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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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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舔了舔唇：“纪老大放心，孙二明白你的意思。”
纪末点头，站起来就要走，孙二忙叫住她：“纪老大，最近黑山老妖哪里似乎有动静。”纪末停住，问：“什么动静？”
“黑山老妖最近在调集妖兵，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精锐，不知道是对付谁，我是担心……”
“怕他对付我们？”孙二点点头，纪末想了一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孙二嘿嘿笑着：“纪老大，我虽然上场打仗不行，但是查探情报可是我孙二的看家本领，整个妖界，那些初有妖识的小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眼线！”
纪末重新打量孙二一眼，一直花貂长得獐头鼠目，看上去是像搞情报的。“既然你也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纪老大是不是跟逍遥王交好？”逍遥王出钱给青魔王帮纪末买下葫芦山的事情妖界皆知，但是纪末从来没有透露过逍遥王为何会帮她，所以孙二有些拿不准，才有此一问。
其实自己跟逍遥王根本只是一个交易关系，说起来，真正跟他“交好”的应该是鲲鹏，自己不过是沾了鲲鹏的面子：“算是吧，跟逍遥王有什么关系？”
“纪老大难道忘了，逍遥王在妖王之中，已经隐隐称霸多年，各个妖王没有不给他面子的，如果……如果黑山老妖的目标真是我们葫芦山，他不太敢不经过逍遥王的同意，现在妖界都知道葫芦山是逍遥王买下来的，也早就把纪老大看做逍遥王一系，所以，老大你不妨走一趟逍遥王那里，就算黑山老妖的目标不是我们，与逍遥王亲近一下也没有坏处，何况老大你之前不再的时候，逍遥王的手下来过两次。”
纪末咧咧嘴：“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东西去见逍遥王。”她现在连个铜铃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啊？”孙二显然不明白纪末的话，“老大是要见面礼吗？其实逍遥王他……”
“不是不是，算了，这件事我有数了，你密切留意黑山老妖的动作就是了，万一他真是闲的蛋疼来找我们的麻烦，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求你最大限度的保护葫芦山老少妖怪的命，至于地盘，丢了得还可以再抢回来！记住，性命最重要！”话毕便往洞外走。
孙二怔怔地看着纪末的背影，要说他这种溜须拍马一辈子屈服在强者手下、没有真正信服过某个老大的人，道目前唯一勉强算得上是心甘情愿跟随的老大就是纪末这么个女人了，她虽然没什么魄力，也没什么野心，却有一个博爱的胸怀，她把妖怪当做同类一样来珍惜，孙二正在感慨，忽听纪末转身道：“对了，花豹回来了吗？”
孙二顿了一下，答道：“回来啦，一回来就像死猪一样睡下了！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势，一受伤就要睡觉的！”之前他还怕花豹顶了自己的位置，后来发现纪末对他似乎也没多高看，便也没有再动花豹的心思。不过这也要归咎于第一次准备动手的时候被花豹吓到了，这家伙是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恐怖了。
“我去看看。”
来到花豹的住得洞口，纪末见孙二他们要进去，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去。”
“是。”
纪末步入花豹的咕噜洞，走到里面，果然见到他再石床上躺着。她先是观察了他两分钟，呼吸匀称，面容也很平静，睡觉的姿势也非常雅观。她叫了一声“花豹”没有反应，纪末看到他床边，进一步观察他。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一个，是花豹本人吗？纪末看了半晌，想想若是别人幻化出来的花豹，实在没必要躺在这里浪费时间，那么，身体是花豹的身体，里面呢？里面是花豹吗？有没可能是，花豹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纪末犹豫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谁知她刚刚元神出窍，还没来得及进去查探，花豹突然睁开眼睛，好似诈尸一般坐了起来：“你做什么？”
纪末元神急忙回窍，盯着他的眼睛，暗自提了一份小心：“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断尘知道，自己装花豹实在装的太不像了，不过还是笑问：“你什么意思？”
“*很少你啊你的，他都是叫纪老大，你是谁，把花豹怎么了？”纪末沉声问。
断尘从床上下来，挑眉问：“你很喜欢听人叫纪老大吗？”自己还是喜欢叫她纪末，就算是小尘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别回避我问题，告诉我你是谁！”
“我就是花豹，花豹就是我，只是你以前看的不是真正的花豹，所以你现在见到真正的花豹却以为他是假冒的。”断尘随口胡诌道。
纪末将这话在心里重复念了一遍：“你凭什么证明你是真正的花豹？”
“凭我没有害过你。”断尘看着纪末的研究，叹了口气，“那天……是个意外。”
纪末想说之前没有害过她不代表以后不会，说不定只是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可是忽然听到断尘叹的那口气，仿佛他心中有无限的无奈和说不出的苦衷，自己心里好像也有点低落下来，她暗自心惊，难道他在对我使用迷魂之术。
断尘见她不说话，只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也回望她。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等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了，就该他彻底离开了吧？父王说得对，自己跟她本不该有交集，她现在这样也很好，虽然在九重天挂着名，但并不在上面当差，到神鬼两族发生交战的那天，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你看着我做什么？”纪末只觉得花豹的眼神很熟悉，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拥有这样熟悉眼神的应该是哪一个，就好像这种眼神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一般，最奇怪的是，明明觉得诡异，可竟然不觉得害怕！
花豹收回目光道：“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到时我会离开的。”
“谁说不信任你了！”纪末不悦地丢下一句，“一日是我手下的妖，终身是我手下的妖！”她颇有“霸气”地丢下这一句就出了咕噜洞。
孙二见纪末出来脸色奇怪，忙迎上去问：“纪老大，怎么了，是不是花豹他……”
“问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纪末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纪末又回澜烛山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七年的影子，心里越来越不安。看上去师父对九重天积怨已深，难道他是战神刑渊的兄弟？要不鲲鹏怎么会对他那么亲切？神君杀了刑渊，这样他对九重天的怨恨才有根据啊，还有女娲葬在无棱之山，那么女娲很可能是师父的情人，可是女娲又是元昊喜欢的人，但似乎又与刑渊纠缠不清，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了！纪末仔细回想自认识七年以来，他关于九重天的一切言辞，越发觉得他对九重天以元昊为首的几位大神颇为熟悉，上一次放恶灵袭击九重天似乎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师父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得想办法在凌颜查出是师父放出恶灵之前找到他！
虽然七年没有教纪末太多东西，与纪末在一起的日子也屈指可数，可师父师父叫这么长时间下来，单凭他带自己去取倒流之水，已经值得纪末敬他爱他了，因此也要护他。在七年与九重天的恩怨上，纪末不知道谁对谁错，而七年放出恶灵虽然有害生灵，但好歹在九重天就被拦住了，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巨大恶果，因此在七年下一步行动之前，纪末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她不敢说能够改变七年什么，可是至少在他做危害苍生的事情之前，能够努力试一试。
纪末正在犹豫是在澜烛山等待师父回来，还是先回趟人间看看武媚娘装自己有没有装出问题来，天边却飞来几道彩光，落在了葫芦山的方向，看样子，是九重天的神仙，她犹豫片刻，还是飞回了葫芦山。
除了跟自己要好的凌颜，洛昀，神仙向来看不起妖怪，可不要因为自己，这帮小妖被人欺负了去！
同一时间，北方苦寒之地，暮色山。
战神刑渊曾经在暮色山附件大败远古恶兽之灵，又数次战胜邪恶之神，留下不败之名，最后，却死在现任神君元昊的手中。
但是刑渊并没有因为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战败而被剥夺战神之名，在他死后三百万余年，仍有不少后辈在暗地里膜拜着他，譬如神族的司法天神杨戬，是新生代里文武双全最被看好的一员战将，他暗地里也将刑渊视为师父，以未亲眼见过刑渊，没有机会拜在他门下为一生最大的遗憾。
暮色山除了见证过三百万年钱的诸神混战之外，神鬼两族这么多年来打打停停，暮色山一直都是主战场之一，因为死了太多生灵，有人说，暮色山才是真正的地府。
断尘从来没有来过暮色山，这里已经被划作神灵两族的领地，当他站在暮色山的万年寒冰之上，看着满目的疮痍、荒凉，体验着刺骨的寒冷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抬头看看天，据说从数十万年前开始，阳光就再也没有罩在暮色山上，这里永远有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太阳的万丈金光。
“这里比地府好多了。”断尘轻笑。
暮色山的南面，是以前开采白玉石的所在，现在早已被寒冰覆盖，神族营造司两个小仙将断尘领到过去的采石场处道：“过去九重天的白玉石就是从这里开采的，其实其他地方都有白玉石，不过相比较而言，这里被开采过，所以冰层相对薄一些，应该要好采一些。”
说完两个小仙相视一眼，据说当年开采白玉石可是数百名神仙一起努力，这万丈寒冰坚硬的很，一般的小仙最多打破到几米深，光是打破寒冰看到下面的白玉石就要花费不少气力，而那白玉石也不是一般的石头，等闲的法力想把它切割下来，还要打磨成九重天需要的尺寸，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最近这些年九重天需要白玉石的数量极少，所以营造司的小仙们多是去竺幻珈境采集一些，就是竺幻珈境那种小块的，也还是数十个小仙一起，神君让断尘一个人来暮色山采白玉石，简直跟发配边疆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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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计中计
小仙低着头，眼里藏了一份看笑话的惬意，想看看这一回***鬼族王子到底要怎么动手来采白玉石。
断尘面色平静，淡淡扫了两个低头窃笑的小仙一眼，嘴角微微一扬，问道：“你们要在这里看着我采白玉石吗？”
小仙忙道：“是，我们奉命陪在断尘王子身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地方……”其实凡是个有些法力的神仙都能够看的出来，这两个小仙，最多只能效个嘴上的力，指望他们破开寒冰层的话，还不如指望太阳出来把冰层晒化来的快些！
断尘也不点破，只是点了点头，脸上荡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两位仙使可要小心了！”话毕脚步一点，身体向上一冲，伸开双臂，立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那万丈寒冰，右手上慢慢现出一柄通体墨绿的宝剑，风吹着他的衣袍飒飒作响。
断尘手腕轻轻一点，身体骤然如同那旋风的中心急速旋转起来，墨绿色的光芒呈螺旋状倾泻下来，宛如一道墨绿色的龙卷风，地上两个小仙完全没有准备，身体骤然被吹上半空，两个人使出全身力气，相互帮助，好容易脱离了那龙卷风中心的吸力，身体却也被重重地甩向远处的冰原。
断尘看也没看，身体依然高速旋转，本就暗沉的暮色山，这时变得更加昏暗，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这墨绿色的龙卷风给吸进去了，龙卷风在之处，卷起一阵白沙，渐渐的在外围推出一圈来，越堆越厚，越堆越高，当天地间的光芒仿佛都将要被吸进，世界即将堕入黑暗之渊时，大风骤停，天地间霎时恢复光亮，断尘的身体依然高高立在半空之中，衣衫平整，依然飒飒作响，手中的墨魂剑已经不知去向，“两位仙使何在？”
两位小仙见天地间又亮堂起来，又听到断尘的声音，从一片低洼之处冒出头来，看到断尘稳稳立在空中，身下竟多了一座白山，飞近一看，原来是被搅碎的冰渣，断尘的脚下已经出现一个宽约六丈的巨洞，洞中隐隐泛出白光，常年采集白玉石的小仙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就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打破了寒冰层？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大洞？
“下面那个可是白玉石？”断尘问。
“是是，下面就是白玉石！”
“九重天神君是要多大一块的白玉石，你们弄一块给本王子瞧瞧。”
“啊？这……断尘殿下，小仙法力低微，这……这要小仙采一块白玉石，恐怕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他们倒不是故意推诿，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
断尘似乎也觉得“难为”这小仙了，便指着旁边的冰渣山道：“那你们便用这冰渣做一块样品吧，这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里是妖界葫芦山，不是九重天！”纪末没想到轩辕暮云会主动找上门来，上次在百花宴，她故意跟百花仙君说自己有超越玄天舞的舞蹈献上，想让自己出丑，两人的关系便急转直下，虽然纪末有些不明白轩辕暮云为何会突然这么做，但她也不是喜欢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宴后轩辕暮云连个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她也就没有再去追问。
一开始对轩辕暮云产生的亲近之感不过是因为她初到九重天，难得遇上一个对她和善的同性，可是后来凌颜提醒自己要小心轩辕一家的时候，她就已经与轩辕暮云站在不同的地方了，如今轩辕暮云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来到葫芦山，还打伤了几个小妖，她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轩辕暮云扫视四周一圈，冷声问道：“断尘呢？”
纪末一震，轩辕暮云找断尘做什么？“你找断尘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哼，纪末，你们以为在人前故意演那么一出，我们就真的相信了吗？你一面勾结鬼族，一面刻意接近凌颜，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把断尘叫出来，我要找他问话！”
“断尘是鬼族王子，怎么可能在我这里？轩辕暮云，你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把戏？”轩辕暮云上下打量纪末一眼，“这个你应该去问问断尘，为什么我爹说他向我们轩辕氏提亲？纪末，你明明和他暧昧不清，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提亲？”纪末愣在当场，断尘向轩辕氏提亲？神鬼两族不是不合吗？怎么会提亲？“你在乱说什么？就算是鬼族断尘向你提亲，你来找我做什么！”
“断尘不在你这里？”
“废话！”纪末没好气地道，这时天边又飞来一道金光，落地之后幻化成一个身穿彩衣的仙娥，奔着轩辕暮云而来，纪末认出，好像是当初挨了自己一鞭的绿鄂。
“主神……”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轩辕暮云没好气地道。
“主神，错了错了，那断尘王子不在这妖界，他去了暮色山采白玉石了！”
轩辕暮云一愣：“消息确定正确？”
“一万个正确！营造司还派了两个小仙过去敦促！”
轩辕暮云银牙一咬：“死莫晟竟然骗我！”说着再不多发一言，飞入天际。
纪末还来不及多问，便见轩辕暮云消失在天际，在原地愣了好半响，这跟莫晟又有什么关系？莫晟故意透露给轩辕暮云断尘在自己这里为什么？纪末越想越不放心，来回踱了数步，最后还是决定冒一冒险，追了上去。
“莫晟！你给我站住！”轩辕暮云对准前面的莫晟，一掌打过去，莫晟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体一侧，刚巧让了过去，“你疯了？！”
轩辕暮云飞身追了过去：“你到底什么意思，断尘明明已经 去了暮色山，你却骗我他在妖界纪末那里！你想干什么！”
“这么急做什么，你从妖界回来了？”莫晟似笑非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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