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性本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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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阳微笑点头。
凌云道：“这样，我知道终南山西边有个青牛镇。你就先在那里等我一等，我见过了大哥然后到青牛镇找你再一起去青城山，你看如何？”
韦阳看着他眼睛，确定他并不会骗自己，点头笑道：“好吧。”
凌云笑了起来，道：“呵呵，难得韦兄你这么信任我！”说完二人分手。
人言“自古华山一条道”，落雁峰乃华山主峰，虽是灵气十足，但其险峻之势却也令人望而却步。
凌云看看四周山势，苦笑一声，
“真亏得大哥能找到这种地方来练功，别说是人，就连猴都没有一只。老子若真是坐化于此，岂不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喘息片刻，紧走几步，来到洞口，传声喊道：“大哥，我回来了。”
洞中沉寂片刻，传出一个冷峻的声音，
“你玩够啦！”
“我只是下山随便走走，陪你在这里练功太无聊了。”
“随便走走，已是祸事临头。”
“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今天的事情大哥你也知道了，不是我去招惹人家的啊！事到如今，我想不去也不行了。”
“以你的性格，就是我不准你去，你也不会听话。又何必多此一举！”
“亲兄弟就是亲兄弟，还是大哥了解我。其实我上山除了想请示大哥之外，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据韦兄所说，此次青城之行，恐怕凶险不少，以我目前这点武功。。。。。。”凌云察言观色，不再说下去。
“不必说了，现在解开你的玄关还不是时侯。”冷声道。
“大哥，我真不明白，既然你让我练功，但又不让我用，这究竟是为什么嘛？”
“武学之道须循序渐进，不可急躁。他日遇到有缘人，玄关就会解开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解开被锁的玄关？难不成中原江湖上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凌云心中揣度道。。
“不必多问，待到须用之时，你自会明白。”大哥似乎看出凌云的心思。
“唉！那我这就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这个所谓的‘有缘人’吧！”
说罢，转身欲行。
“慢！”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青城之行，喜忧参半。我有数语相赠，你要记好。”
“大哥请说。”凌云抱拳，正经地道。
“前缘未了红尘飞，望穿伊人秋水回，参前倚衡浩空渺，天地尽处彩云归。”
“哥！你有话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我一句也没听懂啊！”凌云挠挠脑门，不好意思道。
“缘分一到，你就会懂了。切记息心即息灾也，凡事不可逞强，以后的事你要好自为知。”
“那好吧，大哥还有别的吩咐吗？”
“莫近武当。”洞中声音似乎犹豫了一下，可是还是说了出来。
凌云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大哥的脾气，若他想说得，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若他不想说，就是哭着求他都没用，便点头答应了。
洞中声音静了一下，然后道：“华山之东峰，曰朝阳峰，你走避诏崖之路，过了南天门，直道而上便至。峰之背面，有一亭阁，曰博台，亭中有一石桌，桌上刻有一棋盘，你取一枚黑子摆在右上目五行五列，盘上已有数子，莫要动它，你只管摆上便走，切记，莫回头。”
凌云眉头微皱，觉得有些奇怪。
“记下了吗？”
“哦，记下了，右上五行五列。”
凌云上了朝阳峰，绕小径到山阴，果然，崖边有座亭子，大红的漆柱已剥落许多，木匾上刻着“博台”二字，日晒雨淋，已有些模糊。亭中央有一四方的石桌，走近一看，上面果然刻有棋盘。零零散散地下了几招棋子，黑白交错，布满灰尘。
在岛上之时，凌云曾跟随大哥学习下棋，他生性好动又顽皮，总是静不下来思考，所以棋艺并不精湛，但是一些基本的招数、套路还是懂得的。然而，放眼观棋，却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则，完全看不出头绪。
凌云不愿妄自烦恼，甩甩头，想着自己技艺不精，或许是高招棋路，自己猜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
凌云取出黑子，右手执子，右上目五行五列，看准了位置，便放了下去。然而，就在他摆下黑子的瞬间，一股酥麻感如小蛇般钻进了他执子的手指。
凌云惊讶之余慌忙收回手，心中更加疑惑，再看棋局，却比之前的更加纷乱。而这颗新下的棋子乌黑光亮，在一片灰尘之上，更显得刺眼。
总觉得这博台有些邪门，气氛怪异。凌云也不愿多呆，就起程下山去了，途中也未曾回头，但心中之疑却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是在和谁下棋？
看棋盘灰尘堆积，想必以搁置了有些时日，但是他和大哥来到中原不过数日，大哥一上这华山便进了老君洞，又怎会知道东峰北面有一博台，凌云不认为大哥会闲来无事，上朝阳峰逛逛。但是这又何解？
还有那乱七八糟的棋局，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风云突起（四）
更新时间：200964　11：24：29　字数：4588


第四章风云突起（四）
几天之后，凌云来到了青牛镇与韦阳会合，两人都十分高兴，一同向西行去。
两人都是少年心性，说话没有遮掩，韦阳博闻强识，所知甚广，凌云天真诙谐，初到中原花花世界，觉得处处新鲜。武林规矩，事迹典故，各处名胜，各派功夫，每每问于韦阳，他却是无所不知，令凌云暗服。
韦阳早已把杜公武之事前前后后说了，凌云听到这样的惨剧，也是一阵叹气。
愈相处久了，两人觉得彼此心底都觉得对方默契，英雄惜英雄，少年爱少年，几天功夫便成知己。
一日二人在客栈歇脚，韦阳又道：“江湖中人心叵测，处处都要小心，就拿这食宿来说吧，若是遇到了黑店，到最后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凌云奇道：“这里有什么猫腻吗？”
“开黑店，自古有之！”韦阳道：“黑的都是一些携了巨款的人，贪官奸商之类，平常人却是无碍，各地的黑店手段都不一样，不能一一说尽，不是久历江湖的侠客要分辨也不容易，我师傅曾告诉我许多，可是真到了用时，却不一定处处一样。”
凌云极感兴趣，笑道：“韦兄，你说几样来，让小弟也长长见识！”
他二人在角落里低声说话，旁人都听不见，若是让店家听到他们这般说话，定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韦阳见他爱听，也自高兴，道：“但是这蒙汗药一方，虽然平常，却有讲究，是下在酒中，还是下在菜里，用的量的多少，什么时候下药，都要精心策划。”
凌云在岛上二十年，哪里听说过这个，喜不自胜，笑道：“那如何能看出哪里下药了呢？”
韦阳道：“蒙汗药虽所无色无味，却也并不尽然，常喝酒之人只靠闻能分辨出好酒劣酒，一般的道理。熟悉了蒙汗药便会记住它的习性味道，混在酒里，下在菜中，味道一定有细微的变化，只不过不容易觉察罢了。”
凌云拿鼻猛闻桌上的菜肴，笑道：“待我闻上一闻！”
韦阳笑道：“我都不知道有何差别，你怎么闻得出？”
凌云听得入神，韦阳讲得尽兴，二人谁都没有动筷，韦阳道：“还有的便是剧毒的毒药，一般的毒药有色的居多，无色无味的毒药要防起来却有个绝招。”
“什么？”凌云道。
“银筷子！”韦阳取出一枚银元宝，道：“若没有银筷子，用银元宝也可以。银筷子接触入口的东西，若不变色，便是无毒。若是遇到有毒的东西，就变成……”他边说边拿了银元宝去触了触面前菜肴，那银元宝竟然蒙上了一层黑油！
“什么啊？”凌云听得津津有味，见银元宝变色，低声问道，“有毒？”
韦阳不答，猛回头看店家，他们却似无事人一样各干自己活计，“凌兄，这菜有毒！”
凌云正听得高兴，看到银元宝上变黑，恍然大悟道：“哦！若是菜里有毒，银筷子会变黑！”
登时高叫起来：“这是一家黑店！”
一语既出，吃饭众人大惊，纷纷望向他二人，店里伙计马上跑来，皱眉道：“两位客官有什么事情吗？这话可不能乱说，不是要砸小店生意吗？”
凌云道：“你看看这银元宝！沾了你家菜汁便变黑了！”
伙计一看果然，登时愣了。
其余客人有的吓得马上自抠嗓道，有的拿出所带银饰去量自己的菜，客栈登时大乱。
店老板马上高声道：“众位客官莫慌，小店在此地三十多年了，各位都是知道的，决不是一家黑店！”说完走到凌云韦阳桌前，笑道：“两位怕是弄错了吧！”
“老板你可以自己试试！”韦阳也看出此事蹊跷，却不明就里，于是对老板也很客气。
店老板拿出银筷子试了一试，果然是变黑的，皱眉道：“小店决不是黑店，可是究竟这菜里怎么会有毒，我也不清楚！”
“我们在你家店里吃饭，老板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凌云道。
这时别的客人都道：“我这里没有毒啊？”“我的也没有啊，怕是他们两个要吃霸王餐，自己搞的花样吧！”
老板看他二人不像歹人，吩咐活计道：“把大师傅叫来！”
转眼大厨师便到了，老板道：“这道鲤鱼是你做的？”
“是！”
“你做菜的时候可放错了什么调料吗？”
“没有啊，小的做这菜几十年了……”
韦阳忽道：“好了，凌云走，快追！”说罢丢下那锭元宝，不再理会众人和凌云一起飞奔出来，他刚才一直注视周围，却看到窗外好像有个紫色的身影在偷窥，知道他便是下毒之人，当下不再犹豫拉了凌云出来追赶。
二人出来后却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凌云道：“怎么了？”
“我看到了刚才给咱们下毒的人，是个紫衣人！”韦阳道：“他这次没有得逞，以后还会找机会的，我们可一定要小心了！”
凌云笑道：“好啊！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刺客是什么样子的！”
“这不是好玩！”韦阳正道：“弄不好我们便有性命之忧，可不能丝毫大意！”
见韦阳说的郑重，凌云也点头说：“好！”
绕是韦阳足智多谋，也不知道这刺客的来历，再多想也是无益，索性不想，只多加了许多小心。
韦阳买了两匹马增加脚力，转念一想到了青城山也无人接应，刺客在哪里行刺都是一样，遂后失笑。凌云却很兴奋，策马快跑起来。
二人一路谨慎，这日来到汉中，汉中平原富饶之地，距离青城山已经不远了，突然天下起雨来，那雨滴如有人在云端撒豆子一般，稀稀拉拉地落下来，初时二人都不介意，后来见雨竟然有倾盆之势，赶快找避雨的敌方，可是荒郊平原，哪里来的避雨地方。
正踌躇间，忽然看到前面竟有几间茅草屋。二人大喜，忙策马过去，此时全身湿透，马儿也不听使唤了，只赖着不走，二人费尽力气，才把马儿拉到茅屋院门前。凌云大骂马儿不义，害他淋雨。
雨声很大，二人叫门屋内人也听不到，便自己推开柴门走到茅屋前，此时天色暗了，茅屋中亮着灯光。
韦阳道：“屋里有人吗？我们路过遇到大雨，想在您屋里避一避！”
“哦——，”一个老者声音道：“来了，来了，请进吧！”
老人打开门道：“只是屋里实在脏乱，没有站脚的地方……”
“老丈太客气了！”韦阳笑道：“打扰了，多谢多谢！”便和凌云一起进来避雨。
二人环视他屋里，发现周围净是药箱药碗，当真是找不到什么立足之地了，掌灯的桌子上堆满书籍，二人身上湿透，也不敢去翻看。
“汉中之地，这个季节极是多雨，对我的草药极是不好啊！”老丈叹道。
韦阳笑道：“老丈靠种药为生吗？”
“呵呵，”老丈谦和地笑起来，“种药，偶尔也给人看看病！”
凌云看着老人虽然一把年纪了，却身材硬朗，满面红光，精神炯朔，丝毫没有老态，便笑道：“老丈今年高寿啊？看您一副好身体啊！”
老丈笑道：“老了，自己已经忘记多少岁啦！”
韦阳心中一动，笑问道：“老丈，您贵姓啊？听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
老丈呵呵笑道：“客人好眼力啊，老丈姓韩，叫韩行涛，不是本地人。”却不说是哪里人氏，韦阳也不再多问。
老丈韩行涛笑道：“看我还是老糊涂了，两位身上全都湿透了。我这里有几身干衣服，两位不妨先换上，这雨一时也停不了……”
忽的听到外面两匹马儿叫了起来，想来是它们也经不住这么大雨地淋。
韩行涛道：“怎么不把马牵到柴房里去，还可以避一避，若是马儿淋病了，可不好医治！”
说罢，三人出去将马拉到了柴房，韩行涛披了一身蓑衣，他二人反正已经湿透，便不在乎了。韩行涛院中竟然也种着各种草药，韦阳对药学略微知晓，一瞥之下却是大惊。
他本怀疑韩行涛也是不久前刺客一伙的，是以进门后处处小心，此时看到院中草药后，怀疑尽去！
三人重回到屋里，凌云笑道：“韩老丈，我可不客气啦，这湿衣服裹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韩行涛大笑道：“不必客气！”说罢引凌云到里屋拿出几件麻布衣服，虽然破旧，倒也干净。凌云自换衣服，韩行涛便出去了。
一时凌云换了湿衣，没有系扣子就出来了，对韦阳道：“韦兄，你去吧。”韦阳答应一声，走进里屋。
韩行涛看到凌云胸前竟然纹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刺青，心中大异，奇道：“凌小侠，你胸前怎么纹了这么一个狼头啊？”
“是啊，我小时便有了，我也不知道……”
韩行涛却是十分激动，看着凌云胸口刺青半晌，又看看凌云脸庞，叹道：“狼头一样，却不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你，可是你却不可能记得我了。”
凌云听他说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端端地一头雾水，道：“老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行涛不答，叹口气转身去挑弄油灯。
凌云追问道：“韩老丈，您说您知道我，我们以前见过？您曾到冰山岛上去过？”
韩行涛听到“冰山岛”三字，眼中一亮，悠悠说道：“冰山岛，是了，他们是去了冰山岛，那人说过的……”
凌云见他只顾自言自语，道：“请老丈明言！”
韩行涛瞪着凌云眼睛，道：“不说了。老丈说不说，便是不说，你又不会记得我，说也无用，还是当作路人好了！”
凌云不解，再次追问，韩行涛只是不语。
韦阳此时也出来了，笑道道：“韩老丈，你院中种的都是些什么草药啊？”
已提起草药，韩行涛登时兴趣大增，道：“都是些寻常的草药，怎么，这位公子认识吗？”
“倒也知道几味！”韦阳道：“可是我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能在您这小小的院子中见到血月草！”
韩行涛大笑起来，凌云却是从没听说过什么血月草。
韦阳道：“我也是只在书中读到过这种草药，据说这血月草来历很是不小啊！”
韩行涛笑道：“是啊，老丈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太白山的悬崖上找到了一株，精心培育几年，才繁育出这么几株！真没有想到公子竟然认识！”
韦阳赞道：“能精心栽培血月草的，自然不是凡人了！”
韩行涛抱拳笑道：“过奖过奖！”
凌云奇道：“什么血月草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韦阳道：“凌兄可曾听说过圆魄明珠？”
“听说过，只是知道的不详尽。”凌云道：“它与这血月草有什么关系吗？”
“血月草便是炼制圆魄明珠的一味草药！”韩行涛道。
屋外雨越来下得大了，天已见黑，韩行涛搬动桌子，弄了些酒食，三人围坐在灯前漫漫地开始讲述圆魄明珠的故事。
“我对这圆魄明珠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是秦始皇当年炼制的不死神药，不知是真是假？”凌云道。
韦阳道：“我也是从古书上知道圆魄明珠的只言片语，它是神物自不必说，书中明示了炼制此药的几种草药，据我所知有的竟不是中原之物，有的世上竟无此物，我看血月草的图像，觉得此草世间少有，没想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