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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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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为了方便，各界都把时间调成跟人界一样。所以纪末离开了三天，人界也就过了三天。
好在出租屋里没有927研究所的人，林小雅刚一回到人界便醒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着纪末进了屋。纪末将驯妖鞭放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手机充电器来充电，回来处理事情，其实只有一件事情是她一直放不下的。
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呼进来，很快手机提示短信箱已满，纪末看了两条，然后清除了短信箱，很快信箱又爆满……纪末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既有些甜蜜，又觉得心酸。林小雅见纪末怔怔的拿着手机出神，拿过来一看，道：“末末，如果庄岩跟那个女人取消婚约，你愿不愿意再接受他？”
话音刚落，纪末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纪末看着那串号码怔了好一会儿，才按了通话键。
“喂？纪末？谢天谢地，你的电话终于通了！”那边庄岩的声音颇为兴奋，他一向都是一个严谨沉稳的人，但是连续三天纪末都是关机实在把他的沉稳都消耗光了，现在纪末终于接了电话，怎能不兴奋？“纪末？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什么事？”纪末的声音平静，但是她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林小雅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
“纪末，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我有话要当面跟你说。”今天的庄岩，确实没有往日沉稳。他这么急是因为他需要确定一件事，一件关系到他与纪末能不能在一起的事。
纪末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家。”
“好，你不要走开，我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到。”
纪末放心电话，看着林小雅，问道：“小雅，你告诉我，我还能跟他在一起吗？”林小雅颇为煽情的握住她的手道：“末末，如果你爱他，他爱你，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再说庄岩那样的人订婚，十有八九是家族联姻，我想……他跟那个女人是没有感情的！”
纪末点点头，手机的短信箱又满了，她大概翻了一下，发现有几个是从家里打过来的，便又回拨过去。纪末的家在Y市，离N市不远。她在电话里跟父母扯了个慌，安抚好他们之后，正打算去弄点吃的，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快，纪末心道，然后门刚一打开等她发现发面站的不是庄岩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大汉用手将门拽开，927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战毅好整以暇地迈步进来，鼻梁上依然架着那副黑框眼镜。
“末末……怎……啊，你们！”从房间出来的林小雅吓了一跳，赶紧跟纪末站到一起。
“你们要做什么？”纪末沉声问。她现在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但是临行前焱煌已经告诉她，若是再遇见927研究所的人，根本不要害怕，只要坚持自己是普通人，无论他们怎么检查，都不会检查出什么的。不过话说如此，纪末还是有些紧张，不敢直视战毅的眼睛。
战毅微微一笑：“上次见到纪小姐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叫战毅，纪小姐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想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次合作的机会……”战毅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怎么，今天纪小姐那些很厉害的朋友不在吗？没有送纪小姐回来？”
“什么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战毅一直走到卧室，看到床上的鞭子，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转过头来笑道：“纪小姐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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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被当精神病抓了
纪末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她很想冲过去把驯妖鞭拿到手，但转念一想这样更证明鞭子有问题。她在神族的时候虽然显得有些白痴愚笨，但那毕竟是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现在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关键时候，纪末还是一个聪明人，用林小雅的话来说，还带了一点小邪恶。
不过两秒的时间，纪末装作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床上的驯妖鞭，道：“我的家里总是容易闯进一些衣冠禽兽，我最近在努力地成为一个驯兽师！”说着眼光在战毅等人身上流连一番，带着轻蔑与厌恶。
战毅轻轻蹙了眉，这个女孩对他们充满了敌意，不知道妖怪们许了她什么好处。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上次纪小姐临时有事，我没有能够请你到我们研究所作客，不知道今天纪小姐没有有空？”
“没有！”纪末毫不留情地回道。
战毅丝毫不在意，笑道：“那恐怕得麻烦纪小姐把其他约会推掉了，927研究所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纪小姐应该觉得荣幸才是。”说完向纪末身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汉轻轻颔首，他们立刻上前抓住了纪末的肩膀。但是眼睛却在周围空气中扫来扫去，似乎在怕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战毅也微微感到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没有与高等妖怪正面交锋过，不知道上次救走纪末的是什么东西，他既有些害怕，然而更多的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林小雅上前去踢打那两个大汉，而其中一个腾出手来，一把扭住林小雅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没权利这么做！”纪末喝道，尽管她知道自己这话根本是废话。果然战毅笑道：“对待你们这种非一般公民，普通的法律起不了作用。哦……你知道我们专业上把你们这人接触到非人类灵异力量的人叫什么吗？叫临界人，你们，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了……”
纪末对这个自以为是的战毅厌恶到了极点，研究未知事物固然是人类的追求和权力，可是人为什么要抱着一种敌意、吞并的态度去研究未知事物呢？就像人类一直在探索外太空生命，纪末有理由相信，如果真的发现比人类低等的生命，人类一定会想办法占领它们的星球，最大限度地让这个星球服务于自己，还会美名其曰“将文明带到了这个星球，帮助他们与人类共同进步”。
战毅毫不在意纪末的指责，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白色的布，大约只有两个手绢叠成手掌大小的厚度，然后在他七展八展之后，竟然是一件成人大小的白大褂，看着纪末和林小雅惊异的模样，战毅笑道：“很神奇吧？人类要进行异常艰苦的攻关研究，才可能让科技往前迈出一小步，然而你的那些朋友却是天生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做到我们穷尽百年千年也做不到的事，若是把上天赋予他们的力量应用到人类社会，对人类而言将是多么大的福祉，纪小姐，难道你不愿意为自己的同类造福吗？”
纪末看着他那一副神圣严肃的嘴脸就觉得讨厌至极：“这根本就是强盗！”战毅耸耸肩，不可置否，对两个大汉道：“带走。”
“慢着！”纪末看了一眼林小雅，“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跟小雅没有关系！”
“末末……”
战毅伸出食指摇了摇，道：“纪小姐，你当我是白痴吗？林小姐跟你是非常好的朋友，我想，当你‘想不起来’某些事的时候，林小姐可以给你帮助！走！”战毅想了一下，将床上的黑鞭也一齐拿走。
纪末和林小雅的手腕被一根透明的类似牛筋的东西绑住，纪末很快发现，自己越挣扎，牛筋绑的越紧，仿佛要勒进肉里去，相反，她越放松，那个牛筋也就越松。
五人刚刚出了电梯，恰好遇见前来见纪末的庄岩。
“纪末……你们是谁？放开他们！”庄岩冷然喝道。
战毅认识庄岩，在纪末的资料上看过，知道庄岩是纪末的男友，道：“庄先生，我们是青山精神病院的医生，有人举报这两位小姐总是声称看到一些妖魔鬼怪，我们刚刚做了初步询问，初判两位小姐确实有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状，所以……”
“你才精神分裂，庄岩，他们是……啊！”不知道抓着林小雅的大汉对林小雅做了什么，林小雅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痛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纪末不敢乱说话，她突然发现林小雅眼神发直，脸上出现一种傻呵呵的笑容，还流起了口水，她惊恐地望向庄岩。
“我需要看你们的证件……”庄岩伸出左手，另一只手却是拿起了手机，他不是白痴，精神病院的医生怎么可能第一次见自己就知道自己姓什么。
战毅皱了眉，他突然觉得庄岩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此时庄岩已经拨出了电话，“喂，Tina，帮我找青山精神病院的电话，最好要院长的，另外，要建业区公安局派人到莲花路……”
“你做什么？！”纪末惊恐地叫道，她看见战毅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金属棒，庄岩已经倒在地上了，掉在脚边的手机里海传来秘书Tina的声音，“董事长，喂？喂？董事长？”
“快走！”战毅对两名大汉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庄岩！庄岩！”纪末几乎是被大汉拎了起来，她拼命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岩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离她越来越远。
纪末租的是经济适用房，小区的安保人员只能勉强算是看大门的，根本起不了多少保安作用，他们看见纪末被一个大汉拎着又哭又叫的，倒是上来询问一番，却被战毅一句“青山精神病院”给赌回去了，再看看林小雅一番痴呆的样子，与纪末这个“武疯子”确实像是精神病患者。
等纪末和林小雅被带上一辆车身没有任何标志的依维柯，车子绝尘而去时，门口的保安才感觉有些纳闷，怎么不是开着青山精神病院的车子？
25。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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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掩映在梧桐树深处的一座独立的院落，院中两层高的红色小楼，许多处外壁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珍珠灰的墙体。门口挂着一块发黄的牌匾：中国科学院927研究所。有两个真枪实弹的哨兵站岗，依维柯径直驶入了院子。
纪末一路上想了很多，眼睛尽量不去看驯妖鞭，生怕自己意念一起那鞭子会飞到自己身边来。焱煌也说，要能够真正掌控驯妖鞭她或许还需要很久的时间。好在那鞭子倒也安安静静的，呆在战毅的口袋里一动不动。
此刻纪末既希望洛昀或是云邪来救自己，又害怕他们出现被927研究所的人抓住，可是没有神仙来救自己的话，她能够走得出927研究所吗？还有庄岩，不知道庄岩现在怎么样了。
纪末看到这老旧的红色小楼时，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本能地觉得有危险，她驻足不前，但是身后的大汉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用力一推，将纪末连拖带拽的抓进了小楼。“纪小姐，既然逃不了，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你还是配合一些比较好。”战毅轻轻笑道，然后命两个大汉将纪末和林小雅的眼睛蒙了起来。纪末觉得这哪里是什么研究所，自己好像到了明代的东厂一样。“你们这群混蛋！”她狠狠骂道，却无人理她。
战毅将纪末和林小雅带到一楼最右边一间办公室内，推门进去，屋内没有什么特别，只有两张简易的办公桌和一个非常大的书橱，有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正在对着电脑玩QQ游戏，瞟了战毅一眼，没有说话。
战毅来到那书橱前，只见书橱突然向右移了开去，书橱背后竟是电梯，战毅伸出右手食指，在指纹读取器上按了一下，电梯门打开。
随着一阵轻微的失重感觉，纪末觉得自己进了电梯，这小楼还用电梯？随即她便感到，这电梯是向下行的。大约过了近十几秒，电梯停了。
出了电梯，纪末的眼睛又重新看见了光明，只见他们置身于灯火通明的大厅之内，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监视屏，纪末只大概瞅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画面正是人潮涌动的市中心商业街。两名大汉推着纪末跟在战毅身后，向右手边一条甬道走去，两边都是办公室，一直走到最顶头向右便又是一个开阔空间，大约一百平米的大厅四面有四个大门，纪末被带到一个标着2号的房间，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能量检测室。
门内有一个类似于医院做核磁共振的仪器，当然，纪末可不认为这是要给她检查身体用的，“你们要做什么？”纪末的声音有些抖，她不知道自己躺上去以后还会不会神志清楚的下来，会不会变成林小雅现在的样子。
战毅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里面两个研究人员道：“先检测这个！”他将林小雅推过去。
“你放了她！根本不关她的事！”然而没有人听纪末的话，纪末的手被人死死的扣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小雅被推进那个滚圆的空间里去。
大约十分钟后，其中一个研究人员对战毅摇了摇头，战毅微感失落，对纪末道：“纪小姐，轮到你了！”说着眼光一凛，纪末身后的大汉突然将纪末横抱起来，往另张床上一按，纪末的手足顿时被弹出的金属固定，然后玻璃罩子罩了下来，小床又慢慢向里面缩去。
纪末冷汗直流，只觉得眼前强光一闪，她下意识的闭了眼睛，全身绷紧，仿佛准备迎接什么巨大的痛楚，然而半晌过后全身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除了知道眼皮外仍有强光不敢睁眼外，纪末感受不到半点痛楚，不知过了多久，纪末感觉到那床又缓缓向外移动，直到听见自己手腕、脚腕处有金属咔嚓声，她才睁了眼睛，赫然见到战毅近在咫尺的脸，纪末吓了一跳，战毅目光森然，厉声问道：“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
纪末莫名其妙，不过看到战毅一副像是被人抢了什么的样子，纪末忽然意识到肯定是他们在自己身上没有检测到任何东西！
纪末坐了起来，义正言辞地道：“战先生，我和我的朋友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战毅恨恨地望着她，一把将纪末拉下床，害得纪末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你……你们简直无耻！无赖！”纪末骂道。
战毅不理，本欲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抽出黑鞭往其中一个科研人员面前一撂，“这个好好检测一下！”
纪末心中一紧，却不敢去抢驯妖鞭……而事实上，她也没法抢。
纪末和林小雅又被带到七拐八绕地带到另一间房间门口，战毅开了门，将纪末往里一推，“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们说实话！”
“小雅呢，你们要把小……”“砰”地一声，门被关上，纪末转身一看，自己所处的这间房空空荡荡，四周都是银白色的金属墙壁，除了顶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白色顶灯，这里什么也没有。起初纪末还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但当她呆了一阵子之后，忽然明白了。
在车上的时候，纪末口袋里的东西都全部被搜走，她的手表又在神族换了广目镜，现在她呆的这个房间，没有时间，没有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这根本是在消磨人的意志！
纪末知道，在这样一个全封闭没有时间的地方，她要么睡觉，要么就需要想一些东西，绝不能坐以待毙地等着，数着秒数过。她蜷缩在地上，试着睡觉，可是脑子里清明的很，一闭眼她就会忍不住“一二三四”地数起来，于是她决定去回忆。在这个时候，纪末才了解自己仍然是爱庄岩的，她将与庄岩的初识，相知……细细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战毅盯着屏幕上的纪末，发现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他的嘴角慢慢往上翘，“等你把该想的都想完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纪末与庄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很有限，所以两人的事很快就想玩了，纪末又去想自己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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