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很大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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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跑到这里来说是想要让伤势尽快恢复于是加强锻炼也好，说是躺着养伤躺腻了所以到处走走也罢，反正可以归结为他个人的举动，就算怪异了些，可何家的怪人怪事还少了吗？但如果曜擎动手帮忙送他，要不碰到他的伤口就必须使用灵力，一旦使用灵力就必然会让人发现。到时候别人问他找曜擎做什么不就露馅了吗？至于说曜擎是看到他的弟弟太可怜于是突发善心帮了他一把……唉，撒谎不说三分，好歹也得有一分真吧，那种话谁信啊。

“随你。”反正他也就随口问问，曜擎耸耸肩，回房关门。

美唯，也就是曜警制造出来的那个孩子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不见光的地方，即使曜擎曜斯两兄弟有这个能力辟出一个信息的真空地带，他们也不忍心把美唯禁锢在其中。

要让她能自由活动，就必须给她一个身份，一个合理的不会联想到曜警的行为的身份。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本身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要瞒过何家上下。曜擎不擅长勾心斗角，他的天赋灵力太强，更习惯于用武力解决问题，到这个年纪也懒得改了，所以事情就落到了曜斯头上。

曜斯很聪明，可他再聪明也只有六七岁，要骗过那群老狐狸着实让他伤透了脑筋，折腾了近一年才搞定。好在他早就预估到这个结果了，所以打一开始布置的时候就把曜擎收养美唯的时间延后了一年，这样就不会出现时间断层，也就减少了被识破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要曜擎在三月二十日才能带美唯亮相，因为按照他的剧本曜擎应该是今年的三月十九日才收养美唯的

过程省略，反正结果就是美唯名正言顺地成了被曜擎收养的孤儿。至于美唯是在哪儿被发现的，曜擎是如何决定收养她的，整个过程曜斯都布置得详细而真实，除了没有真正发生过，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3．3320．7．19）

曜擎现在有点郁闷，在好不容易熬过了喂奶包尿布教走路教识字教灵力控制等等的日子过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不妙的事实：美唯的灵力纯粹是防御治疗性质的，与战斗没啥关系……

曜警那个脑残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自己还不是现在才发现。”在曜擎跟他抱怨的时候，曜斯一点同情都欠奉的回应。

“你发现了？”曜擎反问。没发现也不能怪他啊，美唯的灵力一直乱得不得了。本来天生的灵力者有三个灵力变化的重要阶段：三岁，灵力方向定性，也就是确定了将来这个人的灵力是攻击性的还是防御性的，是偏向水的还是偏向火的等等。然后是七岁，灵力强度定量，这个人将来在不加技巧的情况下全力一击能达到什么程度，七岁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最后是九岁，勾画出这个人使用灵力的基本模式，以后虽然还会有细节上的改变，但大体框架是固定下来了。

但美唯可不是一般人，哪能照规矩办事呢。三岁的时候，别人的灵力性质都出来了，她那儿还乱成一锅粥呢。七岁的时候，别人灵力的量都定了，她的灵力特性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现在又过去了四个月，好容易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阶段，结果是防御治疗性的？！

虽然说曜擎对曜警的技术成功与否从来都抱有怀疑，但完全没有战斗的可能是不是就太过分了一点？

曜斯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说：“那跟我又没关系，我又不是战斗狂。”

曜擎没好气地盯着他的后背：“一个入世期而已，你要拿多少东西？”

曜斯：“我得趁这个机会开始自立门户。”

曜擎心情突然好了点，有点幸灾乐祸地提醒：“你还姓何。”

曜斯：“我就带着何姓自立门户。”靠山强一点不是坏事，只要这个靠山平时没事的时候不会碍他的眼。

曜擎：“哦～～”

曜斯：“有什么好鬼叫的。”

曜擎：“佩服。”

曜斯撇撇嘴：“就算美唯的灵力特性不是天生攻击性的，但她的情况不能按常理推断，你也不用这么早就放弃吧。”

曜擎看着房顶：“今天早上我压缩了一个灵力团向她扔了过去。”

曜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曜擎。

曜擎：“你那什么眼神？”

曜斯耸耸肩：“她还活着吗？”

曜擎：“那好歹是我养大的，你觉得我会下死手？”

曜斯：“我怀疑你对‘死手’的认识程度。”口里说着只想打断对方几根骨头教训一下，结果一拳就把对方打成了全身瘫痪，然后很惊讶地表态说‘我没想到他的承受力会这么差’……这种人会知道下手的轻重？

“行了。”曜擎挥挥手，“她没事，现在好得很。”

曜斯：“现在？”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那个灵力团我是打向她的手臂的，断了大不了我再给她接上，反正只是试验一下。”曜斯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曜擎才不管这么多，保持着粗壮神经继续道：“然后灵力团在接触到她的身体的瞬间，就消失了。于是我就又打出更强的灵力团，又消失了，所以我就继续增强力道，终于成功打到她。”说到这里曜擎顿了顿。

“只顾着力量强度了，范围没控制好，把美唯打成重伤了？”曜斯把他没说出口的部分补齐。

“都说了她现在很好。”曜擎有点心虚地道。

曜斯：“好吧，然后呢？”

“然后，”曜擎定了定神，“在我冲过去要用灵力先稳住她的伤势的时候，就看到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等外伤完全愈合之后，我一探内部，也痊愈了，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曜斯：“很惊人的能力，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没有攻击力。”

曜擎：“你先听我说完。等她伤口痊愈之后我就要她照我之前做的那样攻击我，然后我和她就发现，她根本连灵力团都无法聚集！”说完他就看着曜斯，等他反应。

曜斯也愣了一下，揉了揉额头：“要不你再等到她灵力定量的时候？”这种事情还真没听说过，灵力这种东西是有偏向性，但也仅限于‘偏向’，不存在‘只能’啊。而且灵力团……凝聚的灵力离体操控，应该是只要有灵力就可以的吧，跟属性又没有关系……

曜擎：“别逗了，定性的还可以靠感觉知道，定量的谁感觉得出来。”

也是，灵力七岁定量，那是经过上千年才总结出来的一个大致概念，现在美唯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新物种，哪有那么好了解。“反正就算她没有攻击力你也得养着，别那么多废话了。”最后曜斯只能这么不负责任地对曜擎说。说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那么发神经地突然下这么重的手，有没有跟美唯好好解释？”

曜擎心不在焉的：“解释什么啊，她一发现自己凝不了灵力团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还很内疚地跟我道歉来着。”

就不该把美唯交给这个疯子来养，现在好了吧，好好的一个小女孩，脑子都让他养得不正常了。曜斯摇了摇头，最后清点了一次东西。“我走了啊，估计会很忙，没急事的话就不要找我了。”

曜擎摆摆手，跟他一起出了仓库：“好好努力吧，小弟，以后老哥我还得靠你呢。”





、自立门户

（3．3323．12．5）

曜擎在四周转了一大圈之后，对曜斯发表感言：“我说小弟啊，你找了三年就找了这么一个地儿？”

曜斯都懒得赏他一眼：“你有意见吗？”

曜擎：“我没啥意见啊，就想问问你是不是小时候掉悬崖掉太多次被虐上瘾了？”

话说，何家有个很不人道的训练项目——当然事实上何家的训练项目大多数都是不人道的，只不过在不人道和不人道之间还是有程度差异的——那就是先封住受训者的灵力，然后把他或她从悬崖边上一脚踹下去……

据说这种方法是很有利于训练一个人的应变能力的，就算训练不了应变能力，至少也能大幅度地增强其抗摔打能力。放心，不会死的，在悬崖底下早已有人做好了万全的保护措施，保证掉下来的人在即使没有足够的应变力也没有足够的抗打击能力的情况下还能留下一口气。反正在何家人看来，外伤这种东西，只要治疗及时就不存在丢掉小命的问题。

在这么一番折腾后，一般人不死也会留下心理阴影，当然，何家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可是在千挑万选后还把自己的巢就建在悬崖边上……这神经粗大得是不是就有点太过了？

曜斯：“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对这里很满意。”

曜擎失望地摇摇头：“我原以为你至少也会离开本傲域。”结果晃了这么久还在何家的地盘内，有意义吗？

曜斯：“离太远只会让他们更感兴趣。”距离这个东西是必须要好好把握的，太近了两看两相厌，太远了又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远不近才能刚好位于视觉盲点。

“有道理。”曜擎弹了弹手指，“我也遵从你的教导吧。”

“……”曜斯默了三秒钟，“哥哥你英明神武，哪需要小弟我多嘴，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哪里，你太客气。”曜擎很好心情地揉乱曜斯的头发，“以后我们父女就请你多照顾了。美唯，过来跟户主道个谢。”

曜斯：“我说……”

“谢谢，曜斯。”美唯甜笑着打断曜斯的话。

曜斯看着她：“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美唯无辜地睁着大眼，她身后曜擎把灵力聚集在手上，很实际地告诉曜斯：“这才是威胁。”

曜斯眯眼：“想打架？”是，他是打不过曜擎，但他何曜斯是这么好威胁的吗？

曜擎完全不把曜斯的脸色放在眼里：“你不合作的话，就这意思，怎样？”

曜斯撇了撇嘴，不跟这个蛮干的家伙斗气，这地方要被破坏了再费力费心的还不是自己。“随你便。”

“哎，这不就好了。”曜擎散掉灵力，“你也知道美唯的情况很特殊，在家宅里迟早会出事的。”

曜斯看了美唯一眼：“还是只有纯粹的防御治疗？”

曜擎：“是啊，还是基本仅限于她自己的那一种，想帮其他人就得大出血。实际意义上的大出血。”

曜斯：“也就是说她的灵力只能作用在她自己的身上，即使是靠血液来间接作用到其他人身上，其本质也是不可向外传递的。”

曜擎：“就是这样。”

曜斯：“冷家怎么说？”

曜擎：“没话说。鳞芷大叔的意思是得长期观察。”

曜斯：“那就让他们长期观察一下，毕竟冷家才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说到以血为媒介的术法，首推血族。虽然美唯的情况不能按常理判断，但灼惺夫人也许多少能看出点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曜斯慢条斯理地说，“但鳞芷大叔不同意，说是怕我带坏他家纯洁的小公主。”

曜斯：“这跟你有什么相干？只要美唯留在那儿就好，你凑什么热闹？”

曜擎：“嘿，你这是什么话。他担心他家十三岁的小公主，我还担心我这年仅十岁的宝贝闺女呢。放她一个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立无援，没门儿。”

宝贝……闺女？曜斯很无语地看向美唯，回应他的是一如既往纯洁无辜的笑容，但是他要真信了他也不可能跟自家长辈斗那么多年也不落下风。所以他只能感叹一句：曜擎啊，你真的没救了。

根据一贯情况推测，整个过程曜斯估计应该是这样的：鳞芷建议美唯留在冷家继续观察，但曜擎不可以留下，最多允许他偶尔来探个亲。完全可以理解，曜擎就一破坏分子，冷家家宅那平稳柔和的灵气氛围经不起他的摧残。本来以曜擎的大条神经是绝对不会产生‘舍不得’这么细腻的感情的，但是美唯一用泪水盈盈的大眼瞅着他，他那走错方向的爱心就开始泛滥，于是拒绝了鳞芷的提议，带着美唯就上他弟这儿来了。

想到这里，曜斯叹了口气：“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各管各的，我们互不干涉。”重点是强调互不干涉，一方面是不希望被打扰，另一方面，曜斯看了美唯一眼，也算是他的承诺。对谁的承诺？当然不是对曜擎那个呆子的。

（3．3329．3．20）

曜擎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但一不留神看到不该出现在他床上的某个物体后，脑子瞬间清醒并立刻以极限速度运转。他事后估算了一下，那几秒钟他思考的东西比他前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好在几秒过后他就彻底平静了下来，哦，这不是因为他想出了结论或解决办法，而是很不幸的遇到了新的问题。

“好久不见了曜擎，我亲爱的双生哥哥。”

就是这个声音这句话让曜擎冷静下来的，因为会用这种口气说出这种内容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一个应该已经不存在了人。“曜警？”曜擎抬头，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灵体。

灵体，很奇怪的一个灵体，既不是因为有强烈的执念而凝聚不散的灵体，也不像是因为有强大的灵力而聚合的灵体，就像是一种生物，理所当然地存在的生物。

“这是你制造的副产物？”曜擎问道。

曜警诡笑着接近他的脸：“想知道吗？”

曜擎微笑；“随你说不说，现在，离开我的房间，立刻。”

曜警大笑着，刺耳的声音，带动周围灵气的剧烈波动。美唯似乎被她吵醒，微微动了一下，曜擎随即替美唯拉好被子顺便在她周围布下了一个小范围的保护结界，美唯又甜甜地睡去。下床站起身穿好衣服，曜擎对曜警示意：“我们出去说。”整个过程彻底无视她的猖狂。

曜警冷嗤一声：“你倒心疼这个辅助物品。”

辅助吗？曜擎没理她，径自走到了院子里。等曜警飘出来后，他开口道：“让我来猜猜，一开始你是打算制造一个能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但因为被我刺激得太深所以制造到一半就改主意了，改成了强化你自己的力量。

“灵力方面你没有任何问题，但身体是你的硬伤。你必须使你的身体强横，或者，就干脆舍弃身体，你选择了后者。是这样吗？”

曜警飘得比他高一个头，得意地俯视他：“是啊，那你又猜得出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吗？”那个东西，指的当然是美唯。

曜擎微微一笑：“生物，必须有灵魂和肉体，为了战斗你想要舍弃肉体，但为了存在你又必须要有肉体，那么就只好折中一下，制造一个充电器出来。战斗的时候你是以灵体的方式存在的，但这种存在并不能延续太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反正当你快要能量耗尽的时候你就必须回到充电器内补充能量。

“而且因为这种生存方式是违反自然规则的，所以虽然你已经制造出足够好用的充电器，但充电的时间也远多于你自由活动的时间。同时，能给灵魂最大支持的永远是其相应的肉体，所以你的充电器只能是人，一个肉体跟你足够契合，平日里有独立的人格，但灵魂不会跟你争夺资源且当你需要时却会以你为优先的人。我说对了吗？”

曜警冷冷地看着曜擎：“没错，一点没错，不愧是我的双生子。”

“不必这么大受打击，”曜擎嘲讽地看着她，“其实大部分是曜斯之前推测出来的一种假设，我只不过稍微整理补充了一下罢了。是吧，曜斯？”曜擎笑吟吟地冲斜前方喊道。

“不用这么急着拖我下水，”曜斯向这两个家伙走了过来，“我不会溜的。”

“哦？”曜警高傲地侧过身，分给了曜斯一点注意力，“小鬼头还挺有才的嘛。”

“过奖了，姐姐。”曜斯在曜警面前站定，与曜擎稍隔了一段距离，“灵力不够的人总是得多花点时间在可能有用又可能没用的小地方。”曜斯跟曜警几乎没有实际接触过。美唯出生曜警消失的时候曜斯才六岁，之前两年多曜警一直蜗居在灵泉处，再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