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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妖-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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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见一直想吞并葫芦山的青魔王如今对纪末也是俯首帖耳，心里愈加认定，这个老大真是没跟错！
青魔王感激涕零，一直絮絮叨叨叙述着过去是多“不长眼”，纪末回妖界实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又不好不领人的情，好容易转移话题，问起这帮杀他的妖怪的来历，青魔王这才恢复了一贯的妖王风范，牛眼瞪得老大，最后在纪末的刻意引导之下，赶紧回自己的领地牛头山去查证了。
送走了青魔王，纪末让有事禀报的孙二稍等，这才拉着武媚娘和林小雅进了内洞。
“一心咒？”
“是，一心咒，你有没有听过？”纪末将希望寄托在武媚娘身上，有点紧张。早点解了这一心咒，林小雅才能早些安全。
谁知武媚娘却是摇头：“这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神灵鬼妖的修行方法各不相同，符咒何止千千万，这个你应该问云邪他们灵族。”说着武媚娘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对啊，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敖家应该知道啊，难道是他们也解不了？”
“孙悟空都不知道，我对云邪那就更不报希望了，敖家清不清楚，我不太肯定，可是至少是他们就算清楚估计也不容易办到，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小雅下杀手了。”
武媚娘沉吟一番：“我揣度着敖冀的心思，恐怕不止是希望苏妲己原谅他，更多的……一心咒，或许是想回到他们当年的一心一意……就是龙族能把小雅抓到那棵树面前，也不可能逼迫小雅对从没见过的敖冀一心一意，所以我们要想用正常手段来解一心咒，估计也不太可能。”
纪末顿时泄了气，只因武媚娘常常给她一种无所不知的感觉，所以她才把希望寄托在武媚娘身上，现在看来，似乎是没什么希望了。“这个敖冀简直是个笨猪头，人转世之后，千百年要经历多少爱恨情仇，他是棵树而已，难道还指望一个人跟一棵树发生感情吗？”
林小雅道：“其实我倒是挺为这个敖冀感动的，但感动归感动，怎么也不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啊……”
武媚娘却道：“你们先别这么想，世间幻化曼妙，如果小雅你能够记起前世的记忆，看到有个男人为你守候了三千多年，未必不会原谅他。”
纪末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龙族没想过吗？”
“这要在地府做手脚，龙族未必有这个本事，再说保留前世记忆，这是有违天规的。”
纪末瞬间想到了地藏菩萨，他那么大慈大悲，应该不会乐意看到世间有个痴情男人继续苦侯三千年或者另一个无辜女人“死于非命”吧。可是她接着又得替林小雅考虑：“小雅，你愿意想起前世的经历吗？”
林小雅证了一下，如果是随便说说，能够记起前世的经历似乎是个很神奇的事，可真的要轮到自己身上可就不一样了，因为你在每一世都有自己的亲人父母，都有自己的爱恨情仇，人活一辈子都已经够难了，还要记得自己几辈子的事情？那样的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纪末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问林小雅，见林小雅像是被吓着了，理解地道：“如果是我，我就不愿意，前世那些人，现在都不在了。”这就跟古墓里那个守候了千年的阴灵一般，你没有变，可是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变，那要忍受怎样一种煎熬。
武媚娘也很理解这一点，就像是她过去曾经喜欢过的人类男子，如今早已是白骨一堆，就算是转世了，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人，而她，却还像几百上千年一样，连根皱纹都没有添。“那就只有再想别的方法了，最好是找个龙族来问问。毕竟对于一心咒，他们应该更了解。”
纪末立即想到了敖钦，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保护着林小雅，看来跟敖冀关系应该非常好。“你知不知道，敖钦竟然从无棱之山出来了。”
武媚娘听了一惊：“怎么可能？”
纪末将和林小雅去森林公园的过程说了出来，颇为失望地道：“他出来找不找我也无所谓，毕竟我跟他本就没有多深的交情，可是那怪物十有八九跟敖钦套不了关系，他竟用怪物来害人，这实在不是我认识的他。”人界那个夜礼服假面，是凡人的守护神，跟用怪物残害自己同族的敖钦，判若两人。
“或许……中间还有什么隐情。”武媚娘这么说的实话，觉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果他真的出来了，必定是刻意躲着你了，那小雅的事情怎么办？”
“小雅先跟我们在一起吧，孙悟空说，想要让她‘死于非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龙族派出死士，再者前面两千多年，小雅一直都是平安无事，后面三百年，有敖钦在暗中护着，现在龙族那儿也乱，他们就算想直接动手，也得谋划一下，不过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来。”纪末沉吟一番，“我还是去龙族看看，在东海打那个老怪的时候，龙族有条小龙好像也挺好说话，我先去找好他，事情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我就跟龙王敖天摊牌，我把这事儿给曝光了，他总不敢正大光明的杀小雅吧？这可是犯天规的！”
武媚娘笑道：“我刚刚想说，怕你说我太过自私，其实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敖冀，龙族若是敢胡来，你可以告到九重天神君那去，他们几次三番想对付一个凡人，这本就触犯天规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个敖冀能救还是要救的。”林小雅开口道，想到一个男人可能是为了自己枯守三千年，受风吹日晒，即使不爱他，也还是很同情他的。
武媚娘想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不过对于这么一个痴心的男人，也只是叹了口气。就像林小雅说的，救还是要救的。
想着，事不宜迟，完事儿还要回家过中秋呢，就要去竺幻珈境，被武媚娘拉住，却是犹犹豫豫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纪末感到奇怪，武媚娘向来不是这么个吞吞吐吐的人啊！“还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武媚娘真想说没事儿，可这毕竟关系道纪末的安全，万一要真的出点什么事儿，她也会后悔，她咬咬唇，最终还是道：“纪末，不管哪个花豹做了什么，你念在他暂时还没有害过你，在危地马拉的时候也救了你，不要杀他好吗？”
纪末一震：“花豹出什么事了？”见武媚娘吞吐着不说，又道，“媚娘，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不过危及我自己或是我在乎的人的生命的时候，从来不会下杀手。”
武媚娘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道：“其实我这次回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孙二告诉我，花豹私下里出过几次葫芦山，去见的是黑山老妖和逍遥王的手下。”
等把孙二叫进来，纪末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现在的花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只有纪末出现或者什么事与纪末有关的时候才会醒，孙二也越来越觉得这个花豹不对劲，因此对他就特别留心。终于被他发现，花豹白天多是睡觉，但是晚上，尤其是夜里，会起来进食，而在某几天半夜的时候，花豹竟偷偷下了葫芦山，一次去的是黑山老妖的领地，一次去的是逍遥王的领地。本来这也不一定能够说明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去探听一下对方的动静，也是为老大做事，况且就算是细作，也不该是同时服务于两方的细作吧？孙二只是暗中多提了份小心，想再看看然后才回报给纪末，别什么事儿都没有，报给纪末给她留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印象。
孙二知道纪末不太喜欢只会溜须拍马，没事找事儿的人，所以现在尤其注重自己在纪末心中的形象，他这么一沉得住气，果然就有了近一步的发现。
花豹果然通敌！通的是黑山老妖那边的敌！同时跟逍遥王的一个手下也有点暧昧不清。
“纪老大，这次青魔王被围，我看很可能就是黑山老妖所为，你还记得，之前我禀告过，黑山老妖调集了一批精锐不知道要做什么吗？现在看来，这批精锐中的精锐就是埋伏青魔王的那批！我派去跟着花豹的那只蚊子亲耳听听，花豹问起黑山老妖的手下，逍遥王是否同意他对付纪老大你！”
纪末听了孙二的回答，一时间有些不太能相信，她曾问起花豹到底是谁，花豹其实已经默认了他根本不是花豹本人，但他同时也强调，没有害过她，纪末一直想不明白，进入花豹身体或者幻听花豹的这个家伙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查到，花豹他混在我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
孙二摇摇头，继而很慎重地说：“这个我还没有听他亲口说过目的，不过据我推测，他可能是为了妖界的混元天书。”
“混元天书？”纪末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一边的武媚娘却沉声道：“孙二，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
孙二嘿嘿一笑：“那不过是孙二我喜欢听故事而已。”这个推测他没有在武媚娘面前说过，是因为想把机会留给自己在纪末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传说当年天尊……不是纪老大你那个师傅天尊，是真正的天尊盘古大神，传说天尊身归混沌之前，曾给世间各族都留下一本宝典，神族和灵族，鬼族都有，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反正我们妖族的这个叫做混元天书，老一辈的妖怪们说，谁要是能够看了天书，就能够成仙成神，跟那些神仙一样，跳脱轮回，与天地齐寿。妖界就这么大的地方，但是天书一直就没找到，不过也有人说，天书其实已经在某一位妖王手上，只是他参不透这内容，而逍遥王和黑山老妖就是最可能的两个妖王。”
纪末点点头，青魔王那么个憨厚劲，不像能藏得住的，看来这妖怪跟人类一样，都是在追求没有达到的东西，长生不老。“那你又如何推测，花豹是在找这本天书。”
孙二答道：“因为他问过逍遥王的一个手下，那家伙蒙着面，长得什么样也看不清楚，但是听他跟花豹说，只要他帮忙杀了纪老大你，就可以让他看天书。我估计花豹也是不确定天书到底在哪个手上，所以才会跟两边联系的。”
纪末深深吸了口气，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纪老大，花……”孙二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禀报，却被武媚娘喝住：“要你下去！”纪末奇怪地看了一眼武媚娘，问孙二：“还有什么没说的？”
“纪老大是我们的老大，一向又是最体恤下属，这件事不能不说。”孙二这话先是对武媚娘说的，随后，转头对纪末道：“纪老大，我们还发现花豹暗地里杀了不少妖怪，其中也不乏我们葫芦山的自己兄弟。”
纪末脸色一冷，如果说之前虎豹确实没有做什么确凿的错事的话，这一条就是帮他补上了。她让孙二下去，转脸问武媚娘：“这件事你认为应该瞒着？”
“我……”
“为什么？你不会是……喜欢……花豹？”这是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武媚娘竟让她放过花豹。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小雅也吃了一惊，她之前还以为，花豹跟末末有可能有点发展。
“纪末，趁他还没做出什么，你赶走他就可以了……”武媚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这么说，连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否认？
纪末看了武媚娘一眼，叹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会觉得很失落。
因为这件事耽搁了一下，纪末打算明日天亮再去竺幻珈境，却没想到半夜却被孙二叫醒。“纪老大，花豹又下山了！”
断尘一路潜行，丝毫没有注意追在自己身后的那只蚊子，初具妖识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妖气，更何况是只蚊子。
“出来吧！”空旷的山谷只有断尘进入的花豹一人的身体。慢慢的，暗地显出一个人影来，断尘轻笑：“你倒是很谨慎。”
“听说那纪末回来了，不得不谨慎。”对方隐在黑暗之中，断尘见他数次，都还没看过他的真面目。
“她不过是一个半仙，除了手上那条鞭子，也没什么可怕的……”断尘说着往前一步，那黑影却是后退一步，“怎么，你还不信任我？”
“呵呵，谈不上信任不信任的，我这人一向胆小，就这样说话很好。”
“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她？”
“这个问题我记得你已经问过，而我也说过，等你杀了她我自然会告诉你，喔，还有你想知道的混元天书的线索。”
断尘微微眯了眼：“到现在我除了知道你跟随逍遥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是他身边的什么人，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对方阴阴笑了起来，像是午夜游荡的魂魄：“你想要天书，就必须相信我，还有，杀了纪末。”
断尘也笑：“你说错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你，我想要的东西，向来喜欢自己动手。”
那黑影往后一退：“你想要杀人灭口吗？你怕被纪末发现你出卖葫芦山？”
断尘不答，跃身而起，今日本体在休息，想必在这里开个杀戒也没什么吧！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一啸，断尘一愣，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银光朝自己飞来，他明明可以挡的，却只是愣愣的瞧着，啪的一声，胸口多出一条血痕。
纪末一愣，她只是想组织花豹杀人灭口，她还有话要问那个神秘人，却不曾想花豹竟没有躲开这一鞭，硬生生地受了。
“有话等会儿再问！”断尘一眼瞥见那黑影想逃，正要追上去，纪末倏地拦在身前：“不许走！”
“让开！”断尘此刻根本没有机会解释，他现在已经肯定，那个家伙就是当初刺杀纪末的人，现在不抓住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断尘翻手结印，正欲出掌，却不曾想他身前的纪末以为他是要对付她，立即挥鞭抵挡，谁知那团光芒却是从自己身侧分两团打向自己后方，而花豹却又受了一鞭，口吐鲜血！
“哈哈，豹兄，你逃出来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吧！”那黑影丢下一句，消失不见。
花豹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他撑起身，看着纪末：“你不信我？”
纪末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花豹，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是善还是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忘记我说的话吗？我没有害过你！”
“可是……可是你出卖葫芦山！你杀了葫芦山的妖怪！”纪末好半天才找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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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花豹的真实身份
断尘的嘴角微微一勾，月光下他的笑容带着诡异的红色：“为什么你不信我？”纪末无言以对，却听他又继续道，“你记住，上次刺杀你的那个人来自逍遥王的身边，但尚不确定逍遥王是否知道此事，亦或是就是他指使的，这个人身份很神秘，并不太像是妖界的妖怪，你要小心。”他说话的时候，口中鲜血不断外涌，本来就已经被胸前伤口流出的血液染红的衣襟颜色又加深了一层，只是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并不十分清楚。
“你……你要去哪？”明明花豹身体还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做出任何要逃跑的迹象，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好像要走了，难道，他是要死了吗？
断尘凝望着她，目光复杂，嘴角却依然带着笑，就那么仰面倒了下去。
驯妖鞭伤了他的精魄，如果不立即回去疗伤，恐怕会有大问题，就让花豹永远在她面前消失吧……
“花豹！”纪末立即扑了上去。
武媚娘赶到的时候，看见纪末抱着花豹的尸体，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武媚娘一个不稳，从半空中栽落下来，幸得先一步带着林小雅落地的孙二扶住，才没有狼狈跌倒。
武媚娘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你……你杀了他？”
纪末抬起头，她心里很想哭，可是奇怪竟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我……我们可能误会了他……”
武媚娘脸色煞白，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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