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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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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每每看到她,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紫烟……
曾几何时,每每看到她,他都会想起紫烟,有意无意的寻找她们的相同……不同……
曾几何时,每每看到她,他都要自己想起紫烟,告诉自己,她们不是一个人……
曾几何时,每每看到她,他想要将深刻在记忆中的那张脸与眼前这张脸重合,然而不知为什么,曾经的那个人的影子在渐渐淡去,果真如一缕稍纵即逝的烟,而这朵飘来的云,却是愈发的清晰,鲜妍,明媚。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知从何时起,已是那么轻而易举的牵引了他的心绪。
而曾几何时,他也怀疑过她的来历,怀疑是那个人用她来迷惑自己。他“救”她出狱,留她在身边,又何尝没动过利用她来牵制那个人的心思?
他对自己说,既是来了,我就接着,看你们有什么打算。
吃不准她的来历,于是明察暗访,然而她似乎真的是像空降到他的轿子一样空降到禹城,有关她的过去,始终是一片空白。
渐渐的,不知是累了,还是疑虑散了,又或者他也开始弄不清自己的心思,然而,或许在当初挡住那个人派出的手下搜索她的目光时,便已有了私心。
只是初时尚不觉,或许是不想承认,便一任这私心生根,发芽,变成参天大树。
如今,但凡闭了眼,便是她的轻吟浅笑;睁了眼,便是她的淡愁薄嗔。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每一丝细微已是这样深深的,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竟是要磨去原有的痕迹,覆上新的印记?
“王兄现在陷入两难之境……舍,不忍;取,不敢;放,不甘;而若抽身而退,已是不能。”
“王兄曾以为,是因了那个人的存在,才让你遇了她,而今……”
千羽鸿没有说下去,然而……你既说王兄是你的知音,我又岂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想说……而今,我却认为,正是为了让我遇见她,才先遇了紫烟……
只不过,是我不想承认罢了。
笑,摇摇手中的酒壶……
“酒可使人沉醉,亦可使人清醒。王兄,你是要醉,还是要醒……”
笑。
如何不得承认?如今我饮着她送我的酒,让天香楼的饺子入了宫,的确是打着要帮她做大生意的主意,然而又何尝不是想在这样的日子里拥有一些与她气息相通之物,一起来过这个节?
酒一点点的漫入口中,心一点点的暖起来,满起来,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靥……
云彩……
他喃喃着她的名字,一个只属于他的……她的名字,更紧的抱住了她。
只有此刻,才真正的不觉得空寂,不觉得清冷。
雪再大,又如何?
风再寒,又如何?
世事再艰辛,人心再险恶,又如何?
他的怀抱,他的心,全是满满的,满满的……
“你最近到底喝了多少酒?方才来的时候,便是浑身的酒气。刚刚吃饭,又喝了许多。也没有人逼你,干嘛和自己过不去?现在倒醉了。我说你还能不能走路?若是倒在这,我可搬不动你。不如你先放开我,我把你靠到树下,叫她们来抬你,如何?”
她挣了两挣,然而他又怎能让她逃脱?
他看着她渐渐染了一圈红晕的小耳朵,忽的心念一颤……云彩,你为什么这么急于离开我?
一股莫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可是怀中的人已然愤怒了:“莫、习!”
唇角一勾,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法抵挡那羞涩的诱惑……他凑向那个小耳朵,唇瓣恰到好处的划过上面一层细软的茸毛:“你的耳朵,好像天香楼的小饺子……”
☆、213酒后乱性
气息软软的拂过她的耳边,眼见得发丝轻颤下,那圈红晕更加鲜艳,如同播撒了霞光,以目力可见的速度漫开,竟在雪白的颈子上铺了层淡淡的粉,仿若早春的花瓣,娇艳万千。
他不禁呼吸一滞,一时之间,满眼盛放的,都是绚烂的桃花。
“莫习,你该不是要酒后乱性吧?”洛雯儿急了。
她蓦然想起张妈的“提醒”……可是像莫习这种没有正经的人,怎么可能对女人动心?即便动心,也不过是蝶戏花丛,浅尝辄止。她亦不会喜欢这种花花公子似的人物,况且,她本身更不会做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之人。
但是他喝了酒,万一……
禁锢的怀抱忽然一松。
她如获大赦,就要逃跑,然而一股浓重的水沉香的气息携着骤然爆发的怒气忽然席卷了她……
千羽墨拿披风裹住她,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低了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
他们挨得是那样近,近得可以感到彼此气息的交错。
雾,一团团的聚拢,一缕缕的散开,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却又骤然清晰的展现在彼此眼前。
心跳,隆隆,一股热流,自心底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洛雯儿只觉得那扣在腰间的手仿佛在燃烧,炽热的温度烫得她只想逃开。
然而千羽墨又怎会放开她?
此刻,少了那层阻隔,她更真切而柔软的贴在了他的胸前。
她很瘦,可是抱起来很舒服,她的每一丝起伏都是那么的切合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亦或者,她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却是遗失了好久,如今好容易寻到,他又怎能放开她?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眼底满是惊惧,却让他更添怜惜,让他忍不住想吻住她半张的小嘴,攫取她的每一缕气息,诉说他的每一分心意。
曾有的顾虑,烦乱,犹豫,自责,不安……在这一瞬统统如落入眸中的雪花般消失不见,又似经过雪水洗涤的眸子,更见通明。
从未有如此的清晰过,从未有如此的清醒过,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她占领了。
他盯住她,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映着的自己,那个人正唇角一勾:“若是我当真乱性,你当如何?”
眼见得那双水眸一闪,终忍不住一笑:“害怕了?”
疑虑……揣测……观察……愤怒……
“莫习,你吓死我了!”
开始挣扎。
“这便吓死了?”他自是不会放开她,颇有些得意道:“也便是我吧,若换个人,你现在还能全身而退?”
开始接受她的小拳头,然而依然不肯放手,只无比认真道:“云彩,男人都是可怕而危险的,所以,千万不要离他们太近……除了我……”
“你才是最可恶的,放开我!”继续推打。
“云彩,我要出一趟远门……”
挣扎骤止,对上他忽然现出的一脸郑重:“去哪?”
“天朝的都城……凉阈。”
“去做什么?”
“一笔‘大生意’。”
笑。
“去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或许……”他观察着她的神色。
“还回来吗?”
“你想我回来吗?”
扣在腰间的力忽的一紧。
眸光一闪,垂下,掩住眼底的复杂:“你若不回来,我自是不用还你银子了。”
大笑:“看来,为了‘你’的银子,我是非回来不可了!”
虽不舍,然而依旧放开她……
臂弯还残留着她的柔软,她的芬芳,可是他知道,不行……现在,还不行……
卸下披风,裹在她身上:“天寒地冻,出来的时候要多穿点。王上不是赏了孔雀氅吗?为什么不穿?”
将丝带缓缓为她系上:“你是马上就要赚许多银子的人了,王上亦不是个小气的人,赏赐定会源源不断,还有什么舍不得?”
她不是舍不得,她是……她有个计划,需要许多许多的银子,只是现在,就连筹划,都只是冰山一角。
见她垂了眸子,千羽墨也不多问,只是携了她,慢慢往回走。
“每日里早点打烊,不论天气如何,一定要回来住。还有刚刚我说的你可要记住,天香楼那群家伙,平日少给他们笑脸,尤其是白濂,我看那东西贼眉鼠眼,面相奸邪,迟早得惹祸,你还是找个由头辞了他最好!”
立即挨了她一瞪。
可是没有如往日般遭到她的抢白。
他淡淡一笑,望向前方……夕阳已然落下,暮色如青色的纱幔静静笼着仿佛漫无边际的雪,亦笼上人的心,那是一种与离别有关的,浅浅的,不舍的忧伤。
踏雪之声忽然显得分外单调,当脚下踩断一根枯枝,他仿佛自言自语道:“我明天就走了……”
她的脚步明显一滞。
他心头一暖,忽然道:“不若你同我一起……”
她的眸子霎时爆出光亮,仿佛烟花升上夜空,然而转瞬黯然:“怎么可能?我这边还有生意……”
笑……是啊,他也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莫习……”
“嗯。”
“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定是会遇到许多人,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你还记得,我曾经拜托你的……”
隐在敞袖中的手慢慢攥起,余光中是她不断在身边移动的脚步,半晌方道:“好。”
伴着这一个字的回应,罩在二人之间的暧昧顷刻被利剪划破。
洛雯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浑身汗津津的,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这雪貂披风的温暖。
偷看莫习,但见他似乎正在遥望天地交接处愈发深重的暮色,神色也被这暮色笼得模糊,只唇角紧绷。
她移了目光,手不觉攥紧了披风的边缘。
莫习他……该不会真的……可是,怎么可能?
她咬了咬唇,或许她真的应该赶紧多赚些银子,赶紧把钱还他,然后……
“到了。”
耳边忽然传来他的低语。
抬头,惊见已经走到蒲芳厅外,老吴正提着硕大的食盒立在门口,八朵花也水灵灵的一字排开,见了莫习,欢天喜地的围上来。
“公子,您又要去凉阈?”
“公子,您上次给奴婢带回来的珠花很好看,可惜被婉洁抢去了,这回再给我带一支,好不好?”
“公子,凉阈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衣裙样子?您能帮我画几幅吗?”
“婉晶,你干嘛不直接说让公子给你买回来?狡猾!”
“婉晶说话一直拐弯抹角,你也不是不知道。”婉珑眸子一斜,似嗔还笑,转而拉起莫习的手指:“公子,我想要雪陵国的香粉……”
千羽墨捏捏婉珑的脸,笑道:“已是又滑又腻,若是擦了粉,岂非更是锦上添花?”
婉珑便掩唇娇笑,格外动人。
其余人更是开心,或抱千羽墨的手臂,或摇他的手,牵他的袖子,“公子”“公子”的叫个不停。
洛雯儿看着被鲜花环绕的千羽墨,一会拍拍这个的脸蛋,一会弹弹那个的额头,一会又捏捏另个的下颌,一副游戏花丛的模样,脸上满是笑意,哪还有方才的严肃?方才或许……真的是她的错觉吧?
的确,他富甲一方,什么宝物没有见过?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八朵花这样的人间极品业已被他收入囊中,又怎么会……
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张妈也是,莫名其妙的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害自己多想,竟险些……
唉,她怎么就忘了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正经的人?
“云彩……”
思量间,忽听莫习在唤她。
抬了眸,正见他左手抱着婉玉,右手揽着婉玲,笑得春风得意:“你需要带点什么回来?”
方才她还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团热闹,还如释重负,此刻,心里却忽然没来由的烦乱。
低了头,唇角依然存着笑意,只说了两个字:“不必。”
话一出口,竟莫名觉得好像带有几分怒气。
然而也未细究,转身便走了。
“你的那个车子,这段时间我不在京,还是不要骑出去送什么外卖了……”
此番是真的怒了,头也不回的丢了句:“要你管?”
这该不该算天赐良机呢?
洛雯儿正在为密码箱虽然到手了,可千羽墨总是神出鬼没,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把它砌到墙里去而发愁,可巧他就出门了,于是第二日便找了人,将箱子安置到酒楼的卧房内,又独自挪了床做掩护。
忙完这一切,已是累了。倒在床上,本只想歇歇,可是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仿佛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不论如何,一定要回来住!”
她一惊,顿时清醒,却只见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时辰?
急忙跑到窗前……
街上,尚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动。
眉心一紧……凭什么听他的?
索性回到床上,蒙上被。
可是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聒噪……回来住!回来住!回来住……
忽的坐起。
莫习,你真讨厌,人都走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214御赐天香
然而的确是无法待下去了,若是再晚一些,她也不敢走夜路,而若留在这,莫习岂非要把她烦死?
她匆匆的下了楼,推开门……
寒风夹着碎雪,一下子席卷了她。
她不由打了个喷嚏,将门锁好,搓搓手,就要往前赶。
“洛姐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穿破划过夜幕的冷风,砸到耳边。
她回了头,正见一辆轻便的四轮马车停在街对面。
毡帘一掀,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
隔了碎碎的飘雪,她眯着眼看了半天:“婉莹?”
“正是奴婢。”
婉莹一身深色短装打扮,袖口领口衣边皆镶了浅色的兔毛,看去分外精神。
她从车上跳下,三蹦两蹦的过来搀扶洛雯儿。
“你怎么在这?”
洛雯儿拢住她披在自己身上的雪貂披风……这不是莫习的衣物吗?
他回来了?
他没走?
还是……
一时之间,竟很想撩开毡帘瞧个究竟。
婉莹做了个鬼脸:“公子说姑娘一准舍不得动御赐的孔雀氅,那便让你留着当传家之宝吧,于是把自己的披风留了下来,说你既是那么的讨厌他,定会像复仇似的可劲糟蹋它……”
洛雯儿的脸色有点黑,不过若是这么说,莫习的确是走了……
“你等了多久了?”
洛雯儿就着她的手上了车,但见马车外面看着甚是普通,里面却是舒适华丽。四壁皆包了锦绣絮棉,一丝风也透不进去。位子上铺着丝棉锦缎的座垫,两侧又偎着十香团花软枕,红底金丝的锦被亦端端正正的备在一边。
小几上还置着一紫金浮雕手炉,且看脚边倒出的一堆灰,便可知定是换了不少回的炭火。
四下里皆是暖融融的,还飘着若有若无的百合香,甚是怡人。
洛雯儿方捧了手炉,车子便启动了,骨碌骨碌的压着地面,婉莹的声音也飘了进来。
“公子说就在外面等着,看姐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楼,若是过了酉时还不肯出来,就让奴婢进去捉您,无论如何也要回别院里过夜。奴婢自姐姐出了门就在外面等着,真是……”
婉莹打了个呵欠。
“奴婢好容易抢到这个差事,她们都要来,因为公子说,谁若是做得好,他便在谁那过夜……”
洛雯儿正拨弄着炭火,闻听此言,正好赶上车子轧上了什么东西,猛的一震,结果她差点将手炉掉地上。
“姐姐可是不知道,我那些姐姐们可是喜欢公子呢,尤其是婉珑,你可要小心着她些……”
洛雯儿将手炉放回几上:“婉珑是你姐姐,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
“哼,咱们都是忠于公子的,在咱们眼中,只有公子,没有姐妹!”
狠抽了马一鞭子:“驾!”
“她们啊,总想有朝一日能当上半个主子,不过也难怪,谁让公子那么好呢?”
洛雯儿犹豫半天,终于问了句:“你呢?”
“我?”婉莹哈哈一笑,声音清脆:“什么人什么命,奴婢才没那份闲心呢,只要让奴婢吃得好睡得饱,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事了。公子虽然好,可是他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就算得了一夕之欢,又有什么用?若奴婢当真有一日要嫁了,也一定要嫁个心中有我,一心一意只对我好的人!”
这个婉莹倒是个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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