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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妖-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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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很能了解这种感觉，毕竟她原先也只是个凡人，可是，她对周述也有一份戒备，在她没有弄清楚周述到底是如何找上她之前，在她没有明白927研究所。中科院甚至是国家对她这种人的态度之前，她决定还是先闭嘴。
周述见纪末显然不想跟他说什么，倒是也没有刻意多留，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晚饭可以在房间内享用。
周述走了之后，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纪末忽然没有了睡意，周述临走的那句话显然是叮嘱她不要出去，可是，想要甩掉暗中监视的人，对纪末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她忽然想去危地马拉的街上走一走，趁天还没有黑的时候。
危地马拉市区的建筑都不算高，有着中美洲国家独特的人文景观，傍晚的街头人流量不算大，有些老人似是很悠闲地漫步在从便利店回家的路上，看来什么天坑什么玛雅人的预言，对这里的人没有多少影响。
纪末本来想先去天坑那边看看，可又实在不知道在哪里，语言不通，她又不想太招人注意，倒是可以隐身飞上半空查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明天要一起跟其他国家的“临界人”去看，她百无聊赖地走了一条街，心里越发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打算回去，突然手臂被一个凉凉的东西拽住，一低头，吓了一跳，是一张枯槁干瘪的手，转过头去，同样枯槁干瘪的面容，好似风干了一般，隐在一块黑色的头巾里。
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什么，纪末刚想说听不懂，突然就听到一个风干了似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你是为了预言来的吗？”
纪末吃了一惊。左右看看，想确认这声音是从那里来的，然后又听那声音道：“别看了，我是在与你说话。”目光再度落到面前那个佝偻着的分不清男女的老者身影身上，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他的叽里咕噜语，“你在跟我说话？”
对方点头：“孩子，神的旨意已经来到世间，你的额头上有神的光芒，你还没有醒来吗？”
纪末吃了一惊，她的额头上有红色的印记，那似乎是女娲的神力留下来的，可是面前这个……她弯下腰来仔细打量面前的人，虽然分不清男女，也看不清楚容貌，可是那双眼睛，不是黑色的，“什么叫神的旨意，什么是神的光芒，你说清楚一点。”
对方举起一根发黑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纪末的额头道：“这里，在你这里，我看见了，神的光芒……神要告诉你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纪末问，她看看四周，这里除了自己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人，就没有别人了，刚才看到的一些回家的路人也都忽然不见了。
“告诉我，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老人问，声音仿佛是片枯萎的即将随风飘落的树叶。
纪末一时间被问得愣住了：“为什么来这里……我……我也不知道……”
“走入迷途的孩子，为什么不按照神给你的指示来做呢？你还要昏睡多久，到了该醒来的时候了……”纪末没有注意到的是，她一边听着老人的话，脚步一边跟着他慢慢走，已经拐入一个没有行人，看上去很荒凉的巷子，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之感，让纪末霎时间停住了脚步，一转头，一张脸不算英俊，右半边脸上有一道疤痕，“花豹……”纪末的声音好像呓语。
断尘眉头一皱，不知道以纪末如今的法力，怎么可能还会被迷魂术之类的法术迷住，“喂，你别跑！”一声轻喝让纪末霎时间醒了过来，“别追了……”断尘沉声道，那个窈窕身影返到纪末身旁，纪末眨了眨眼：“媚娘……花豹……你们……怎么会来的？”如今这妖怪真是时尚了，连护照都能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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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两面费心
“大小姐，你可算回神了！你打算跟他去哪里？”武媚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中却是流露出真切的担心，若不是他们刚好赶到，指不定她要被骗到什么地方去，看那个老东西一身邪气，纪末纵使法力高深，可能够这么容易就上了当，被引去之后，指不定会被怎么样呢！说着朝那老人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心有余悸地道：“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跟洋妖怪打交道……”
“洋……妖怪？”纪末愕然。
“是人……只是……可能用了某种迷魂术。”断尘道。
武媚娘奇怪地看花豹一眼，越来越觉得这只豹子有点深不可测了。其实跟白种人黄种人的分布一样，或者说是跟所有动植物的分布一样，不同的地方成长着不同的生灵，纪末是没有见过洋人神仙，但洛昀既然是个混血儿，那说明这世上还是可能存在洋妖怪的，只是在西方人口中，他们是被称为魔鬼，怪物。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会来这里？”临走的时候不是听说武媚娘去妖界了吗？怎么跟断尘一起来到危地马拉？“是葫芦山出什么事了吗？”
“葫芦山的事情也不算大，不过是你那只鲲鹏回来了，然后跟葫芦山的妖怪们起了点冲突……额……你也知道，你那鲲鹏有多傲。除了你师父和你，谁都不放在眼里，孙二那个白痴集结了一帮妖怪与鲲鹏对阵，要不是你师父及时赶到，你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武媚娘解释道，指着断尘，“这不，后来孙二就要花豹随我一同去找你，问个清楚，这鲲鹏是不是以后都是葫芦山的一员了……”
纪末捏了捏拳头：“孙二这家伙是越来越不称职了……不过，你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这又不是什么急事，就算孙二不知道自己到了国外，武媚娘和花豹到了人界之后，也就从林小雅那里知道了，可这不要命的事儿也不值得从中国追到危地马拉吧？
“纪末，我问你……”武媚娘难得正经起来，压低声音道，“那个敖钦，是不是还在……在无棱之山里？”
断尘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静静地听着纪末回答：“是啊，怎么了，他出来了？”
武媚娘露出一种嫉恨神色：“他倒是没出来，可是，东海最近出现一个水怪，现在无棱之山的存在已经被摆上台面了，说是怪物就是从无棱之山出来的！”
纪末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武媚娘的意思。按道理他们进入无棱之山，是必须要敖钦身上的鳞片，可是无棱之山里面，里面是有生灵的，比如那个巨童阿离，如果他或者其他里面的生灵要出来，是不是也需要火龙之鳞？若是需要，是敖钦有意放他们出来的吗？
不，不对！无棱之山是一个被放大了的世界，他们进去那个湖泊在无棱之山不过是地上的一滩洼水，那些巨大的生物怎么可能进入洼水从而来到东海？
“九重天上什么反应？”纪末问。自己和断尘好容易摆脱了擅闯禁地的事情，现在无棱之山又被挖了起来，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生怕又把他们牵涉进去。
“听说神君已经派了焱煌大神去东海，纪末，如果真是敖钦把水怪放出来的话，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我赶着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早做准备，别一回去就糊里糊涂地被神族抓进天牢。”
纪末顿觉脑门出汗，想当初她带敖钦进去不过是不忍他因为要封锁无棱之山的入口而被害，可是，要真是敖钦的话。那他可离恩将仇报不远了！“好了，我知道了，等这边事情一完我就立刻回去，你们怎么说，要在危地马拉住几天吗？”
断尘轻轻哼了一声：“我可没这个兴趣，我只是顺便过来提醒你一句，跟你在一起的这个周述，表面上是中科院的，实际跟军委有关系，你们人类的政治你应该比我熟悉，你最好小心应付。”
“你怎么知道？”纪末奇道，武媚娘也是一脸意外地看着花豹，来的路上他可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妖界有这么一号有见识的妖物？
断尘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以前跟葫芦尊主常常出入人界，我见过。”
“你是说葫芦尊主跟人界的政府，有联系？”纪末问。
断尘硬着头皮点头，好在纪末没有再多追问。与武媚娘又聊了一会儿，忽然有两个亚裔直直地朝纪末走了过来，断尘暗自提高警惕，却发现只是两个普通人，原来是晚餐时间服务员说纪末房内没有人，周述派出来找纪末的特工。两人对武媚娘和断尘异常留心，邀请他们一起回酒店，实际上是怀疑两人的身份。
断尘根本不理两人，对纪末点点头，随意地挥了一挥手，像是在赶苍蝇，那两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转瞬的功夫。已经看不到花豹和武媚娘的身影。“刚刚……刚刚那两个人呢？”
“什么人？”纪末一脸愕然，“好了，我也饿了，要回去吃饭了！”说着率先迈开脚步，朝酒店的方向走，心中却是笃定了一个事实：她现在看到的花豹，绝对不是以前的花豹了！他根本不是大病初愈，他根本就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至少到目前看来，他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可是他到底是谁？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纪末一边走一边想着，觉得这是跟东海那个水怪一样重要的事情。
纪末没忘，那个莫名幻化成小妖模样刺杀自己结果却伤了花豹，后来便消失匿迹的神秘人物。
断尘之所以急急离开纪末的身旁，是因为在鬼族的他遇到了比较关键不容分神的时刻，保险起见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在使用分魂附身之术，只好让那边的花豹暂时歇下来，因此他也没有跟武媚娘立刻离开危地马拉，而是让武媚娘先行回去。
“几位长老突然来访不知有何事？”断尘端坐于中间，见到鬼族除冢垣之外的四大长老中的三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谦卑的样子，在他看来，这些长老不过是尸位素餐。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早该被替代了，如今在鬼族内昂首挺胸与倚老卖老也没什么分别，而除了他们手上握有一批鬼军之外，他并没有把这四人放在眼里。
来见断尘的三位长老分别是北空楼，水犀，红修罗，三人见断尘如此态度，互相看了一眼，却也不恼，北空楼在三人中年龄最长。势力相对来说也最大，拱手问：“不知断尘王子此处说话可方便？”
“有话直说无妨。”他既然能够放进屋的，自然都是信得过的，再说三位长老一起找上门来，已经跟了他多年的手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三个过来只是想问断尘王子一句话，”北空楼顿了一下，直视着断尘的眼睛问道，“鬼王，是否已经打算传位于断尘王子？”
饶是断尘再有城府，听到这话仍免不了变了脸色：“三位长老是从何处听说此谣言的？父王正值壮年，现在讨论王位继承之事，是不是言之过早了？”鬼王之位历来是传长子，虽然现在大哥竑洺被禁足百年，但他仍是鬼族的大王子，鬼族内部早有一批臣民围在竑洺身边，将他视为下一任鬼王，在一切没有准备好之前，就仓促提及鬼王有意传位断尘的事情，对断尘来说并不是好事。他虽然凭借极高的天赋受到另眼相看，但一来是幼子，年龄资历都还比不上几位哥哥，二来他的出身也一直受到诟病，他的娘亲来自神族，也从来没有正式被册封为王妃，或者说，在正式册封前，就已经离开了他。
“断尘王子……”四位长老中唯一的女人红修罗道，“我们既然来到殿下的宫中，并且直接出言相询，还请殿下能够相信我们。如若殿下是鬼王心中的继位人选，我们愿意为殿下登基助一臂之力！”
断尘沉吟片刻，忽然启唇笑道：“你们与冢垣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
三人俱是一愣，随后北空楼沉声道：“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水犀也道：“殿下，你应该知道，冢垣一直是支持大王子的……”
“三位长老。你们今日在我这里所说的话，我都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听过，三位请回……”
“殿下……”
“来啊，送客！”
“断尘王子……”三人直至被送出断尘寝宫的时候，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断尘刚开始不还听的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这个断尘王子还真是跟厉王有些相像…比鬼王还难以捉摸…”北空楼道。
水犀问：“那北大哥，你看我们……这怎么办？难道我们去找……大王子……”
“大王子？哼，你以为我们三个加起来会比一个冢垣重要吗？先回去吧！”
“回去？”
“回去！皇帝都不急，我们急什么！我想真的到了用人的时候，他会想起来我们的，毕竟有免费之兵可用，他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弃的！”
事实上，断尘对于三位长老的效忠，还是颇为高兴的，只是他并不愿意立刻就拉拢他们，一则他还没有确定三人的诚心，二来，他也不愿意过早地给了他们依靠，让他们“恃宠而骄”，毕竟，有免费的枪送到面前，不用是白不用的，刚好可以利用他们和冢垣的矛盾，让长老势力在争斗之中彼此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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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小插曲
问起神仙妖怪什么的。一概回答没见过，不知道不清楚。但是去看天坑，去调查真相，既然政府信任，为了真理，为了国家人民，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未来，更是为了她和家人以后的安稳，那是义不容辞的！
所以纪末现在与其他来自世界各地的“临界人”一起，好似普通游客一般，在天坑附近转悠。天坑周围已经被戒严，很少会有停步张望的本地人，大多数都是外地人来看稀奇的，不过大家的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人们一方面在谈论2012的末日预言，一方面又在调笑着晚上去哪里喝酒，很多人从潜意识里还是把天坑当做一种自然现象，至于世界末日，那时候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纪末自来到危地马拉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而此刻身在天坑附近，更是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边的空气中搅动，仿佛要把她身体里的血肉都引出来一般。
他们白天这趟来并不是要下天坑，而是让这些‘临界人’装成观光客的样子，在天坑附近走一走，看看凭借他们独特的天赋，能否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那位丘章道长一脸紧绷，满身正气，独来独往，而猪妖罗跑跑则是跟在周述身边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周述数次想上来跟纪末说什么，都被罗跑跑打断，而纪末也无意与人同行，刻意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希望能够找出引发自己不安之感的原因。
她围着被戒严的天坑绕了一圈，身上元识大开，却发现因为附近都是“临界人”，气息乱的很，什么气息都有，反而不容易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加上她并不熟悉此次来的每一个“临界人”，所以紧张了半晌之后放松下来，不再检查遇到的每个人，却发现也有不少人在观察她，而且多是国外的“临界人”。其中一个面色苍白，带着帽子的瘦高青年，很让纪末怀疑他是吸血鬼，这世界上连妖怪都有了，有吸血鬼这样的种族并不奇怪，对方发现纪末也回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两颗尖牙在他口中若隐若现。
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所发现的不正常的人都是“临界人”——他们身上有一枚小小的银灰色徽章，有的人当胸针，有的人当领带夹，有的当纽扣，有的当项链耳钉，总之都很好认。纪末顺着一条街往前走了一段，停在一处路口，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准备回酒店。看来除非下了天坑去看看，否则这附近似乎没有什么像是心中那股不安的来源。
“周述……”纪末主动走到周述身边，“我去附近转转……”见周述似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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