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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公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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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话。”贺子峰握着她的手说:“我只要你健康平安。”
不知是小报告凑效还是Boss良心发现,沈微言终于艰难地换到春节假期,她火速买车票收拾行李,那个早上吃了饭,便跟姚蓉说要回老家。正打算出门,经过家附近的马路之际,眼角余光瞄到某个熟识的身影,她有一瞬间被冻住了的感觉。
活了二十多年,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难缠了。
真是化了灰也能认出是贺子峰啊。
沈微言叫自己必须镇定,就当做没看到,绕过去!
于是她静静地低着头走路,一步一步,可是最终还是被人更快地以目光揪到,微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贺子峰心情不错,脸上罕有地带着微笑,阳光下像是披着一身薄光,从容自信,沈微言却笑得很僵硬,站到他面前,抬起无辜的双眼,眸子里还有水光闪动。
慢慢地说出至诚的一句话:“我不过是想回家几天而已……”
他含笑点头,从车里拿出大包东西,交到她手上。
这下举动有点出乎意料,沈微言傻傻地问:“这是什么?”
“手信。”
她有被雷劈中的感觉,“无功不受禄,那个……我不好意思收啊。”
“我母亲给你的,收下吧,都是些特产而已。”
盛情难却,沈微言感激道谢,带着这大包特产回家,沿途因为东西太巨大,为她一路换取不少咒骂声。
到老家时雨雪霏霏,踩着熟识的道路,四周都是看了多年的旧式小房子,微言捧着那大包东西,背着行囊,也没打伞,小镇不比城市热闹,就连时间天气都似是被柔和了,慵慵懒懒,特别的舒服,她决定先去找隔壁的阿姨。
按下门铃,没多久有人来回应。
看到来人是沈微言,她也颇为讶异,“咋说到就到,都不先打电话回来?”
沈微言笑说不用麻烦。
文阿姨手里握着锅铲,似是正在做饭,微言把那大包东西掏出来分给她,然后便要回家。
文阿姨想把她留下来:“等等,吃完饭再过去。”
“不用了,我回家再吃。”
正想转身,手肘突然被人拉着了,沈微言脸上的笑容退了大半,她错愕地望着神色闪烁的文阿姨,心里涌现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禁不住问:“我爸呢?他在家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沈微言挣开了她,飞快地跑到隔壁,小院子里没有人,她从暗角处掏了钥匙,打开门在整个家前前后后找了一遍,除了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冷清寂静,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第十章了>0<
、第十一章、父亲
文阿姨跟着走过来,推开门,沈微言顿坐屋里。
“昨天早上沈老师还在,当时我烧个饭,回头就不见人。”
文阿姨想道歉,被微言打断了,这不关她的事,“这么说我爸失踪一天一夜了。”她站起来,换了一双球鞋。
“去哪里?”
“不能坐着,我要去找。”
院子里翻了一辆自行车,小镇并不大,她在每条大街小巷穿梭,看不到沈华,连一个相似的背影也没有,沈微言返回家,文阿姨端了碗热饭,想让她吃几口,微言拒绝了,她站在门口,焦急地盯着前方,旁边传来阿姨的声音:“其实沈老师的病并不严重,你也别过分担忧,他认得路回来的。”
微言抬手揉着眉心,过了会,苍白着脸迷惘地问:“要是这次认不得呢?”这年来都是隔壁的文阿姨照顾父亲,微言知道为难她了,耍手说:“阿姨我不是怪你,是我不好。”
阿姨去拿了把雨伞,撑开,替她遮挡着飘飘而下的雨丝,两人一直等到黄昏也不见人,入夜后的小镇不像城市灯火通明,走在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加上气温寒冷,沈微言决定再去找,正想出门,一个老迈的黑影朝门口慢慢走来。
文阿姨大喜的叫:“沈老师!是沈老师!”
沈微言定睛看,正是沈华。
她高兴得飞跑过去拉着他冰冷的手,真的是他,微言鼻子一酸,眼眶打转的泪珠差点就要掉下来。
“爸,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沈华看了她一眼,笑嘻嘻地把钓到的鱼展示给她看。
“原来去钓鱼啊!”外面天气冷,她扶着沈华进屋里,给他倒了热茶喝,又说:“溪里危险,下次别去了,要吃鱼找文阿姨买。”
他应了两声,双眼望着电视,没有多大的热情。
不要紧,习惯了。
沈微言毕业时他开始有老年健忘的问题,目前可以自理生活,偶尔还思路清晰地写字,但大多时候问他上一刻吃过什么他也忘了,起初发现这个病,微言带着他四处求医,花了大笔积蓄,后来连医生也看不过眼,劝道:“老爷爷八十岁了,姑娘你也不要太执着,这些事儿平常心对待便可。”
唯一庆幸的是每次当他们以为走失以后,他总是记得回家的路。
当晚沈微言做了晚饭,几人吃过,文阿姨的儿女出外打工,只剩下她一个人,平常沈华的三顿饭也是她在料理。
问起沈华最近的病情,文阿姨仍然是安慰:“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会这样,沈老师很精神,没病痛,比我以前的公公婆婆好照顾多了。”
“你看会变严重吗?”
“我不知道。”
“……他好像不怎么记得我。”
对于记忆,总是年轻时比较深刻,年老以后所发生过的事情沈华反倒模糊不清,晚年才出现的沈微言,几乎没在沈华生命里留下什么印象,然而之于她,却是一生难忘。
大学时宿舍熟络以后,曾经坐下来聊起彼此的家庭,几个姑娘来自五湖四海,有的父母是商家,有的父母是平凡教师,这个话题转到了沈微言,几个舍友盯着她看,沈微言滞了一滞,然后如实说了,当时宿舍里一遍沉默。
只有姚蓉,她噗哧一笑,打破寂静,抬手拍着她的肩:“不愧是二货,做人能像你这样活得不明不白也不容易啊!哈哈!”宿舍里爆发出大阵笑声,沈微言拿枕头掷她了。
姚蓉说得没错,活得不明不白。
这世上终生也都活得糊涂的人太多了,沈微言却觉得自己很清醒,只要知道谁爱着她,待爱她的人好,那便足够,其他事情想多了容易自寻烦恼。
两个人的春节过得特别宁韾,沈微言陪着沈华在院子里写春联,到处乱贴,四周一片红火。
偶尔说多了话,沈华还脱口唤出她的名字,沈微言。
沈微言连连答应:“是我,是我。”
大概生理时钟没调整,习惯睡得比较晚,八、九点城市里的霓虹灯可以把街道照得像白天一样光亮,小镇却不同,窗口看出去,整个世界像是一同入眠,没有光污染,雨后的天空尤其明净,抬头可以细数星子。
趁沈华睡着,微言去了隔壁一趟,空置十多年,家具尘封发霉,一股难闻的气味,随意逗留会儿便离开,出来时沈微言站在院子,目测围墙的高度,然后手扒在及肩的破石墙,用力一按,跳跃,回到沈家。文阿姨睡前打算把晾干的衣服收叠好,没心理准备,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咻”的一下越墙过来,吓得拍胸口“哎唷哎唷”地喊着:“大过年的别吓唬我啊!”
沈微言不好意思地笑着:“很久没试过,玩玩而已。”
很多年前她就是这般一跃,来到了沈家,那时候年纪小个子小,身手当然没这么俐落,头先着地流了一地鲜血,很狼狈。
春节过后沈微言把工资和沈华的生活费交给文阿姨:“阿姨,再半年,存够了钱我便不再离开。”收拾行李,临走前沈微言去跟沈华道别,他在后院修剪花草,微言跟他说回去了,他抬头应了两声,说好。
语气就跟和文阿姨说话一模一样,沈微言垂眸。
火车一路嘈吵,她靠着窗坐,心里像是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大石头,旁边有对姐妹说话,沈微言的心还停留在老家,静静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每一个霎眼,都是远离,最后她疲累地合上眼,那对姐妹也变得安静。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
有人跟其中一个女孩换了座位,微言偏头看,脸上闪过一抹愕然,很快又归于平静。
换了座位的人竟然是高奕,宴会里说不认识她的人。
既然不认识,也就没必要打招呼了。
好一会后,他却找她说话:“沈老师身体还好?”
“他健康不错,有心。”
沈微言打开怀里抱着的包,旁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微言,下车以后我们去吃饭。”她掏出腕表看时间,平淡地说:“不要了,你也不希望欧小姐看到引起误会。”
车停站,他替她拿行李,想为她提着,沈微言却从他手上接过,车厢里人多,他没有坚持,沈微言看他放手,有礼而疏离地点点头,“谢谢。”然后拖着行李转身,高奕没有带什么,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
第一次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应该也是这样吧,他在几步以外,有口难言的样子,那天傍晚下起大雨,同学们匆匆跑过,附近只有他们两人,不过也幸好人不多,给她保存了一点点颜面。
当时她傻傻地站在檐下,听他一脸惊讶地说:“沈微言你误会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最初的最初,十九岁的沈微言埋头在书里写字,是他先俯身唤了一声:“微言。”微言抬头,十九岁的高奕忽然说:“看着你,我有心动的感觉。”
那么的措手不及,她只懂得睁大眼定定地看着他。
是他先对她说:“怎么办,微言我早晚都在想着你。”
是他先对她说:“将来如果你有男朋友,我想我会承受不住。”
待得恋爱神经迟钝的她陷进去以后,绵绵情话却扭成“误会”两个字,难怪那几年间,高奕从来没说过“我爱你”。
对于过去,她没有再回忆了,沈微言打开天窗地说:“高奕,”她很缺钱,这次从老家回来甚至比从前更急切需要,可是……她婉拒:“我并不想做出卖别人的事情。”
“我为那一晚的事向你道歉,不是其他。”
“也没必要了。”
彼此只是没关系的人,任何说话都不会刺伤对方。
她打车离开,高奕伫在原地,沈微言没有回望,掏出手机,在电话簿里找他的名字,然后毫不犹豫删掉,闭上眼,缓缓透了一口气。
大半个月没回家,屋里乱得像是被洗劫过一样,瞅瞅门牌,没错,的确是她的窝。
姚蓉晚一步进屋,看打扫完的沈微言疲累地倒在沙发。
她嘻嘻地笑:“回来了?”
还没站定,回应的是个猛烈飞来的抱枕,姚蓉连闪躲的机会也没,击中。
“吃炸药啊火气这么大!”
姚蓉和男朋友的婚期不远了,沈微言揉着酸痛的手腕:“算了,半年后姐姐就把你打包嫁出去,荼毒另一个悲催的男人,报复社会。”她食指夹着捡到的身份证,得意地说:“不过在那以前,三十块钱赎回去。”
姚蓉过来揉揉她的头发:“丫头,受刺激啦?”
“不给钱别指望还你。”
姚蓉痛心疾首:“姐妹的钱你也挖,够狠!”她也反击,抽出一张压在电话下的小纸条,“有人给你打了十二通电话。”
微言愕然:“谁呀?”
“还我,告诉你。”
“……”
接过纸条低头一看,有序地记下时间日期,一行一行触目惊心,名字全都是──贺子峰。
忘记留下老家的电话,缠人的Boss找不着她了。
第二天沈微言决定提前回公司,趁机表现一下她对工作的勤奋热诚,可惜这个算盘打错了,节后氛围慵慵懒懒,就连经常在MOMO出没的欧哲旭也带着几个手下出国渡假,至于罗经理则冷着脸,笨蛋都知道靠近者杀无赦,微言趁她不在办公室,悄悄放下一包老家带来的花茶便离开。
真可怜,估计又被Happy渡假的欧哲旭气着了。
还是去找小秘书吧,正这么想,视线便看到她,不少员工仍然未曾上班,大楼比较宁静,小秘书被男人堵了在走道尽处,搏手无策,连忙打眼色求救。
公司什么时候多了这一号流氓?
沈微言上前打断,年轻的男人转身,他穿着T恤牛仔裤,眉眼有几分熟悉,小秘书趁他分神连忙喘气走到沈微言身旁。
他似乎没有在意刚才的行为,眯眼认出沈微言,嘻皮笑脸:“你不是跟着子峰来我们家的沈助理?”
“……”
她可是很严肃地阻止他调戏民女。
不过经这么一提,微言也想起来了,这年轻人是欧易,贺姑姑的孩子,也就是贺子峰表弟,回国后贺姑姑特意为他设宴,当时贺子峰还带着她出席,微言回首问小秘书:“他欺负你么?”
欧易举手喊冤枉:“哎,这话说得,我什么都没做过啊。”他若无其事地瞧瞧四周:“下周要在这里上班了,先来公司走一圈,美女们,下次再聊。”说罢居然自顾自走了开去。
“他真没对你做过什么?”欧易走后沈微言问。
小秘书摇摇头,“幸好你及时出现,那个人不好惹,我们走吧。”
周一晨会,周经理向企划部的众人介绍新上任的副经理欧易,他一身黑色西装,穿得比那天看到的正式,态度诚恳,在周经理的介绍下认识新同事。
今天贺子峰又没回来了。
Boss不在,晨会也是欧易的事,没重点工作要记录,中途她便安静地退了出去,这几天贺子峰没联系过她,不知道是不是跟欧哲旭一般也去了渡假?
茶水间泡了一杯热茶出来,同事们恰好散会,欧易不像贺子峰难以亲近,他年纪轻,容貌带着几分青春朝气,老板的亲外甥,刚入职便坐上高位,可他没有摆架子,散会后反而拍拍手要请同事们去会所玩,瞬间取得上下欢心。
就连周经理也笑呵呵的应约。
站一旁的沈微言却为老实巴交的周经理抹一把冷汗,仿佛看到欧易取而代之,周经理收拾细软黯然离开……
微言闭一闭眼,想多了。
“沈助理也一起去?”欧易微笑邀请。
“谢谢,我要先问问贺先生。”
“贺子峰吗?”他指尖放在下颔,似乎想了想,喃喃地说:“他病重了,估计也没空去玩。”
微言被震惊到:“病重?”
“这我不大清楚。”
难怪没联络她,手机也没人接,那十二通电话一下子叫她的心揪了起来,微言慌忙跑去找罗经理,她心情不好,扬手道:“你去问欧易,他应该知道。”
公司跑了遍,周经理管着为欧易打点新办公室,李秘书为欧易整理前任留下的工作,就连小小的内勤也在讨论新副总哪所学校毕业,办公室的气流一下子如同随着欧易转动,而她则被排除于外。
微言觉得找他们打听,不如亲自了解,拿员工证去借车,平常跟着贺子峰进出不是由司机驾驶便是贺子峰亲自来。
这趟还是考到驾照后第一次。
应该先去贺家,开到半途,微言停住了,不对,以贺子峰的个性生病又怎会叫父母担心?肯定不在老家,他这种生物,估计就像章鱼一般,快死了,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静静死去……
──死去。
沈微言有点头晕,双手捏紧方向盘,深呼吸、吐气,叫自己务必冷静,改道Boss的家。
冬日早晨,空气中有丝丝凉意,没有上班的日子他穿得比较写意,黑框眼镜,白色毛衣、深色长裤,这一区绿化做得很优秀,林荫草嫩,微风吹动花瓣尖的露水,走在其中心旷神怡,长椅有老夫妇打太极后闲坐,邻居抱着小狗经过,平常要工作早出晚归,不知有多久没这么散步过。
贺子峰手里握着一把车钥匙,穿过小径,打算去取车,然后享受一顿早餐。
就在最最宁逸的时候,一辆车倏然进入他视线。
车速不快,在四五步以外安稳煞停,就如同驾驶者般很突如其来。
他认出这是他公司的车,下一秒,车上的人推开门,身手比刚才煞车更俐落,穿着米白色风衣的身影转眼站到他跟前,贺子峰下意识抬手,却竟然比她还要慢千分之一秒,车钥匙啪嗒掉到地上。
带着凉意的指尖轻巧落在他额头,一切来得太快,素来处事淡定的贺子峰也愣住了。
只听到她问:“你觉得怎样了?”
贺子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停职
餐厅,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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