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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很大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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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术师，无论男女，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动用灵力来美化自己。比如让皮肤更光滑啦，让头发更柔顺啦，让双眼更有神啦，诸如此类的。这种持久性的美化是会影响到肉体基因的，也许一两代还看不太出来，但多代累加下来，灵术师的后代天生就会有不错的外貌，何家这种灵术世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你在干什么？”曜擎忽略掉不适感，皱眉问道。
“我说了啊，”曜警笑容更大了，声音也更非人化了，“我成功了，哥哥。”
不对劲，曜警身上的灵气消失了。开始时曜擎以为是受到灵泉的干扰他也没在意，但现在仔细辨别后他肯定曜警完全没有了灵气！怎么回事？对一个灵术师来说，灵气是一定会萦绕在其周围的，除非刻意压抑，但即使是刻意压抑，遇上比自己强或是实力相差不大的灵术师时也是瞒不了的啊。
曜警这种样子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没有灵力了。
喂……这个白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你看，哥哥，”曜警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看她身后的一个东西，一个蛋，一个……人类婴儿大小的蛋，“我成功了哦。”她又一次重复，鬼魅而妖异。
“这就是你制造出来的对手？”曜擎漫不经心地问道，同时全身暗暗蓄力，曜警的精神状况太不正常了，他得小心些。
“对，”曜警丝毫没有注意到曜擎的举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它长大了，她就是最强大的对手。”
“长大？那得花多少时间？”曜擎随口接道。
曜警奇怪地看着曜擎，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双生子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当然是从一个婴儿长大到一个成人该花的时间。”
曜擎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你要带小孩？”
曜警突然笑了起来，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当然要带，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我早就说过，做人，始终是要靠自己的。不过带它的那个人未必是我。”
她在乱七八糟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东西？这个脑残的真的是曜警，他的双生妹妹？曜擎摇了摇头：“你慢慢忙，我走了。”反正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看看曜警在干什么，其他的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行哦，哥哥。”曜警迅速移动到曜擎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也要付出代价。”
曜擎皱眉看着她，刚刚的移动速度很快，配上她那副形象半夜到街上一定很容易引发伤亡事故，不过也进一步验证了他的观察：曜警的确没有灵力了，不仅没有灵力，甚至连生命力都所剩无几了。“这跟我有什么相干？”
曜警伸手慢慢拉起曜擎的一只手，拿出一根针轻轻扎破他的食指，得到一滴血。“当然有相干了，哥哥，它也会是你的最好的对手。”
“我说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曜擎也不反抗，任由她取血，其实他是担心他的反抗会瞬间把这个虚弱到极致的家伙给卸了。算了，那就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把一个不正常但足够高傲的人变成纯粹的不正常吧。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亲爱的双生哥哥。”曜警诡笑着回到蛋的旁边，把曜擎的血滴到蛋上面，然后又从自己的手上取了一滴血，滴到同样的位置。血慢慢渗入到蛋里面，而接受了血的蛋发出了几声婴儿的啼哭。回过头，对曜擎道：“看好了哦，何曜擎，记住你即将看到的每一件事吧，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曜擎抿了抿唇，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曜警鬼魅地笑着把蛋抱在了怀里，轻轻地，如针扎一般的声音吸引着曜擎的注意：“一定要看好了哦，我亲爱的哥哥。”
曜擎看着曜警，看着她渐渐融化，不是比喻，是真正的融化，如艳阳下的冰雕一般的融化。融化出的液体像刚才的血液一样慢慢渗透到蛋的里面，蛋中随即传出婴儿的哭声，一声接一声，逐渐变大，直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定要看好了哦，何曜擎，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曜警，如果那滩不知名的东西还算曜警的话，说道。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在灵泉附近徘徊不断。
曜擎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直到曜警完全融化，直到蛋把她完全吸收，直到啼哭声完全消失，他才缓缓动了动自己有点发僵的身体，慢慢走到蛋的旁边。
鲜活的生命，那颗蛋已经明显显露出了生命的特质，过分地明显，如同脉搏一样的有节奏地微微跳动着，仿佛那不是蛋，而是一颗心脏。
也许真的是变异的心脏吧，曜擎想，谁知道曜警那个家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往旁边走了几步，曜擎坐下，靠在岩石上，看着那个东西。既然曜警要他仔细看清楚整个过程，那他就看看好了，看看这个让曜警付出灵力、美貌、生命、甚至尸体的东西到底会变成什么！
、孵化
（3．3313．3．19）
轻微的脚步声让闭目养神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意识监视周围的曜擎睁开了眼，看向来人：他的亲弟弟，曜斯。“你来做什么？”
曜斯很无所谓地看着那颗显眼的蛋，顺口答道：“跟你一样。”
“哼。”曜擎无意义地笑了笑，“那群混蛋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痴。”一个探子没回去就派另一个，直到有人回去报信为止。危险？何家人还怕危险吗？小孩子就是该多摔摔跤才能长得更高嘛……一群疯子。
“还不都一样，”曜斯对家人的性格没有评判的兴趣，反正根据历史推断他们迟早也会变成那种混蛋，所谓近墨者黑，所谓家学渊源，大抵就是这么回事了。他指了指那颗蛋，问曜擎，“那是什么？曜警呢？”
曜擎沉默了下，懒洋洋地又闭上了眼：“没你的事，去跟那群混蛋说这事我揽下了，要么他们来帮我的忙，要么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曜斯：“话我会带到的，不过真的不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也许我不介意帮忙。”
曜擎根本不考虑他曜斯的话，给了他两个选择：“一，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二，我亲自把你扔出去。”
“那就不劳你动手了，”曜斯边说就边往外走，“顺便说一下，如果灵泉受到伤害的话，即使你有能力对抗这里的结界，那些老混蛋的‘调查’也足够烦死你。”
“快滚吧，小混蛋。”曜擎睁开眼，看着那颗快要孵化的蛋，伸了个懒腰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不愧是曜警做出来的东西，有破坏，甚至毁灭这里存在了数百年还不断加固的结界的力量。唉，结界毁了倒是无所谓，灵泉玩完他也不在乎，但给人借口来烦他就不可以了。也许何家人不会在乎一个稍微有点实用价值的古迹，但一定会很有兴趣研究一下这个蛋，在曜警死了的现在也一定很有兴趣研究一下与制作者最心意相通的他。
不过曜警真的死了吗？虽说他们两的感情不怎么样，但她就死在他面前，他却没有半点反应也太奇怪了点，难道……
蛋开始龟裂，曜擎立刻在它的周围布下一个灵气只能入而不能出的结界，然后就看着它一点点地破裂，灵气剧烈波动，直到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曜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东西，没有收回结界，却又在那东西周围另外施加了一个隔音结界。虽然已经有了预兆，但实际看到还是让他很无语，居然真的是个婴儿，一个人类女婴……
要是有可能他真想把曜警抓来，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豆渣吗？
曜擎重新坐下，背靠着岩石上，等着，等着他的结界里的灵力波动平稳下来，至于婴儿的哭闹……那跟他有关吗？
让他想想，好好想想，曜警用尸体、鲜血、灵力、最后还有生命，制造出的这么一个东西，无疑是强大的。这不仅是从曜警的能力和执念中推断出来的，也是曜擎通过他布下的结界直接感受到的，相信当初他和曜警出生的时候，何家上下感受到的也是类似的压力吧。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却压倒性的力量。
单从‘强大’二字判断，曜警成功了，十分满分。可问题是她都把小命交代了，还需要对手吗？或者她只是想换个人来找他麻烦？用不用这么深仇大恨啊，他又没有得罪她。
大半天过去那个婴儿的出生引起的灵力紊乱才渐渐平息下来，它也哭得累了，昏睡了过去。曜擎慢慢走到它的身边，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个很漂亮的女婴，他原以为曜警制造出来的会是小兽，如果是人类那起码该已经有了基本的神智，毕竟曜警是很急于有个对手的，照说她会花个五六年引导一下就很不错了，这次居然会这么有耐心？
花两年多将近三年弄出个蛋来，然后再花十几二十年培养一个高手……她怎么不干脆去造千年灵龟啊？不知道人类的成长速度有多慢吗？！这叫什么事嘛？！！真希望她能把这份执着放在改变她的烂个性上。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这个孩子的身世可不能放在世人的面前。何家人还好说，虽然行事乖张了些，却绝对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对人对事，而且代代相传的粗大神经很容易就会忽略一些按通常标准很严重的事情。
所以这个孩子的事被何家人知道没什么，除了会像何家的每一个小孩一样接受一些非人化的训练之外……就是他可能会被压迫着重现，起码是部分重现曜警的制造过程……算了，能瞒多久算多久，虽然单挑的话他有信心搞定何家任何一个人，可这件事恐怕会引起整个家族的兴趣吧，天知道何家人有多久没有团结一心通力合作过了，他不想试验何家的真正实力有多强。
不过何家人之外这个孩子的事就必须是机密。制造出生命，而且是用灵术的方法，先不管会不会有后遗症，反正这个生命确确实实诞生了，且现阶段看上去全无异常，这个消息会引来怎样的轩然大波可真不好说啊。
那么现在‘它’，嗯，还是用‘她’吧，就成了他个人的秘密了？那也就是说他必须得亲自带孩子了……啧，真烦，不过要保密他首先还得做一件事，跟他可爱的弟弟好好沟通一下。
*******
曜擎提着曜斯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小子，告诉我你猜到了多少。”虽然只有六岁，但曜擎绝对不会小看曜斯的头脑，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会低估这小子肚子里的坏水。在曜斯开口之前曜擎又补充一句，“老实点交代，别打马虎眼，更不要跟我装傻。”
曜斯微微一笑：“有好处吗？”
曜擎：“当然有。”
曜斯：“那颗蛋孵出了很有趣的东西吧？”
曜擎：“可以让全世界色变的东西。”
曜斯：“我跟长辈们说曜警在灵泉那儿养了一个小婴儿，但我去的时候曜警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你在照顾那个婴儿。然后就是你交代的话。没有更多了。”
曜擎：“这是你应付老混蛋们的，你知道多少？”
曜斯：“我知道多少很重要吗？”
曜擎笑了笑：“是不重要。好吧，曜斯你听好了，老混蛋们也好，外界也好，最多就只能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其他的既不要从你的口中传出去，也不能从其他渠道查到。”
曜斯：“你是说我不仅要替你保密，还要替你解决可能探知到秘密的人？”
曜擎：“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对付任何你想对付的人。换句话说，我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刀。”
曜斯愣了愣：“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点？”他大概猜得到曜擎想保什么，可是值得吗？
曜擎：“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只说你同不同意。”
曜斯反问：“你认为我做得到？”
曜擎：“我会帮你做到。”
曜斯：“这笔买卖你可亏大了，曜擎。”
曜擎：“你的答案呢？”
曜斯：“好。”
曜擎笑了笑，站起来揉揉曜斯的脑袋：“合作愉快了，小弟。”
选择曜斯帮他保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东西，而另一方面曜擎知道这个小鬼绝对有这个能力。论心计，何家很少有差的，否则早被长辈们玩死了，而曜斯又恰恰是这不差心计中的佼佼者。虽然现在受限于阅历还嫩了点，但多点训练机会他的成长速度会是相当惊人的。
当然光是这样也还不足以让曜擎提出那样的交换条件。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永远保守的，他需要做的是得到力量，当秘密被捅破时还能让世界闭嘴的力量。那是光靠个人光靠蛮力做不到的，首先得控制何家，那么至少在本傲域就没有人敢多嘴，至于要再进一步扩大势力，那就要看他亲爱的曜斯弟弟有多大的本事了，反正他是不耐烦这种麻烦事的，有个人帮他在台面上出头最好，他倒是不介意偶尔帮那个人暗地里做点什么。
怎么样，曜警，哥哥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这么保护你制造出来的东西。虽然你的死讯和这个孩子的出身一样都得保密，否则我要怎么解释你的尸体在哪儿？不过想来你也是不会在意有没有人祭拜你的。放心，我会好好培养这个孩子的，虽然你是没机会享受到了，但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灵术师兼战士，一个足以匹敌你的对手。
说老实话，曜擎对这个孩子能成长到什么程度也是很感兴趣的，单单一个曜警还没有资格让他付出什么。曜擎现在对打斗没兴趣，但是让他厌倦的却从来就不是打斗本身，而是对手太差，包括曜警在内的所有对手都让他觉得无聊。现在有个合格的对手出现，虽然还得等上很多年，曜擎还是感到了兴奋。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能够痛快打一场的那一天。
、掩护
（3．3314．2．12）
曜擎打开门，很好笑地打量着全身是伤的曜斯：“你这是掉下悬崖了，我亲爱的弟弟？”
“那不重要。”曜斯僵着脸含含糊糊地回答，不是他对曜擎的问题有不满，是伤口实在有点痛，他不敢有哪怕稍大一点的动作。
“要进来吗？”曜擎问道，但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
果然曜斯拒绝了，现阶段，能少动就少动，他没有自虐的癖好。“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美唯的身份编好了，你三月二十日带她露露相吧。”
“好。”曜擎点点头，古怪地看着曜斯，“就为了这个你就敢劳动你那饱受摧残的身体？”而且这事不急吧？
曜斯：“我不喜欢把事情拖着。”而且他不能保证接下来一个月他不会被拖住，貌似最近长辈们对训练他很有兴趣的样子。
曜擎：“你太尽责了，老弟，我有点感动。”
曜斯：“不必，只要你别忘了要做我的刀就好了。”
曜擎：“你现在想剁了谁，我们尊敬的父亲大人吗？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他害的吧。”美其名曰训练的虐待，老规矩了，想当年他和曜警也挨过，那可不是灵力强就能混过去的。
曜斯：“都说了那不重要，反正我迟早会自立门户的。”
曜擎：“除非我们的爹，何家的家族长大人亲自废了你的姓，否则只要还姓何，那就算你溜达到天涯海角恐怕也归他管。”
曜斯：“这是我的事，不用操心，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曜擎：“这事我有兴趣，到时候算我一份。”
“好。”曜斯答道，慢腾腾地往自己房间挪去。
“喂，”曜擎看他那样子看得有点牙酸，“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曜斯回答，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反正以曜擎的听力也不愁听不到，“这事留下的破绽越少越好。”
他自己跑到这里来说是想要让伤势尽快恢复于是加强锻炼也好，说是躺着养伤躺腻了所以到处走走也罢，反正可以归结为他个人的举动，就算怪异了些，可何家的怪人怪事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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