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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逐马-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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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儿时歌(尾声)
我在走,身后的人也在走。
可是我明白,他再也不会到我身边来了,再也不会了。
直到打车离开的一瞬间,车门?的一声闷响,这或许才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对话。犹如一道指令,我赶在眼泪再度落下来之前,嘱托司机师傅快些离开。
后视镜里他落寞不堪的身影渐渐甩开在远处,胶着在冬日寒冷却干燥的空气里,蒸发不去,便静止为一抹细小的冰粒。而胸膛里冻结成冰的那一块,在?那间发出破碎的声响,冰凉的,干脆的,没有预兆的疼。
从口袋里翻出药瓶来,试了几次都不曾将药片捏牢,以为车子颠簸,到后来才明白是自己在发抖。
司机大概察觉我的异样,一时间车速像带了小火箭,回家的时间倒省了不少。我付钱下车,一个人沿着小区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一路走到秋千架旁。
这个时间,小孩子们都已上学去,加上天冷的缘故,健身器材旁一个人也无。秋千换了新的,簇新的天蓝色油漆,靠近后仍有呛鼻的味道。我捡了左边的秋千来坐,延循往日的习惯。
以前我跟方清砚无数次抱怨过秋千架的矮小,坐在上面手脚舒展不开。新的秋千架宽敞高大,我脚尖虚虚点地,晃动飞起的秋千上,我才明白,错的不是秋千,而是我们早过了荡秋千的年纪。
秋千将我高高的托起,冷风吹散一肩的发,刀割般劈头盖脸的飘舞。秋千越荡越高,心随之起伏不定,好像这样便能同过往的时光离得更近一些。一瞬间陷入幻听,空气里隐约有小孩子或争执或欢喜的说话声,那是年幼的我和方清砚,明明两架秋千,却争抢着其中一个。
从来没有谁像他一样与我这样亲近,年纪尚小的我和他,一同上学一同玩耍。往常磕绊着闹别扭的我们俩,也许只有在旁人误认为我们是兄妹俩的时候,才肯同心同德的白那人一眼,然后恶狠狠的回一句,我们才不是。
不是什么呢?
似乎有谁捏了一柄长针,按在脑袋里,一下下用力扎下去。
我们才不是,才不是兄妹。
那么,会是什么呢?
他在喜欢我,以我不知道的方式。却又想,这或许才是他别扭的言不由衷的方式。我们不是兄妹不是路人,我们只是爱着的人。
只是,他放开握着我的手。
在秋千上呆了多久已经记不得,四周沉默不语的灰色鸟雀陪着我,动作灵活的蹦跳着,停在我身边,似乎把我当做静止不动的雕塑看待。
我莫名笑起来,麻木的双腿踩在地上,密密麻麻蚁噬的疼在血管里叫嚣奔走。手机里里藏匿着未接来电和未读短讯,我关了手机,回家。
离开是一开始定好了的,差别不过是早晚之分。白宣在客厅里规整着行李箱,我无事做,只能老老实实喝掉老妈煮好的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示意她不必担心。
老妈收了碗,匆忙的背过身去,躲到厨房里。老爸搁下手中的报纸追过去,低低的絮语便被门板隔断,再听不分明了。
门铃声恰好响起。
白宣说,〃是不是萧闲的车已经到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没了惯使的敲门声,方清砚看着我,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把行李送到车里去。〃白宣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我转身往卧室里走,他跟过来。
钢琴还未蒙上防尘布,琴盖开着,黑白键悉数映到眼底,我手指蜷起又松开,渐渐觉得疲倦。
〃你要走了么?〃他说。
〃是。〃
〃去多久?〃
〃很久。〃
〃还会回来的吧?〃
〃恩。〃
良久又是一场沉寂,两人复又陷入尴尬的静默里。
他忽然走到钢琴旁,稳妥坐下,纤长的骨节匀称干净的手指搭在琴键上。悠扬哀伤的曲调在房间里游弋,试图找寻一处豁口,好逃离出去。
他神情敛静,依旧是挺拔俊朗的男子。清瘦的侧影落到我眼睛里,顷刻间便将周围的事物模糊开。我感到眼底风起浪涌,温热而又酸软的痛楚在那一刻击中我的胸膛,鼻尖嗅到一丝酸意的时候,手背已经不住的按在脸颊上。
琴声已经散去很久,连余味也冷却了。我看到他缓缓站起身来,往前走出一步,却又死死压抑着停住,漆黑的眸子落在我脸上。
〃墨宝,我能不能再抱你一下,一下就好。〃他说,小心翼翼的请求。
我哽咽一声,很是大度朝他展开手臂走去,〃好。〃
闻到微凉的香,怀抱如常,依旧温暖妥帖,宛如一潭漆深温柔的湖水,让人甘心投湖,溺在过往里无从离开。
心底涌上深刻而又无望的疼,毫无源头毫无根由。我猝然扯住他的衣袖,他离开的动作一滞,温声说,〃怎么了?〃
我只是难受,喉咙似乎被窒闷堵上,我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摇头。
泪水狼狈的淌了一脸,我才发现,我那样的舍不得他。
〃等我回来吧,方清砚。〃我说。
他抱紧了我,似乎这样,我就会一直在一直在,在他的怀抱里,好像从不会离开。
〃我不会等你了墨宝,你也不要等我。〃他的脸颊靠在我颈侧,我感到温热的液体砸在颈窝里,〃对不起。〃
一束寒意穿过胸膛。
〃你要娶她么?〃
〃我想娶的要娶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只能是你,再不会是别人。〃他说,〃但是墨宝,我永不能忘了我的过错。〃
此时我才懂,纵使是我会原谅他,他始终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原谅。那件事如同一道望不见底的深渊,在我和他之间劈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堑,只能摇摇看着。
那抹伤会愈合会结痂留疤,纵然不再流血,但是手指拂过的时候想着的时候,是刻骨铭心的疼。它以狰狞的脸容不住提醒我们不堪的过往,乐此不疲。
但我只想找回他,仿佛雨天里两人并一把伞,余下的伞垂在身侧,好像我们初初相逢,醒来只是一场醉梦。
想问他的是否还爱,开口却是他言。
〃你不要我了么?〃我说。
〃不会。〃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是。〃他微微笑起来,拇指轻轻擦掉我腮上的泪,〃我走了很久,我现在要偷个懒,不能再陪着你走了。〃
〃我能不能也偷懒,来陪着你。〃
〃不能。〃他在我额上久久的落下一个吻,〃你该走,我留在这里。〃
〃我真的要走了。〃
他轻声应允,〃我知道。〃
〃你要幸福。〃
〃你也是。〃
我曾经幻想过跟你今后一起生活的场景,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养几只不闹不乖的猫,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宝宝,过着不急不缓的日子。
我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此刻幡然醒悟,这些事,从今往后,再不会与你有关了。
我想起很久之前的事,那个被罚背诗歌的清晨,只是那时所有的事还未曾开始。
我的耳朵尚能听清楚从身后传来的一字一句,你依旧是玩世不恭的一副轻狂模样,苏朵仍会苦不堪言的转过身来问我借笔记,江城会认认真真给我讲解一道习题
清越的声音破开记忆,渗进时光的罅隙。是谁在说,〃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我在回家的路上荒腔走板的哼着儿时歌,你在我身旁轻声唱和。时光那么轻缓的淌着,那么好。
你打我葱茏的年少走过,只留了我一个人。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我说。
〃好。〃
〃你会记住我的吧。〃
〃会。〃
〃再见面时,但愿你不会老得让我认不出。〃
〃我尽量。〃
〃方清砚。〃
〃恩?〃
〃不,没事,再见。〃
〃再见。〃
你爱我么?
我爱你。
这么巧,我也是。
【完结】
【最近一直在为结局纠结,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场景,但是结局是一开始便定好了的。这一章码的很辛苦,断断续续的流泪。整个人也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现在是凌晨1:19分。完结后仍有番外。令:完结了,大家都尽量冒个泡吧O(∩_∩)O~】
番外一 栀花云未(李思闵)
接到江城电话的时候我刚好打赢一场官司。我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接电话,〃江医生,你们医院又有医疗纠纷了么?〃
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是温和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他说,〃下班后有没有空,老地方见。〃
他说的老地方是一处酒吧,已经有些年头,这五年来,这个地方倒成了我们老友相聚的地方。我随口调侃了几句,那端却挂了电话。我摇头苦笑,回事务所交代了些事情,便驱车前往。
此时是秋末,从半敞的车窗里飘进来糖炒栗子的清甜,心底有一处地方微微松动,似乎是埋了好久的一坛青梅酒,揭了封。
路边许多卖栗子的小店,香味便是从那里来的。车子已经开出去几米,我想了想,在前方路口掉了个头,下车买了一包栗子。
刚出锅的栗子热腾腾的暖手,壳裂开来,露出金黄的栗子肉。我将一纸包栗子搁在副驾驶座上,我想着大概会有人喜欢。
推开酒吧的门,调酒师卡卡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是少年人的神色,〃李律师,今天又有好事了么?〃
我点了点头。
〃江医生已经来了呢。〃卡卡说。
在卡卡开口时,我已经看到坐在窗前对着一只空杯子的江城。
〃你来了。〃他说,只抬了抬眼,眼帘下淡淡的乌青。
〃你没叫酒,倒真是稀奇。〃我看了看杯子,杯底是清水的痕迹,〃说吧,又是什么纠纷?〃
〃李律师,这是你的职业病么?〃他没好气的笑出来,〃叫你来只是因为,我从今天起恢复单身了。〃
我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吃惊,〃她同意了?〃
〃这样耗着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孩子归我,房子归她。〃他说完,满脸的疲倦。
〃当初要你提起民事诉讼,你偏不听,非要僵持了这么长时间。〃我接过卡卡递来的柠檬水,推给他一杯,〃还是别再喝酒了,你是医生,你的身体你比我清楚。〃
他的手颤了颤,良久才缓缓的说,〃其实她对我仁至义尽了,房子她不缺,只是可怜我,才把孩子留给我。〃
〃那现在呢?你和小念住在哪里?〃
〃我和他住在爸妈留给我的房子里,这样也好。〃他说,〃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也是,既然当初决定要结婚,如今这样,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结婚的时候谁曾想过离婚的事,只是我和她,真的没办法再走下去。〃
〃将来打算怎么办?小念不能你一个人带着,他还这么小。〃
他不说话,只握着被子,指尖紧紧捏着杯壁,似乎在掩饰什么。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到底还是不死心。〃我说。
他目光淡淡看着我,却说,〃不是为着这个,你不用标榜我。〃说完他别过脸看向窗外,不经意的逃避姿态。
夜色里陆续亮起斑驳灯火,从酒吧出来,两人去高中时校门外的小摊上吃饭。周围三五成群的学生,我们两个大人就着小小的餐桌有些怪。
吃过饭打算各自回家,发现旁边原本卖炒栗子的老人变作了一对中年夫妇,生意很好。排队的人很多,江城有些固执,非要他家的不可。这家的炒栗子甜且甘香,最重要的是物美价廉分量足,深受学生们的欢迎。但如今易主,细问之下才知老人早已过世。
一时怔然,恍惚想起许多事。
身边男生女生吵吵闹闹的声音,路边摊上吊起的灯摇摇晃晃,我恍惚察觉过往擦肩而过,不免回头看。
我从未想过数学课代表竟会让一个数学小白来当,我当时颇自负,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愿意理她。每次都是各自收各自的作业,井水不犯河水。
事情的转机来自一次小小的事件,那天我同往常一样去办公室询问放学后的作业,谁知去的时候发现她也在。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摇摇晃晃,数学老师不知在说什么,表情很是严肃。
〃白墨宝,就算你再不喜欢数学,这样的成绩也不行,你看看你和李思闵的差距〃
她低垂着头,模样很无辜。但眼睛盯着老师的计算机,似乎上面鱼吐泡泡的屏保更有吸引力。
我不受控制的笑了一声。
数学老师抬起头来,打住了训话。她有些不好意思,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回教室的路上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磨磨蹭蹭。往常我俩也不多言,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我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去。
有时我在想,如果当时我跟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回教室,不闻不问,那么现在的境遇会不会不一样。
她竟然在哭。
我一直以为数学差到这个地步,她是不会在意的。我一时慌乱无措,骤然停下脚步。
〃白墨宝。〃我喊了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疑惑的抬起脸来,泪眼汪汪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不服气为什么我数学这么差劲还能跟你一样当课代表。〃
我哑口无言。我应当无言,因为她说的话都是真话。
她见我不说话,有些恼羞成怒,仿佛刚才哭哭啼啼的人又不是她。她生气的说,〃你以为我想当么,当时老师征集意愿,我明明填的语文。〃
〃你有本事就叫数学老师再换个人好〃她说。
〃白墨宝。〃我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竟然笑了出来,虽然明白这样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糟,〃被人讨厌那么难受的话,那就把数学学好,这样,我就没话可说了。〃
〃唔?〃她愣了愣。
我带了满脸笑,转身上楼。
身后是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李思闵,你还是讨厌我吧。〃
我才明白数学对于她而言是怎样的酷刑,宁肯让人讨厌也没有信心学好。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融洽,此后去办公室也会一起。她的数学成绩倒也慢慢的上来,虽然并不明显。
有一次天很晚了,数学老师留下我们两个批试卷。我觉得,这大概是数学能给她带来的最大的快乐,或许这一刻会把自己对数学的怨愤批驳的淋漓尽致,当然前提是没看到她自己的考卷之前。
她一个人挥着笔杆子批选择题和填空题,大题的活儿,老师也不放心交给她。
她一边批着试卷一边摇头叹气,〃李思闵,我不忍心啊不忍心,你说这人的数学学得也太好,偏偏避开正确答案,这也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闻言抬起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睛看着试卷上的姓名,尴尬的笑笑,〃我说我看着这么眼熟,哈哈。〃
我忍住笑,低下头去。
她精神不太集中,半晌就喊着饿,顺便小声抱怨老师虐待学生。
我想了想,从书包里摸出几颗炒栗子递给她。
指尖交触,是温凉的触感,一瞬间我的手臂似乎滚过一道电流。
她欢喜的接过去,眼睛亮晶晶的,〃李思闵,你真是不打无准备之战。〃栗子剥了壳,她一口咬下去,〃玉盘珍羞直万钱,我可是吃白食的。〃
我手一抖险些将试卷划破,〃我不要你的钱,放心吃,包里还有。〃
这之后,似乎每此测验后我都会备上一纸包炒栗子,心里莫名期待着她像小仓鼠一样一颗颗吃掉的样子。
〃我先回去,注意安全。〃怀里被塞进一个纸包,江城拿着另一袋朝我摆摆手。
我抱着一纸包的炒栗子,几乎被那灼灼的热气烫伤眼。眼角有些温热,我用力揉了一把,开车回家。
几天前相亲认识的女孩子在客厅里同老妈热热络络的说话,见我回来,笑容温软。
〃你怎么才回家,人家小夏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老妈抱怨。
〃跟个朋友吃了顿饭,顺道买了包栗子,你们尝尝。〃我礼貌的把栗子搁下,却留了一纸包在怀里。
〃小夏快尝尝,思闵特地买回来给你的,还不好意思承认。〃
女孩子犹豫了下,做的精美的指甲交错,良久犹豫剥开了一颗,眉头皱了皱,扯出一丝笑来。
我淡淡一笑,有些苦。
隔日老妈扯着我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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