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魅姬冷将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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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眉。

这么晚了，钰儿怎么还不回来？

苍茫的夜色让他的心愈加沉重了。

今日的事他的沉默会不会又伤害了她？只是，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啊！芊欢这丫头是野蛮了一些，但是却也是被大家当掌上明珠般看待的，平时即使是皇上也会让她三分，因为她确实让人怜爱，她的娇美柔顺让他都舍不得打骂一句半句，可是，钰儿却说她鞭打了自己？

他想相信钰儿，却又不相信芊欢会做出如此之事，她是这样的胆小，即使是看见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也会哭得淅沥啪啦的，如果钰儿说的是真的，那不是证明芊欢真的变了？

这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他无法接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忽然想起了他去接钰儿的时候云柔说的话——“将军，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够任由你娘子被公主和水姑娘给打伤呢？如果不是我家公子及时将她带走，恐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了。你也狠得下心啊！”

他的心，隐隐做疼……

芊欢真的和水靖凌一起欺负了钰儿，可是，为何钰儿却从未向他告过状？是因为明知她告状了他也不会为她做主，是吗？因为，自己当时被仇恨给蒙蔽了！

钰儿，你好傻！

正在怔然出神，门外却传来了声响，那是轻微的脚步声。

“是谁？”他沉声问道。

“子雍哥哥，我可以进来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却是舞芊欢那带着畏惧的声音。

裴子雍的脸一沉，低声叹息了一下，这才说道：“进来吧！”他倒想听听她的解释。

舞芊欢打开门，缓缓走了进去，一边说道：“子雍哥哥，我是来向你和莹嫣姐姐道歉的！”

说到这里，她已经走进了内厢，一双水蒙蒙的眼睛一见裴子雍便落下泪来了：“对不起，子雍哥哥，你的伤一定很痛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肩头抽泣着，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让人怜爱。裴子雍忽然想起当自己从快要晕厥的甄澈怀中接过着小人儿的时候，她紧紧揪着自己衣袖，尽管泪盈满眶却依然咬着唇瓣不落泪不出声的倔强模样，不禁心一软，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也该向莹嫣姐姐道歉！”舞芊欢哭道：“是我太不懂事了！对不起，子雍哥哥！你责骂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不理我……”

裴子雍苦笑着将她招近身边，说道：“我怎么会不理会你呢？知错就改就好！”

他却没有察觉，正低头哭着的舞芊欢的眼里却是一片愤慨的光芒……

“子雍哥哥，莹嫣姐姐还没有回来吗？”舞芊欢痛快哭了一会儿，才擦干眼泪，惊奇地问道。

“是的！”想起钰儿，裴子雍也不禁担心起来了。

“奇怪了，我去凤翔宫的时候明明看见她已经离开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舞芊欢纳闷地问道，“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一句看似无心的话让裴子雍的心顿时揪紧了。

四处一片黑暗。

紫钰在那黑暗中踽踽独行着，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如泣如诉，紫钰停下脚步，静静聆听着

。那是离歌吗？

这陌生的旋律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恍惚中，有清越的歌声从更远的地方传来，应和着这琴声，唱的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奇怪腔调，可是，她偏偏又好像知道这歌词的意思，那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怀中卷着你陈黄丹青／是不敢去叹言的伤／满西楼未必有明月光／许南燕纷飞泪别了少年痴狂／佳人醉唱一首如梦令／勾我思绪如涌浪／你我而今各在水一方／又恐相见泪染妆／夜风忽然送来桂花香／焰火佳月几度西厢／可惜少了你睡着在我胸膛……”

这个男子在思念着他的恋人吧！因为伊人在水一方，所以，才如此忧伤！

紫钰不由得感伤起来，眼泪不住地滑落脸颊，莫名的疼痛侵袭，她不断地轻泣低喃着。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自私……不要走……”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抚上她的脸，轻柔地将她的眼泪拭去，那温暖的触感奇异地抚平了紫钰的心痛，眼前的黑暗突然逐渐变得光亮，歌声退去，琴声骤歇，紫钰惊呼一声，只觉得身子往下一堕，意识却回来了。

“鸾汐……我该不该……”一个男子叹息了一声，手依旧在她的脸上轻抚，然后，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再缓缓滑落……

紫钰的心一窒，挣扎起来，那一直沉重不堪的眼帘竟可以缓缓掀开了，她茫然地望向光亮处，却立时对上了忘遥那一双氤氲绝美却带着嘲意的眼眸。

是他？那个诡秘的祭司大人？

紫钰突然想起她晕厥之前看见的匪夷所思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冷颤，绝美潋滟的眸子里漾出了惊疑之色。

“你醒了？”忘遥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手在她的脸上忽然停住，那副十分关切的模样竟然让紫钰怦然心痛了。

奇怪！她方才明明是在御花园里的，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陌生的殿堂之中？躺在这柔软的被褥之上，身边还坐着祭司大人，而他的手竟然……

又羞又怒，又惊又恨，紫钰的眼一瞪，面容从苍白变成了冷然，她急急将他的手拂开，撑起了身子，戒备地双臂，冷声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想要用她的身份秘密胁迫她吗？想到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男子竟然是个疯子，不停地叫自己鸾汐，她就觉得心里直发毛。

忘遥的眼一黯，手在半空中呆滞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缩回，放下，身形一动，人已经到了离床榻五步之外的白玉毯子上，只是仍然用那富有深意的眼神凝视着她，神情变得闲淡平和而又疏离有礼。

缄默的气氛如水般散开。

两人对望着，怀着各自的心思。

“鸾……紫钰，你放心，你的身份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许久，忘遥才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只是实在太担心你了，才会忍不住出来与你相见的！只是，想为你解开一些你一直想知道却无法解开的疑惑。”

他实在是太担心她的安危了，才会冒着泄露天机而招致天谴的报应来为她指点一二。

只是没想到，他的举动竟然会让她因为无法承受惊恐而晕厥过去了，也让他承受不住那咒怨的噬咬而差点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他这样做，究竟是错还是对？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忽然想到，即使到现在，她仍然无法认出自己来，他的心狠狠地纠结起来。

“解惑？”紫钰的心一惊，唇瓣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实在是太震惊了。

“是的，解惑！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知道并能告诉你的，我不会保留，就当是……我偿还我欠你的恩情吧……”忘遥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微微一荡，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眯了眯星眸，那雾便又被水隐去了，闪烁着，那不可知的光芒。

千年之前，她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救了他的一命，而却也因此含冤而死，所以，他才遗留着那让他既甜蜜又痛苦的回忆遁入轮回，想要还他前世欠她的债！只是，这个秘密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他已经决定不再强行开启她的记忆之门了！就让她……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世吧！

虽然，实在很不甘心！可是，命运之轮已经转动，他还能怎么做呢？如果他早知道眼前的那个上官莹嫣就是她，不，应该说他若早知道上官府里的那个丫鬟紫钰就是他一直在苦苦追寻的人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不顾一切地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让她陷入这如网一般深不可测的阴谋之中，不会让她经受那么多的痛苦！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祭司大人你可真会说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怎么可能曾经对你有恩呢？你说的话更让我糊涂了！”紫钰诧异地望着他，许久才平息了心头的悸动和惊疑，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忘遥淡淡一笑，说道：“就当是没有吧！就当……是我在做梦……”他望了望窗外苍茫的夜色和黯淡的星光，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或者，你想知道什么？”

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神僧，能够知道过去和预知未来吗？紫钰正襟端坐，不敢再望向他那双似乎能够窥探别人秘密的眸子，只是望着角落里的正绿烟袅袅、异香浮动的玉炉，暗忖着：我该不该相信他？我该不该真的出言问他？

忘遥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姣好的下巴和洁白的颈项，神情有些恍惚起来。明日过后，若再相见也该永远是陌路人了！也许，鸾汐永远只能存在他自己一个人的记忆中了！当他亲眼看见她最初的容颜的时候，就代表着鸾玥甚至整个天下都要完全颠覆了！

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悲戚，他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强力抑制住那正在焚烧他的内元的无味真火带来的刺痛感。

紫钰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他，终究抵不过那该死的好奇心，她缓缓侧过头来，快速瞥了他一眼，说道：“那好，我想知道，我家小姐现在究竟在何处？她此刻可好？”

忘遥眼神一闪，心想，她竟然还这么记挂这个给她带来了这么多不幸的人？鸾汐，虽然

你已经不是鸾汐了，你怎么还是如最初的那个鸾汐这样……善良到让人心痛呢？

难道，这千年来的苦难纠葛还是无法磨灭你那灵魂深处的善良心性吗？鸾妃啊鸾妃，我那只有一个月的姻缘的鸾妃啊！

忘遥低下头去，敛住了那眼里漫出的阴婺和伤痛。

叹息了一声，他念动了咒语，左手如莲花般挥舞着，一束蓝光射向了距离他身边不远处的被黑布笼罩着的东西，那黑布飞快落下，现出一个正微微发亮的水晶圆球上，水晶圆球缓缓飞起，旋转起来，然后，落到了他的右掌中，却仍然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你过来看吧！”他淡淡说道。

紫钰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走上前去，按照他的示意望向那水晶圆球，突然睁大了双眼！太不可思议了！小姐的映像竟然就在这球里面？！

上官莹嫣一身飘然若仙的绫罗纱裙，依旧是那样的貌美如花，正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从一幢豪华的府邸中走出，缓缓走向门外停着的一架红顶马车。

那真的是小姐啊！她暌别了半个多月的小姐啊！

紫钰的心立时酸甜交集了。“小姐……”她呢喃着，看着上官莹嫣走到那马车旁，那帘子一卷，探出一个俊逸的异服公子来，笑着伸出手去，将上官莹嫣迎上了车，然后，那车子疾驰而去。

那个长得分外好看却又有点邪魅无常的公子……

紫钰突然一惊，心想，这就该是那个将自己敲晕了的男子了吧？果然一表人才！而且还身份不低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这人的相貌和那高贵的气质已经入了紫钰的眼，待要看得真切一些，那水晶球却又突然黯淡下来了，什么映像须臾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了。

“那是什么地方？”她转头问道。

“反正不在鸾玥！”忘遥应道：“你放心，她过得很好！你就不必再挂心她了！”

“可是，小姐终究也该回来认她的母后啊！她可是公主呢！太后等了她这么久，如果一辈子都不能相见，那该是怎么样的遗憾啊！”紫钰感叹道。

如果终其一生也未能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不能得到太后那最温暖的一抱，那对于太后，还是对于小姐来说，都会是最深的遗憾最深的伤痛啊！

紫钰为此感伤起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新）

忘遥却突然嗤然一笑，说道：“你实在太天真！若她真的回来，难道就可以当上真正的公主吗？别忘了，沐胤轩是绝不会想要认这个奇耻大辱的！太后再世一日，也许都能够容忍，但若太后不在了，她就会有杀身之祸了！所以，也许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

是啊！虽然是公主，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公主！想到皇上对她说的话，紫钰幽然叹息了一声，说道：“也是！只要小姐能够安好，能够幸福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能够如此，即使我一辈子都无法与她重逢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上官家终归还是保住了一条血脉！”

幸福安好？那倒是未必！一辈子不相见更不可能！鸾汐啊鸾汐，你可知道，你这么相信她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我该怎么才能让你懂得，她并不是你该去感激和付出的人？你实在……太傻了！

忘遥无语，将水晶球借力放回原位之后才捧起了茶几上的香茶，浅啜了一口，这才说道：“上官家并无一人伤亡，又怎么会只保住一条血脉呢？他们都在某一个隐密的山谷里活得好好的呢！关于上官家已经全数被大火烧死的传言不过是沐胤轩放出的烟雾，是用来警示鸾玥臣民的借口而已！”

“什么？”紫钰一惊，“这是真的吗？”见他点了点头，不禁狂喜异常。

上官家能够安然无恙真是太谢天谢地了！忽然想起那个答应救出上官家几百个人的水凝寒水公子，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也没事？是他们救出的人，他们也该能够逃得过裴子雍的追杀了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忘遥凤目轻扬，带着些许的惆怅，唇边却是温暖的笑意，“难道就只想知道这些事吗？”

紫钰想了想，说道：“我还想知道为何我的容貌会变成小姐的，现在又怎么会发生了变化？”

“这个……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忘遥却卖起了关子，只是淡淡说了这两句就低头不语了。

其实，那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何以紫钰的相貌会变成上官莹嫣的，就连她身上该有的胎记也因此隐匿起来了，这让他算尽了天机和星象也无法探出她的下落，直到昨晚，他才终于发现了她的所在！他也一直在想，谁用咒怨锁住了她的容颜和胎记？

只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打发了？！真让人泄气，难道小姐的事和上官家的事就不是天机吗？紫钰愤然瞪着他，好生羞恼。

“那你能告诉我，大小姐，也就是上官莹月的事吗？她真的是妖姬吗？皇上为何会一提起她就头痛了？”她问道，眼里一片好奇的光芒。

忘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摇头说道：“我说紫钰，你怎么就只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呢？难道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难道不想知道裴子雍和那言无殇的关系，还有他们与柳琦钰之间发生的事吗？我真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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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知不知道这时间很宝贵？知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有很多不测和凶险？她怎么就不紧张一下自己的安危呢？

“如果我问，你就会说吗？还不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打发了？那我又何必去问呢？不如你自己决定想要告诉我什么好了。”紫钰眼珠儿一闪，也笑着应道。也许是此时他的神情实在太平易近人，也太有趣了，不知不觉地她就卸下心防了。

紫钰浑然不知她的娇俏举止让忘遥想起了鸾汐！鸾汐也曾经是这样和他顶嘴的！她虽然是圣女，却总是天真烂漫得让人心痛，所以才会……

低了低眉，敛住了那痛色，忘遥淡然说道：“好吧！关于上官莹月的事我确实不能告诉你太多，你只要知道她是无辜的就好！还有，皇上之所以会出现头痛的症状，是因为心魔所致，爱得越深这恨就会越深，深到极点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

“你先听我说，她们两姐妹之所以被称为乱世魅姬，是因为我师父也就是先朝的国师曾经算过一支卦，预言过，凡是在那两个时辰出生的女子就是能够让鸾玥灭亡的人，而上官家的两个小姐刚好就是在那两个时辰出生的鸾玥唯一的两个人！”

“可是，小姐她若是那什么王爷叫接生婆偷梁换柱的公主的话，生辰八字就不该是这样的啊！”紫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