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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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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忘了,他也出身低微,是通过科举考试擢拔录用方有今天的乌纱。
但不能不承认,许多人在飞上枝头沐浴阳光后,就忘记自己当初的灰暗了。
怒冲冲的走上大堂,端坐高位,惊堂木一拍:“何人喊冤?”
天还没亮,府丞、主簿、衙役等皆尚未至府衙,只有个师爷昏昏欲睡的立在他身后,又小声提醒他:“大人,领子,领子……”
他低眼一瞅,方发现,因为着急,褡绊扣串了,弄得领襟歪斜,失了威严,不由更气。
再放眼一望,门外站了一大群人,而他大堂空空,相比之下,倒像是被人兴师问罪来的。
偏偏此时,一人排众而出。
一袭湖蓝色暗花丝绸短襦,外罩梨花白云纹长衣,下系浅碧挑线裙子,行动间,一对碧色罗缎绣缠枝白莲鞋尖若隐若现。
这样一个素装女子走到堂中,脚步急促但不失优雅。她垂着眸,微施一礼。
热热闹闹的大堂瞬间一静,就连他,心底的怒火亦是一息。
这个女人,多年前的朝堂上,他曾数次得见,只不过他所立的位置偏远,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的影子,一袭湖水绿的尚仪宫服,也是这般低头垂目,然而只需望上一眼,便有一种心神俱震之感。
当时他还奇怪,不过是个小小女子,怎会有如此的威压?他解释为,是她站的地方高了点,是她身后的背景华丽了点,是她的身边,有个金光灿灿的王上。
而今日,他高高在上,她静立堂中,没有背景,没有仪仗,没有一切煊赫,可是为什么他亦是有被震慑之感。
他的手惶惶的离开了惊堂木,一时之间,有冷汗自掌心渗出。
是了,他记得,就是这个女人协助王上开展了科举考试,使得一介寒门的他,还有许多平民子弟得以入仕,大展宏图。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愈发耽于安逸,早已失了当年的锐气。而且自打成了这京兆尹,阴差阳错的办糟了许多事,弄得御史弹劾,若非同年力保,他早就下台了。如今,他事事小心,就怕出什么岔子。他还怀疑自己是冲了什么风水,才导致这些年的倒霉,如今正寻了个巫师在后院布阵破解。
不过霉运好像更严重了,这个女人忽然击鼓喊冤,到底有什么内情?如今的盛京,哪个还敢欺负她?
他收起不安,清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收了些许嚣张,平稳中透着多年养成的官腔:“下方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其实他是有些不满的,但凡来到府衙,不论被告原告,皆得先跪地磕三个响头,可是她……
当然,这点不满他是不敢提的,只在心里暗恨,不过是陪王上睡了两年,就敢如此嚣张。可是你再嚣张,不也被王上撵出了宫?
然而他刚“哼”了一声,就见堂下的人长睫一掀,抬起了眸子……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
冷,清,明,洌。
似水波流动,又似寒冰凝定。澄澈中静卧着两点黑,如星如玉,如墨如晶,就那么一瞬不瞬的对着他。
他仿佛于刹那间被洞穿,竟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以手扶额,实际是在暗擦冷汗……不过是被瞪了一眼,还是毫无情绪的一眼,他怎么就好像,就好像……
然而他也算为官多年,一点定力还是有的。
他坐稳身子,正待开口,忽见堂下人丹唇轻启:“卯时将近,请大人下令,不得开放城门,着五城兵马司严格盘查近期入城人员,加大巡逻力度。并颁布告示,命各家看好六岁以下孩童,如遇可疑人员,及时通知官府……”
京兆尹听得糊涂。
不是来喊冤的吗?怎么倒成了“下旨”?奇怪的是,他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念,好像他的使命就是听从于她。
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他怀疑就是因为当年总看着这个女人立在王上身边,听过不少关于她的厉害,所以不由自主的养成了惧怕的习惯。
于是他惊堂木一拍:“大胆民妇,既是喊冤,就说出冤情,承上状纸,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就定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心想,我这般说辞,已是给了你面子,若是你再……
“大人,慈幼局今夜有十三名男童九名幼女共二十二人失踪,再联系近几日,京中某些人家亦丢失六岁以下孩童,大人,难道您不觉得……”
“大胆!”
惊堂木重重一拍,震得指尖发麻发颤。
京兆尹是真的急了。
京中丢失孩童是这半个月的事,他竭力压服那几户人家,就怕他们闹出来,自己乌纱不保,可是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他眼看着外面的人越聚越多,都是听闻深夜鼓声赶来看热闹的。
这这这,这让他如何是好?
“大胆刁妇,深夜击鼓,不讲冤情,胡言乱语,破坏法纪,咆哮公堂。来人,给我……”
“打”字尚未出口,忽惊觉自己的手下还没到场。
这群蠢货,平日就好吃懒做,这会竟要本官亲自执仗吗?
☆、612惑乱民心
“大人,”洛雯儿拨拉开听闻此言便护在她身前的三郎,上前一步:“民妇是否错报冤情暂且不论,但《无涯律法》明文规定,若有冤情,可击鼓鸣冤,小至县衙,大至庙堂,听闻鼓声,不分时辰,即起立案,为民伸冤。民妇如不击这鼓,待到卯时尽,城门开,那些掳掠孩童的贼人出了城,要如何寻找他们的踪迹?所以民妇不得不击鼓,若有惊扰处,还请大人见谅。只是此事万万拖不得,大人……”
京兆尹气得胡子直翘。
早年,他就听说这个女人狡猾,却不想竟奸诈至此,不过是丢几个孩子,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等于是给她减轻了负担,增加了收入,她折腾个什么劲?还把他努力压下的案子抖了出来,居心何在?
“什么贼人?什么冤情?本官看你就是有心作乱!来人……”
“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大人……”
门外突然传来哭喊。
人群旋即让开一条通路。
几个男女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见了里面的阵仗,悲声愈烈,直接扑倒在地,膝行至堂中:“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
“大人,民妇丈夫早丧,只留下一儿,如今不知所踪,请大人做主啊……”
“大人,草民小女,七日前不翼而飞。虽是女儿,但我与拙荆疼爱有加。可不知是什么人,听闻草民来京兆府报案,竟然入室威胁草民,说草民惑乱民心,若再敢胡言乱语,就把草民一家……请大人为草民伸冤,请大人为草民找回小女啊……”
洛雯儿冷笑。
这个京兆尹是第一次科举选拔出来的进士,她对他还是很有印象,因为当时阅卷官特意说此人文采飞扬,而平民中有如此文采者并不多。
千羽墨看了他的文章与见解,却说此人华而不实,难堪大用。
她也有此感。
但因为是头批取士,重在让百姓意识到即便是出身普通,只要有才有德,亦可参政,进而分化世家门阀的势力。而且这个人,当时在考生中威望很高,如不取用,怕是寒了考生的心。于是便被录用,给了个不高不低的名次,听说他还颇为愤慨,因为在考前与其他考生的交流中,他自认才高八斗,必中三甲。
千羽墨着吏部给了他个地方官做。
他也的确很本事,当年考绩评优。
如是三年,正好前任京兆尹病故,他回京述职后便留在京中,上下打理一番,得了这么个要职。
千羽墨依旧不信任他,即便让他坐在这个位子,亦不过是以观后效。
而那段时间,因为聂紫烟的事,千羽墨于朝政一事有些照顾不周,而此人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无过,便这么耽搁下来。
只是这几年,他愈发懈怠,虽无大的过失,但官位已经岌岌可危,却偏偏有人认为他才学风流,不忍黜落,一力担保,这其中便有当今丞相英秋冉。
英二公子还是心软良善,亦是爱才惜才,却不知做文与做人是两码事,文章好,不代表能力强。
且看张顺,中午的时候,不过是听顾客唠叨几句,就抓住了重点……失踪的孩子都不足六岁。而方才,她不过是让婉莹去问他打听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叫了那些个丢了孩子的人家来京兆府喊冤。
张顺不识许多字,但是这份心劲,这份周详,就少有人及。
这工夫,又赶来几户人家。
一时之间,京兆府的大堂哭声震天。
洛雯儿看着这些悲痛欲绝的父母,心中蓦地涌起不好的念头。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说看多了,某些情节总会写到若是要练什么魔功,经常是会用到童男童女,那么这些个丢失的孩子……
而且,自从梦妃死后,有关她是神龙寄主还有什么需要灵物引导的说法层出不穷,导致盛京灵物频现,那么这些孩子是不是与所谓的灵物有关?
她越想越心惊。
“大人,若说初时民妇是虚报案情,可是现在,这些父母丢了孩子却不得相助,还屡受威胁,就不能不说是有冤难诉了。若是大人仍然犹豫,民妇只能带这些人去敲登闻鼓,肯请王上做个决断……”
京兆尹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额角青筋狂蹦。
这个女人,果然有本事,竟然拿王上威胁他!
好,很好!
但如果想掉我的乌纱,也需付出点代价!
他忽然狰狞一笑:“不开放城门,没问题。但是洛掌柜,若是因为不开放城门而酿成什么祸患……还有你所说的贼人,如果搜寻不到……这些人的孩子,还有慈幼局孤儿的失踪另有原因,比如……”
目光闪了闪:“听说京里的不少大人和商户都给慈幼局捐了银子,每年亦会有所资助,而若是少了一个孤儿,怕是能省下不少吧?”
“你什么意思?”随后赶来的天香楼伙计怒了。
京兆尹抚须淡笑:“你们急什么?若是心中无鬼,自是无需恼羞成怒……”
“你……”
于角又要说话,被洛雯儿使了个眼色,只得愤愤咽下。
洛雯儿微微一笑:“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好,洛掌柜果然爽快!”京兆尹一拍桌案,做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若是有人贼喊捉贼,虚报假案,制造恐慌,扰乱秩序……洛掌柜,我想你比什么人都清楚该受何处置吧?”
听说《无涯律法》的修正,这位洛尚仪也出了不少力……
洛雯儿对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民妇愿听大人发落……”
“掌柜的……”伙计们急了。
现在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孩子,说丢就丢了,跟长了翅膀似的。
听说其中一个小男孩,本是去井边玩,可就是不见了。大家都以为落了水,可是把井淘干了也不见影。附近倒是有一行小脚印,正通向井边,然而最近的一双距离井口尚有五六尺远,若真的掉到井里,试想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如何独力飞进去?
还有个小姑娘,爹娘带着去上街,转个身的工夫,竟发现手里牵着的是个纸人。
至于其他孩子的失踪,也是各有蹊跷。
最怪的当然就是慈幼局了,二十二个孩子,集体消失。都说有贼人,可是谁看到了?
虽然小凳子遇袭,可是除了断做两截的黑狗,周围连个脚印都没有。
这事怪啊。
如今不少人听说消息,都说不是人干的,若当真如此,要上哪抓去?而掌柜的如此一力承担,岂非明知前面是个坑,还往里跳?
而那边厢,京兆尹已经满意的落了惊堂木:“好,洛掌柜既是如此说……那么三天……不,本官宽限你为七天。七天之内,洛掌柜若是寻得贼人,本官便不治洛掌柜的罪。如若抓捕归案,更有奖赏。退堂……”
众人听得迷糊,然而待反应过来,顿时惊了……寻找贼人,破案救人,难道不是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职责吗?怎么落到了洛掌柜的头上?这京兆尹分明是为难洛掌柜,就是要治她的罪啊!
☆、613豆豆失踪
可是京兆尹已经拂袖而去,后堂传来他下令不得开放城门的消息。
洛雯儿听了一会,转身离去。
伙计们急忙跟上,正要发问,那几对父母扑了上来。
“洛掌柜,求求你,你可一定要找到我的小宝啊……”
“洛掌柜,我的红妮才三岁,还发着烧呢,若是不能……”
“洛掌柜,我五十三了,膝下只有这一子……”
“洛掌柜……”
“行了行了!”苏环烦了:“寻人的事,自是要去找京兆尹大人,我们掌柜的又不是……”
“洛掌柜……”
这群人居然跪了下来。
洛雯儿头痛不已:“你们先起来。目前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慈幼局也遭此劫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也有儿女,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
“洛掌柜……”
众人竟已经磕起头来。
洛雯儿无奈,只得狠狠心,转身离去。
其实她不是不想帮他们,而且正如她所说,慈幼局也出了事,她正在着急,可是她能做什么?京兆尹的心思她很清楚,她也算应了下来,然而……
她现在的心里是一团乱麻,此前伪装的镇静荡然无存。好在京兆尹终于下令封锁城门,城楼有岗哨,若有可疑不会放过,而他们报案也很及时。贼人为非作歹,一口气要运出那么多孩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他们当真生了翅膀,除非他们……不是人!
出了京兆尹府,但见一队禁卫军跨马扬鞭,呼啸而过,而附近的街道也传来策马之声。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想来京兆尹还算雷厉风行,当然,如此不过是为了堵她的口,令她在劫难逃。但不论怎样,只要能有成效,便好。
正庆幸着,忽听一阵喧闹传来。
原来是禁卫军要入户搜查,遭到反对,于是两方就争执起来,好像还动了手。
她皱了眉,若是这般搜查,盛京岂非要乱?
而乱的事很快就到来了,她也终于明白京兆尹的雷厉风行原是另有图谋,不过是为她树敌,让她受众人唾骂罢了。
行至渠樘街的时候,已经有商户冲出来,衣袍散乱,发髻歪斜,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不过是丢几个孤儿,竟是如此兴师动众。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谁知道那些孤儿去了哪?没准你是为了吞下我们的银子,才故意弄出这等阵仗……”
“她就是这么打算的!”有人恨恨的啐了一口:“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她骗了咱们,还装得光明正大,其实是贼喊捉贼。一手捞银子,一手捞名声,什么都让她占去了,咱们倒被她耍得像傻瓜。我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让她把钱吐出来!”
“对,吐出来!”
这或许还是好的,绿竹茶庄的掌柜跌跌撞撞的跑来,半白的胡子颤颤巍巍:“洛掌柜,我的小典也丢了?”
绿竹掌柜自知自己这么大的年纪,怕是生不出儿子了,又不肯过继,慈幼局开业的当日,听了楚祎一番话,就动起了收养一个孤儿的心思。
孤儿好啊,不必担心过继的侄子同他不是一条心,总想着往自己家倒腾东西,总惦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他若是死了,怕是只能得个牌位吧,还得给人家的亲生父母让道。
孤儿就不一样了,他对人家好,那受过惊吓无依无靠的孩子还不感谢他?一心侍奉着他?
于是他专门挑了个年纪小小的男孩,打算重点培养感情。
说起来也是缘分,他看中的那个小男孩竟与他有几分相似,结果一眼便定下了,还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小典。
小典跟他也亲,惹得老头三天两头的便往慈幼局跑,逢人就说:“去看我儿子!”
绿竹掌柜苦心巴力的抵住了全族人的反对,择了吉日,定于来年春天接小典回家,录入族谱。
却是听闻噩耗,待见洛雯儿点了头,他的胡子一定,脸一灰,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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