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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叶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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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数招。铁剑在半空中刺、劈、挑、抹,竟如同有个活人在亲手使动,正是茅山绝学御剑术。只是剑虽快,蒙面大汉的身法却更快,但听剑风嘶嘶,并没有一剑刺中对方,反被蒙面大汉瞧准空子,发力一锤击在铁剑上。那柄铁剑如同被射中的鸟儿一样,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七 换魂 (2)


 郭三大呼小叫道:“啊呀!小青!”跑上前去双手捧起铁剑,满脸心疼。小宴在旁对许观笑道:“原来那把剑的名字叫小青,还真有趣。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几把剑叫作小黄小白。”许观道:“你别光说风凉话,还不快帮帮郭兄。”小宴道:“不急,不急,他还输不了呢。”只见郭三道:“这也挡不住你,再接我这一招。”单掌当胸,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一声:“摄!”伸掌平推出去,掌心现出一圈白色光晕罩向蒙面大汉,使的正是茅山道术摄魂咒。这门道术是南朝时茅山宗的第九代宗师陶弘景所创,原本叫作静魂咒,能助修道人聚神静心,调息养气。到了隋末,茅山宗第十代宗师王远知感怀时世,觉得天下鼎沸,百姓涂炭,纵然身在方外,又如何“静魂”,遂将此咒改成一门威力惊人的道术,能摄人精魂,盼能有一日为平天下者所用。后来茅山弟子嫌静魂咒名字名不符实,便改叫摄魂咒。
郭三一掌拍去,蒙面大汉微微侧身,手上忽然多了一面光洁如镜的小圆盾。郭三掌中所吐光晕射到盾上全被反射而回,正击向站在一旁的小宴。许观见了想也不及想,忙奋不顾身抱住她,那道光晕呼的一声正击在他背上,许观顿觉天旋地转,隐隐听到郭三叫了声:“糟糕!”,便昏倒在地。小宴见许观忽然倒在地上,不由心惊胆战,忙俯身抱起他身子大声呼唤,许观歪着头却全无回应。小宴心里一急,抓住他双肩使劲摇晃,两行泪水已忍不住滑落下来。郭三奔上来对小宴道:“不要紧,我来救他。”小宴大喜,忙让郭三搀住许观道:“你快看看!”郭三盘膝坐下,将许观横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抚在他头顶默默念咒,谁知只念了一句竟然仰天倒下,也晕了过去。小宴心中更是慌乱,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不知如何是好,见那蒙面大汉从地上拾起大铁锤,心里猛地生出个念头:“这人害死了许郎,我先杀了他报仇!”
她心到手到,纵身而起,金蛇长鞭直攻向蒙面大汉的胸口。蒙面大汉举锤封挡,见她双眼通红,势若癫狂,出手快如鬼魅,也退了几步不欲与她缠斗。两人拆了几合,忽听嗡嗡声大作,郭三的那柄铁剑小青又飞了过来攻向蒙面大汉。小宴回头看去,不禁又是惊喜又是奇怪,只见许观站起身来,居然还在伸手指挥铁剑攻击。蒙面大汉两处夹攻下丝毫不乱,手中大锤抡开,长鞭铁剑磕上只是金星飞舞却都攻不进去。孝恭见他这路锤法虎虎生风,威猛无俦,不由捋须赞叹,心道:“不知这蒙面人是谁,想我戎马半生,所见能有这等好武艺的也是屈指可数。”蒙面大汉大锤越舞越急,一锤紧似一锤,许观叫道:“小宴,你退开。”小宴跃到一旁,见许观居然也会御剑术,不由满腹狐疑。
许观对蒙面大汉道:“你这家伙真不识好歹,你道我便真胜不了你?”伸出食指隔空一点,铁剑呜的一声变得通体碧绿,剑刃上现出青色的火焰来。那铁剑风行电掣般刺向对手,蒙面大汉提锤一架,硕大的铁锤竟好似瓜果一样被剑上的青色火焰劈开,化为两个半球状的铁块落在地上。铁剑斩开大铁锤,在空中兜了个圈子挟带青色火焰又俯冲过来,蒙面大汉亮起那面小圆盾正挡住这一剑,一时间青色火焰飞溅,铁剑龙吟一声又回到半空之中,那面小圆盾却是丝毫无损。
蒙面大汉用圆盾护身,正要朝许观奔去,忽觉后颈上一痛,伸手摸去满是鲜血,原来中了一只羽箭。低头看去,竟是倒在地上的常何挣扎着射了一箭。常何伤后乏力,这一箭并未重创敌人,只是蒙面大汉略一迟疑,那铁剑已飞来抵住他咽喉再也躲闪不开了。常何摇摇晃晃站起来道:“你扎我一剑,我回你一箭,大家算扯平了。”见蒙面大汉被制住,王秀手下那几名军士冲了上来,各持刀剑抵住他脖项背心。
小宴忙奔到许观面前,朝他胸口一通猛击,叫道:“你这死人!连御剑术你都会,到底瞒了我多少?”许观被打得一咧嘴,抚着胸口道:“谁有瞒你!我是郭三不是许观!”小宴一呆,道:“你说什么?”许观道:“我是郭三,只是借了他躯壳。他中了摄魂咒以后魂魄出壳,我只得用我的躯壳先收住他元神以免散去。我自己的魂魄只好先放在他的躯壳里。”小宴目瞪口呆道:“什么?你是郭三,却附在许观身上?哪该叫你郭三还是许观?”那人摇摇头道:“躯壳只是皮囊,还是叫我郭三吧。”小宴道:“为何不赶紧换回来?”郭三道:“他已中过摄魂咒,立刻再换只怕会魂飞魄散。不过勿用担心,茅山的摄魂咒不算太霸道,过些时日魂魄自然会换回来。”小宴道:“过些时日?需多少时日啊?”郭三伸手想去捋唇上的两道髭须,却发现嘴上光溜溜没有胡子,摇摇头道:“这个难说了。短则五七日,长则数月数年也说不定。”
一名军士一把扯下蒙面大汉面幕,众人看去见这人面如淡金,一对细眼。小宴见了惊道:“你……你不是李校尉吗?你怎么会……”原来这蒙面大汉竟然正是夔州昭武校尉李抱金。李抱金对小宴道:“小宴姑娘,又见面了。”又将脸转向常何,眼神却变得犀利冷峻,冷冷道:“将军这两年过得可好,想来那些金刀子换了不少钱吧?”言语间不像是刚被制住的阶下囚,倒像是审犯人的官老爷。周围几个军士听了,呵斥道:“你这刺客胡言乱语什么!”常何却脸色大变,抚住受伤的右胸颤巍巍地站起来,颤声道:“你……你是太子的人?”
常何本是李建成旧部,曾随建成在河北征战,后官拜左右监门卫中郎将,屯守玄武门。武德七年,太宗李世民尚作秦王时,曾赐常何黄金三十条,金刀子数十枚,令他分赏骁勇军士,盼常何在要紧关头能倒戈相助。玄武门之变时常何果然暗中相助,事先允尉迟敬德等人伏兵玄武门内,太宗方能诛杀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这段旧事本来甚是隐秘,常何听完李抱金所言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又问道:“你究竟是谁?”李抱金道:“某乃夔州李抱金,昔日太子平河北时帐下一名小卒,也曾见过将军。”说完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好似闻到了当年玄武门的血腥之气,叹道:“可怜太子殿下死得好惨。”常何黯然道:“当时太子本想用弓箭射杀秦王,可连拉三次弓都搭不上箭,反倒被秦王一建射死。”李抱金道:“听说太子死后,头颅还被尉迟敬德割了下来示众。”众人听到这里都打了个寒颤。常何叹道:“不止俺一人降秦王,车骑将军冯立,副护军薛万彻都降了秦王。”李抱金道:“他们忠于所事,力战逃亡后才降,你怎能相比。”常何苦笑道:“你说的不假,俺对不住太子。可俺一家五十多口人,若要尽忠没准就得满门死光光。你倒是忠心,但如今被俺拿下,兴许明天就掉脑袋又有啥可说的?”李抱金笑道:“我曾受太子大恩,如今尽忠以报又有何憾。”说罢再也不看常何一眼,又对郭三道:“许公子,没想到你也有一身好本领。”
左右军士见李抱金桀骜不驯,便用刀柄猛击他后背,谁知竟像击到岩石钢铁上,虽然砰砰有声,李抱金却似浑然不觉。常何面色惨白道:“莫为难他。”朝孝恭躬身道:“此事请王爷发落。”孝恭看了看李抱金道:“那日在燕婉园里你出手是为了击杀张公瑾?”李抱金点点头道:“玄武门之变此人正是元凶之一。”孝恭道:“如今天下已定,圣上早有赦令,凶逆之罪,止于先太子与齐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李抱金道:“义不负心,忠不顾死。太子知遇之恩,不敢相忘。”孝恭赞道:“好汉子!”挥挥手让左右将他押了下去,见王秀的尸身仍倒在地上,皱了皱眉对军士们道:“你们将他装殓了。”又见惜梦与李洪战战兢兢缩在一旁,便道:“今日既见血光,不宜婚娶,改天再择个黄道吉日吧。”


七 换魂 (3)


 次日清晨,许观终于醒转,只觉浑身不适,再看周遭陈设已回到了客栈自己屋中,随手一摸嘴边却触到两道胡须不禁吓了一跳。幸好小宴守在床边,将前事述说了一遍,许观方明白自己的魂魄是在郭三体内。许观自幼诵读佛经,虽经异事心境倒也平和,反安慰小宴道:“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躯壳是我的还是郭兄的都不打紧。”小宴道:“你觉得不打紧,人家也觉得不打紧吗?你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啊?”许观见她着急起来,俏脸通红却掩不住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是彻夜照顾自己所致,心中感动道:“小宴,辛苦你了。”小宴本来对他发火,见他不但不恼反而温言相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呆子胡乱逞能,你不挡在我面前那摄魂咒也击不中我。”许观舍身相救,她心里甚是欢喜,嘴上却仍是抱怨。
许观不懂这女儿家情怀,挠了挠头道:“你说的是。郭兄的相貌可比我英俊多了,还是换回来好。他去哪里了?”小宴道:“刚才有个报录人来报你得了匡道府兵曹参军之职,须即刻赴任,我叫他替你去了。”许观道:“倒难为郭兄了。”小宴道:“郭三说少则数日多达数年你们的魂魄方能换回来。老如此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去见五娘,看她有没有换魂的方子。”许观道:“五娘是谁?”小宴叹道:“我同你一样,生下来也没见过爹妈,是五娘抚养长大的。她是燕婉园主人,江湖上若论见多识广还真没几个能及上她。”许观道:“原来如此。咱们这就去吗。”小宴道:“这样可不成,你这身……郭三这身打扮太邋遢,怎么见人?总得梳洗打扮一番。”她又仔细看了许观几眼道:“这胡须乱糟糟的,也得剃掉才成。”许观道:“换衣衫倒无妨。不过我只是借用郭兄的身躯,他的胡须还是留着吧。”小宴想了想,笑道:“咱们替他装扮得漂漂亮亮,他日后自己见了也会欢喜。”
小宴寻了盆热水,取出把玉柄小刀与许观剃须,又将他头发解开替他梳头。许观自小贫苦,从未被人服侍过,小宴柔嫩的手指触到自己后颈上只觉滑溜溜说不出的感觉,心中怦怦乱跳,一动也不敢动。小宴与他梳好发髻,拿出件白绸袍衫和一条玉带让他换上。待许观换好衣衫,小宴绕着他远瞧近瞧甚是满意,倒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
打扮停当,两人离了下处来到燕婉园内。进到后院,推开墙边的一扇小门,入眼是条狭长的花圃,行到尽头是面数丈高的青色石墙。小宴走进花圃中,走到一棵樱桃树下弯下腰来摸索了片刻,只听轧轧作响从花圃中缓缓升起一方石台。小宴拉住许观,双足在石台一点,已跃过墙头轻轻落在墙内。许观双脚触地,觉得甚是柔软,再看周围景象更是诧异。只见高墙所围竟有方圆数百丈之广,地上堆满了厚厚的黄沙。若不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在这闹市之内还有这样的一处所在。许观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几步,觉得好似来到戈壁沙漠之中。沙丘环抱间是一片月牙形的小池塘,池中植有荷花,此时暮春,荷叶初生。荷枝掩映间有座小小木屋,几声幽幽的古琴声从木屋里传了出来。
小宴从怀中取出根短笛放在唇边,边走边吹,与琴声相和。许观听来,只觉笛声清越,如百鸟嘤嘤,琴声舒缓,如流风徘徊。闻者仿佛行在山林湖海之间,心增安宁喜悦。不知不觉两人走到木屋前,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小宴,两年不见,你的笛艺倒也不曾落下啊。”小宴笑道:“五娘,两年不见,你的琴艺倒也未见增长啊。”屋内女子道:“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你为什么带生人来这里啊?”小宴答道:“他叫许观,是我的……我的好朋友。他遇见一件麻烦事,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带他来请教五娘。”屋内女子咳嗽了几声,又道:“好朋友?是和你一道回来的那位郎君吗,请他进来让我瞧瞧。”两人踏进房来,许观见这木屋里并无长物,只摆了一张矮案,上搁一张古琴,地上放了几个蒲团。矮案后盘腿坐了个妇人,一身玄衣,白发掩面,弓腰曲背,也不知多大年纪了。许观见了,躬身下拜,心道:“她应该就是五娘了。听她声音这么年轻,竟已是位老婆婆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却听五娘笑道:“明明是个俊俏后生,阿巧说你带了位丑郎君回来原来是骗我。”小宴与许观听了面上都是一红,小宴道:“阿巧那长舌丫头……只是她却没骗你呢。”便将许观中了摄魂咒与郭三换魂之事说了一遍,五娘倾听之后,眉头紧锁,小宴问道:“可有什么法子吗?”五娘沉吟片刻道:“茅山摄魂咒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道术,可寻常人连中两次也会魂飞魄散,只能等些时日让魂魄自己归位。”小宴大为失望,道:“难道真无计可施吗?”五娘道:“等些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总是这么爱着急。”说完又不住咳嗽起来。
小宴见她越咳越厉害,不禁揪心起来,问道:“这病还不见好吗?”五娘喘了口气,捂住心头叹道:“早年落下的毛病,治不好了。”小宴道:“你别乱讲,总有法子医治的。”五娘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这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活不了几年了。”小宴见她神色郑重,知她所言非虚,心里一疼眼眶也红了,正伤心失望间,猛然想起一件要紧事,跳起来拍手叫道:“对了,还有救呢!”取出那枚长生瓶拍在案上道:“五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七 换魂 (4)

 五娘将长生瓶捧在手中,对着光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是白民国之物叫作长生瓶,瓶壁的瓷片是开瓶之锁。这瓶子你从哪里得来的?”小宴道:“无怪人人说你渊博,连这宝贝也识得。”便将在成都宝会上诸事一一说了,又道:“既然这长生瓶能让人长生不老,只要弄清瓶内的奥秘,你的病自然也有救了。”五娘将瓶在手中掂了掂道:“自古相传长生瓶里藏有长生之秘,只是白民国早已被海水淹没,这瓶只怕没人能打开了。”见她说的与宝会上那行头所说一致,小宴也泄了气,道:“那我们得来这瓶子岂不是全无用处。”五娘沉吟片刻道:“倒也未必,世上或许还有人知道如何打开这长生瓶的。”小宴立时跳起,两眼放光,忙道:“你快说,是谁?是谁?”五娘道:“也只是传说而已,未知真伪。”小宴扯住她衣角,求道:“只要能救你,便是四棱角的鸡蛋,兔儿爷的胡须,我也非去弄来。何况这长生瓶就在手边,只缺个开瓶之法。究竟谁知道,你快告诉我吧!”五娘叹道:“说了也无用。都怨我多嘴,不说与你知,必定每日来烦我。”
长安燕婉园内,小宴在向五娘询问如何解开长生瓶奥秘。数千里外的突厥定襄城颉利可汗牙帐之中,王子阿史那婆罗门也在向父亲禀告长生瓶之事。阿史那婆罗门道:“父汗,孩儿这次到中原去查探,还带回来了许多珍宝,都已放在沙鸡帐中,可惜最宝贵的一件没能带回草原。”颉利道:“傻孩子。那些金银玉器算什么珍宝,咱们到了中原要多少便有多少。”阿史那婆罗门道:“父汗,孩儿说的是……”不待他说完,颉利摆了摆手道:“罢了,那些事日后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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