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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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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点点头,心里倒是对杭州府的一鹤馆颇为好奇:“可不是。如今杭州府一鹤馆的名声已经在东京城渐渐传开,其中就有不少这位苏大夫的医案事迹,听说他和杏林世家陈府原来的家主陈于致的情谊非同一般。”
许毓清不懂岐黄,但是听到这里却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曾见过一面,如今陈于致也已经驾鹤仙去了。”
胡太医见许毓清语气萧瑟,不由劝慰道:“老相爷不必难过,眼下四世同堂,再加上外孙女也侍候在身边得享天伦之乐,即使儿女都不在身边,倒也美满了。”
许毓清微微点点头,两人说着就走远了。
等两人走了,周雁北这才顾上许云舟,跟他简单解释了下苏珺兮的情况,就把他打发去侍候两位长辈去了,自己则守在产房外为苏珺兮生子做着准备。
周雁北虽然生过孩子,也只是大概晓得生孩子的过程,别的事情却仍是一知半解,此刻还得靠着有经验的嬷嬷和产婆的指点来全盘指挥各项事宜。
苏珺兮从羊水破裂开始,直到开始宫缩后的第一次阵痛,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后的阵痛间隔逐渐缩短,就仿佛海岸边的海浪声一般,先是风平浪静的平缓旋律,苏珺兮尚且能够承受,渐渐的,海浪逐渐迅猛了起来,当疼痛如同汹涌澎湃的巨*一般,一波未止一波又起地袭来之时,苏珺兮几乎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却还不能忘记了产婆的嘱咐,必须有条不紊地按着她们的叮嘱憋气、用力,挣扎间早已冷汗涔涔,双手紧紧地抓着李景七,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带血迹的抓痕和牙印。
这是李景七第一次亲眼见证女子的生产过程,此刻早已经惊骇得不能言语,根本就无暇顾及满屋子的血腥味以及之前的噩梦。看着苏珺兮因用力而疼痛,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个痕迹,他甚至觉得无比幸福,能够得知苏珺兮哪一刻疼痛,哪一刻稍得解脱,这种相知相守的感觉令这一段漫长的时间深刻非常。
李景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屋外的物换星移,风停雨歇,晴朗的长空之上暖日的融融光芒映照得天际的几朵白云纯粹而耀眼,日暮西山,浓烈的霞彩染尽了半边天际,月明星稀,清寒之气渐起,华灯初上温暖了无数人家……一声嘹亮的啼哭,终于结束了这长达四个时辰的艰难历程。
苏珺兮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阵痛终于消失,此刻她疲倦极了,却有一股强烈的力量支撑着她没有睡去,她的反应极其迟钝,等到产婆将婴儿送到她面前,她缓慢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等到产婆将婴儿抱走,她又缓慢地收回目光,登时如释重负,心满意足间终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李景七在幽暗的烛火中摩挲着苏珺兮的脸庞,见她睡得平静而满足,心中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以及强烈的不舍。
因流了一日的汗又干透,青丝黏在苏珺兮的云鬓上,李景七轻轻地将发丝拨开,手指旋即自她的鬓边滑向她的脸颊,顺着她下颚的弧度,一路滑到了她的下巴尖,又顺着她的唇轻轻地抚上了她娇俏的鼻尖,李景七贪恋地摩挲着,半晌,终于忍不住,俯身在苏珺兮的额间印下一吻,湿热的舌尖轻轻点点,一路留下湿濡的痕迹,最后驻留在苏珺兮的两片霞唇上。
李景七贪婪地汲取着苏珺兮唇齿间的蜜意,轻轻地敲开苏珺兮的贝齿,贪恋着她唇齿间的芳香,似要将之深深铭刻于心……
未几,产房的门被轻轻地扣了三下,李景七呼吸一滞,难舍地看了苏珺兮一眼,旋即起身,咬牙走出了产房。
周雁北瞧见李景七瞬间灰败的容颜,心中也不由一黯,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看着李景七缓慢而沉稳地走出了屋子。
长青已经在屋外等候,见到李景七出来,轻声问道:“夫人和小主子平安?”
见李景七点点头,长青总算松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言语间甚是艰难:“公子,卢大人已经在许府门外等候多时了。”
李景七闻言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缓缓地迈着步子,长青跟在李景七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好低了头一步不落地跟着。
李景七目视前方,想着下一刻他可能在哪里,忽然间发现他一点都不在乎了,心中满满的,是满足吧……想着,清俊的面容上现出微不可见的一笑,看得后侧方跟着的长青一时恍惚,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出得许府大门,李景七就见大门前整整两列京畿侍卫长长排开,双眼一扫,不下百人,却仍是不为所动、神色淡淡,轻步走到卢大人身后,低声说道:“大理寺是吗?走吧。”说罢,起步悠然地前行,双手却渐渐地紧紧握成了拳头,心中响起一片声音,微小却异常清晰:珺兮,儿子,等着我回到你们身边。
第一次,李景七生存的意志那么强烈而明显。
许毓清和胡太医闻讯赶到苏珺兮住的小楼时,李景七已经走了,许毓清动了动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笑呵呵地接过自己的小曾外孙子,看得目不暇接,一时逗笑一时说话,却不晓得,小小婴儿紧紧攒着拳头,闭着眼睛根本就睡得天昏地暗。
众人看着都觉得好笑不已,心里满满的,都无比高兴。
但是辞儿可不这么觉得。
辞儿听说表姑给他生了个小表弟,就乐颠颠地跟了过来,奈何大人都将小表弟抱了个遍,唯独他一个人连小表弟的尿布都没有碰着,不由懊恼不已。此刻见爷爷抱着小表弟笑得合不拢嘴,突然间觉得委屈不已,不由撅了嘴,围着许毓清的腿转悠了半天,仍是连小表弟的面都没有见着,干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依,我不依……”
众人一愣,齐齐低头俯视辞儿,这才注意到辞儿的存在,许云舟心中一紧,忙蹲下问道:“怎么了?”
第一零八章 新生隐旧事
辞儿眼角拼命挤出两颗莹闪闪的泪珠。垮着嘴道:“我也要抱小表弟。”
大家先是一愣,旋即纷纷笑出声来,许毓清低头说道:“你才多大的个子,怎么抱得动你的小表弟?”
辞儿一听,眼睛顿时一弯,眼看又要哭出声来,许云舟忙安慰道:“不哭,不哭,爹爹抱给你看好不好?”
辞儿这才破涕为笑,狠狠地点了点头。
许云舟起身自许毓清怀里接过仍旧睡得直流口水的小婴儿,复又在辞儿的面前蹲下来,将小婴儿凑至他跟前。
辞儿心中一跳,好小的小表弟!不由微微张圆了嘴巴,又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瞧着,旋即伸出自己的一双小手虚虚的将小婴儿抱了个满怀,才笑嘻嘻地说道:“小表弟只会流口水!”
许云舟和许毓清闻言不由面面相觑,许云舟轻声笑着,解释道:“他睡着了。”
许云舟话音才落,小婴儿伸出小舌又吹了些口水出来,旋即晃晃一双攒得紧紧的小拳头,就睁开了眼睛。墨玉般的双眼咕噜一转,扫过低头看他的众人,旋即逗留在辞儿身上。
“哇!”辞儿喜得惊呼出声,恨不得捧着小婴儿啃上几口。
许毓清看着小婴儿一双流光溢彩的墨玉眼眸怔了半晌,才轻叹一口气,说道:“这双眼睛倒是长得十足像他的爹爹。以后,”许毓清顿了顿,抚着自己的一把花白美髯沉思道,“他的小名就叫龙眼吧。”
“龙眼?就是桂圆啊!”辞儿和龙眼不由大眼瞪小眼,半晌,辞儿忍不住轻轻地咽了咽口水,口中含糊呢喃,“还真有些像!”
许毓清和许云舟一顿,许云舟不由伸手轻轻地在辞儿的额头上弹了个爆栗:“有你这么说小表弟的么?”
辞儿抱着脑袋吐吐舌头,旋即呵呵笑起来,问道:“曾爷爷怎么不给小表弟取个大名?辞儿的名字可就是曾爷爷取得!”
许毓清轻轻地拍了拍辞儿的脑袋,沉吟道:“你的表姑父虽然是一个废王爷,但是仍然是皇亲国戚,你的小表弟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取名之事,还轮不到曾爷爷呢。”
辞儿听得似懂非懂,只含糊得“哦”了一声,又想去见见苏珺兮,跟她说曾爷爷给小表弟取了小名叫龙眼,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踌躇,许毓清看出他的意图,说道:“你表姑要在里头修养一个月。最要紧是不得见风,你等你表姑醒来了,和你母亲亲一起抱龙眼进去瞧她可好?”
辞儿正乖巧地点点头,却见产房的门开了,胡太医和周雁北一起走了出来。
许毓清和许云舟连忙抱着龙眼上前询问苏珺兮的情况,胡太医含笑点点头:“你们可以放心了,大人平安,现下因劳累过度,正睡得香沉。”说罢,又伸手接过许云舟手中的龙眼,“我来看看小的如何。”
龙眼被胡太医接过,也不怕生,只盯着胡太医瞧,半晌大约也实在没有瞧出什么兴趣来,小拳头一抬,就将大拇指伸进自己的嘴里吮吸起来,不久就糊了一手的口水。
“小表弟可是饿了?”辞儿疑惑问道。
周雁北闻言一怔,顿时懊恼不已,不曾料到苏珺兮早产,乳娘还没有请好,想着又觉得奇怪。若真是饿了,怎么也不哭?这,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胡太医仔细检查过之后,重新整理好龙眼的襁褓,将龙眼抱给周雁北,这才笑着对许毓清说道:“小儿也健康,只是还得再看一段时日,若是母子都平安,那就没事了。”说罢,看着龙眼吮吸大拇指吮吸得正起劲,不由好笑地摇摇头,“精力倒是旺盛,可见已经长成了,等他**醒了,让他**喂他吧。”
“这……”周雁北不由迟疑,看向许毓清。
许毓清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点了头:“眼下大半夜的只怕也不好寻到合意的乳娘,也只得先如此吧。”
胡太医笑而不语,却没有多说什么,许毓清见已是深更半夜,便请胡太医留下来:“胡太医,还请到客房歇一宿再走。”见胡太医点头,即让许云舟领着胡太医去客房休息去了。
苏珺兮坐月子坐得几乎发霉,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后一两日,本想反正时间也差不多,就想结束坐月子赶紧去洗个澡,却被周雁北拉住:“这可不得马虎,要落下病根的。还是做足了月子,一天都不能少。明日就准你好好洗洗。”
苏珺兮无奈地苦笑,乖乖地缩回到了床上,这段时日她被周雁北耳提面命的都习惯了,只要周雁北一发话,她就什么也不敢多想,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卧着,唯一的乐趣就只剩下逗逗自己的儿子。想到龙眼,苏珺兮的心里顿时柔软起来,忙接过适才交给清霜照顾的龙眼。
龙眼长得很快,已经没有才出生时那么小了,此刻回到苏珺兮的怀里,眨了会儿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睛,旋即就呵呵笑起来。
“这双眼睛……”周雁北顿时发觉自己失言,连忙住了嘴,只是这双眼睛长得实在太像柴景镝了。
苏珺兮自生下龙眼那日睡着以后,再醒来就没有见过李景七,此后的一个月她闷在这间屋子里更是不得外头的消息,再加上许府里的人都有意不在她面前提到李景七,因此这一个月来李景七几乎没有在她的生活里留下痕迹……
思量着,苏珺兮不禁有些恍惚,依稀记得,那日睡着时,李景七一直陪着她。还……但是无论她怎么回忆,脑子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抓不住思绪。
苏珺兮垂眸看着龙眼的双眸,半晌才低低地说道:“他现在怎样了?”那日他若是擅离别苑又擅闯许府,只怕有的苦头吃……
周雁北在苏珺兮的床侧坐下来,伸手逗着龙眼,嘴里却说得云淡风轻:“他进了大理寺,在里头一直关到现在,只是擅闯许府的事情,爷爷没有追究,卢大人也忽略了这一茬,而擅离别苑的事情。当时陛下就在别苑,陛下不定夺,自然也无人能吭声,此事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陛下到底……”周雁北到底不敢妄议当今圣上,心里却是疑窦丛生,一时感慨苏珺兮如此辛苦……
苏珺兮也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但是眼下最令她头痛的事情却不是这件,而是马上就要到来的龙眼的满月命名礼。
这一个月来,宫里对外公各式各样的赏赐不断,但是所有的赏赐都是冲着龙眼来的,而外公也告诉了她,陛下和太后要给龙眼办个命名礼。苏珺兮自从得了这个消息,就在暗自担心。即使龙眼是皇室后裔,但无论如何,他因为李景七的缘故,将来都只能做个普通人,甚至连入仕都不能,如此,又何必将他的生活暴露在达官显贵、大庭广众之下?
第三日,十月廿七日,龙眼满月。即便苏珺兮心里千般不情愿,但是也不能抗旨,只得一大早就起来,悄无声息地给还在熟睡中的龙眼换上红色的小袍服,裹上厚实的襁褓,天不亮就抱着他由许毓清、许云舟和周雁北陪着去了皇宫太后的寝宫。
这是苏珺兮第一次入宫,她却毫无心情欣赏皇宫里的景致,只担心即将发生的一切对龙眼来说,是不是太过沉重,担心这一切将来会不会反而成为他的负担,她从未在乎过李景七的身份,但是这一刻,由龙眼推及李景七,她忽然间觉出李景七在身份上的尴尬,无论造成这一结果的人是不是李景七他自己,这个结果想必都令他此生痛苦和负累吧……
周雁北与苏珺兮同车,此刻见苏珺兮愁眉不展地看着怀里仍自自得熟睡的龙眼。猜到苏珺兮在忧心什么,有心安慰一番,奈何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颓然地垂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周雁北这一叹气反而将苏珺兮惊醒,苏珺兮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倒是劝起周雁北来:“表嫂,还不必担心,或许是我们自己想多了也说不定,将来的事情,还要看龙眼自己的造化呢!”
周雁北闻言一顿,自己原本想要安慰苏珺兮,不想此刻反而被苏珺兮安慰,不禁微微展开笑颜,也不点破苏珺兮心底的忧心,只点头道:“就是呢。说起来陛下和太后娘娘还没有见过龙眼呢!龙眼这么可人,想必陛下和太后娘娘见了都会喜欢疼惜的。”
苏珺兮淡淡一笑,心道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垂眸看怀里的龙眼微微张了张小嘴,吹了个口水泡泡睡得不知天高地厚,倒是添了一丝无畏,即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她的龙眼扛呢!
到了太后的寝宫,天已经蒙蒙发亮,苏珺兮一下马车就感觉到初冬清晨的寒气迎面扑来,不由抬手整了整龙眼的襁褓,看着襁褓之中只露出一张稚嫩小脸的龙眼不由一笑,心中瞬间暖意肆虐。
“小姐,披上披风吧,也给小少爷挡挡风。”清风和清霜送上苏珺兮的披风,给她披上。
苏珺兮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大殿门口已经候着一位老嬷嬷,见到她和她手中的婴儿,面上顿时喜笑颜开,也不搭理他们,只迅速转身跑进了大殿里。
没多久,大殿内就有一位穿着富丽宫装的老妇人由众多嬷嬷宫女簇拥着疾步走了出来。许毓清、许云舟见了连忙跪下请安,周雁北自然也见过太后,面上神色一肃,只扶着苏珺兮也俯首跪下,和许毓清、许云舟一起问安。
太后款款近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仪,却没有苏珺兮想象之中的端肃,只微微含笑地在许毓清面前停下,伸手虚虚扶起许毓清:“许老相爷快快请起,老相爷三朝臣工,就是我也要尊称一声老相爷。”
许毓清闻言连忙叩首称不敢当。
太后淡淡一笑:“说起来,七郎娶了你的外孙女,我还是老相爷的晚辈呢!老相爷快快请起,如此跪着倒让我为难了。”太后说得谦卑言语间却不失威仪气势。
许毓清再叩首:“礼不可废,这是老夫的本分。”说罢才起身,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袍服。
“你们也都起来吧。”太后示意其他人起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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