭丞相也能抛却身份,娶一个红尘女子为妻,郎君,你如何看?”
可惜,这么多年以来,再没出过第二个蝶香云。
当事人未出面澄清过什么,蝶香云过门之后,林丞相也不约束,她本性从来没变,十分能闹腾。
那时,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就是林杝和林樱的生母)都不是喜热闹的人,又对这个三夫人的出身心有芥蒂,见面总是冷冷淡淡。蝶香云如何不知,只是从众星捧月灯红酒绿的生活,一下子跌落进深闺厚院与世隔绝,难免无趣寂寞,某日看夜色正好,就去找自家夫君调情交颈。
摸到书房时,林红梅并未在处理公务,而是对着一副画出神。三夫人有意想吓唬他,矮身没走门,绕道小院侧面留着条缝的窗边。窗户就开在丞相书桌旁边,她刚一拉开窗,喊了一声“夫君”,林丞相竟是被吓到,激动地弹起身,立即将画掩藏,又转过去甩手一巴掌将蝶香云的脑袋推出了窗口。
后者直接摔进小院的草丛里,惊讶得忘记言语。
窗里窗外两人皆是狼狈不堪。
自此以后有半年的时间,林丞相都没有踏进三夫人的房间一步。还对府内下了规矩,没有他请,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范围。违者,家法处置。三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书房那种死气沉沉的地方,也没了兴趣。不过就是无意中看见林红梅手上的画,满腹疑问。那画中女子看着眼熟,她的画功在老鸨调教下,能画出个大概,抱着去问府上几个进府最久的大丫头们那人是谁。
丫头倒是笑了,“三夫人怎么眼拙了,这不就是我们大夫人吗?”
蝶香云微愕,却是摇头,只呢喃,“不像,不像。”
林杝那时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自然不记得有这回事。而书房不得擅入的命令,后来也渐渐淡下去,只变作了林府不成文的规矩。
零零总总,后来是柳绵从那些林府已嫁做人妇的老丫鬟们饭后打牙祭时,无意听来,转述给林杝的。其中的细节虽不可考,不过大致的故事应是没有变味。她本来去最后面的小池塘处散步时会路过林红梅的书房,自从得知那段故事,便绕了道,就算离她的闺房不远,也从来不去打扰林红梅的世界。
算来,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踏入林红梅的书房。
雷雨已停,夕阳之下,倦鸟归巢。金辉洒在被急雨打落的桃花瓣上,几分凄凉落寞。洪伯正在院子里清扫那些花瓣,将它们堆积起来,重新倾倒进树下的泥中。佝偻的背影,也被残阳拖得老长。
“洪伯。”林杝喊了一声。
洪伯闻声,转身对她和蔼一笑,“小姐您来啦。”无比暖心。
扶着她的柳绵,也恭敬喊了声,“洪伯好!”
洪伯眼角的皱纹笑曲折了,点点头,十分喜欢这个丫头。
林杝忽然想到管理库房的林老头,总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禁叹了句:同样是父亲身边的老仆人,如何两人相差如此大?
洪伯将扫帚靠在桃树上,迎过去欲带林杝往里去。
“老爷和瑞木小将军正等您呢。”话虽这么说,但他看林杝身子孱弱,步子迈得极缓。
“洪伯,这桃花开得真好。”林杝走进小院,转头看向侧面的桃树。林府多种绿色植物,会开花的极少。这株桃树从前没见过,也不知是几时迁过来的。
洪伯顺着林杝的目光一同看向桃树,解释道:“老爷去年说,许多年没看过桃花开放,濮生冬天的时候就去郊外挖了一株来载在院子里,没想到今年春天就开花了。”
林杝一愣,濮生?这个名字初听有些耳熟。转念一想,“诶呀”一声,右手拍在自己脑门上。“柳绵,我怎么将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青杏说我当日落水,正是这濮生救得我。我却至今还没有谢他的救命之恩!”十分懊恼。
柳绵嘟囔了一句,已经帮她家小姐开脱好,“小姐你自己总这么病怏怏,怎么见人?!”
洪伯乐呵呵瞪了柳绵一眼,这小丫头的性子还是如此活泼,跟着林四小姐,倒是极好。
不料这时,小院其中一间屋子的窗突然打开,林丞相和瑞木俊皆是脸色阴沉,目光炯炯看向林杝这方。
林红梅肃然问:“杝儿你如何会落水?”
“爹……”林杝无措,她今日来本不是为了这事。突然问及,正思忖如何将那事说得婉转些,那头柳绵已抢了话头,满脸义愤填膺地回答:
“启禀老爷,数日前,就是您去郴州送赈灾物质期间,我们家小姐一个人在后头的小池塘边散步,却不知被哪个心狠手辣的给推进了池塘里。那时候多天寒地冻啊,我们小姐哪里爬的起来,若不是濮生恰好经过,救起小姐,老爷您这刚回来,也该给小姐一起收尸了!”
刹那,整个小院落中的气氛,将至冰点。
林杝偷偷打了柳绵一记,后悔怎么将她顺手带来了?!这小妮子一直不管束她,愈来愈口无遮拦,竟是连林仲之也扯了进去。她虽与林红梅交流不多,可将心比心,刚失去一个儿子便听闻自己一个女儿也因宅斗险些丢了性命,如何会不痛心?!
“爹,你别听柳绵胡说,孩儿没事,就是喝了几口水罢了。”强忍着不提林仲之。
窗口的中年男子皱眉,仍是不语,但却不再盯着林杝猛瞧。他别开视线看向院中的桃花树,那背手而立的身影中,透露出一股沧桑凌然的气息。
瑞木俊再也忍不住,转身从书房中疾步而出,至林杝面前,双手落在她肩上,关切道:“杝儿,你怎么不告诉我?!”燕雀就在金笼子里,只要她一封信,就算失礼将她接出林府遭人口舌,也好过她身子活活受罪。
安分半天的李束樘,突生一种恶作剧的冲动,发力将左肩向后撤,想让瑞木俊受挫。没想到右肩顺着他的力气,一同撤开,林杝整个人向后仰,瑞木俊的那双手落了空。还好柳绵扶着,不然肯定跌坐到地上去。
瑞木俊片刻的诧异,果然有些受挫。不过小将军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转念就想起这会儿林丞相还在屋内,被他看到两人的动作,确实不太好。于是抱歉朝林杝笑笑,竟是脸红了。
七王爷心里一阵好骂,瑞木将军家的公子,将来镇守边关的人物,还真给他家老爷子长脸。因为个女人,还能脸红?!
窗口,沉默半响的林红梅,终是对着桃树叹了口气,沉色道:“杝儿,来屋里。柳绵,去把濮生叫来。”
【017。水落石出?】
濮生被洪伯领来时,林杝已向她爹大致说了落水的过程。她本可以顺便将遭遇“水鬼”附身一事也一并说与林红梅,向他求助。凭林丞相的权力和能力,在瑞昭国内找个厉害的道士,保护自己女儿,应是比身单力薄的林仲之容易许多。
林杝一想到二哥惨死,心中阵痛。
却始终不提那事。
李束樘愈发看不懂这个与他灵魂比邻的女子。之前明明那么憎恨他,那么想要尽快除去他,就是此时,他亦能感觉到林杝整个人微微颤抖的激动。可这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却没有利用,着实费解。也枉他如此紧张地,听了一路她和林丞相的谈话,皆吊着一根神经,随时准备抢夺林杝身体的控制权。
“老爷,濮生带到。”屋外,洪伯轻叩房门。
“让他进来吧。”林红梅看向门口。
屋门打开时,晚霞已成深紫,照不清楚门外之人的样貌。
濮生恭敬一拜:“参见老爷、将军、小姐。”声音算不上洪亮,但却底气十足。
林杝朝门口看去,只觉得眼前这个叫濮生的花匠有股恰到好处的谦卑之气。躬身之姿,深一些卑微,浅一些无礼。而他高大的身材,压在门口,人未进屋,影子已然拖到了林杝脚边,带着草木气息。
林红梅“嗯”了一声,濮生便迈步进来,步子稳健,在书桌前几步停止。洪伯跟在后面,帮屋子点上火,日头渐尽,昏黄的烛火将书房衬得十分压抑。林杝打量这男子的侧颜,平平无奇,就是眉目谦和,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
“且将你救小姐的过程,仔细说一遍。”
“回老爷的话,那日小人正在小池塘另一边的园林里修理花木,望见了四小姐远远过来的身影。小姐吃过晚膳会来小池塘边散步,已成习惯,故起初小人并未放在心上。然,不多时就响起扑通声,小人彼时正蹲身处理那些杂草,后院那儿僻静,小人听得真切,刚想站起来去看看究竟,没料有人突然从花木丛中擦过,又疾步离开。因为小人蹲着身,没能看见那人的脸,也叫来人未发现小人存在。小人只看到一双白色的绣花鞋,沾了河边的湿泥。心中大惊,再冲过去查看,发现四小姐已然落水,便立即将她救了上来。”濮生字字清晰,不急不缓。
丞相认真听罢,点点头,多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男子。若非院子里那株桃树,林丞相至今也不会知晓林府中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又问他,“你对那穿白色绣花鞋的人,可有别的印象?”
濮生摇摇头。
“杝儿呢?有何想法?”
林杝也摇头,若有所思。方才该讲的都已说尽,红色衣衫,应是个女子,再若有想法,该是让她猜测究竟是谁人推得她入水。
这人,她不敢猜。
柳绵这时忽然从屋外探出半个脑袋,往书房张望,一脸要说话的样子。之前林杝嫌她多嘴,落座以后就把她赶了出去,免得她连其他陈年的,无关紧要的琐事也抖出来。
“柳绵,你鬼鬼祟祟作何?!”林丞相斥了一句。
那小丫头立即脖子一缩,低头道:“老爷,我有想法!我觉得八成是三夫人推的小姐!她最喜欢穿红衣,而且一心想将五小姐塞给瑞木将军做正房。府里谁不知道我家小姐和瑞木将军关系近,要嫁也轮不到五小姐头上,所以她就陷害我们小姐……”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她深切感受到,有三双火辣的目光浇在她脑门顶上,哪里还有底气说下去。
暗叫一声,完了!
果不其然,林丞相冷哼一声,“主子的事儿,可是你这下人能说三道四的?!黄口小儿,没有规矩,自己去管家那里领三十板子!”扭头连林杝一并批评了进去,“杝儿,就算心肠好,自己的人该管教时,也得管教严了!莫是不知何为祸从口出?!”
“是。”林杝红着脸,低声应着,没敢为柳绵求情。
可这话匣子一开,屋内两个年轻人都尴尬起来。“府里谁不知道我家小姐和瑞木将军关系近,要嫁也轮不到五小姐头上。”瑞木俊耳畔总回响着这句话,有些甜蜜,又有些羞恼。加之长辈在场,还有种赤裸裸被暴在外的不好意思劲儿。
屋内静谧须臾,暖气流动。
林丞相清咳一声,算是把这页翻了过去,对林杝道:“落水一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林杝低头,心情不比瑞木俊轻松到哪里去。可正事未解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坐着:“爹,我今日想说的并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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