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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碧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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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绿垂杨柳,

春波荡漾金水河,

春桃金梅初妍绽,

春燕雨后应春来。”

喻梅勤捋着山羊胡,频频摇首:“你这也能叫诗吗?也是见天瞧你读诗文,这都读哪去了?”

讨好不成反遭数落,槿蕊不由苦了眉头,“女儿以后一定改正。”

“虽是差强人意,以你的水准也算不易了。”知女莫若父,槿蕊半低着头,眸子直往西院里巴望,尽管有些顽皮不够端庄,但是生得侠意好心肠,喻梅勤了然道:“快去吧。”

“谢谢爹。”槿蕊轻移莲花步款款迈步向前,侧身瞥见喻梅勤的身影拐出走廊,立马撒开脚丫子就跑。

槿蕊找到上官逸君二话不说就把蒸饼塞给他,今天他娘下葬日子,赶不及回来用午膳,想安慰他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踌躇半天,咬着下唇怯怯道:“你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我不难过,她死了是解脱。”上官逸君声音平平的没有起伏,他的淡然超出乎槿蕊的意料。

贫穷令人成长,挫折使人心智成熟,人的心理年龄是随着阅历慢慢的积累,少年的上官逸君有超越实际年纪的沧桑,看起来比槿蕊更成稳,前世的她是个老病号,九岁被查出得了白血病,直至十三岁魂魄穿越前的日子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电脑就是她了解世界、学习知识的窗口,狭窄的生活环境让她心思单纯,乐天知命。

槿蕊踮起脚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挺着胸脯豪气仗义的承诺:“你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照顾你的。”

“多谢小姐。”

槿蕊狡黠的眨着眼皮,抬着下巴古灵精怪道:“真想感谢我?”

逸君用力点头回道:“自是当真。”

“那就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要陪我玩,第二爹娘不在的时候叫我名字。”槿蕊同龄的伙伴儿很少,最亲近的只是海棠,槿淳有些木讷,除却读书就只喜欢捣鼓花草、研究药理,她打算积极发展上官逸君成为自己的玩伴。

上官逸君定定的望着她,心里不解,仍轻点颔首道:“好。”

槿蕊伸出青葱的白嫩手指,盈盈巧笑:“拉勾保证。”

上官逸君复上手指,两根手指紧紧的勾在一起。

时间到了,老管家林伯带来了素服麻衣,叫上官逸君换好就可以出发了,看着他孤单寞落身影,槿蕊当下心中生起不忍,连忙跑到云娘的房间,“娘,我想给上官逸君的娘亲送奠,你让我一起去吧。”

云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轻叹一声,“方才你爹还夸你有长进,这还不到一会功夫又想着玩。”

三个年头下来,槿蕊完全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习惯,可她至今无法适应女子无事不能随意出门的规矩,前世在病床浪费太多的时间,追求舞蹈的梦想也随之终止,所以她有着比任何人更为强烈尽情玩耍的愿望,庆元的节日虽多,每月平均两至三次出门的机会,却仍无法满足槿蕊,只要能,她会找理由寻借口出门,云娘觉察出女儿的变化,经历过生死大劫,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

“娘,您想错蕊儿了。”槿蕊腻进云娘的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娇语言道:“蕊儿是贪玩,以前总想着出门,以后还继续想法子出门,可这回真不是,任女儿再玩劣,也不会打着亡者的幌子找乐子,我只想送送她,来世上辛苦走了一遭,临了只有独子为她扶丧哭灵,好孤单可怜啊。”

在庆元,葬礼比婚礼更隆重更受重视,他们认为事死如事生,人死了仅仅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尤其是有权势的世家大族在生前就会修好墓地,普通百姓五十岁以后备好寿材,隔年刷上一层漆,油漆的层数越多,越有面子,而且送殡的人越多,意味着死者将在另外的世界得到越多的福祉。

云娘沉吟半晌,微蹙蛾眉,犹豫道:“这……这怕不合适吧,咱们和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

“积德行善不应分门庭高低,爹爹也是寒门子弟,”槿蕊明白云娘未尽的潜台词,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款款道:“上官逸君知书达礼,想来出身不会低,说不准还是落难少爷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菩萨会记着我们的好,让女儿多做些善事给爹娘积阴德吧。”

“你啊,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是机巧,也不知是从了谁,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云娘点点她嫣红的下唇,慈笑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换身素色的袄子,早去早回。”

“谢谢娘。”目的达成,槿蕊噘起小嘴,雀跃的贴上香吻,“娘是世上最善心的人。”

上官逸君嘴上说不难过,当看着母亲的棺材下葬,被泥土覆盖,终于忍不住淌下两行清泪,拿起酒壶斟满酒杯,哽咽道:“娘,天还寒,喝杯桂花酿暖暖身子好上路。”

上官逸君跪在坟前,低着头默默烧纸钱,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没入泥土,场面甚是凄凉,立在旁边的槿蕊心中动容,默默折来桃花插遍坟头。

当上官逸君抬头时,光秃秃的坟头满是红红白白娇艳的桃花,冲淡了几许悲楚之感,槿蕊为他递上一枝,“从你的相貌能看出,你娘肯定也是个美人儿,香花配美人,相得适宜。”

上官逸君低头拭干脸上的泪痕,接过那粉白的花朵,立于墓碑前,轻言道:“谢谢。”

“不用谢,”槿蕊用力的挥挥拳头,给他加油打气,“你要发奋读书,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干出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让她含笑九泉。”

上官逸君稍皱眉心,像是自轻自问:“我能吗?”

“只要努力就有机会。”槿蕊点点头,太阳已经爬到头顶正中央,伸手指指天上的日头道:“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上官逸君又重重磕了三个头后起身随着槿蕊离开。

马车停在山脚下,走回去就有一段路程,小道不平坦,中间时不时突起小石包,槿蕊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脚,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离她身后还有五步开外的上官逸君一个箭步飞身上前,稳稳的托起她。

被他的敏捷的身手惊奇的美目睁圆,槿蕊激动问道:“哇噻,你会功夫啊,难怪你年纪比哥哥小,身量却比他还要拔高,应该经常锻炼的结果,习武几年了?”

槿蕊站稳脚,上官逸君随及收回手,垂首恭敬道:“我从三岁开始扎马,已经整整八年头了,娘说技多不压身。”

槿蕊明了他母亲这么做的原因,庆元讲究门第出身,上品无寒门、以贵族治国是延续好几百年的古制旧训,朝庭各级官吏九层以上都由高门大姓的子弟们世代相沿袭,世家大族历数百年,盘根错节,他们倚仗着祖辈的荫功享尽了尊荣,寒门士子纵有满腹的才华、治国良策也难有出头机会,每五年一次的恩科报考前要先看家族谱牒,取士的依据是姓氏而非才能,进士头名至今未曾落在寒门庶族的子弟头上,早高的官阶不过是从四品,若他们想出人头地,只能投身军戎,通过实打实的军功取得,这是那些贵族不愿涉险之处。

槿蕊掰过上官逸君的手掌,摸摸老茧,很硬,很厚,好奇问道:“你是练什么兵器呢,剑、刀,还是单练拳法呢?”

“银枪,为了给娘治病早就当了。”

“那我们趁回家前把它赎回来。”怕他推辞,槿蕊急急补充道:“可不是白给你,以后你就多了项活计,要负责起看护院子的职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上官逸君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回望她,重重地点头承诺。

☆、第 4 章 豆蔻女儿初绽妍(1)

暮去朝来,光阴飞逝,五年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槿蕊也到了豆蔻年华,十三岁的她身量拔高了不少,眉眼唇尾间已初露青春少女的娇美,而十六岁的上官逸君更显挺拔,槿蕊估计至少在一百柒拾五公分以上,他亦文亦武,武功更为出众,都说要得惊人艺,须下苦功夫,他日日闻鸡起舞,夜夜挑灯苦读,他的勤奋刻苦博得喻梅勤的欣赏,在当年就被收认为义子,与槿淳同吃同住。

今早,上官逸君又在院中练功,只见他身手快如闪电,纵身如猿猛、着地似燕轻,一记回马枪那叫绝,梅槿蕊看不懂武功套数,只觉得招数眩目令人眼花缭乱,日日清晨他都会在花园里练满两个时辰,而此时,槿蕊也会亭中练琴,慢慢的,她的琴技飞升,连历来苛日的喻梅勤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忽然,上官逸君侧身展臂一挑枪,掠过月季花的枝头,只听见刷刷两下,两朵红火的花儿准准的飞至槿蕊琴身前。

“好身手!”海棠拍手喝好。

槿蕊收手停弦,拿起花儿凑进鼻端轻嗅香幽,笑道:“二哥的武功更精进了。”

上官逸君淡笑不语,息气收势,提早结束今日的功课,秋末冬初天气渐冷,他依然红光满面,热得额头沁汗。

见他练完功,巧乖的海棠立刻的递上汗巾和茶水,“逸君少爷,擦擦汗,解解渴。”

上官逸君连灌两大碗茶水,抹干净脸,“蕊儿,我出门了,就不回来用晚饭了。”

下月底便是云娘三十五的生辰,逢五逢十的大日子,上官逸君打算进北边的老林子猎只狐狸给她做件狐皮拥项(围脖)以御寒保暖,他前前后后进林三次都没碰到猎物,这次他打算多进四五里地,到林子深处试试运气。

槿蕊挥挥手,甜声嘱声道:“二哥小心。”

“嗯。”上官逸君转身背起弓箭,揣上四块大饼,大步流星的跨出后门。

看看手中的花,计上心来,她送娘的生日礼物也有着落了,走近花圃边,“海棠,帮把枝头最盛最艳的花朵通通摘下来,我要给娘做胭脂。”

海棠高挑双眉奇道:“啊,小姐还会做胭脂?”

“只在书上看过,应该不难。”见海棠还愣在原处,槿蕊戳戳她的脑门,“你发什么呆,快帮我摘啊,当心别被刺扎到。”

槿蕊和海棠捧着花,来找槿淳,果不其然,他又躲在书房里偷偷看医典。

“哥,快把你的石臼和药杵借我用用。”槿蕊人还未至,声音已经飘进房内。

槿淳搁下书本,望见她满怀的花朵,不解道:“小妹,你怎么把园中的花都采来了?”

槿淳对诗词书画不感兴趣,终日埋首于医书中,研究歧黄之术,为此没少挨喻梅勤说道训练,被骂怕了,他明里不敢忤逆,就暗地里背着他偷偷看,在槿蕊的心象中,槿淳是戴着黑框大眼镜的博士。

“我要给娘做胭脂。”槿蕊把怀中月季撒满书桌,努力回忆书中做胭脂的片断,自言自语咕哝道:“先挑好的花瓣,花瓣的颜色必须同样深浅的,再把放进石臼慢慢舂成浆汁,再用细纱过滤,接着把干净的丝棉放在花汁里泡上五、六天,浸透了,最后拿到太阳光下面去晒,晒干就能用了。”

槿淳立马来了精神头,他对捣鼓花花草草最在行,择好花瓣儿,选出好的便开始舂,咚咚砸的又快又匀,不到半个时辰,就舂出小半盅浆汁。

槿蕊搬来圆凳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托腮,眸子晶亮,饶有兴致地看着槿淳修长纤细的手指,“哥的手真漂亮,将来肯定会用它救死扶伤,哥能成为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

如今槿蕊和喻家小姐真正的合为一体,性格却从未改变,依旧强调个体的张扬,只是态度委婉,形式低调,槿淳明明在医术上有天赋,为什么不好好发展,当大夫是不如当官风光,但不失为正经体面的营生,而且,士途之路并不好走,对他们家更难。

“哎。”槿淳停下手,摇摇头叹道:“爹不会同意的。”

槿淳内向、害羞,尽管已年届十八岁,可无论是在个头还是心智成熟度看起来却更像是上官逸君的弟弟。

槿蕊咬咬下唇,眼珠子滴溜溜转,但凡她耍小聪明出馊主意时,就是这副鬼精的表情,“要不这样,我最近新练了首曲子,寻个合适的机会给爹听,要是他听高兴了,我就拉上二哥一道帮你说情,保不准会同意的,没试不是就永远没有机会,白白浪费哥天生的好本事。”

这些年她苦练古琴,一是真心喜欢,二是为了圆前世的音乐舞蹈梦,再者为的就是能在喻梅勤眼皮子底下好混日子,谁叫她诗词字画平平,绣工就更差了,实在耐不下性子一针针的磨功夫,到现在还绣不出完整的花样,幸好她苦练有成,精湛的琴技博得喻梅勤的喜欢,其它的就睁只眼闭只眼。

槿淳腼腆一笑,像只可爱的小白兔,“那就先谢过小妹了。”

“先别着急道谢。”槿蕊急忙举手申明,“我可不能保证成功,不过,一次不行可以试两次,试的越多成功率越高。”

槿淳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小妹向来比哥有主意。”

槿蕊伸手想接过药杵,“哥,换我来捣吧,你休息休息。”

“不用,哥不累,小妹细皮嫩肉,别让这粗物件弄糙了手。”槿淳把石臼握紧,手上捣的更起劲了。

槿蕊露齿甜甜笑道:“有哥疼真好。”

很快,槿淳舂碎所有的花瓣,把舂出的浆汁递给她,“小妹,你看这些够用吗?”

槿蕊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是够了。”

海棠备好蚕丝棉,槿蕊把滤净的汁倒瓷瓶中,用牛皮纸扎好口隔离空气,再盖上瓶盖,“大功告成一半,等着吸透了晒过太阳再看效果如何。”

槿蕊拎着瓶子晃晃悠悠地离开,走到房门口又折回槿淳的跟前,问道:“哥,我和二哥都的礼物都有安排,你打算送什么啊?”

“哥……哥还没有想好。”槿淳挠挠额角,紧拧眉心为难道:“容哥再想想。”

其实胭脂大半都是槿淳做的,可是不能说,否则非但不讨好,反而要遭喻梅勤数落不思上进,不务正业。

“不碍事,时间还多,哥慢慢想,要你实在想不出,还有我和二哥帮你一起想。”槿蕊说完,兴冲冲的跑了,准备舞蹈课。

槿淳听后,扭着的眉毛舒展了,低头又埋首于书本上。

☆、第 5 章 豆蔻女儿初绽妍(2)

上官逸君辰时出门,接近亥时还未见人回来,云娘不放心,坐在堂厅里等他,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越等越心焦,频频抬目朝大门方向望去,“逸君竟敢瞒着我偷偷去老林子射猎,你说我要那狐皮子做甚,万一遇上猛兽大虫如何是好,别让它们给叨了去。”

“瞎操心!”喻梅勤老神在在的翻着书页,眼皮也没动,回道:“不担三分险,难练一身胆,逸君的身手不用担心,再说,那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

“他无非就是个头高点,膀子宽些,身手再好也还是半大的孩子。”云娘捻着手中的佛珠,担忧道:“老爷,我这心跳的厉害,都这么晚了,你说该不会出事吧?”

“出不了事,只管把你的心在肚子里放好了。”喻梅勤搁下书本,意味深长道了句,“我看他将来必有作为,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上官逸君的勤奋克已常常让喻梅勤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他便是寒窗苦读十余载才考取功名,吃上皇粮,女儿学识差点就差点,倒也乖巧贴心,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儿子不争气,颖悟绝伦,尤其记性超群,可惜把心思用错了地方,整天只知捣弄花花草草。

云娘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轻声道:“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全家上下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喻梅勤笑道:“你啊,妇人之见。”

说话间,大门被敲响,上官逸君提着猎物回来了,“爹,娘,我回来了。”

云娘顿时松了口气,起身迎他,“饿了吧,先吃饭,刚热过,有你爱吃的蒸肉丸子。”

“娘,你看看。”上官逸君难抑兴奋,示意手中之物,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毛绒丰厚,色泽光润,在夜晚特别显眼,“本来想射它的眼睛取整皮,可惜箭偏了,头处留下箭眼,我还要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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