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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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聪慧的孩子，想得都在一个理上。摸摸那头，心里突起了一种悸动，轻轻的，又暖暖的。突然留恋这傻傻的孩子了，简单的快乐，简单的思维。

“今日，我送你回去。”

“哦。”

“要我陪你么？”

“不用不用。”

“真的不用？”扬声反问，墨风对自己的魅力开始不自信了。

“不用。”

“好吧，你自己下去吧。”

“我。。恐高。。。”

“坏大二娘。”小不点继续闹腾。

第十四章　谏真情

看着一人一猪笑成那样子，墨风心里也有些暖暖的。但世间的无重数的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就像云授衣的命。说的是天命，可沦落到她的头上，又会成何种事态发展下去。墨风不敢想，他自己也潜在的选择逃避。

苍生之重，真的那么重要么？

如果不是初初的见了她一面，也许他就不会现在这么辗转。是怜惜么？还是仅仅因为一张面容？他已分不清，只知道，他在心疼着。心疼她的所有，她的笑，她的泪，她在灵丘盛会时的害怕，以及她在诛仙阵里，九死一生，他是知道的。

神裔是寂寞的，可是也是渴望不寂寞的。只要触着她的手，她的过去就如潮水般湮没了自己。笑和泪，荣与辱。

清颜？

白宣？

真不知道一个大道之前，被视作亲人的他们会如何？还是会抛弃她么？可惜，抡着名次排尽，那个有资格插手的人，一直不是他。他无力，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陷进这样的天道之中，不得拯救。神裔又如何，说是看透命数，可是步步艰辛，自己的心早输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

世间的一张网，尽数全部网着他和她，以及芸芸众生。

自己早就累了，想歇息了。

回头看，她依旧笑颜如花。

如果，苍生负尽你，你还会，这样笑得纯真么？如果，身边人负尽你，你还会，这样笑得无邪么？

可是，问声自己，他宁愿自己自私一些，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逃过这一世乱开的浮萍，只求相伴，终身不变。只是，她的心不曾在这里停留过。一直不曾。

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企图改变她，改变这样的循环。“云授衣，你跟我一起到蓬莱好么？”

云授衣惊讶的抬起头，眼眸中全是疑惑。

“我们不要管这苍生，不要管这天下，我只和你一起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好么？”

“为什么？”姊姊莫非真的是百合了？

墨风蹲下来，轻轻的搂住云授衣道：“我不想管这苍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神裔太寂寞，我做了这么久，寂寞得怕了。你知道么，我知道你的命数，就像我清楚自己掌心的纹路一样，只要触着你，我就能看着你的将来。可是，我不想你，不想你就这样下去。为三界，独独就负你一个。这样的，是我不想给你的。丑丫头，我想给你完全不同的路，而你，愿意么？”

“姊姊………”云授衣呆住了。

“天下，三界，与你何关，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我面前就好。”

一时寂静无声，连小不点也沉默。

踏破飞仙，红尘共舞，只见水滴晶莹，浮在半空。

云授衣娇颜而笑，红尘竟都绽放在她的笑之中。水滴而落，云授衣用手接着水滴，将水滴在手中轻轻滚动。漫天水滴，停歇半空，而那水滴之中都有云授衣的笑，暖暖的，就像春日的阳光。

“我曾怨过。”

“嗯？”

“我曾怨过自己这不定的命，出生的身份，是九尾，世人都想杀我。那时，我在林子里奔逃，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可后来，我知道了，我是九尾。师傅翩然而下的时候，师傅给我了所有。活下去的机会，以及成人的机会。试问，若我只是一个九尾，自己修炼，难免不会被那些世人所伤。幸好有师傅。你知道我欠师傅什么么？一条命，一次天劫，我早已经还不起。师傅曾教导我，苍生，芸芸苍生，怜在皆有所生存的价值。起初，我是不懂的，我甚至怨愤，那些曾在灵丘境想要杀我的人。时至今日，我豁然开朗。就像我的梦中一样，有师傅，有白宣，还有各自安康的幸福的众生。如果我不是九尾，我只是凡人，能静静的过完一生，已是福气。”

“就像，渭嫣一样，雪鸢一样，祈求的也不多，可是她们没了这福气。我不想苍生之中，再有谁因为这样的，活不下去。我能做的，只是我自己的本分。这天下，这三界，不是我说不救就不救。”

“我不想我的今后是在愧疚中渡过。三界，血流成河，我相信你一个神裔比我更清楚。”

“我听说过，神魔大战，众神是在那场大战中没落的。可是，他们都很愿意为之而战。全数战死，是何种的惨烈，我相信你也有所印象。”

“师傅也曾告诉我，这一世，注定有些纠葛。我曾想过，师傅的纠葛是为何种。可是，一切，是注定的，也就像你手中的掌纹，何时蜿蜒，何时展开，都是自有定数，早就注定了。我的一生但求，无愧。无愧苍生，无愧天下，无愧师傅为我而起的誓言，就足够了。”

“至于，我的命数，究竟会如何，我不想参透。现在看来，也许是很悲凉的，可是姊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付的责任。就像我一样，既然带出了神器，那么则必须做好。其实，姊姊，你又何尝不是，你的肩上的重担，也是苍生。如果，哪天，我回不了头，请姊姊，亲手解决我。”

“不，我。。。丑丫头……。。”

“没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只是姊姊，你要答应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与苍生对峙，与三界对峙，那么姊姊，你也别手软。”

“不，我………。。”

“也没有什么好不的，如果，我回不了头，我活着会很难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相信姊姊也不愿意我是这种结果。”

“丑。。丫头……。。”

“白宣，不知道被别人灌了什么药，记不得我了。不过也好，剩下这段路，我要自己走下去。碧落，我手中的碧落，也将会伴着我走下去。至少，我还是不孤独的。”

“丑丫头。。。”

“我曾梦见过一些血的场景，像是前世的，可是，今世已来不及了。而且前世怎么样，我也不想再想起。谁欠谁的，说到底，只是一句过眼云烟。很多时候，我走在山间，都会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是，到最后，我也才清楚，我的家在灵丘。而这份守护家的愿望是炙热而清晰。”

“玉帝说，这时的苍生已乱，我是做不到和姊姊一样的。而姊姊今天的这些话，也仅仅是一时的想法而已，我知道的。”

“我没有……”墨风握住云授衣的手，想再道出什么。云授衣立马用手指捂住他的唇，轻轻的虚了一声。

“姊姊，你的责任也是苍生，也是三界，也是天下，如果，你为此杀了我，云授衣绝无怨言。说的这么多，算是这么多年，授衣第一次这么多话了。”云授衣笑笑，脸颊边滚出一滴泪来。

“授衣……。”墨风愣住了。

一直的印象，是睡在青莲之中的容颜，清淡，美好恬静，与世无争。开口却是另一番，瞧着她那色迷的样子，墨风第一次清楚，原来女子也可以这么有趣的。说她丑丫头，她还是真的承认了。

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的？他也分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在往生石上站了一晚，看尽她的前尘往事。那一刻，他心轻轻的揪扯了两下。

谁负谁？这个问题，问得好。

只是她不想答，拒绝答。

她在诛仙阵之时，他差点也进了阵中。只是玉帝一句轻描淡写：“你不信她能破阵？”是啊，是不信么？

怎么能不信呢？

她一次次爬了起来，浑身的血污，让墨风看着心惊，直到南羧的出现。墨风的一颗心总算掉下。

玉帝说：“你是神裔，当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

他那时就笑了，身份特殊又怎么样，还是不如一个魔尊来得强，至少能正大光明求着能留在云授衣身边。现在，看着云授衣，他倒觉得是自己一直把云授衣当成了小孩子了。她的这一世，也要放手么？

墨风笑了笑，还是放了手。“我送你下界，只是，丑丫头，记住，这一世，请勇敢的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一直走下去。不要抛弃自己，答应我。”

“嗯。”云授衣慎重的点点头。

只是云授衣真的没想到，后来，会这么的艰难。

第十五章　就要跟着

第三次回城的时候，云授衣已完全没了新鲜感。话说，她根本没搞清楚，美女姊姊是几捣腾，捣腾到自己就回了这了。

知道姊姊的担心，也知道姊姊担心得有道理。但是谁叫姊姊是神裔呢，天帝一再声明不准姊姊跟着去。姊姊委委屈屈的跺跺脚，一脸的忧伤样子，又可怜，又娇媚，简直要引诱得她犯罪了。

劝了又劝，总算打消了姊姊的念头，然后瞅着姊姊冷漠的脸，还是立马说了要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脚一抹油，趁着什么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果断溜了，也不错。

这次下去时，又是绯夜载着云授衣。离别之时，绯夜笑了笑：“不久，我们又会再见的。”云授衣立马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牵起落离回望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绯夜起身展翅欲飞。

额上一疼，你大爷的，仙鹤也偷袭？云授衣摸摸额头，感觉那快地方已肿起来，真想抓住他，狠狠的！“泥这个死仙鹤，额要扒光你的毛，将你红烧……。”

绯夜得意的扬扬脸颊上的红毛，空中悠然的停顿。

这时，一团火光从云授衣的身边射出，又快又准，一下子击中了绯夜的屁股。云授衣惊讶的回头，小不点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哈哈的。“欺负我娘亲，你就是坏人！”

“小不点你能攻击？”

“暂时还很小呢，等越成长，攻击力越大。”云授衣满意的笑笑，神兽应该差不到哪去。

绯夜在空中被这突袭的火光吓了一条，差点一头栽下来，勉强飞定后又见是一只猪，更加气的不行，只是加急了飞向九重天，嘴里骂道：“你大爷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报仇，要报仇。”瞄了一眼着火的屁股，又连忙飞得愈加急了。

小不点，落离，云授衣看着绯夜那吃哑巴亏的模样都乐成一团了，笑了半晌站定，云授衣一手抱着小不点一手牵着落离一起朝前走，似乎觉得时间都快停留在了这一刻。小不点缩在授衣手里，懒懒的睡觉了。

而自己手中的落离，见着小不点居然没有半点吃惊，只是有意无意的朝云授衣的脖颈上的勾玉瞄了一眼。这时，云授衣想起了姊姊说的话，一句句很清楚：“落离的身份，我都看不出……。”现在落离又对小不点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估了落离，有了怀疑之后，语气也变成了刺探：“落离，我要去蛮荒。”

如果他说是他也要去蛮荒，那么就是别有用心了，若是说还是跟着自己，那么就应该反问一下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跟着自己？

“我只想跟着姐姐。”云授衣觉得内心隐隐安稳了些，但是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只想跟着我？”

落离没有作声，只低着头，使劲的拧着衣角。

“落离？”

落离自从下了天界之后，人萎靡不振，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创一样，精神也恍恍惚惚。扶住落离，可以感受到落离的整个人都快掉在地上了。“落离？”云授衣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轻轻叫道：“落离？”

“嗯，姐姐。”落离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火红，额上隐隐有汗珠，而嘴唇也这么咬着，苍白着。“落离，你怎么了？”

“我，我………”

云授衣探手摸摸落离的额头，没见异常啊。“还好吧？”

“好。”

“姐姐，除了姐姐，我已经没有去处了。“小手逮着云授衣，眼眸中全是哀求。对啊，一个小孩子在世间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然一心一意粘着了。可是路途凶险……。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云授衣有些惭愧，而落离的眼眸愈加明澈。她蹲下来，道：“落离，你会害怕么？”

“不会，只要跟着姐姐在一起。姐姐不害怕，我就不害怕。”落离眼里全是晶莹。

“我怕我没有那能力护着你。”

“可是，落离不怕。”

“落离，你真的要跟着姐姐？”小脑袋很坚定。

云授衣牵住落离的手，道：“美女姊姊说的，剩余的神器都散落在那八荒之中，凶兽遍布，妖魔横行，而我的灵珠将会在那里收集起最后的魂魄。这一路，可以说是十分凶险。”

“八荒？”

“对，我在灵丘的时候曾经听师傅说过，上古开天辟地，分为六界，一为五行八荒界，也就是所谓的人间，第二则是芥子六合界，第三是传说的九曲黄泉界，素来就有九地之称呼，第四是直符灵动界，也就是九天。第五是宇宙混沌界为五行当中的太阳。第六就是坤元中宫界，也是五行当中的太阴了。上古诸神之战后，其余三界都消弭了，黄泉界被挤压成了一地域，现在已算不得是什么界了。现在只有三界，人界，仙界，魔界。妖道沦为魔道，并称为一。现在所说的八荒，也是蛮荒之地。”

“蛮荒之地？”

“相传蛮荒之地为九州仙界中人的禁地，那里具体有些什么，谁都不清楚。但是清楚的是，很多走进去的凡人，妖魔，神仙，都没再走出来过。”

“那么姐姐你必须去那里？”

“对，那里有我灵珠所需要的灵魂，以及，剩下的五大神器。”

“我还是愿意跟着姐姐。天涯海角，只要姐姐在哪里，我就愿意到哪里。”落离苍白着脸，但手执拗的抓住着云授衣。云授衣愣了愣，这话，在另一个人嘴里也曾听过，笑了笑，还是柔声道：“落离，我带你去。”

“好。”落离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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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归的东华上仙

此时窗花寂静，远处的笙箫，每人都笑意盈盈。一新娘不甚娇羞的坐在红艳的罗帐里，脸庞很是艳丽，大抵每个新娘都如花般娇，微微捏着的锦帕显示了她有些紧张。

胡九儿靠着床，低着的头一丝红晕。她隐隐的透过红纱看见那红烛，是自己和白宣的红烛。觉得那光不够亮，胡九儿自己掀下了红纱，将红烛捡了一段。

听师傅说，天门已开，仙界玉帝都求着云授衣为苍生而念。胡九儿的惴惴不安，化作一道萦绕心头的血气，忐忑的情绪在成亲这日都没有缓解。

天上一日，地下一月。

云授衣回到了人界，这一点，就像哽在她心头的刺一样。白宣，这个眼看要成亲的小哥哥，究竟真的是自己的么？十几年的心愿，眼看就要实现了，可是她觉得不踏实，是云授衣带来的不安。

想到云授衣，胡九儿就恨得咬牙切齿，将手拽紧，捏着裙角使劲的拉扯。白宣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又在想什么呢？想白宣？”募得响起一个男声。

胡九儿只当是府里的闹洞房的宾客，小声答应：“他在那边喝的酒多么？”

“多与不多，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声音骤然转冷：“最主要的是，这个亲，你成不了了！”

胡九儿起身扯下盖头，急急的向前走，一把拉开门闩，质问的道：“你说什么？”

“欺骗的行为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