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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叶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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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鸟巢捅了。”常何道:“哪须这般费事!”叫王秀去刀枪架上取了弓箭,又让军士将箭头沾酒引火点燃,常何拈了三支火箭在手,弯弓搭箭,连珠而发。只见第一箭射中老鸹巢,顿时腾起一团火焰,另两只箭分别射中两只老鸹。众军士见了,一齐喝彩。群鸟失了鸟巢,无枝可依,绕树而飞,啼叫不止。常何乘着酒兴,嗖嗖嗖追了三箭,又射落三只老鸹。群鸟不敢再停留,一阵悲鸣便各自飞散。常何扔了弓箭,哈哈大笑道:“你们跑的倒快,不然我将这树连根都拔了!”小宴暗笑道:“这常将军虽有好箭法,却爱吹牛。他力气再大也是个凡人,怎能拔动这大树?”郭三呵呵笑道:“倒拔垂杨柳的人倒是有,却要再过个四五百年才出世呢。”


六 骗婚 (4)

 李洪见他手段高强,又豪气逼人,活脱脱是两军阵前的杀敌的豪杰哪像是个疯人。不由满眼疑惑又投向马周。马周一抹头上冷汗,也不知如何搪塞,只得双目低垂,不敢与他目光相接。眼见众人都不知如何遮掩,惜梦珠泪盈盈,走到李洪面前道:“李郎,我……”李洪见她神色恍惚,惊道:“惜梦!你怎么了?”惜梦道:“李郎,你我当初发誓此生若有缘相守,纵是山无陵、江水竭,也不分离。你是真有此心,还是说说而已,哄我高兴?”李洪惊道:“惜梦,你何出此言?苍天作证,我自是真心。莫非发生什么变故,你说与我听,我定当替你派遣。”见她要坦承诸事,陆淮等人既感又伤,又无计可施,一时均不再言语。许观与马周枉费了许多心力,事终不谐,都是垂头丧气。只有常何不明前因后果,听得莫名其妙,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惜梦。惜梦身子微微颤抖,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若是我……”她话未说完,门口军士大声唱道:“赵郡王到!房丞相夫人到!”小宴一跃而起,大喜道:“终于到了!”又对惜梦道:“姐姐,你有情话日后对他慢慢说,咱们先接驾吧!”
只见两名使女走入门来分站在庭中两侧,跟着急匆匆走进一名高大老妇,手拄鸠杖,正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夫人卢氏。其后又跟进四名护卫,最后缓步走入一人,身着紫衣,腰佩宝剑,则是赵郡王李孝恭。众人连忙跪倒施礼,孝恭道:“都起来吧。”却听房夫人问道:“哪位是惜梦姑娘?”小宴便将惜梦引到她面前,房夫人盯着惜梦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始终不发一言。惜梦见房夫人损了一目,剩下的一只眼里却透出一股威势,脸上又颇有凶恶之态,被她上下打量良久心中害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孝恭在旁问道:“房夫人看这姑娘如何?”房夫人叹道:“果然是我见犹怜……”忽对惜梦道:“我与外子今日欲收你作义女,你可愿意?”
众人都吃了一惊,须知房玄龄自隋末便于渭北投太宗,参谋划策,削平群雄,又筹谋玄武门之变,助太宗即位。如今官拜左仆射之位,更是总领百司,位极人臣,若是他要收义子义女不知天下有多少人要抢破脑袋。惜梦道:“夫人你……你不是在说笑吧。”房夫人正色道:“我与玄龄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多年来便想认个女儿。你迟疑不答,莫非是嫌弃我们夫妇吗?”小宴在旁笑道:“姐姐好造化,还不快向房夫人谢恩。”惜梦虽然不明就里,也知盈盈拜道,口称:“母亲在上,受女儿一拜。”房夫人此时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来,从手上摘下一枚玉镯塞到惜梦手中道:“很好。以后你便是我与玄龄的女儿了。”然后一拄鸠杖,回身便走,两名使女也躬身退下。众人待要相送,房夫人摆摆手道:“不必了。”惜梦呆呆伫立院中,手上玉镯尚温,房夫人已去得远了。陆淮、马周等人都是惊喜交加,均想:“惜梦作了房丞相的义女,慢说是凉州都督的儿子,便是亲王的儿子也能配得。”只是房夫人为何会跑到常乐坊来认一个不相识的女子作义女,又无不觉得匪夷所思。
原来小宴与惜梦自幼相识,最是交厚,本已打定主意要帮她成就姻缘。设计赚来陆淮假扮常何,原已万事皆备,小宴却越想越是不安,暗想:“这法子或能一时过关,可日后她郎君若是知情,终是不美。惜梦只担心门第与李洪不匹,若她当真作了大官的女儿呢……”猛然想起那日赵郡王李孝恭在燕婉园曾许下自己一事,当下施展轻功至赵王府内寻到孝恭将惜梦之事述说了一遍,又异想天开要让孝恭认下惜梦作女儿。孝恭听完哭笑不得,自己身为宗室,怎能随便认亲,可是许诺在先又不能反悔,又觉得小宴的计策甚是有趣,不试上一试心痒难挠。偏赶上房夫人到府上兴师问罪,怪他在燕婉园栽赃房玄龄一事,孝恭反倒心生一计,对房夫人说房玄龄其实当真钟情一人名叫惜梦,住在常乐坊内。又说房玄龄如今贵为丞相,夫人为此事上门大吵大闹也不成体统,倒不如认了惜梦作义女,如此一来那女子与房玄龄有了父女名分,他便再不能胡来。第二日孝恭特意约了房玄龄到常乐坊饮酒,房夫人派了使女暗中察看,回来禀报说相爷果然在常乐坊饮得大醉,房夫人对孝恭所言更是深信不疑,方引出认女一事来。
见惜梦呆呆出神,孝恭笑眯眯走到她身边,问道:“惜梦,你的意中人是哪位啊?”小宴在旁一把拉过李洪道:“就是他啊。凉州都督李大亮的公子,他旁边便是李都督。”李家父子忙躬身又是一礼,孝恭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眼,笑道:“果然是个俊俏公子。”又瞥到常何立在一旁,道:“原来今日好酒之人都聚到一起了。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再饮几杯,小宴,你坐到我旁边来。”
众人尊孝恭坐在首席,李大亮、常何等人在他左首边依次坐下,小宴与许观陪在末座。小宴低声对许观道:“房夫人还真在意房丞相。换了我啊,男人若是喜欢上了旁人,我便再不搭理他了,哪会像房夫人这样煞费苦心。”许观不知内情,问道:“房夫人怎么了。”小宴道:“日后说给你听。”孝恭听到两人对答,对小宴道:“小丫头,你懂得什么?”小宴笑盈盈道:“王爷,我怎么不懂了?”孝恭道:“你知道房夫人的一只眼睛是怎么瞎的吗?”小宴猜道:“是打仗的时候被敌人射中的?”孝恭道:“不是。”小宴又道:“是被什么猛禽啄伤的?”孝恭道:“也不是。”小宴笑道:“莫非是她跟房丞相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给弄伤的?再不对,我可真猜不出来了。”孝恭笑道:“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吧,那只眼睛是房夫人自己剜出来的。”许观与小宴都“啊”了一声,孝恭叹道:“当时玄龄还是一介寒士,有一日患了重病,只道自己活不成了,便对房夫人说:‘你还青春年少,不可寡居。日后再成了家,须善待后人。’”小宴道:“房丞相人很好啊,难怪如今作了丞相。”孝恭呵呵笑道:“你这话我日后要告诉老房……你再猜猜房玄龄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劝房夫人改嫁,房夫人如何回答。”小宴隐隐猜到结局,却不愿讲,摇头道:“我不知道。”孝恭道:“房夫人用刀剔了一颗眼珠出来,以示决无二心。”他说完沉默了半晌,许观只觉得一阵凄然,叹道:“房夫人又是何苦,女子莫非天生便只为一个男人活着?”孝恭摇头道:“这些事儿男人都是嘴上大度,心里可未必。她对玄龄情重,是要让房玄龄安心才如此的。”又正色对众人道:“足见两人若是情深意重,纵然一时贫贱也无妨。可为了虚抬门第,冒充朝廷命官来骗婚这等行径,却大违律法,某决计难容!”他本来谈笑正欢,突然板起脸说出这番话来,小宴等人都是一怔。却听刷的一声响,孝恭宝剑出鞘,直指李家父子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凉州都督!”
注:《朝野佥载》:“卢夫人,房玄龄妻也。玄龄微时,病且死,诿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后人。’卢泣入帷中,剔一目示玄龄,明无他。会玄龄良愈,礼之终身。”


七 换魂 (1)

 眼见孝恭手中宝剑白如霜雪,李大亮扑通一声已跪倒在地,一面磕头如捣蒜一面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只为贪些银钱,这当真不是小人的主意!”众人谁也想不到这李大亮也是假冒的,一时哑然,再看李洪面如土色,双腿战栗,竟似再也站立不住了。孝恭哼了一声道:“你瞒别人倒也罢了。李大亮曾与孤同征辅公袥,他英雄了得,怎会是你这副模样?快讲,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趴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小人是泾阳人,名叫胡征。只因脸上这条刀疤,相熟的都叫我刀疤胡。少壮时也曾在瓜州凉州守过边,年岁大了才回到泾阳,谁知正赶上关内道遇蝗灾,泾阳百姓苦到卖子换食,小人也只得到了长安烂泥曲作了名雁户。那日……”说到此处,胡征看了看李洪,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那日这李公子找到我,说知我在西凉呆过,倘我肯假扮凉州都督李大亮,便给我二两银子。小人三天都不曾吃饭,才猪油蒙了心生出贪念应了下来……至于其他,小人实是不知。”他本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说话,如今一口气说完一堆话,似乎耗尽了所有气力,萎顿在地上却还挣扎着要再磕几个头。
孝恭点了点头,对李洪道:“为何要他假冒凉州都督,给我从实招来!”李洪只望着惜梦,落下泪来,也跪倒在地道:“小人是凉州人,举业不成也来到长安作雁户。长安物贵,我苦捱了几年没攒下什么银钱,没脸回家乡。年纪渐长,父母时常捎话催我娶妻,还说在凉州已帮我定了门亲事,只是……只是……”孝恭冷笑道:“只是你在长安呆了几年,哪里还看得上凉州的女子。”李洪面如死灰道:“我只想留在长安,便是做苦工也不想再回凉州了。”孝恭道:“因此便想出假冒朝廷命官骗婚的主意?”李洪急道:“并非如此!我虽是雁户,在长安住久了,也见过些公子穿了绫罗衣衫打马游春,心里时常羡慕,又想自己终日辛劳,真是惨然无欢。那日东家开恩多与了几个银钱,我便咬牙置了时新袍衫,挣袜丝鞋,与东家的一个哑巴伴当去玄都观游玩。不料那日却见到了……见到了惜梦。”他说到此处,将头埋下,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惜梦奔了上来,握住他的手,又伸袖擦去他脸上泪水。李洪看着惜梦道:“我只觉自己活了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心想如与她错过了,不知何年能见哩。”惜梦听他说到这里,一面微笑一面落泪。李洪接着道:“可看她穿戴,分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生这非分之想岂不是癞虾蟆想着天鹅肉。又瞧了她几眼却觉得好似梦里见过,越看越是眼熟,心想便与她说上几句话儿也好。猛然间生出个主意,只因我知道凉州都督也姓李叫作李大亮,便冒了他的名目,实只盼能与惜梦再见上一面。谁知与她相会了几次,竟是……竟是情投意合。”说到这里,李洪声音越来越小,惜梦也是脸上一红。孝恭听到这里面色稍和,道:“原来还是个情种。然后怎样?”李洪又道:“只是欢时易过,转眼我银钱用尽,无奈只得说回了西凉。其实昏天黑地作了几月苦力,才又积攒些银两。我既瞒了惜梦,只得千方百计圆谎,后来打听到原来烂泥曲住个凉州老军,便请了他来假扮凉州都督……”孝恭道:“你不曾想过有谎言戳破那一日吗?”李洪摇摇头道:“我只知与她多相见一次便多一次欢喜。”说罢只顾呆呆凝望惜梦,竟似痴了一般。
惜梦见他言辞诚恳,心中激荡再也忍不住,叫道:“傻冤家!”便说了自己与小宴等人假扮中郎将常何之事,说完两人悲不自胜,抱头痛哭。哭了一阵,惜梦拉了李洪拜倒在孝恭面前道:“我二人欲根深重,遂失本性,违了朝廷律法,甘领罪责。”孝恭道:“既然如此,就罚你们两人流放到安西,终生不得回长安吧。”小宴在旁叫道:“王爷,罚得太重了。他两个虽是罪人,却可怜各俱有情才有此异事。”孝恭道:“罪人?罪人就是你了。这假冒常何的主意不是你出的吗?”小宴扑哧一笑道:“那认义女的主意可是王爷出的啊。”孝恭骂道:“鬼丫头。依你说该怎么罚?”小宴道:“何不玉成这二人,也是段佳话。”孝恭道:“嗯,虽是罪人,不能不罚,却是有情人……这样吧,我代房夫人作主,罚你二人就在此拜天地成亲。”李洪与惜梦都吓了一跳,小宴许观等人却都是又惊又喜。孝恭道:“怎么?又不乐意吗?”二人呆了一呆,齐向孝恭拜倒。孝恭笑道:“应该拜天拜地,拜我作甚?你们给大伙儿添了不少麻烦,当罚你们无论祸福贫病,终生不可离弃。”李洪与惜梦脸上泪迹未干,心中却都喜乐无限,环顾庭内都不知要怎样感激众人才好。孝恭叹道:“若彼此当真有情,旁的都不打紧。慢说你们是烂泥曲里的雁户,燕婉园里的姑娘,便是青龙寺里的和尚,水月庵里的尼姑,又有何妨?”这番话说完,众人无不点头,许观也觉句句好似说到自己心坎上,寻思:“小宴也是燕婉园里的姑娘。可只要我们两个真心相好,旁的又算得了什么?”小宴不知他此刻所想,见这出好戏如此收场,也开心不已,拉了许观道:“咱们去买些红烛来,好给惜梦姐姐办喜事吧。”
常何在旁瞧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些内情,走到陆淮面前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仔细打量。陆淮被他一对牛眼看得心下惴惴,讪讪道:“常将军,得罪了……”常何摇摇头道:“你又老又胖,容貌丑陋,一点也不像我。让你来扮我太委屈老子了。”听他说别人丑陋,众人都是莞尔。陆淮红着脸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陪笑道:“将军雄姿英发,在下自是难比。”常何听他言语面露喜色,正要开口说话,忽听飕的一声,血光四溅,一柄短剑已插上他右胸。王秀叫道:“将军!”忙喝令那队军士冲上来;只是他叫声未止,身子已重重摔落在地上,脖子上也多了柄短剑,剑柄上的穗子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却还微微颤个不停。
有两个军士抢上去抱起王秀,哭道:“王校尉!”王秀气若游丝,挣扎着说道:“我……我不成了,你们保护……保护将军。”说完倒头而亡。两个军士泪涟涟想去搀扶起他尸身,猛听得头顶金铁交鸣一声大响,吓得都是手脚一抖。只见一个大铁锤与一柄铁剑从空中落在身旁,大铁锤砰的一声在院中砸了一个深坑,铁剑则似小鸟归巢一般飞到趴着酣睡的郭三背上。一面院墙轰隆隆作响,现出个大洞。烟尘缭绕间,从墙壁破洞里闪入一名蒙面黑衣大汉,手持大铁锤大踏步走了进来。许观与小宴见了,立刻认出此人是燕婉园里会过的那名刺客。许观问道:“小宴,你看这人真是阿赫莽吗?”小宴道:“虽瞧不见面孔,看身形倒也相似。”又道:“这人来作刺客,却用大铁锤这样的笨重兵器,当真了得。”
那蒙面大汉走到常何身旁,几个军士见他声势骇人,都不由自主退了几步。一直趴在桌上的郭三却忽然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道:“是谁在吵吵闹闹,扰我好梦?”蒙面大汉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高高举起大铁锤朝常何砸将下去,却听又是一声巨响,那柄铁剑不知几时飞了过来又接下这一锤。郭三叫道:“好大力气!”并不离桌,只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勾动,铁剑在半空中嗡嗡作响,朝蒙面大汉急攻数招。铁剑在半空中刺、劈、挑、抹,竟如同有个活人在亲手使动,正是茅山绝学御剑术。只是剑虽快,蒙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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