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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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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伤,因责备道:“昨天还嘱咐你不要着凉呢,想必你也没有听进去吧。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不想的话就不会疼了,”宣仪淘气的笑道,“所以我才拿了一本书来转移注意力嘛。今天天气很好啊,我觉得不冷才出来的。”
承灏也笑了,像宣仪这样坦率又可爱的女孩子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下意识地转移话题,承灏看了看天空,“看最近风和日丽,怕是不会再下雪了吧。”
“你很喜欢下雪吗?”宣仪很好奇他这样说。
“不知道,”承灏摇了摇头,“小时候有很多不愿再想起的事都发生在雪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仍然怀念。”
宣仪点点头,“是下雪的时候会让你想起不愿忘记的人,所以才会怀念吧。”
承灏吃了一惊,这居然是这些年来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答案。和宣仪在一起,承灏感觉到的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安心,突然间没理由的很希望下雪。
而此时的宣仪就像能看懂承灏的心似的,闭上眼睛勾起左手无名指,瞬间有和风吹过,花非花顿时成了一片花的海洋。漫天花雨,恰似大雪纷飞。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八)云雾敛 (八)云雾敛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宣仪和承灏在花园里闲聊了一会儿,就见小仙远远的跑了过来,见了宣仪也吃了一惊,承灏简单说明了一下,小仙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本来是找承灏去吃早饭的,这下便邀请宣仪一道去疏帘淡月坐坐。此时的情景全被楼上赏花的洛神尽收眼底,眼神中竟有说不出的黯淡。
另一边的岚轩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切都在照他所想的一样进行着。回到卧室,臻家的三将军,也是岚轩的得力部下臻祈正在等着他。
“你来得正好,”岚轩扶起正在行礼的臻祈,“那边怎么样了,快说。”
“羽三少爷的事情已经办完,可能即日就要回来了。”
“不行,想办法拖住他,”岚轩下令道,“还不到他该回来的时候,这会儿他回来了咱们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啊?”
“是,大少爷。属下认为洛神姑娘似乎是个麻烦,咱们要不要对她……”
“不用管她,自古以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比比皆是,玉承灏是个明白人,她要是想耍什么花招的话,最终也只会白白落个自讨苦吃的下场。”
“是,属下只是怕她伤害小姐。”
“宣仪受的苦越多,玉承灏对她就会更好,这没关系。”
“只是这样利用小姐,属下担心哪一天小姐要是知道的话……”
岚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这就是她的命吧,你我也无能为力。你去吧。”
臻祈退了下去,留下岚轩独自一个人。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神中竟似有无限哀伤。
再说宣仪救回来的那个人,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下地干活了。也不换新衣服,也不说话。一个人只知道拼命的干活,饿了也是吃一点别人剩下的残羹剩饭。下人们都觉得他奇怪,但他来了以后却都轻松了不少,因为大部分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在忙活着。宣仪听到了这些传言觉得担心,便带了几样吃的东西去他的住处看他。谁知道那个人见了宣仪也不理,躲在墙角只是把头低得很低很低,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宣仪坐了很久,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很久很久,宣仪想自己可能明白他的想法,于是站起来,道:“你好好养伤吧,我过几天再来好了。”待她正要踏出房门,却听见里面的人犹豫着开口了,
“你……伤好了吗?”
宣仪笑了起来,刚要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走到他的面前。把受伤的胳膊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都好了,你看。”
谁知道他却呜呜噎噎得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人呢?我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要救我呢?”
宣仪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看他瑟缩在墙角哭了很久,听他小得几乎听不见的自言自语,“从我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过……”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宣仪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只有心里爱着别人,想保护着身边最重要的人的时候,这个人才会有力量,才能活得像个人。如果他心里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的话,他就会被别人看不起,做什么事都会失败。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啊。对不对?现在的你既然有机会开始全新的生活,为什么自己不去创造点什么呢?你心里真的只当自己是个低贱的奴隶吗?我觉得低贱的才不是什么身份,而是一个人的心。如果你一定要别人都看不起你,那别人为什么要把你当个人呢?”
宣仪一直在说,不时地停下来看看他。“这样吧,人生总是从朋友开始的,我们就来交个朋友吧,从此以后肝胆相照,好不好?我叫臻宣仪,你呢?”
这样的话在柔弱的宣仪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好笑,他却听得认真。
“无极,缘无极。”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很犹豫。
“好吧,无极。我记住了。”宣仪笑了,“那你现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嗯,”无极仍在犹豫着,半晌过后,就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点点头,开口道:“我……饿了。”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宣仪笑了起来,“我可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呢。”说着就在带来的什锦攒心盒子中拿出了四样小菜,又盛了一碗梗米饭给他。看着无极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还没反应过来,一碗饭已经是底朝天了。无极把碗递过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还有吗?”
宣仪大笑起来,笑得趴在了桌子上直不起腰来,无极也不好意思地笑笑,索性拿过食盒自己盛起了饭来。
无极的恢复力的确是惊人的好,也许是多年来被打出来的,三天以后就已经完全康复,又开始干活了。换上干净衣服的无极出人意料的好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很有礼貌,人又勤快,而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出现了光芒……
“你真的很厉害,”承灏看着无极干活的时候也那么快乐的样子,忍不住问宣仪,“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啊?”
“没有啊,”宣仪附到承灏耳边悄悄地说,“我告诉他好好干活的话就给他娶个漂亮媳妇儿。”
“你骗我。”
“没有。”
“你肯定骗我。”
“我保证没有。”
“那你发誓好了。”
“……”宣仪一脸的郁闷,一边跑开一边说道:“以前有一个傻瓜曾经说过,只有想要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人才会变得勇敢。我把这句话告诉了他,就是这样。”
宣仪走了,只留下承灏一个人呆立在原地。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宣仪虽然总是很开朗的样子,在她的眉心却似乎总有解不开的轻愁。那一点点的忧郁围绕着她,却让她的形象变得更加的完整,她一样有她的缺点,她并不完美。但她看他的眼神,她对他笑的样子,都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平生第一次这样的在乎一个人,刚才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她的表情为什么会那样的悲伤?承灏很想找到答案,现在的他很想为了宣仪勇敢起来。这种心情,十年前的自己也曾经有过,这就是初见宣仪时的那股熟悉的感觉吗?承灏并不确定,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部分确实已经被占据。承灏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的变得坚强,坚强到足以保护一个自己在乎的人。
……
宣仪慢慢地走回了卧室,她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掉下来。她在用自己仅存的生命去帮助她能够帮助的人,而她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人和记忆,都已经渐渐的模糊了,她失去的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也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九)芳心苦 (九)芳心苦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次日,宣仪的心悸病便又发作了。不但卧床不起,半日里更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贴身的婢子臻泠一直在床边为她拭汗,宣仪的脸色苍白,精神更是恍恍惚惚,听她气若游丝地自言自语,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倒像是在梦里。泠儿便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了黄昏,宣仪沉沉睡去,泠儿才出了门告诉厨房晚餐为小姐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早上若慈本来也在屋里,但她一着急起来,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宣仪还要一直跟她说着话,若慈怕影响宣仪休息,只好出了房门。她一出门倒不要紧,整个兰家不到片刻便全都知道了宣仪生病的事。
消息传到了疏帘淡月那儿,承灏的心里便有些不安了。起身想去探望宣仪,却被小仙拦了下来。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仙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因劝道,“姑娘家的闺房如何是你一个年轻男子能随便进去的,你自己不怕也要顾着人家姑娘的名誉吧。还是我去吧,一会儿我做点吃的送过去,行不行?”
承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还是小仙想得周全,是我急躁了。”
“还好意思说?”小仙捶了承灏一拳,“我认识你也快十年了,这样没心没肺的还是头一遭呢。”说罢一边窃笑一边出了承灏的房间,到厨房忙活去了。
小仙刚走了一会儿,洛神便敲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盘内放了一只成窑的五彩小盖钟。承灏见了她,便笑道:“半日没见你了,忙什么呢?”
洛神笑笑,将托盘放在了承灏面前,“上午我在街上买了几种茶叶,承灏哥哥不是一向对茶道颇有研究吗,我便煮了一种来请你品一品。”
“好啊,”承灏放下手中的书,拿起盖钟来,先是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品了一口,便笑道:“看它外形秀美,每片长约半寸,芽叶肥壮匀齐,细扁稍卷曲,尖芽紧偎叶中,形似雀舌,色泽油润光亮,绿中泛微黄。冲泡时雾气结顶,清香四溢。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持久似兰蕙,醇厚爽口,回味甘甜,该是新摘的黄山云雾吧。”
“真不愧是行家啊,一说就中。”洛神拍手赞道。
“这种茶叶可强心神,消除疲劳,能不能送我一点?”承灏放下茶杯,问道。
“有是还有一些的,”洛神笑道,“可是不能给你。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听说宣仪姑娘病了,想等明天她好一点了,拿些过去给她,也许能帮上点忙呢。”
承灏便也笑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那你明日就去看看她吧。”
“说得好像你能有心我却不能似的,”洛神嗔道,“我和宣仪姑娘初见面就觉得十分投缘,这会儿当然不能看着她受罪却坐视不理吧。”
“你和她很熟吗?”承灏觉得奇怪,在兰家几日,并没看见过她俩在一起过啊。
“女孩子家的事是你都能知道的吗?”洛神一付言之凿凿的表情,“好啦,承灏哥哥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承灏不疑有他,想她说得也对,女孩子家的事怎么能让人人都看得见呢。于是点点头,洛神便拿了托盘出去了。
傍晚时分,小仙提了一只捏丝掐金五彩大食盒便去了翦秋瞳。快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正好见了泠儿端着托盘出来,盘内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过。小仙走进一看,净是些油腻的东西。泠儿见了小仙,忙福了一福,道:“小仙姐是来看我家姑娘的吗?”
小仙点点头:“听说姑娘病了,我家少爷便差我来看望姑娘,也不知姑娘素日里都喜欢吃点什么,只好随便做了了几样粥点。”
“好姐姐,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泠儿忙松了一口气,“我原和厨房说了让他们送几样清淡小菜来,谁知道还是这些。七小姐刚才也在里面,一看这样便冲出去找厨房管事的人理论去了。姑娘忙让我去看看,说别闹出事端来,好歹我们也是客,不好说别人家下人的不是。姐姐你快进去吧,前几天姑娘去你们那儿吃早餐,回来还赞过姐姐的手艺呢。”
“既然是这样,也别麻烦他们了,以后姑娘的三餐就由我来负责吧。”小仙天性豪爽,最见不得有人受气,便一口应了下来。
泠儿自然高兴,又怕给小仙添麻烦,便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小仙拍拍泠儿的肩膀,“你去忙把,我进去看姑娘了。”
泠儿不禁面露感激之情,又对着小仙福了一福,才走了出去。
到了翦秋瞳的大门口,又看见了一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当日他们救下的奴隶无极。他正往门里张望,还偷偷摸摸的样子。见了小仙,竟是一付兴高采烈的表情。
“姑娘,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大小姐吗?”说着掏出一个纸袋子来,小仙正疑惑着,无极便把袋子塞在她怀里,也不等她回答,径自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小仙摸摸那口袋,竟还是温的。料想该是吃的东西,便拿了进去。
宣仪平日里就比别人少了些血色,此时看去更是苍白异常,头发也比平常乱些,看的小仙心中好生心疼,当下想到若是承灏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小仙拿了一个拐枕给她靠着,又在床上放了一张楠木小几,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在几上,又给她布好筷子和汤匙。
“小仙姐,我自己来,你快坐吧。”宣仪微微欠起身子,招呼着她。
“快别动了,”小仙忙把她扶到枕头上,“以前我们少爷身体也不好,要说起照顾病人我可是有经验的。”
宣仪微微笑了笑,便不再客气。看着眼前的饭菜中,有一盖碗的建莲银耳汤,一小碟密制紫姜,一碗鸡髓笋,一碟油盐炒豆芽,一碗豆腐皮儿的包子,一碗枣儿熬的粳米粥,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小仙便指着那碟奶油卷酥道,
“这个是稍微有些油的,我见上次姑娘吃了两个,想着姑娘可能爱吃,便又包了几个。”
宣仪笑着答道,“难为姐姐还记着,真是费心了。”
小仙又拿了两个纸袋子出来,道:“这一包是我家少爷要我拿来的洁粉梅片雪花洋糖,闻着既清香味道又清凉,含在嘴里让它慢慢溶化,有止痛和养心的作用。这一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刚才碰见的那个傻大个子要我交给姑娘的。”
宣仪知道她说的是谁,于是有些好奇,便打开口袋来看看,原来却是两块刚刚烤好的白薯,两人便都笑了起来。宣仪问小仙道:“姐姐爱吃这个吗?”
小仙点点头,“小的时候巴不得天天吃呢。”
宣仪便递给小仙一个,“那咱们俩一人一个吧。”
小仙也不推辞,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话起了家常,不知不觉中宣仪竟比平日里吃得还多些。转眼间天色已经不早,小仙便起身告辞。泠儿将小仙送出门外,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才让小仙回来了。
小仙走后,宣仪便含了一片承灏送来的雪花糖,一面拿着日常佩戴的玉蜻蜓发起了呆。思绪把她带到了很远很远的从前,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当初许的愿望真的实现了?不然的话你我又怎么会是今天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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