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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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如此

作者：龙云河　

江湖没有所谓的太平，人心难测。一切的一切将如何，难料也。有心称雄的，掀起波浪。向往平静的，用尽全力。一帮人，不同的心。光明磊落的侠士，伪君子，真小人。江湖将如何，谁能晓得？　

第一章　安静后的动静
更新时间2009515　22：20：07　　字数：7593

　万物从容，剑起人舞，血溅白袍，相拭相杀。人生几何，难得豁然。一声长吼，剑落人亡，唯留长恨，此生无奈。
夕阳西下，天边昏黄，万里峰上，送日崖边，少年望夕阳，眼神专注。眼中透着一种让人欣慰的安静。少年乃龙凌盛养子龙云鹤。龙云鹤自小就是孤儿，二十多年前龙凌盛前往群剑山庄喝庄主赵雄之子的满月酒，于归来途中，看到还是婴儿的龙运鹤被弃于路边的草丛中。龙凌盛路过时正哇哇大哭，甚为可怜。龙凌盛本性善良，眼中那容得下此景。心想这就是缘分吧，就把龙云鹤抱回了刀剑门。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从前的小不点一长成了眼前的英气少年。龙云鹤天资聪明，年纪轻轻，已继承了龙凌盛的糊涂剑法。
刀剑门的开派老祖劳雄与劳霸当年以逍遥剑和逍遥刀闻名于江湖，并于万里峰创建了刀剑门，至今已有百年时光。在百年间已成为武林上响当当的门派。逍遥剑与逍遥刀下传至今已被龙凌盛和周凯两人的领悟演变为糊涂剑和快意恩仇刀。糊涂剑的特点乃是诡异多变，而快意恩仇刀则以快猛闻名。
夕阳笼罩下的万里峰，一片金黄，景色甚为漂亮，让人陶醉。难怪龙云鹤如享受一杯百年陈酿，一脸的愉悦。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事物，有人喜欢黄河的宏伟，有人喜欢莲花的出污泥而不染，而龙云鹤则喜欢夕阳的淡然。
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龙云鹤的背后，娇小可爱，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此人乃刀剑门掌门人周凯的千金周玲云。只见她脚步轻飘，似乎听不到半点声响，慢慢的靠近龙云鹤。龙云鹤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龙云鹤顿时一惊。“师兄”那女孩面带笑容叫道，龙云鹤忙转身，面带无奈地道：“你这鬼丫头，吃饱了没事干可以去练刀啊，你的刀还不够快，师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我爹那唠叨鬼，整天不停的说我，叫我练好刀，好替他争光，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女孩子，我爹的刀法本来就不适合我，我已经尽力了，况且有慕容师兄。”一脸不屑地道。
“好了，我说不过你，拜托你以后不要那么神出鬼没的。”龙云鹤道。“我哪有，你看这夕阳有什么好看，看得那么投入。”周玲云不解地问道。“你不懂，你那有我境界高，你领悟不了。”龙云鹤答得很随意，鬼笑着。“就你那破境界，你就吹吧。”周玲云不服的说道，嘴角翘起来。“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师伯又要说个不停了，你也不想吧。”龙云鹤话一说完，脚就动起来。“你老拿我爹来压我，早晚跟我爹一样啰嗦，走吧。”周玲云边说着边追上去。两人一边聊着一边顺着小道往下走，小道两边一棵棵大树弯弯曲曲的站着，显得很幽静。
两人顺着小道走了一会儿，眼前一座规模庞大的庭院座落于一片树木岩石之中，只见大门的顶端刻着“刀剑门”三个字。两人刚进大门不远，眼前就迎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年龄比龙云鹤略大几岁。一走近来就面带诡笑的说：“师妹你又该挨骂了，师傅刚才正找你呢。”“慕容师兄”龙云鹤恭敬的叫道，“慕容师兄，我爹真是没办法，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一点自由都没有，再说我又不会飞天盾地，我能去哪，即使我会我也不敢啊，就他那样子谁受的了。”周玲云埋怨一番，表情无奈。
“云儿，你又在宣传什么大道理蛊惑你师兄了。”不远处一个五十出头身着青衣的人面带无奈地说道。“师傅”，“师伯”，慕容俊与龙云鹤不约叫到。“爹，我哪有，就我，不被他们说得晕头转向就不错了，还蛊惑她们，你的女儿有多少斤两你很清楚呀。”周玲云撒着娇说道，这可是她的看家本领。“就你贫，你下午又那里疯去了。”话中略带责备的口气。“没有啦，我和师兄去练功了，几天没和师兄较量，不练不知道，下午一较量，别说你的女儿还挺争气的，只差一点点让师兄败在我的刀下。”周凌云说得有板有眼的，很得意。龙云鹤倒挺配合的说道：“师伯，没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表情甚为夸张。慕容俊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出，那表情真是可爱。“算了，这也怪我。你娘死得早，都怪我没把你教好。算了，你都长大了，我也看不住了，随你吧，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眼中带着无奈又有点伤感又增加点欣喜。“是”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的回应道。
几个年轻人走过了一条走廊，来到了一间叫着“食居”的房子前面，顾名思义这就是吃饭的地方，三人顺着走进了大门，里面早已坐满了人。里面的桌子分摆于两侧，且两边的人身着不同的衣服，坐于右侧的乃是学刀的，左边的为学剑的，刀剑门的管理真是井井有序啊。龙云鹤走到了左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周凌云也跟了过来，刚一坐下，对面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就开口说道：“云师妹，别老过来我们这边，我们养不起啊。”“诸葛明啊诸葛明，刀剑门下都是一家人啊，你想离间刀剑门吗？”周凌云真是理直气壮啊，“好一张巧嘴啊，我哪敢啊，况且有龙师兄在，我更不敢了。”笑得真是阳光灿烂啊。龙云鹤摇了摇头道：“别闹了，吃饭啊”。一群人正齐乐浓浓的享受着人间最美好的事，好一个其乐融融的气氛。
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武林之事，静久必争，争久即静。沉静了许久的武林在十年前展开了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以刀剑门为首的武林正道与独孤一世为头的雄天教进行了一场势均力敌的决战，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相碰，必是鱼死网破。一场决战过后，虽然刀剑门的周凯与龙凌盛刀剑合并，加上群剑山庄赵雄的落花流水相助，杀了独孤一世。但双方损伤惨重，任一方也无力致对方于死地。从此武林幸运地获得了近十年的宁静。
宁静又祥和的氛围是无数人所追求的，但想永保这一种气氛又谈何容易，又何况是多事的武林。一股巨大的力量再次冲击着武林的宁静。自古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两个巴掌就噼啪响。雄天教在欧阳傲雄的的领导下，已羽翼丰满。欧阳傲雄也不是省油的灯，其武功毫不逊色于蛇老人独孤一世，其野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年前一战后，忍气吞声，实属迫于无奈。如今，野心逐现，武林已逐渐多事。
苍天有眼，但也会有被遮住了，青龙堡乃雄天教的盟友，以其说是盟友，倒不如说是雄天教的走狗。十年前一役，青龙堡元气大损，雄天教都不敢猖狂了，青龙堡缺了后盾又实力有限，十年来与其周围的门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数月前青龙堡堡主青面龙接到欧阳傲雄的密函，正密谋摧毁合并周边的门派，才一个月周边的门派不断被摧毁占领兼并。不过青面龙也有忌讳，在他眼里兰亭山庄才是真正的对手，兰亭山庄庄主舒贤不但写有一手好字，而且乃是武林中一大高手，他把书法和剑法融为一体，他耍起剑来如写字一样时而浑厚有力时而软绵无力，峰回路转，常常让人捉摸不透，又乐于欣赏。
兰亭山庄位于竹山，四面环竹，清静幽雅。清晨的竹山更有如人间仙境，能生活于此真乃人生幸事，但熟话说得好：好景不长。如今，青龙堡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正慢慢向兰亭山庄侵延。天才蒙蒙亮，兰亭山庄内已人声鼎沸。庭院中，舒贤身着一身白衣，正督促着弟子练剑。一群弟子同样身着白衣，一群人一起舞着一样看似飘逸却蕴藏杀机的剑，给这本就漂亮的竹山又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突然万白之中出现了一点绿，一个少女出现在了庭院中，不愧是在竹山长大的，真是一个清雅脱俗啊。
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清香，却面露忧色。“爹，这次您有把握吗。”“不知道，单青龙堡我倒是不担心，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怕雄天教啊，我一直不敢动青龙堡就是担心雄天教会搅进来，到时武林必是多事之秋啊，可如今，这一战势在必行，青龙堡以前忌讳我，现今势力范围渐渐扩大，势在必行啊。”舒贤很严肃，又无奈又坚定。两人面视着，无语以对，静静地站着。
不会儿，庭院中又出现了一个人，瞬时打破了父女俩的寂静，来人正是舒贤的夫人赵婷，赵婷乃名门之后，群剑山庄庄主赵雄的妹妹，气质非凡。赵婷看着这一对父女脸色同样忧虑地道：“小雅，我看还是叫你表哥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对啊，表哥现在的武功决不亚于我爹，我想肯定对可以使我们的士气大振。”舒小雅忧虑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希望。“对啊，我怎么把赵峰那小子给忘了”，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喜悦，仍是一脸忧愁，接着道：“我看小雅你亲自去一趟，你去可去把情形清楚的告视你舅舅他们，好让他们更清楚的了解我们这边的情况，以便来援助我们。”“小雅，你爹说得对。”赵婷应道。
舒小雅刚才的少许喜色，马上就消失在了九霄云外，眼中还泛着泪光，语气低沉地说：“不嘛，我要陪在你们身边。”赵婷眼中也露着泪光，但她强忍住了泪水，看着已泪流满面的舒小雅，走上前抱住舒小雅，此时已压抑不住眼泪。舒贤见势，拍了一下赵婷并向她使了一个眼神。赵婷一瞧，心里比什么都明白，擦了擦眼泪，哄着舒小雅走出庭院。
顺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母女俩走进了一间房子。从房子的摆设，可以看出这就是舒小雅的闺房，整间房子中散发着阵阵书香，房间左侧放置着一个书架，且摆满了书。右侧则挂着一幅《兰亭集序》，看其势缺少刚强之气，应为舒小雅所写。舒小雅看来也是一代才女啊。
舒小雅站在房间中无语地傻站着，眼里聚满了眼泪，看着房里的事物，那些原本是那么熟悉的事物，此时确是那么的模糊。赵婷此时也无话可说，房间里只听见赵婷收拾东西那急促的响声。不会儿，赵婷左手提着一个包袱，也再也没有心思再去安慰舒小雅几句了，右手顺势拉着舒小雅，朝着大门方向急走而去。到达大门口时，只见一个家丁已牵着一匹黑马在那等候，舒小雅仍是不停的哭泣，赵婷在舒小雅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便扶着舒小雅上了马，舒小雅好像顿时懂事了不少，擦了擦眼泪，语气更是低沉地向赵婷道别，语气更是低沉，低沉到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唇在颤动。
在一股巨大的悲情气息笼罩，舒小雅策马在竹林中狂奔，好像在宣泄着心中那股极度的悲伤，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宣泄，在留恋，在感慨，还可以听到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她的爹娘，兰亭山庄及她所不舍的一切。她知道这一别有可能是永别，永远的诀别，兰亭山庄与群剑山庄来回几天的路程，现在情况紧张，形势变化莫测，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正午时分，舒贤召集了他所有的门下弟子，于庭院中摆了几桌酒菜，谁都明白，这有可能是最后的午餐，最后的诀别，但兰亭山庄的人别看他们舞起剑来像是在写字，文皱皱的，看着他们舞剑怎么也幻想不到这群人将持剑与人血拼，一场视死如归的决战。一群看似文人的江湖人士，在这一次文人的聚会中显示着一种与文人天生就格格不入的血性，同时还有那种与文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血气方刚。
舒贤在江湖上的声望颇高，不仅是由于他的武功独具特色，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乃是他那股正义之气。许多弟子是冲着他的为人而来的，心中的一股正义之气即使是原来的星星之火早也燃烧成一团团熊熊大火。舒贤和其弟子正尽情的享受着，这兰亭山庄史无前例的午餐，喝起酒来是那么的豪放。
舒贤突然被赵婷拉到了旁边，庄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豁然。但赵婷除外，她的脸上仍旧是满露忧色。她把头靠近舒贤低声的说：“要不我们再等等，等峰儿来了再说”。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好似生怕惊动了整个山庄的人。比起赵婷舒贤脸上倒是一脸平静，他似乎更怕惊动了他人，语气更是低沉地说：“不必了，如果青龙堡没有雄天教的人来支援，我们最起码打个平手，如果雄天教的人来了，别说峰儿来了就是大哥来了，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到不如现在就‘‘‘‘‘‘”舒贤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又走到了大伙当中举杯畅饮。
夕阳西下，青龙山，青龙堡大门外，形势紧张。青龙堡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让人望之心悸的凶光。与青龙堡的人相视的兰亭山庄的人早已有一颗视死如归的心，在气势上绝不亚于青龙堡。一场让人望而生畏的厮杀一触即发。两方相视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气氛。青龙堡大门外是一块平坦的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虽站着很多人，还是有一个空间让他们在此一决高下，双方的人井井有序。此时的这片临时战场充斥着一股足以让人窒息的气息，上百人聚集于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响，一股不行常的安静让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为紧张。
突然，这一片宁静被打破了。“舒贤，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但我青面龙要你现在死你就得马上死。”语气狂妄至极。“青面龙就你，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我今天来了，大不了不回了，但至少也要拉上你一起去见阎王。”舒贤毫不让步地道，舒贤自知不必让步也没有理由让步，因为没有发现半个雄天教的人再此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没有让步的打算，居然来了又有何惧。
突然，所有的人都惊住了，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此人的轻功甚为了得，竟然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他们中间。舒贤惊住了，他显然比所有的人更吃惊，而且在吃惊的同时显现出惶恐，对于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来说，出现这种情况更让人惊讶。舒贤会如此惊讶是因为他从未如此绝望过，他不是惊讶这个人轻功的了得，以他的武功还不至于有如此反应，让他惊讶惶恐的是，来的人竟是雄天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陈秀，陈秀来了雄天教的人自然也来了，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有结果了。
陈秀在众人还未缓过神来便开口道：“什么生生死死的，听了怪别扭的，舒庄主你也是在武林中声望颇高的，斯文点吗。”“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向你们这种，我已经算客气了。”舒贤没给陈秀什么好脸色瞧。青面龙向陈秀打了一下招呼，两人互相一问候，青龙堡的人个个喜上眉梢，他们已肯定这一战赢定了。青龙堡的人信心更足了，因为兰亭山庄的弟子门被包围了，他们的背后出现了一群雄天教的人。情形对于舒贤来说越来越不利了，但在兰亭山庄的弟子脸上却看到了一种怪异的豁然。的确，此时他们已没必要关心生死了，他们在意的是能亲手血刃几个青龙堡的恶人，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了。
“舒贤，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还是投靠我雄天教算了。”陈秀狂妄的大声叫着。话未完，舒贤提剑刺向了陈秀，剑还未触及陈秀，瞬间连续挥舞，变幻莫测，舒贤平时剑中的柔气似乎已荡然无存，此时的剑是那么的犀利，被刺到，那将必死无疑，甚至血肉模糊。陈秀对于这突如奇来的一击，着实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