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性本恶-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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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着也不是办法啊，想要再找到汝州那样的机会便不多了。看来我们须得设法混入天罗教中去才好办事！”
天骄道：“那样太危险了吧？天罗教中认识我们的人那么多。”
“二哥说的对！”凌云道：“不然咱们就一路跟到衡山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司徒燕已经知道我们在跟踪寒林，她一定对寒林加紧关照的。”
“二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天骄道。
韦阳道：“现在还没有。司徒燕的心思在寒林上面，应该不会把汝州事情告诉金元庆的，那样寒林就说也说不清了。再跟一阵子吧，总会有机会的。”
三人一路跟踪，竟然南行一直到了湖南洞庭湖君山附近，一路上司徒燕暗地中命令手下好心留意身后，几次都险些被他们发现三人行踪，要想混入天罗教更是不可能。眼见到了湖南，衡山就在不远处了，三人知道如果到了衡山上，要请出寒林就更加不易，不由得心慌起来。
凌云也焦躁起来，甚至想到要孤身一人潜入天罗教把寒林擒过来，天骄见凌云着急，自己也暗暗担心。
韦阳想了许久，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得要石成彬帮忙。”
凌云天骄大喜，忙问韦阳怎么办。韦阳道：“这里距离长沙还有一段距离，我们现在就抄近路到石成彬府上去找他，到了咱们再商议，我自有办法。”
三人遂饶过天罗教众人来到湘江东岸，然后一路向南，经岳阳汨罗快马加鞭来到长沙府，早已经把天罗教等人甩到后面。
见到了石成彬，石成彬大喜道：“你们几个在少林寺的英雄事迹早已传遍江湖了，哈哈，二哥挥洒只见便杀了恶贼杜公武，肃清昆仑派师门。三哥与金元庆恶斗一百多个回合，也是技惊四座啊！江湖人都说若不是三哥事先和金元庆一场恶斗，他后来与大智比斗内力便就胜了呢！哎，只可惜我不在当场，没有见到几位的风采！”
三人还真不知道江湖中竟然有人这样议论的，又听他说了几句，都觉惊异，石成彬又道：“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寒林竟然是天罗教安排在你们中间的奸细，连我都没有看出来，这人最是罪大恶极啊！”
韦阳道：“这次我们到湖南，正是为了寒林的事情。”
“怎么，要杀他吗？”石成彬道。
韦阳摇摇头，便把他们猜测寒林和李清尘的事情，以及想把寒林请出天罗教一验真伪的事情都说了，石成彬道：“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韦阳道：“天罗教要回衡山，必然会经过长沙府地界。我想请石兄弟想办法以官府的命令下一道榜文，以保境安民为由，搜捕成群结队的江湖人物。”
“哦，”石成彬道：“二哥是想要官府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是，”韦阳笑道：“天罗教众人诡计多端，咱们发榜文只是虚张声势。榜文一发，他们便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了。多半会化整为零，也许连客栈都没得住了，他们不住客栈，只有到荒郊寺庙道观去过夜，那样我们便可以设法事先混入其中，便能和寒林接触上了。”
凌云天骄这才明白，连连称妙。韦阳道：“石兄弟，不知道这事情与你为难不？”
“那有什么难处？”石成彬拍着胸脯道：“一句话的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石成彬便出府去了，一刻功夫却又回来了，笑道：“长沙府的知府正想着办法要讨好我父亲呢，榜文现在已经发了，正发往长沙各地，呵呵，这下可够天罗教受得了！”
众人都是大笑，石成彬道：“二哥，那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长沙城郊外最大的道观是哪一个啊？”韦阳问道。
石成彬道：“城西三里的玄真观，二哥是想要……”
韦阳笑道：“我算来两天后天罗教人们就要到长沙了，我们得先到玄真观里去买通观主道士，然后就可以趁天罗教人经过的时候设法混进去了。”
余人都说这计策大妙，韦阳又给三人化了妆，把天骄也化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道士。石成彬又给韦阳等人准备了不少金银，三人辞别了石成彬，来到城西的玄真观，一路上果然见到街上已经贴满了要捉拿成群江湖人士的榜文，他们三人一副道士打扮，众官兵捕快也没有在意，都放出城去了。
三人来到玄真观，果然见偌大的一家道观，朱红的大门，馒头大的铜钉，人来人往都是来祈愿还愿的，三人还没有走进去，便有小道士拦住他们道：“三位道友从何而来啊？”
韦阳施礼道：“我们三位云游四方，逢三清道观必进来参拜，还要有劳道友去里面回禀观主一声，这里有礼多谢了。”
小道士见韦阳说话有礼，三人衣冠道袍又是极为鲜亮，忙进去禀告了观主，不一时便又出来，道声“有请”便引了三人一起去后殿。
三人见观中多为富贵地主之流，一个个大肚肥肠，都暗暗皱眉摇头。三人来到后殿，只见一个中年道人正坐在当中，小道士对韦阳道：“这便是观主。”
韦阳笑着走了进去，拜道：“无名散道，这里稽首了！”
那中年道人笑呵呵地道：“同为三清一门，道友何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三人道谢坐下，韦阳道：“还没有请问道兄道号？”
“贫道玉清。”中年道人边说，便不住地大量韦阳三人。
凌云冷笑道：“玉清道长，你这玄真观里生意兴隆啊！”
玉清一愣，道：“道兄，这是何意啊？”
韦阳忙道：“我师弟语言粗俗，道长莫怪。”又见玉清神色已经变了，心中冷笑，道：“把给道长的礼物拿出来吧！”
天骄随即拿出先前石成彬赠给的金银，一一列在桌面上。玉清的眼睛马上就直了，韦阳笑道：“区区薄利，还望道长笑纳。”
玉清忙笑道：“道兄真是太客气了，咱们三清门都是一家，何必……”
“贫道还有一事相求呢。”韦阳笑道。
“道兄请讲！”玉清观主兴奋地道。
韦阳道：“我们师兄弟三人想在贵观逗留三日，不知道观主可愿意？”
“有何不可啊？”玉清一边看银子，一遍笑道：“别说三日，就是五日半月也不成问题啊！”
“多谢道长。”韦阳又道：“还有一事，这三日之内如果有过往的行人要在观中住宿，还请道长留住他们，不知道这样可以不？”
玉清一愣，随即皱眉。韦阳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余人所用自费，当然是另有奉上。说不定来些江湖豪客，出手定然大方。”
玉清一喜，又道：“我道家清净之门，助人乃是本分，怎么能贪人钱财呢？”
听得天骄抿嘴一笑，凌云却是越看越气。
当天三人拜过正殿里供奉的玄武大帝，便在玄真观住了下来。这玄真观中客房也着实不少，看来也是经常有人来住宿的。他们也不露面，只暗暗观察来往的人，天骄道：“二哥，咱们会不会错过了天罗教一帮人啊？他们如果不到这里来，那咱们不就白等了？”
“那些金银也就白花了！”凌云道。
韦阳笑道：“我都计算好了，你们就放心吧。凌云我们化妆用的东西都带了吗？”
凌云点点头，韦阳道：“等混入天罗教之后大家一切小心吧，千万不能让他们瞧出什么破绽来。如果有人发现了，凌云你立刻带天骄走！”
天骄道：“二哥，我们可不可以先写一封信啊？如果真的不能接近寒林，给他送一封信说明他的身份也是好的。”
“不能接近寒林，便送信也是危险，若是落到别人手里，一切都落空了。”韦阳道：“总之，一切小心就是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三人正在房间闲谈，忽然听到外面几声嘈杂声音，门口的小道士忙向后殿跑去。
韦阳忙叫住小道士，道：“是什么人来了？”
小道士早就得到观主吩咐，对韦阳恭恭敬敬的，道：“也是一位道友，带了十多个道人来投宿的，我这就去回禀观主去。”
韦阳放他走了，出门假装在大殿中闲逛，眼角却瞟见大门口正是云霄子带着十多名天罗教教众，都做道士打扮，正在往门中张望。
他们三人都已经易容，就算面对面要认出他们的本来面目也不容易，更何况云霄子也没有见过他们几面，根本不可能认出他们的。
三人在偏房中隔窗而望，只见小道士引了云霄子一众人等穿过前殿直向后院，云霄子面色阴沉，步法轻飘，韦阳和凌云相视一眼，心中都想：“这云霄子在少林寺中了楚金延一掌，看来内伤还没有复原。”
不一时玉清观主便笑着把他们都送了出来，恭敬谄笑地给他们安排住处。正好有三人住在了韦阳等人的隔壁。
掌灯时候，有观中道士给韦阳三人送来了饭菜，三人吃饱喝足之后便等待夜晚了，听得三更已过，三人翻身而起。凌云先到院中走了一圈，只见观门紧闭，院中静悄悄一片无声，各个房间都是漆黑，只有正殿真武大帝塑像前的明灯微微闪耀。
凌云回到房间，暗暗点头，韦阳三人便来到隔壁房间前，听得里面鼾声阵阵，显然是都睡熟了的。韦阳取出短刀，轻轻拨开房门门闩，然后三人鱼贯而入。
凌云抢先一步，上前便点了正在睡梦中三个人的穴道，韦阳轻轻合拢房门，天骄已经把桌上蜡烛点着了。
一切都悄然无声，韦阳看着他们三人模样，随即开始给韦阳天骄易容，半个时辰过去，二人样子又变了，竟和床上二人模样一样。凌云变得面皮灰黑，双眉微斜，下巴一溜小胡子，脸上还有一颗痣。天骄面色微紫，眼睛细长，上唇一撇一字胡。
二人看彼此容貌大变，不由相视而笑。
韦阳也自照铜镜给自己化好了妆，然后对凌云轻道：“我们还得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然以后便要露馅。”
凌云随即搜他们三人衣物，终于找到三块天罗教的名牌，三人各自取了他们衣物，然后一人抱着一个，把他们都搬到了原来自己所在的房间。韦阳做事细心，又用重手点了他们三人穴道，然后道：“每个三五日，他们是醒不了的了。”
天骄笑道：“那可别叫玉清观主把他们当成死人给活埋了。”
三人一笑，便悄悄又回到隔壁房间，熄灭蜡烛坐待天明。
第二天清晨，三人听得院中慌乱，忙开门出去，只见院中天罗教等人都已经聚集，纷纷说着闲话，他们三人也不找别人说话，这聚在一起暗暗观察众人。别人也不起疑，等了一阵子，云霄子便出来了。
一个天罗教喽啰忙过去问好，笑道：“道长，您的伤好点了吗？”
云霄子哼了一声，道：“马上启程，道城南黑风林和教主会和。”众人答应一样，便有云霄子带领，一行人出了玄真观向城南行去。
云霄子虽然受伤，轻功却还不落，一帮天罗教手下还有些追赶不上，更没有什么心思说话了，却也省了凌云三人不少的麻烦。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城南一片树林中，只见树林茂密，确实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早已经有人在林边放哨，看到云霄子来，忙进去禀告。
一众人进入黑风林，天罗教大部分人等都已经在这里了。云霄子过去参见金元庆，韦阳三人便随着喽啰们来到一旁，有人找他们闲谈，他们都只点头微笑，却不答话。有的喽啰觉得奇怪，却谁都没有想到他们都是易容改扮之人。
三人见寒林和司徒燕都在金元庆身边，寒林神色暗淡，隐隐有些忧色，司徒燕一双眼睛却只盯在寒林身上，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却不见万珍玲的身影，凌云心道：“她说自己易容在司徒燕身边，说不定就在左近，千万不能让她认出来啊！”
金元庆吩咐几句，众人随即上路。仍是分批前进，先是四象侍卫带着喽啰们前面开路，后来便是金元庆寒林司徒燕带了几个教众，又有华子坤带着一众人马，在后便是云霄子带着一众道士打扮的教众，韦阳凌云天骄也在其中，后面是言凤卿等人了。
韦阳暗暗着急，如果这样一路行去，要想接近寒林哪有那么容易？
一路上众人偏寻偏僻少人的路前行，显然是要躲避长沙府的捉拿榜文，打尖吃饭也不敢入城，教众们多私下里叫苦连连。韦阳发现这些人等其实也不是什么真的道士，不过是穿着道袍掩人耳目罢了，一路上但得闲暇便去偷鸡摸狗，欺压平民，侮辱妇女，云霄子看在眼里却丝毫不加管教。
几次还有人来约他们三位去作恶，韦阳笑着拒绝，凌云眼中却似乎要冒出火来，若是韦阳天骄拉着一直劝解，早就打了起来。
云霄子看守部下也不严，他们三人也师承开小差前后打探，甚至一路上前来到金元庆所在队中。司徒燕总是守在寒林左右，对他监视得从头到尾，还不时地观察周围是否有人，显然是在防着他们。
韦阳叹道：“没想到他们防备得这么严密，看来这样下去要接近寒林是不可能的了。衡山一天天近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没了主意，凌云天骄二人更是一筹莫展，韦阳又道：“照这样行程，不过五六日就要到衡山了……”
天骄忽道：“再往南走不就是湘潭地界了吗？”
“是啊，怎么了？”韦阳道。
天骄瞪大了眼睛，想了想道：“湘潭，那是飞鱼帮总舵所在的地方啊！”
“飞鱼帮怎么啦？”凌云皱眉道：“我们现在是要把寒林约出来，干飞鱼帮什么事情啊？”
韦阳示意天骄继续说下去，天骄道：“飞鱼帮是湘江水上霸王，已经称霸湘江几十年了。在这一带没人能惹得起，他们的帮主铁公然跟我父亲两个人非常要好，年轻的时候就结拜了兄弟，听我父亲说，他还曾受铁伯伯相邀一起为飞鱼帮对付湘西排教，去年铁伯伯还曾到庐山上来看望过我父亲呢。如果我们请他帮忙，要把寒林约出来就不是那么难了。”
韦阳凌云二人眼中都是一亮，韦阳道：“好！咱们这就去飞鱼帮找铁公然！”
三人遂从天罗教队伍中逃脱，然后日夜兼程直奔湘潭飞鱼帮总舵，路上韦阳道：“天骄，这铁公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天骄道：“飞鱼帮称霸湘江几十年了，铁公然是飞鱼帮第二任帮主，他小时候便在湘江上打渔长大，水上本领是一等一的，后来加入了飞鱼帮，练武勤快，为人又极为仗义，飞鱼帮中人人称赞，也是为帮立功，一路升职，做了副帮主，后来老帮主去世的时候，众人公推他做了帮主。”
韦阳点点头，凌云却道：“湘潭距离衡山这么近了，难道天罗教就没有想到要把它给收复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天骄道：“我只知道一些他们对付湘西排教的事情，最近几年我一直在外面跑着玩，父亲也没有给我说过了。”
“湘西排教是什么呀？”凌云道。
韦阳接口道：“湘西排教几十年前在湖南一带非常风光，统领着湖南灃水，沅江，资水，湘江各处的水运渔业，那才是真正的湘地水上霸主呢。不过他们的教主为人却极为残暴不仁，对待其他小帮派和寻常渔户也是十分霸道，人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后来湘江飞鱼帮日益做大，便开始公然和排教对抗，排教虽然人数众多，却得不过飞鱼帮众志成城，最后整个湘江一带水上都成了飞鱼帮的地盘了。”
天骄道：“那几年飞鱼帮和排教争斗得可凶啦，双方都是互相邀了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助阵，我父亲也曾去帮忙出谋划策什么的。现在排教的人已经不大敢到湘江来了。”
连夜行了约莫有三日，终于到了湘潭飞鱼帮的总舵。飞鱼帮总舵正在湘江边上，却是极为简陋粗犷，总舵全部是以黄竹垒建，大门在岸上，上面竖着一杆大旗，黑底黄图，正是一条极为矫健的大鱼腾出水面。总舵大厅却是建在了湘江水流之上，下面用极粗的黄竹做桩，整个大厅距水面有两丈多高，就算涨潮时也不会没过大厅地面。大厅外面停留着大船小船，随着江水荡来荡去。
早有人禀告了飞鱼帮帮主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