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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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你到底是文明人，你直接说春药好了，我之前清醒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纪末越说话声音越小，她想到了断尘，他带她回了东海，他人呢？

“你现在也知道害臊了？要不是凌颜救了你，看你怎么办！”云邪没好气地道，如果不是九重天的东华星君，纪末恐怕真的要找一个男人才能解毒了。轩辕暮宇的事情，凌颜只是悄悄告诉了纪末，尽管他没有得手，但这对女人来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对云邪也没提。

纪末想想也觉得很后怕，万一她没有遇上凌颜，不就被轩辕暮宇那个混蛋给……要真是失身给轩辕暮宇，她没准会把轩辕暮宇给杀了，然后再自杀……也不知道玉飘飘和敖钦现在怎么样了，敖钦应该帮玉飘飘解了毒了吧……

“二哥，神君派杨戬来带纪末去九重大殿。”洛的突然进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从人界赶回来了。

凌颜沉声道：“纪末，你还是准备对神君说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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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断尘的下落

“云邪，你和洛先出去。”凌颜这样说。

洛昀有些不解，云邪则有点不高兴，却又听凌颜道：“你们先想办法拦住杨戬，弄清楚他来到底是以什么名义带纪末走。”

云邪点点头，杨戬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凌颜一定是要跟纪末单独说些什么，想到这或许事关他们神族的秘密，自己不听也是对的，再不多言，与洛一道出了门。

“纪末，你去取倒流之水救断尘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神君只要抓住断尘，就有办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碰过倒流之水，你跟那个七年的关系，神君也知道了，这次又被当场抓了现行，纪末，你能不能坦白告诉神君带你进去无棱之山的七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再说，她也喝了一口倒流之水的啊，那等会儿元昊一见，岂不是立刻就能发现？那不是罪加一等？

“你真的不知道？”凌颜似乎有些不信。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你！”就算知道，她也不能告诉神君，一看七年与神族不对盘，还有上次恶灵的事情，纪末心里对七年一直存着怀疑。

凌颜微微叹了一声：“神君不会信的……你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是禁地吗？禁到神君不惜把最后一条火龙除去……”

“那里……是女娲的安息之地。”

纪末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根线，拉着她的心提了提：“女娲……女娲到底和神君是什么关系？她……他又是怎么死的？”那个让师傅流泪的人，就是女娲吗？那师傅跟神君，不就是情敌？

“纪末，你身上的神秘力量，来自于女娲。”

纪末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但是，你毕竟不是女娲，虽然我们不知道，几百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女娲，怎么会把力量传到你身上，可是你一直只是个凡人，你不是女娲，神君也不会把你当做女娲。那个地方神君是不容许任何人踏足，连他自己，这几百万年来，都从来没有进入过，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去禁地，我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处置你，谁也不知道……”

凌颜试图劝纪末把知道的事情向神君坦白的时候，云邪和洛昀拦住了司法天神杨戬。

“杨戬，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云邪一上来就拍着杨戬的肩膀装兄弟。

杨戬侧了侧身，与云邪保持距离，淡淡道：“杨戬奉神君谕去紫熙宫，麻烦两位让开。”

“嗯……杨戬上神，神君……他现在生气吗？”听说自神君从东海回来，都是在九重大殿内隔着门发号施令，除了焱煌没有谁见过他，洛昀回来想要见见元昊也被拒在门外。

“我没有见到神君本尊。”

“你也没见到？”云邪吃了一惊，这次神君到底打算怎么处置纪末？“唉……唉，杨戬，杨戬……”云邪见杨戬绕过他们朝着紫熙宫走去，忙追了上去，但杨戬却丝毫不给面子，还没进紫熙宫的大门，却见纪末随着凌颜一起出来了。

纪末对杨戬点点头：“走吧。”

“二哥，就……就让她这么走了？”洛昀见凌颜不说话，看着杨戬带走了纪末，急道。

“你要违抗神君吗？”凌颜问。纪末一上九重天，神君就应该知道了吧，但等东华星君解了毒才派杨戬来，或许……或许纪末不会有事吧，凌颜希望，他没有赌错，拥有女娲力量、能够操控训妖鞭的纪末，对自己的父亲而言，会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别怕。长痛不如短痛，该说该问的就说就问。”这是杨戬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纪末已经看了神君的后脑勺足足十分钟了，他却还是背对着自己，并不说话。

纪末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如果自己身上的力量果然来自于女娲，那么师父一定跟元昊以及女娲都发生过什么，现在看来，三角恋的可能性最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无棱之山七年会抱住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在神族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娲的事迹？女娲，怎么会灰飞烟灭的？

“那个七年，到底是谁。”元昊终于开口，倒把纪末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不知道？”元昊终于转过了身，面色森寒，“纪末，你知道擅闯无棱之山的后国内是什么吗？”

纪末抿了抿唇，没说话。

元昊轻笑一声：“你以为本郡不会杀你？”

“我只是个凡人，神君若是想杀我，根本不用问纪末的意见。”

“你不怕？”

“怕，当然怕，可是怕神君就能不杀我了吗？纪末只是很想知道，神君之所以不让任何人进入无棱之山，甚至把这个秘密埋的那么深，到底是对盘古的尊重，还是为了神君……心爱的女人？”纪末话音刚落，就感到两道寒冰似的目光直射而来，顿时身上泛起一层冷汗。

“是那个七年告诉你的？”

纪末摇头：“是纪末自己猜的。”她自然不能把凌颜抖出来，她悄悄打量元昊一眼，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全都说出来好了，“我去过无棱之山的山顶，在那里看到了一组桌椅，如果神族真的这么尊敬盘古的话，那里不该有人类生活的遗迹，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经的无棱之山并不是一个禁地，有人……有神仙在那里生活过，但是无棱之山却渐渐被时光埋没起来，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纪末想不到别的。”

元昊静静听着，脸上依然是一片冰冷：“七年，在无棱之山里都做了什么？”

“做什么？没做什么。他说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到无棱之山的方法，神君，无棱之山的秘密之前真的没有被人知道吗？”纪末一脸真诚地问。

元昊在纪末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却也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纪末见元昊的目光越来越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凌颜说元昊自己都从未踏进过无棱之山，那么……

“不过……我在无棱之山里可是看到哪里有人居住的……”纪末试探着道。

“有人？！”元昊显然大吃了一惊，“你是说在你们进去之前？”

“是……他说他从记事起就住在那里。”不过，阿离头上有两只银色耳朵，他应该也不是人吧？

“纪末，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杀了你了……”

“神君想杀我，不管怎样都会动手。不过，阿离的存在可不是我杜撰的，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

元昊正要说话，突然有人推门：“神君不好了，那个鬼……”

如今九重天大殿门口没有守卫，焱煌急匆匆进来，发现纪末在内，脸色一僵，躬身道：“我先出去。”

纪末的心里却起了一阵波澜，焱煌说了一半的鬼是指谁？断尘吗？

“纪末，你先回紫熙宫，你该感谢你身上女娲的力量，但是你要是以为仗着身上有女娲的神力就敢为所欲为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女娲的神力，纪末不知道。”纪末垂下眼眸。

元昊淡淡哼了一声。

凌颜看到纪末安全回来，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纪末到底是唯一一个拥有女娲神力的人，神君不会轻易杀了她，再者，对神君来说，那个知道进去无棱之山方法的七年的神风要更有价值，而七年，似乎对纪末也很有兴趣。

“没事儿了？”云邪有些不敢相信。

纪末想了想，对云邪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轻语一句，云邪立刻皱了眉，纪末一脸乞求的看着他。

“好了，我帮你去看看。”云邪受不了她那求助的眼神，转身出了紫熙宫。

洛昀正要说话，忽然又紫熙宫的小仙女来报：“凌颜上神，外面来了诸位神仙……”话音未落，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凌颜上神在吗……”

凌颜尚未招呼，已经呼呼啦啦进来一大堆，众神却是看也不看凌颜，一见纪末便热情地迎上来：“啊，训妖师也在……”

“训妖师难得来九重天，这次定要多住些时日……”

“我在潭荻宫备有薄酒，还请训妖师莲步轻移赏脸一叙啊！”

“我那边也有酒席……”

“我……”

“等……等一下……大家怎么突然这么热情？”纪末受宠若惊。

“训妖师上任这么长时间，我们尚未表示过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凌颜上神，洛昀上神，你们可要一起来啊！”说话的是兵器司的司神胡九剑，一脸微笑的对凌颜和洛昀发出邀请，心里却一直嘀嘀咕咕，难怪凌颜上神和洛昀上神一直和纪末走得很近，在纪末尚未正式成为训妖师的时候就愿意亲自当一个凡女的导师估计那时候他们就看出这纪末的身份不同了吧？如今神君兴师动众地在东海搜捕钦犯，纪末也在搜查名单之内，可以回到九重天，不但东华神君先医治了她，还去见了神君，现在他们来拍纪末的马屁只怕是太迟了！

“纪末，我刚听说鬼……”云邪的声音从员外传来，“怎么这么……”

“云邪，怎么样了？”纪末不管众神仙的奇怪眼神，径直穿过人群将云邪拉到一边低问，“怎么说，是不是断尘？”

“不是断尘，是鬼王赤獍，赤獍来九重天了，来找断尘，你说是断尘送你回了东海，可是他没有回鬼族，神君公开通缉断尘，赤獍当然是在黑冥城坐不住了。”

“断尘会不会被抓了起来？”纪末担心地问。

云邪咧了咧嘴，来拜访的神仙却已经聚拢到身边来，跟云邪打着招呼，一个个心里更觉得自己来的太对了，这灵族的饕餮不也是一早就跟还是凡女的纪末相交了？

有这些神仙在场，纪末也没办法与云邪讨论太多，接下来便是应付一帮亲近拍马屁的神仙……

九重天的天牢是一层七层宝塔，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大神知道，九重天还有一座废弃的天牢，就在如今的九重大殿之下，而这座废弃了不知多少年的牢房里，关进了一个神秘犯人。

“鬼族的身体是后天修炼的，控制住他们的精魄才是关键，你可确定他一丝魂魄都逃不了了？”焱煌低声问。

“大神放心，我的天罡精魄魂罩正是为对付鬼族所创，又有神君加持法力，大神又做了防护，定让他插翅难逃！”

“那还要多久才能审问？”“这个……他的意志力很强，法力也不弱，至少要七天才能有起色，神君若是能等，我日日对他施以噬魂大法，一月后他绝对会有问必答，句句属实！”

一个月，焱煌在心中念叨了一句，神君恐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吃食要是泄露了半句风声，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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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神秘地牢

纪末在神族的地位突然发生了质的变化，虽然神君不让纪末离开九重天，看似好像被软禁了，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软禁反而显出纪末在神君面前的特别来，虽然关于女娲的话题在九重天一直是个禁忌，但并不代表没有各种八卦流传，从纪末得到训妖鞭那天开始，关于训妖鞭的一些小道消息就已经在神族传开了，只不过那时还没有形成气候而已。

但对于这些事情，对于神仙们自己的突然转变，纪末并不上心，她目前最担心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断尘的下落，二是人界的林小雅，她没有偷偷离开九重天的本事，只要拜托云邪去看顾林小雅。有了武媚娘那只千年黄鼠狼和云邪这只万年饕餮，纪末才微微放了心。

赤獍到神族来兴师问罪，但是元昊坚称断尘闯入了神族禁地，必须要抓住他施以惩罚，态度异常坚定，不肯让步，但同时也宣称对断尘的下落一无所知、赤獍要求见训妖师纪末，但却被元昊拒绝。神族和鬼族的关系突然变得很僵，赤獍离开九重天前往天竺幻珈境的东海去找断尘，估计会让敖天头疼好一阵子。

“纪末……纪末……”迷迷糊糊中，纪末听见有人叫自己，微微睁开了眼睛，却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只见屋内的半空之中盘着一条小腿粗的大蛇，通体绿色，有萤光，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纪末。

“你……你是哪路神仙？”纪末没忘记这里是哪里，看到这么条大蛇，先以神仙相称，手里却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训妖鞭。

“纪末，跟我来……”大蛇声音低沉浑厚，听完后只觉得耳朵似乎还会嗡嗡直响。

“去哪里？你是谁？”纪末暗自提了小心。

“如果你想找到你担心的那个人，就什么都不要问，隐了身跟我来……”大蛇掉转头颅，只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它慢慢飞了出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纪末想到了断尘。

九重天原本不分白天黑夜，是很多年前开始学习人类的建筑时，元好建立了钟鼓司，在九重天上神为的制造了白天黑夜，让神仙也开始学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此时相当于子夜时分，只有各个宫门前的灯笼在夜晚的微风中摇曳，这时候除了值守的天兵天将，大部分神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修炼，很少有谁出来走动。

那大蛇让纪末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以一道纪末看不见的结界保护着她不被守卫们发现，当纪末发现这大蛇竟是将她领向九重大殿时，吃了一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那下面有你关心的人。”

“下面？”

“下面。”

“你……”纪末只说了一个字，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身体软软的栽了下去，却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住，那大蛇慢慢游到她的眼前：“上次没完成的事，这次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这是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很难想象在九重天上会有这样一处地方，九重天的宝塔天牢可是各界公认的最豪华的牢房。

地牢的墙壁通体黑色，上面时不时会渗出黄褐色的粘液，顺着墙壁慢慢流动，墙根处长出一丛丛深褐色的苔藓模样的东西，散发出霉味和腥味混合的气体，多少年来的血迹、尘土、不知名的液体，已经使得地砖看不出本身的颜色，石壁上的油灯光线很暗，火苗不停地闪动跳跃，仿佛随时有可能熄灭，地牢的最深处有一间牢房与别处不同，这里的墙壁以及栅栏黑得发亮，仿佛某种矿石，过去这座牢房是用来关押最具危险性的人物，不论他的法力有多高强，一旦被关进这里超过十二个时辰，就会丧失一半以上的法力，据说原因就在那黑晶石上。黑晶石取自暮色山，但是现在暮色山上只剩下黑晶石的碎屑，最大的一块不超过手掌大小，且大多深埋在地底深处。

黑晶石的牢房中，用选铁链锁着一个人形，他低着头，看不见脸庞，银色的长发顺着他赤裸的胸膛垂下，上面纵使沾满了血迹，也无损这头银发的光泽，甚至亮眼超过那黑晶石的墙面，每当这具身体受到巨大的痛楚时，那银发好似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