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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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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血就像流水一样向外冒,很快衣服被血染成一片殷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温凉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惨白,却笑着用英语对那群混混说:“这一刀算是帮我哥哥还清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愣在那里,看着漂亮的女孩带着笑容软软地倒下去,远处传来呼喊声,终于都害怕地一哄而散。

后来温凉吊了半年的石膏才渐渐好了起来,从那以后江子夔就发誓,再也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躺在床上温凉看着小瑰安静做题的背影,又是一阵难过。如果当年一切都不曾发生,她的人生轨迹大概也是如此了吧,平静地读完大学,考研,工作,结婚,生子,父母朋友的陪伴。可是那样她也就不会遇见江子夔,在最美的年华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李靖生,那个说爱自己的男人,可以相信么?

伴着清幽的台灯光和沙沙的翻页声,温凉难得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明骚暗贱

第二天天气出奇得好,气温也有些回升,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从稀薄的云层透过来,暖洋洋的。温凉看着阳光的光晕透过斑驳的樟树叶打在马路上,真希望这个冬天能一直这样暖和下去。

利用中午的时间温凉去了江子夔新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虽然简陋,他一个人也就绰绰有余了。看着房间在自己的收拾下变得焕然一新,温凉深思熟虑然后说:“要不晚上我一个去了算了,去了免得尴尬。”

张凉所谓的家宴,把她这个多余的人除掉倒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宴,而她这个多余的人坐在那个家,接受他们怜悯的目光,总觉得心如刀绞。

看着温凉嘴角苦涩地抽动,江子夔叹息一声:“既然觉得尴尬,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温凉本意是怕他尴尬,却听见他这样反问自己,认真地回:“不是,我怕你尴尬。”

看着江子夔一脸‘我脸皮厚’的无所谓表情,思忖片刻,温凉便点了点头。

刚回到法证事务所温凉便收到谢妈妈的短信,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心头一阵暖意,就像回到很多年以前的那种感觉,妈妈每天对她的例行一问,‘小乖,想吃什么啊?’想了想,打字如飞,说了几个自己和江子夔爱吃的菜,对于谢蓉,温凉不会有多余的顾忌,她知道,对于谢妈妈,自己也不会成为麻烦。

晚上六点,温凉和江子夔准时到达张凉的家,和温凉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江子夔也微微惊讶:“你伯伯家很有钱?”

温凉沉默地点了点头,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张姝羽,穿着一件藏青短款的呢子,栗色的长卷发搭在胸口,看上去十分妩媚。温凉对她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殷勤,这顿饭她本来就是不想来的,一眼不看她温凉便跨了一只脚进去。

这么明显的冷漠,一旁的江子夔很快嗅出了其中的端倪,也冷眼看向一脸妖艳的张姝羽。张姝羽竟然没有生气,把门彻底地打开,隐在门后的男人一下子便映入眼帘,俊朗非常。看着他们围着着情侣款的围巾,张姝羽嘴角的笑意更加生动复杂起来。

嘴角继续上勾:“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见温凉冷淡地看着她不做声,张姝羽挑了挑眉,开口问她身边的人:“你是温凉的男朋友?”

江子夔有风度地笑了笑,也不正面回答,温凉斜睨了她一眼,直接绕过张姝羽,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的沙发上,一家之主的张凉正和一个背影熟悉的男人切磋棋艺。温凉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姝羽的笑容会那么生动了,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爸,温凉和她男朋友来了!”张姝羽绕过僵直的温凉,声音清清楚楚。

正在下棋的两人手一顿,立刻抬头看向这边,错愕,难堪,惊讶,受伤,难以置信在齐矜的脸上交错,温凉一阵头疼,咧开嘴角对伯伯点了点头,又笑着回应不远处张姝羽的良苦用心。

不就是演戏么?谁怕谁!

稳了稳气息,温凉自然地拉过江子夔微笑地向沙发走去。

张凉微微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一脸过来人的笑意:“温凉,介绍一下啊。”

温凉试图让自己忽略对面那道冰冷的目光,云淡风轻地介绍到:“江子夔,我们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张伯伯。”

江子夔混了多久的人,眼观八方,立刻领会要旨。温凉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伯伯,那个女儿更是讨厌,碍于和父亲的情面,却拒绝不了这家人的好意。对面的男人,眼神深不可测,一看也不是善类。

“您好,常听温凉提起过您。”

这句话里包含的人情世故张凉一听便知,眼角的皱纹一点点堆在眼角,笑声更加爽朗。

看着齐矜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和紧抿的双唇,站在一旁的张姝羽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下,你该是对她彻底死心了吧?!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小羽的男朋友,齐矜。”看着一旁沉默的人,张凉向温凉介绍到。

温凉终于正眼对上他的眼光,然后,微笑着点头。可惜,齐矜从她的眼睛却看不出半点波澜,没有留恋,没有温度,就像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样。齐矜的心,顿时豁开一个大口子,汩汩地淌血,似乎要淹没他所有的情绪。

张凉继续说:“他们大学就在一起了,小羽不听话,齐矜倒是很上进。”

张凉满脸满足的微笑,温凉只好又附和着笑了笑,这时,江子夔轻轻握住了温凉的手。两人会心一笑,张凉也笑了起来:“温凉啊,之前伯伯想着等你工作稳定了,还打算介绍合适的人给你呢,看来是我担心多余了。”

张姝羽坐在了齐矜的身边,很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对着张凉嗔怪到:“他们在英国就认识了,感情好的很呢!哪里需要你介绍。”感受到齐矜的胳膊上的肌肉一点点僵硬,张姝羽轻轻拐了他一下,“齐矜,你说他们配不配?”

一开始张姝羽就没告诉他温凉也会来这里,向着张姝羽精致的妆容背后掩藏的别有用心,齐矜的眼神开始燃烧,碍于张凉坐在身边,只好转过脸微笑着点了点头,言不由衷:“很配。”

温凉看着齐矜眸光熠熠地看着自己,心脏像是被绞紧了一样,慌忙地站起身:“我去厨房看一下。”

留下两个英俊的男人对视,一个饶有兴趣,一个妒火盎然。

厨房里的谢蓉正在做最后一道甜汤,见温凉一脸黯然地进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要我帮忙么?”

谢蓉摆摆手,从橱柜拿出一个瓷碗把汤盛出来。

“那个齐矜,你们是认识的吧?”

谢蓉还在温家做事的时候是见过那个男孩的,温凉带他来过家一趟,拿了好多书给他,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刚才端菜上桌时向客厅望了一眼,却发现两人正襟危地坐着像陌生人一样。

“你们曾经的事我也不懂,虽然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但谢妈妈是真的希望你开心。”

温凉动容,忍着眼眶微涩的不适,接过她手里的汤出去了。

吃饭依旧和上次一样,长方形的大理石桌面,张凉坐在上座,温凉靠着江子夔坐了下来。齐矜沉着一张脸,默默地在温凉的对面坐了下来。

菜的味道很好,可温凉却没有什么胃口,江子夔见状体贴地舀了一碗甜汤放在她的面前。一桌的人心领神会,除了齐矜都笑眯眯地看向两人。

张姝羽不满地对身边的齐矜使了使眼色,无奈他就像木头人一样对自己的要求熟视无睹,在爱的人面前无法对别的女人好是么?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彻底失去这个女人。这样想着,张姝羽笑着也为齐矜也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面前,一只手自然地挽过他的左手。

齐矜迅速抬头望了一眼温凉,满脸的不自在,张姝羽的整个身体都覆了过来,他的手用力地下滑死死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的力道似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张姝羽倒吸着凉气脸上却装作风轻云淡,心疼了对吗?

“温凉,好好吃饭,你这样让齐矜怎么吃?”

张姝羽立刻扮起了乖乖女,嘟起粉嫩的嘴唇:“人家关心他嘛?”

“那你也关心关系你的老爸啊?”

张姝羽借机抽出已经疼得有些发麻的手,给张凉也盛了一碗。

演技还真是无与伦比,温凉的心里一阵恶心,胃口也越来越不好。

零零碎碎的谈话温凉也陆续知道了齐矜这几年来的生活,他现在是在张凉发展势头最好的子公司做一名销售总监,前途不可限量,看着他身上笔挺的西服还有手腕的表,温凉也知道他过得不错。

只是,这些光鲜的后面,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和张姝羽上床,温凉不得而知,他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既然他对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她的放下也必须要绝对。

晚餐接近尾声,谢蓉又端上了几道饭后甜点,温凉刚夹过一个樱花圆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像夺命声一样响了起来。温凉把圆子塞进嘴巴,腾出手摸出手机,竟然是李靖生。

嘴巴里快速地嚼着,温凉按通电话放在耳边。

“你在哪?”一贯的强势冷静。

“我——”

“吃完再说话。”

没带耳机,那边的男声很清晰地逸了出来,温凉尴尬地吞下嘴巴残留的食物,站起身走到窗旁。

“那个,我吃完了,你有事么?”温凉小心翼翼地问。

“小溪塔附近发生了命案,一个房东发现了两具尸体,我正开车过去,你在哪里住我顺便去接你。”

小溪塔是应城东部的新兴开发区,而现在温凉却在南辕北辙的方向,“我现在在我伯伯家,我现在马上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挂断电话,温凉一眼凝重地套羽绒服,一边抱歉地对张凉说到:“不好意思伯伯,小溪塔那边发生了命案,我现在要马上赶过去。”

江子夔听到后马上拿上衣服,打算和温凉一起离开。齐矜脸色微变,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凉走了过来关切地问:“小溪塔?”

“恩,具体位置我还不清楚。”

“现在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去。”

温凉赶紧拒绝:“不用麻烦,我去前面打车。”

齐矜见状站了起来:“叔叔我送他们吧,反正我家也在那个方向就多送她一程。”

“那怎么行,你说过今晚陪我的。”张姝羽拉住他,不满地瞪他。

“这里是打不到车的,既然急我送你去,齐矜,你就留下来陪陪小羽吧。”

说完,张凉取了车钥匙三人便出了门,齐矜见温凉消失在门后,这才转过身狠狠地甩掉她缠上来的手臂,语气也阴冷到了极点:“你别太过分!”

张姝羽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冷笑到:“不然呢?分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怎么得到的?你以为温凉还会爱上你么?别做梦了,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齐矜听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张姝羽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软肋,即使爱着温凉,要让他放弃现在的一切,他诚然自己是做不到的。

江子夔在酒吧还有工作,便在路口下了车。车上只剩下温凉和张凉两个人,张凉一路按着温凉给的地址默默地开车,两人都不说话,温凉看着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飞快地向后倒去,心里突然有一种发慌的感觉。

终于到了小溪塔,车子在狭窄的路上迂回的行驶,终于到达了李靖生给的那个地址,楼下已经停了两辆警车。

下车的时候,张凉这才说了一句话:“温凉,如果你愿意,来伯伯公司上班,这工作不太适合你。”

温凉笑得有些惨淡:“我挺好的,一份工作而已,哪有什么适不适合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神小神

李靖生二十分钟前来的案发现场,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客厅一片狼藉,一具女尸僵硬地躺在沙发角边,还有一具男性尸体侧卧在卧室的门口,而报案的房东太太早已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事发突然李靖生只穿着一件休闲棉服,却称的人越发面冠如玉。他一手环腰,另一只手撑在线条凌厉的下巴下方,绷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

刚进门的温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温凉,你的化验箱我给你带过来了。”正在现场采集物证的张目看见温凉来了赶紧把东西递了上去。

温凉谢着接过先走到那具女尸面前,她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还是睁着的,只是瞳孔中的色泽早已散去,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应该是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温凉一边想一边戴上消毒手套开始验尸。

初步的鉴定后,温凉抬头对李靖生说到:“死者的手臂,左后颈,还有腹部都有刀伤,但是致命伤是左后颈的这一处刀伤,深三厘米。根据伤口的厚度看,应该是同一把刀伤,但是左后颈这一块刀伤是由下而上倾斜导致。死者的胳膊膝盖均有淤青,根据血液黏度、肝温和尸斑,我判定死者应该死了接近六七个小时,可是因为室内空调的温度是二十六摄氏度,所以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估计是十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早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

李靖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别的发现么?”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中毒现象,具体还得回到法证事务所做进一步的解剖。”

李靖生‘恩’了一声,示意温凉去化验卧室门口的那具男尸。

温凉走过去,相比那个女人,这个男人的表情没有那么恐怖。他的头部似乎被重物砸过,血液顺着头部流满了半边的脸庞。温凉轻轻拨开他的眼皮,仔细观察后,又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搏,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有些欣喜地说到:“他可能没死。”

一旁的傅兴快步走过来神情质疑:“我刚才发现他已经没了心跳,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人死了血会凝结,可是他的血液黏度却没有那么浓,而且人死后角膜会失去水分,眼球也会便浑浊,而他的却有些澄清,所以他可能只是暂时性休克。”

听到温凉这么分析,一旁的邓柯很快拨打了120,又赞许地对温凉说道:“真是多亏你这么仔细地检查,要不然我们又少了一个证人。”

温凉笑了笑,又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李靖生,只见他正打量着自己,表情莫不可测,平时疏离的眼神更是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温凉发现他竟然死死地盯着自己脖间那条大红的围巾,江子夔送她的那条,此时在满屋严肃的黑色下,喜庆得确实有些引人注目。

只是短短的注视,李靖生很快便移开了眼光,沉着嗓子问一旁的张目:“怎么样了?”

“杀死死者的刀已经在厕所找到,我们会带回所里化验,另外在地板上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脚印,长约25。7乘以6。876,这个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六左右。除了这个脚印并没有发现其他这个人留下的指纹。”

李靖生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报案的房东太太还在瑟瑟发抖中。

“你是怎么发现这两具尸体的?”

“我——我是来收房租的。每个月的20号我都会来收房租,今天我晚上过来的时候,没人应门,
我觉得有些不对,开门一看,就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对?”李靖生眯着眼睛继续问。

“昨天我给他们打过电话说我今天会来,他们不可能这个时候不在家,就算不在的话也会告诉我的。”

“你是给谁打得电话?”

“周易封。”

房东太太看着李靖生一脸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道:“这个会不会上电视?”

李靖生剑眉一挑,指了指站在温凉身边的邓柯:“你问那个警官,我不知道。”

正和温凉交流的邓柯听见李靖生冷冷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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