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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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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了，上街拉客说不准就会闯下什么祸事来，幸得今天玉公子心情不错，你才算捡了一条命……”
那女人最初还愣了一下，突然全身一震：“玉公子？”再打量玉白双一眼，除了九尾狐一族，还有哪支狐族能有这样的皮相？当即像是吞了只苍蝇在嘴里，咽又咽不下去，吐出来又觉得恶心。
凌颜示意玉白双回太白楼，玉白双的脸色比那过期花魁好看不到哪里去，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但是碍于凌颜在场——他方才一番话，摆明了要放过这个女人——玉白双深吸了口气，决定暂且将这事儿放下，反正，湘湘小馆，他已经记住了，这个女人，他也记住了。
那个书生祖祖辈辈在竺幻珈境生活，哪一家敢称玉公子，还是清楚的，当即向玉白双和凌颜的背影深深一揖，酸腐气浓的让纪末意外，难得他生活在这个世界还能保持这么一份腐儒的味道，书生见纪末盯着自己看，也多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个美人，在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也没多想，趁那花魁还在怔着，赶紧逃了。
“还不进来？”走到门口，凌颜回头见纪末还站在原地，叫了她一声，一旁的玉白双一双略带英气的秀眉微皱，揣在心里的那个问题又一次翻了上来——凌颜与纪末到底是什么关系？自从知道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神仙不是元七七而是凌颜后，玉白双一双狐狸耳朵对于九重天关于凌颜的八卦就敏感的很，凌颜上神最近好像很爱喝玉米羹露，凌颜上神又接受了神君什么差事，还有，凌颜上神跟退役的驯妖师纪末站在玉露台上看日出……这个纪末，跟凌颜在一起吗？可是看着怎么又不太像，但是凌颜对纪末，又明显与旁人不同。
纪末听凌颜叫她，忙答应一声，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去在那过期花魁的耳边恶作剧般地道：“玉公子旁边那个呢，就是九重天的凌颜上神……”
“哦！”她像是打了个嗝，嘴巴张成一个O型，纪末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合上，撇撇嘴，进了太白楼，还在大厅，三人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凌颜，纪末，你们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跑这里来了？”
云邪见太白楼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艳妇，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经过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刚好见她合上了嘴巴，原来没有被定住，瞧着纪末在前面等自己，踏进了太白楼。
“喔，玉白双也在？”云邪见到凌颜旁边的白袍公子微微有些吃惊，玉家这几位向来跟他们联系不多，也不知道玉白双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出了青丘。
“你平时在家天天都有机会吃，就一顿不带你也值得你大老远追过来？”纪末打趣道。
云邪刚要说话，忽听身后一声惊叫，接着便感觉一个红色绣球带着香气从自己身边窜过去，直奔凌颜：“凌颜上神，是凌颜上神啊，可叫我遇见一位上神了！”
纪末定睛一看，呼天抢地的这位赫然是过期花魁，只见她像是遇见亲人一般直扑向凌颜，玉白双面色一寒，在凌颜有所动作之前，像个护花使者一般挡在凌颜面前，喝问道：“你做什么？！”
云邪和纪末相视一眼，云邪眼中的讯息是：这玉白双做什么，什么时候跟凌颜这么要好了？而纪末的回答是，别问我，我就是打酱油的……
花魁一惊，赶紧顿住身体，由于她跑的太猛，还是向前冲了两步才堪堪停住，赶紧解释道：“玉公子，玉公子……我……我不是要做什么，我……我是有事情要找凌颜上神……”
这时候大厅里的客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面前站的是凌颜和九尾狐玉家的公子，他们大多又认识云邪，都放下了碗筷，看着发生在身边的这一幕话剧。
凌颜微咳一声：“上楼再说吧……”
花魁千恩万谢，好像告到了御状一样，纪末和云邪也随之上了楼，落座之后，凌颜便让这花魁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谁知这花魁先是把凌颜好好夸了一番，什么天上地下最平易近人的神仙，最帅的神仙，最有善心的神仙……
纪末不知道，原来凌颜在外面有着这么多名号，不过想想第一次见到凌颜时，是在南天门外，他从暮色山回来，那时候多少仙女去接凌颜，凌颜第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劳烦各位了？以他的地位这么跟小仙女说话，当真是好脾气的典范啊！
凌颜耐着性子听这花魁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终于忍不住道：“若你只是想来夸我，已经够了，可以回去了。”
花魁卡了一下，也觉得自己马屁拍够了，这才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纪末没想到，事情又是跟暮色山有关，她听得入了神，一旁的云邪捣捣她，低声问：“断尘是不是已经去了暮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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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黑手
原来花魁有个侄女，年轻，好奇心重，一直想看看暮色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暮色山是神仙的修仙历劫之地，也是灵物的修炼度劫之所，并且等闲的小仙或者灵物是没有资格到达那里的，弄不好反会被暮色山的寒戾之气所侵蚀，所以这个女孩儿的父母就一直不允许她去，希望等她再多修炼几百年再说，谁知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地偷偷跑去了。
她的父母非常着急，正要拜托人去找她，她却自己回来了。她的法力全失，一身狼狈，头脑似乎变得不清楚，整天就念叨着“天神，天神……”一副着了魔的样子，后来家人仔细盘问，她才说在暮色山看到一个俊逸非凡的天神，这以后她就一直试图再去暮色山找这位天神，数次被家人拦住。
“其实去暮色山的神仙多了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上了哪位神仙，如果说这是一个女孩儿思春倒也算了，可是我们后来问她的法力到底是怎么失去的，她却说愿意为那位天神献上生命——原来是那个天神想杀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然后我和她父母就在寻思了，九重天的神仙到底为什么要杀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女孩儿……”
凌颜听了沉吟片刻方道：“她是什么时候去的暮色山？遇到的所谓天神又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我一直不敢说的原因，听说前阵子，有恶灵被从暮色山放了出来？她就是在那两天之前去的暮色山！”
纪末身体一震，暮色山恶灵袭击九重天那次，她是在场的，那天师父七年也曾出现在九重天，事后她曾有过怀疑，是七年所为，可是后来神君元昊派人去暮色山查探，似乎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事关七年，她也多少有些私心，没敢乱说，后来再见七年也忘记问了，可是能让这个女孩儿一见倾心，当做天神的，七年应该是第一人选吧？“那天神到底长什么样子？”纪末急急问，引得凌颜和云邪侧目。
“这要是能说得清楚，我们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本来她擅闯暮色山就是一罪，又没有证据说明她遇见的就是某个神仙，加上当时又是卡在那么个时间点，万一九重天要是把恶灵的事情怪罪到我侄女头上，那她可得再死一次了！我今儿是因为遇见了凌颜上神，想着凌颜上神一向最是公正，绝不会滥杀无辜，这才斗着胆子将这件事说出来，也还是为了请上神能去看看我这侄女，谁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万一……万一她遇到的真是某位神仙，还请他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不懂事的侄女，救救她，她如今整天除了念叨着‘天神天神’，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再修炼了，虽说身体回来了吧，可跟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过期花魁刚才在街上虽是一副泼妇样子，但此刻谈起她的侄女来，也是满怀深情的，看得出来，他们一家确实是很疼这个姑娘，纪末转头看向凌颜，上神只有他一位，花魁求的也是他，一切都要他来定夺。
而凌颜也没有让花魁失望，非常干脆地起了身：“带我去看看你那侄女。”
“哎，好！好！”花魁喜极而泣，“上神以及众位请随我走……”
玉白双对什么被天神夺了半条命的女人没有兴趣，他只是因为凌颜要去，所以才同行的。向来还算了解玉白双的云邪越看他越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好像把凌颜当做元七七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似乎很久都没有听说元七七来过竺幻珈境了。
云邪朝纪末使了个眼色，故意落在后面，待玉白双和凌颜以及那个花魁飞至前面去了，才问纪末：“上次百花宴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纪末见云邪盯着凌颜和玉白双的背影，“你是说他们两个？”
“要不然玉白双怎么突然这么黏在凌颜身边，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凌颜又不是元七七！”
“或许是玉白双准备提亲了，先讨好一下兄长？”纪末猜测着，随后又自己否定了，“不对，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这根本是把凌颜当做元七七了嘛！玉白双可不是会在乎兄弟姐们的家伙，那时候他眼里只有一个元七七，你都不知道元七七都骄纵成什么样子了，他还拿她当宝，她要什么都帮她达成心愿！”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抢过我两次驯妖鞭么……哎，或许，杨戬知道？”第二次正是有了杨戬的插手，驯妖鞭才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并且玉白双没有再打过驯妖鞭的主意。
“杨戬？”云邪以一种异常八卦的口吻念了一遍杨戬的名字，“杨戬跟玉白双？”
“纪末，云邪，你们在那里讨论什么？”凌颜半天没听纪末说话，转头一看，她正跟云邪立在一朵云头上讨论着什么。
“啊……来了……”纪末顿感尴尬，现在是关心那个天神到底是不是师父的时候，她竟然在那边八卦起来了，赶紧追上凌颜，“我和云邪在讨论这个……能让人一见倾心的天神有几位，除了你之外，你其他兄弟也都符合这个要求，还有杨戬，灜沧他们也都符……”
“那时候他们都在九重天。”凌颜一句话便把这些可能都给否决掉了，“你现在也别猜了，等见到本人再说吧……”
玉白双在旁边问：“你是担心那人是放出暮色山恶灵的黑手？”
凌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纪末心中不安，生怕真的被凌颜查出来什么。
师父，如果真的是你，你放出恶灵是像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些恶灵能够消灭九重天的众神，从而将这世界的法则颠倒过来，按照你想的那样来写吗？
等纪末看到那女孩儿的样子时，才知道行尸走肉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最多，她是一具笑着的行尸走肉。
她就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上带着笑，口中喃喃：“不要走……不要走……你想要的命我就给你……你让我跟着你……”她见到凌颜的时候，原本无神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光彩，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奔着凌颜跑过来，嘴里喊着：“你来了……你来了……”却在离凌颜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凌颜，“不……不是……你不是他，你没有他的气势……”
纪末像是被什么噎住了。
气势，这世界上没有人的气势能够超过七年吧？连神君元昊好像都不能……嗯，也许只有她没有见过的传说中的战神刑渊可以。
凌颜看了一眼纪末，手中金光一指，那女孩儿像是被什么罩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凌颜忽然转过头问花魁和女孩儿的父母：“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她的魂魄已经碎了吗？”
花魁一怔，看向女孩儿父母，他们连忙摇头，花魁忙解释道：“我们都没有找过法力高强的灵物来看过，她……她的祖父是人，之前我们查探只是没了法力，元神还没……你是说……碎……碎了？怎么会碎了……你的意思是……”
纪末也是愣住，魂魄碎了却还保留在体内？凌颜是这么个意思吗？魂魄碎了不是应该魂飞魄散什么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凌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什么人可以做到将魂魄击碎而又不立刻外散？待他的法力慢慢散去后，也就很难找到出手的人是谁了。“你们为她准备后事吧，她撑不了多久了……”而现在，因为过了太久，也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查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花魁和女孩儿父母一听立即呼天抢地求凌颜救救她，可是凌颜却丝毫没有办法，这时一旁的纪末道：“你没有没有一样宝物叫结魂灯？”纪末见凌颜奇怪地看向她，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在人界读小说的时候看见的……我听着觉得世界上应该有这么个宝贝。”本来她是想说倒流之水的，可不说现在去取倒流之水等于天方夜谭，单是这女孩儿受伤已经超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就算取来也没用了。
出了那家人家，凌颜方对纪末道：“我没听说过有叫结魂灯的法宝，不过轩辕氏手中的四大至宝之一，唤作锁魂铃，跟你那结魂灯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
纪末点点头，理解凌颜不在里面说出锁魂铃的原因。既然是轩辕氏的至宝，就不可能轻易借出，何况还是救这么一个跟他们不相干的女孩儿！
纪末有些惭愧，觉得人到底都是自私的，感情也只可分享给身边的人，如果面临死亡的是林小雅，断尘或者云邪，甚至是武媚娘，自己应该都会找轩辕氏去要一要那结魂灯吧？
“接下来是回去了吗？”纪末问，凌颜点了点头，纪末便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先回一趟人界。”
云邪问：“那你还回来吗？你的驯妖鞭那么厉害，三天后不参战吗？”
“放心，我会回来的。”她还想弄清楚，为患的怪物到底是不是敖钦放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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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终生是我手下的妖！
“纪老大，你回来了！”
“嗯，天尊在葫芦山吗？”
“天尊？天尊没有来啊……”
“没有？”纪末正要进洞的步伐停住，她刚才去了澜烛山，师父不在那里，“那……鲲鹏呢？鲲鹏最近在吗？”
小妖摇头：“也不在……不过，纪老大，逍遥王差人过来找过您两次！说是您要是回来就找人给他通报一声，要不要去……”
“逍遥王？”纪末顿感头痛，“我回来的消息先不要传出去，去把孙二找来。”逍遥王多半是为了让她找寻铜铃铛的事情吧！
凌颜和云邪他们离开之后，她又偷偷去找那个魂魄已碎的女孩，在她面前做了个七年的幻象，谁知纪末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孩果然对着七年的幻象发花痴，一副勇于献身的模样，看的纪末暗叹不已。
竟然真的是师父！
“纪老大，你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孙二一进来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纪末皱眉道：“我只是回来了，又不是死而复生了……你哭个什么劲？”
孙二赶紧抹了泪：“我……高兴啊……”
“孙二，我问你，鲲鹏的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
孙二一震，绿豆般的眼睛眨了眨，忙道：“纪老大，我可没去找他麻烦了，他是莫名其妙自己走了的，我……我不知道他到哪去了……我倒是想弄个笼子给他，可是也没那么大的地儿啊！我……”
“好了好了……”纪末摆摆手，“我知道了……孙二，这只鲲鹏是神兽，传说是以前战神刑渊的坐骑，法力高深的很，连我都怕他，为了你们自己的性命照相，最好不要惹他，他虽然不是妖，但我也不是妖，我还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能再葫芦山和平共处，我不希望听到内讧的消息。不管是不是鲲鹏，明白吗？”
孙二舔了舔唇：“纪老大放心，孙二明白你的意思。”
纪末点头，站起来就要走，孙二忙叫住她：“纪老大，最近黑山老妖哪里似乎有动静。”纪末停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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