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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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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戴鬼王面具的人叫道,“待功成之日,皇帝已死,群雄割据,倭寇扩张,我与你逐鹿问鼎,共享天下!”
“哈哈,到那时我将当第二个吕后、武则天了!”
三
这是一座波斯珠宝商的宅第客厅。
佩着月亮弯刀的波斯武士,戴着大耳环的、赤着脚穿着滚金镶边撒脚裤的明眸皓齿的波斯美女,和胡乐、葡萄酒构成一种奇异的情调。
主人助木剌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向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威武的波斯锦袍汉子念一张张纸条。
这一张张纸条都是装在一只只竹筒子里的。
“禀伊鄯,这是关于当年失散的玛丽长老的女儿、被立为圣女的耶米娜下落的消息。”
“念。”
“耶米娜当年在朵甘都司的答思麻万户府与西宁卫接壤的东科尔寺东三十里处,遭‘沙漠驼龙’手下最精猛的一支马贼袭击,玛丽长老夫妇战死,耶米娜被马贼中一个叫阿荣的男人之妻葛氏收养。两年后葛氏与其丈夫携耶米娜东行,因携带的珠宝招来强盗抢劫,葛氏夫妇一死,一逃走。耶米娜却辗转落入一个叫萨红袖的武林女子之手。萨红袖即中国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幽冥教’‘鬼帝’夫人,人称‘鬼后’。”
“耶米娜由萨红袖带大,取中国名叫吴婆娑,习有武功。吴婆娑现辗转到了京师,前些日子在‘捕神’柳虎侯府上落脚。现柳虎侯已不知去向,吴婆娑亦同告失踪。与此同时,属下得第三十七号教徒报,‘幽冥教’萨红袖欲对吴婆娑不利,据说为夺回被吴带走的‘幽冥秘籍’。”
“据见到吴婆娑的大明明尊教中的阿丁长老说,吴婆娑脸容很像玛丽,只是眼睛像玛丽的汉人丈夫‘玉面剑客’宁鸣珂。”
“转告大明国的明尊教专司讯息的大龙长老,让大明明尊教各处注意密探圣女行踪,一旦发现,飞报总坛。如圣女有难,望能全力加以施援、营救!”
“是!”
“念下一个。”
“这一张又提到圣女消息了。只是报告者不知圣女的身份。你听,曾订亲为王子妃的伊豆豆姑娘已随其姐来京师,与其姐共居西郊凤城。据报,她们可能对中国皇帝或权势最大的朝中大官严予以行刺!然详情不明。与伊姑娘姐妹关系密切的,有一个叫吴婆娑的女子,还有一对男的叫柳虎侯女的不知其名的夫妇,及一个刀术高手,姓杨。”
“怎么?杀中国最有权势两个大官中的一个?苏我先生不明白他这样做,是让他女儿送死么?”那长相威武的波斯人闻言顿从座位站起。
“这事,我不能不管。”他大声道。
“伊鄯,下面是最重要的,关于王子的消息。”
“给我看。”伊鄯要过纸条。
上面写道:
“经属下问明胡大侠,他所救的有两个男婴,年岁相仿,救后托乌衣道人抚养长大,一成了抗倭大将戚俞大猷的副将,名叫胡豪。一是江湖中现今以‘小杨’为名的刀客,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快刀’小杨。至于谁是王子,须问胡大侠、乌衣道人才知。胡豪昨晚随俞将军入京。小杨则在京行踪不定,曾在‘捕神’柳虎侯府上、西郊凤城、香山一带出现。”
“好!”伊鄯以掌击桌,目光炯炯:“请以我伊鄯与薛波勃的身份,速传令中国境内我明尊教各坛教徒与我波斯国勇武武士,凡信奉我大明尊的波斯明尊教总坛来大明传教的教徒,两日之内,齐集京师,以卫护王子,准备归国!”
“向大明的明尊教教主请援。希望大明明尊教也能派出高手,助我保护圣女、王子与王子妃西行归国!我代表总教将授以大明明尊教教主盼望已久的‘日月大光明云牌十三诀’武功,以为酬谢!”
“是!”助木剌弯腰行礼。
“好!我们归国指日可待了!”这个被叫做伊鄯与薛波勃的人豪笑道,“点圣火,取美酒来庆祝。”
“万岁!”客厅里所有的波斯武士、舞女、乐师、商入,俱跪拜下去!
四
九月初八。夜。决战前夕。
一间密室,建于地下或山洞的密室。
一支红烛,一支火光煌煌明亮的红烛。
一柄宝刀,一柄烛光中银光闪烁的宝刀。
一个刀客,一个英俊、沉默的刀客。
刀客正是小杨,小杨在默坐,入定。
小杨睁开眼,眼前多了一个席地相对而坐的女子。
女子安安静静地坐着。
因这女子,这本显得幽暗的密室,也变得明亮了。
苏我小姐。小杨惊讶道。
“叫我樱子。”苏我赤樱低着头柔声道。
“樱子……”小杨叫道。
“秋波与吴姑娘到庙里去了。我过来看看你。”
“谢谢……”
“你打坐练功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樱子道。
“好!”
小杨看了一眼文静的樱子,重又打坐、入定。
过了许久,小杨在禅定中,让气运行走完了一个大周天,吐气,徐徐睁目。
映入目中的,是樱子脉脉的目光。
樱子,那样默默地看着自己,目中既有着倾慕,又含着忧虑,若有所思。
“樱子小姐,你有什么想说么?”
小杨问。
“杨君……能否……让看看……你的伤口……”
小杨略一犹豫:“伤口……?”
“那次湖畔小集,你救我被‘疯狂二魔’伤的……”
“如不方便,请恕樱子要求过分了。”
樱子说着,站起身来。
“一道小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小杨话这样说,但还是转过身,脱下了上衣,把背部展示给樱子看。
“能摸摸么?”樱子看着光洁的背上那道紫红的、略坟起的剑疤,问。
“你摸吧。”小杨爽快地道。
于是,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上小杨的剑疤。
“还痛么?”樱子边轻轻抚摸,边柔声问。
“不!早就不痛了!”
“但愿它不影响你明天的决斗!”
樱子用整只手掌重重地按了一下那道剑疤,手指依依不舍地滑过了整道剑疤,人站了起来。
她走到小杨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杨君,祝你获胜!”
苏我赤樱刚走片刻,伊豆豆闪了进来。
“樱子来过?”伊豆豆的目光像一支铁钉,钉在小杨系衣带的手上。
“是……”
小杨回答未毕,伊豆豆一个耳光抽在小杨脸上,紧接着扑过来抓住了小杨衣领:
“你这禽兽,你怎能这样对姐姐!”
“我为了你,特地与吴姑娘去庙里烧香祈祷许愿,一许完愿,便跑来见你,但你竟做出这等事……”
“唰”,伊豆豆手腕一翻,手里已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小刀。
小杨送给伊豆豆防身的小刀。
“这是你的刀,我要用它杀死你!”
伊豆豆刀一挥,向小杨捅去。
“看着我的眼睛!”
小杨握住伊豆豆持刀的手。
“如果你认为我做了对令姐非份的事,你就出刀吧!”
小杨说完,松开了伊豆豆的手。
伊豆豆望着小杨的眼睛——
眼睛里是坦荡的襟怀、平静的心灵、安宁的良知。
做过亏心事的目光不是这样的。
伊豆巨丢了刀,一下子扑在小杨怀里。
她紧紧地抓着小杨的肩头,哭了。
五
九月初九。
秘魔岩头。
刀帝令狐西笑与刀帝谷主方生死比刀决斗。
现在,证果寺里,秘魔岩下,一定比肩接踵,挤满了一睹盛况的武林人了吧?
小杨看着头上戴着白带子,一副日本武士打扮的“天外飞月”姚悲从树林里出来,顿明白姚悲要选择在这秘密所在决斗的用意——
作为日本第一刀客,他将使出他的日本刀法。
他不想江湖上、武林里知道他就是井原西鹤。
如果姚悲败了,将退回日本国去。
死了呢,将一了百了!
而姚悲显然准备的是胜。
只有胜,他才能在中国再呆下去。
他要在中国再呆下去,所以才选择了这秘密地方决战!
是什么,使姚悲如此自信?
小杨看着姚悲一步步走来,不由目光盯在他腰里。
姚悲腰带上插着两把倭刀。
还有一口鼓囊囊的革囊。
里边盛的是兵器?暗器?火药?毒物?
小杨神色凝重。
不知怎地,他忽想起了秘魔岩头那边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就像秘魔岩上的方生死。
方生死为了阻止倭寇利用“秀女”进宫行刺皇帝而战。
他则为了把这日本第一刀客赶回日本国而战。
方生死与令狐西笑之战,还为了“刀帝”的称号,为了白玉姬,为了一个男人的爱与尊严。
他与姚悲——不,现在该叫井原西鹤,与井原西鹤这一战,也关连着一个女子。
——苏我赤樱!
小杨在心里似乎觉得,苏我赤樱,樱子,才是他与这日本刀客一战的真正原因。
难道我心中更爱的是樱子?
小杨心中忽滚过这一句火烫的语言!
他忽感觉到,在背上,在那一道剑伤上,有一只温柔的小手在轻抚……
“出刀!”井原西鹤似看出了小杨眼中所蕴含的情意。
他怒喝一声,拔出了刀!
他以刀,斩断小杨对樱子的思念。
他一刀,向小杨劈去。
六
“禀大人:胡宗宪献的‘秀女’已在来的路上。”
“好,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雌儿,竟要取本官性命。——护卫都布置好了么?”
“都布置好了。只待大人一声令下,天罗地网同起,弓弩手齐发,钩镰枪队、剑手队、暗器队、火器队四队齐攻,包教她尸骨无存!”
“不,本官要抓活的。看这大胆女子有什么背景、同党,可与朝中有何牵连?”
“是。”
“面的情形如何?”
“刀帝令狐西笑与刀帝谷主方生死已在秘魔岩展开了比刀决战。”
“首善之府,天子脚下,武林械斗,成何体统?知会厂、卫,待他们决出结果后,即行围住所有观斗者,如有高手,给网罗过来。不服的,格杀勿论!”
“还有,那令狐什么的,也给整个罪名治一冶,革除他的军职。”
“是!”
“还有,还有那个告密的叫什么月亮的?他在哪里?”
“刀帝门下姚悲,匪号名为‘天外飞月’,现在与一个江湖刀客叫小杨的约了一个地方斗刀。”
“这人,东厂的人查过,可能是倭寇,涉及刺杀皇上阴谋。这人或者杀掉,或者逐出。”严嵩目光格外清明。
“我严某忠心耿耿,不许任何人伤害到皇上。”
“皇上如没有啦,谁给老夫富贵?倭寇在海边闹闹,没事,正好替我把戚继光、俞大就他们对付住。但闹到京里来,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凡倭寇进京肇事的,格杀勿论!”
“是!”
七
小杨一刀削断了井原西鹤的倭刀,退了两步。
小杨手里握的,是柄宽宽的、银光闪闪的长刀。
“这是什么宝刀?”井原西鹤喝道。
他弃断刀,拔出第二把倭刀。
“这柄刀是一个叫柳虎侯的武林前辈给我的,叫‘颠倒东西南北,’又叫‘醉牵引’。”
小杨边说,边以手轻抚刀锋,对这把入手沉重的刀,颇觉顺手,似乎是自己手臂的一部分。
“柳虎侯?”井原西鹤摇了一下头,“没听说过。”
“中国武林,卧龙藏虎,你没听说过的高手多呢!”
小杨把刀一振,刀发出一阵轻吟,如沉醉的酒仙太白,在醉梦中发出一声梦呓似的低吟——
“井原西鹤,认输吧!”
井原西鹤仰天狂笑。
井原西鹤拔出第二柄倭刀,把古色古香的刀鞘一扔,一挥刀,刀带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你有宝刀,我也有。”
“我此刀,叫‘无名’。”
“听说过日本名刀‘虎彻’、‘繁庆’么?”
“此刀比‘虎彻’、‘繁庆’更好,是刀圣武宫亲制的宝刀。”
“‘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刀一定是极锋利、极坚韧的无上极品。”小杨审视着敌手的刀,那刀泛着一股寒光,显然极为锐利。
“是的。正是刀的极品,我将用它施展刀帝令狐西笑的那一刀‘天绝’。”
井原西鹤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不过,我又加了两变,使这一刀有了二十一种变化。”
“二十一变?”小杨听说过“天绝”之刀“十九变”之说,闻言不由一惊。
“最后两变是:‘龟井的驴子吃了坂田的麦子’。‘鹤唳’。”
——龟井的驴子吃了坂田的麦子。
——鹤唳。
这是两招怎样的刀招?
“还有,兵不厌诈。我虽答应你比刀,但我还是出卖了樱子、伊豆豆。她们今天将被严氏父子召见。”
“严嵩是出于对皇帝安全的担忧,要见一见胡宗宪所献的‘秀女’。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因为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赵文华总督东南抗倭大局,胡宗宪平日对严嵩也多有贿奉,严嵩在皇帝面前没少为胡宗宪美言。如果胡宗宪献的‘秀女’出了差池,皇帝怪罪下来,牵连到严嵩,严嵩就前程不妙了。”
“难得他如此忠心!”小杨闻言冷笑。
“严嵩见樱子与伊豆豆,不过是例行公事。再说,严嵩虽然弄权贪鄙,但于色字一途上,立身颇正,连妾也未予多蓄。欧阳夫人也颇持家清正,倒没什么事。不过老严无事,小严就有事了。”
井原西鹤说的“小严”,提的严嵩之子严世蕃,在朝中虽官不过侍郎,因有大权在握的父亲之故,在朝中有“小宰相”之名,行事极为专横,擅施威福,文武都畏之如蝎如虎。
“听说过严世蕃的纵淫吗?严世蕃每天早晨起来,要三四十个美艳姬妾赤裸着身子伏在床前,仰起白玉似的颈项,张着鲜红的樱口来当严世蕃的痰盂。这就是著名的‘肉唾壶’。严世蕃十分淫欲,而且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想起来就玩。淫污妇女好像吃饭一样随便,那些稍微有点姿色的良家妇女,被严世蕃看见,定会抢去,玩腻了便仍旧送还,比穿自己的裤子还随便。但他对一个姬妾最多玩一两次,过后就再也不碰,尽换新鲜的。为了记录自己到底玩过多少妇女,严世蕃做了一种‘淫筹’,每玩一个妇女就在床下搁一支淫筹,到了年终一数最多时达到了九百多支!”
井原西鹤说至此,目中现出邪淫猥荡之意,“这个色中之鬼,若见了两姐妹,是否放过,就只有天知道了!”
井原西鹤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知道胡宗宪既然是献‘秀女’,为何还托你与‘武圣门’保护么?而不是官府动用大军一路直接护送入京?一路上,也尽量少动用官府势力吗?”
“是呀,那为什么?”小杨不由想起一路上,按胡宗宪安排,尽量少住官府驿站,而宁愿住客店之事。
“那是胡宗宪‘一礼两送’之计。先送严家,后送皇帝。这两个‘秀女’若被小严看中,那就不是‘秀女’了,而只是两个送给严世蕃的美女玩物……”
“卑鄙!无耻!”小杨眉间怒色一闪。
他一刀向井原西鹤攻去:“先宰了你这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
“哈哈,你动怒了!着急了!”井原西鹤得意地笑道,“一个真正的武士,是无情的。你有了情,关心则乱!”
“这就是你刀与人性的弱点!”
“你死定了!”
井原西鹤说完,一跃而起。
他一跃十一丈之高!
他人在空中,一挥倭刀,劈出了刀帝“天笑刀”中的“天绝”一刀。
这一刀之威,已在当日刀帝令狐西笑的那一刀之上!因为这一刀的二十一个变化包孕着七个字:
变幻的幻!
阴诡的诡!
冷厉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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