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青春一同埋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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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夕笑着说：“我知道我们可以去哪里了。”
南夕带着他到一个自由画室。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来画画，没有老师管理，也没有人大声喧哗。她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小心翼翼不弄出一点声响地拿了两个画板、画纸和一些别的画画工具。
“你想干什么？”
南夕把手里的东西分一半给他：“刚刚呢，你帮我弄了一个房子，现在呢，我还一件衣服给你。但是你也不能闲着，陪着我一起画，设计一件衣服出来。”
“完全不会。”
南夕想想：“那你跟着我一起画，鉴于你是新手，就画个T恤好了。”
南夕把他刚刚说的室内设计格局全都记入脑中，虽然很久没碰过服装设计这个事情，手法有点生疏，但对于南昔晨来说，她的速度已经算快的了。南夕几次要去偷窥他的作品，结果都被很巧合地遮住了。
“我画完了。”南夕把纸从板上拿下来。她还是喜欢用线条来表达感情，她把那个屋子构造框架当作图案，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东西，看上去别有风味。
南昔晨放下画笔：“你这是要用白色来当底色吧？”
“对啊，这样才显得干净嘛。”南夕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作品，她忽然转过头问，“你的呢？”
“没画。”
“你骗我？”南夕生气地瞪他，“我不信，你拿过来给我看看。”
“……丢掉了。”
南夕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探身去拿他的画板。手还没有碰到，就眼睁睁地看着被他拿走了：“我去交钱，你等着。”南昔晨把画板放在一边，特意看了南夕一眼。
南夕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快去啊，再见！”
只是在他走远的时候，她又跑去拿起画板，转回正面，她咬了咬下唇：“还真是一片空白啊。”她把画板放回原处。
她站直腰，看着前面的人在挥笔画画，几何、瓶子、椅子什么的都有。一个男生总是对自己画的百合不满意，画好之后又一张一张地撕开，地上到处都是纸团。
南夕再次拿起南昔晨的画板，激动地拿开夹子，拿开白纸，不过，他画的东西没在画板上，却在画板和白纸之间的画纸上。
“居然骗我？”她笑着举起画板，“看在它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
这是南夕收到的第一幅画像。
她拿一条绳子把两张画纸绑成筒状，悄悄地离开这个房间。
她走到大厅，看到南昔晨在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臂，刚刚熄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她几乎是跑到他面前的，她用画纸分开两人的距离：“干什么，干什么？”
那女孩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惶恐地不断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再见。”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南夕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她又把矛头指向南昔晨，“你这魅力是不是太强大了点？才来这里多久啊，立刻有女孩对你奋不顾身的。重点是，你居然不反抗？”
反抗？敢情这丫头当自己是兔子了吗？“你吃醋了？”他弯下腰去看她的表情，“我不过是扶了她一下。”
南夕的眼睛乱瞄：“我早就知道了。”
南昔晨点点头：“真厉害。”
“你去死啊！”
而事实上，那个女孩把南昔晨的钱包给偷了。
“南昔晨，你没疯吧？你居然给一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小女孩偷了钱包？”南夕小声地说。
“一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小女孩，你会对她起疑心？”
“对。和你靠近的人，无论是小孩子还是老太婆，我都会不爽。”南夕说着这话好像还理直气壮了，“我能容忍的范围很小的。”
“见好就收。”
“煞风景。”南夕撇撇嘴。
“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拿钱过来。”
“不要，我们可以跑的啊。”
“我拒绝。”
“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南昔晨的话都没有说完，就给南夕拉起手腕往门口跑。
南夕一手紧紧抱住画纸，一手拉着南昔晨。后面传来一些工作人员的叫声，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跑，被抓住了可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好不容易跑到门口，结果外面下着大雨。这画室的隔音效果还真好。
“怎么办？”南夕看了看后面的两位保安，问他。
南昔晨无奈：“跑到对面的广场去吧，那里人多。”
“可是，淋湿了画纸怎么办？”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那就再画吧。”然后不顾她的意见，拉起她的手往雨幕里扎。门口的保安看着雨那么大，画纸也不值多少钱，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他们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南夕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急地打开画纸。
南昔晨用手臂挡住她头上的雨水，也为了不再淋湿她的宝贝画纸。可是，他看到了自己画的人物像：“你找到了？”
南夕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掉水滴：“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我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再画就行了，你画的可是仅此一张。”
“既然这样，扔了吧。”
南夕不理他：“我把你扔了也不把它扔了。这可是我。”
南昔晨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恢复原状了。“我再帮你画。”
她惊喜地抬头：“真的？”
南昔晨微微点头。
“好。”南夕把画纸卷起来，“虽然你答应了，但我还是要它。明天我们就回A市了，到时候我找个时间把这个设计衣服的样板给弄好，然后做出来，再送过去给你。毕竟这也算是你的作品。”南夕生怕他会不接受，这样说，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好。”
雨看来没有消停的趋势，南夕站的累了，想要坐下。可是她今天穿的是白衣，地上满是泥泞，她看了看南昔晨，南昔晨心领神会地点头。然后她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憩起来。虽然站着有点诡异。
南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光。还好，雨停了。南昔晨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几张纸，垫在地板和背后，两个人也就靠着树干睡着了。南夕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安静睡觉，轻轻地笑了。
“醒了？”南昔晨缓缓地睁眼，看着面前比他还小孩的南夕。
南夕呆住，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嗯。”
“那回去了。”他起身，伸出手打算拉她起来。
结果南夕不领情，在原地坐着，一只手不停地捏着脖子：“我脖子酸死了，你背我回去。”
“你用脖子走路？”
南夕斜睨了一眼：“脖子不正的话就会连带眼睛也歪了，这样子走路不是很容易摔跤吗？”
“随便你。”然后他把手插进口袋，往前走了。
南夕恼羞成怒地大喊：“南昔晨，你背还是不背！你不背我就不回去了！”
南昔晨转过身，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只好走过去蹲下来：“上来。”
“这件事还算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钱包弄丢了，你也不至于要背我回去。所以你认命吧。”南夕为了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上了他的后背。
南夕很开心，这是她的心里话。南昔晨背着她，她无所顾忌地在他背上做出任何的荒唐举动。其实有几次南昔晨真的想把她丢下来。广场离他们家还是挺远的，南夕折腾了一会后，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安分了下来。
他们慢慢地走到了家。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心情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南夕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
南昔晨把她放下来，拿出钥匙开门：“现在不是我想吃什么，而是你能利用家里空空的冰箱给我做什么。”
“不是吧？”南夕想了想，还是把问题扔在了南昔晨身上，“都是你啊，钱包都偷了。要是你注意一点，或许现在都买了一大堆材料回来了。”
“……你可以回房拿钱再出去买过，我可以等你。”南昔晨开了大门，直径往楼梯那里走。
“是你把钱包弄丢了还好意思来指使我出去买菜，你良心被狗吃了吧。”南夕关好门跟上，结果他突然停下来，南夕刹不住脚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干嘛？”
他看着她微红的鼻子：“好像我记得，是你带我去画室的吧？”
“……”
家里有速食面，南夕只好随便做了点当晚饭。要真做大餐的话她也不愿意，那要浪费多少单独相处的时间啊。
现在还没有完全入夏，所以到现在这个点钟才会看到日落。南夕喜欢看夕阳，因为她的名字有个夕字。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南昔晨的晨。日出和夕阳，无论如何都遇不上。
南夕靠着墙壁，拉着他，眼睛一片柔和：“南昔晨，我们接吻吧。”
南昔晨愣了愣，单手乘着墙壁靠近她：“你没开玩笑？”
“没有。”
“好，你把眼睛闭上。”
她笑着把眼睛闭上。她记得，和南昔晨接过几次吻，但是她全都不在意。她突然觉得后悔了，所以她想争取。这一天很快就过去，她不知道明天和南昔晨会不会还是这样，只知道，有些事真的只要安于现状就好。
一个浅浅的呼吸在靠近她，她突然不相信了，脑袋往后缩了缩。南昔晨似乎察觉她的不自在，干脆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他们接吻了！
他们真的接吻了！
南夕再也不敢呼吸，她害怕呼出的气体有毒，会带走他。她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害怕自己腿软跌下地板。她全身开始发热，藏不住的快乐往外溢。
南夕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两颊微微泛红。
南昔晨抵着她的额头，笑了。
他也笑了。
“南昔晨，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谁欠了谁的

南夕回A市的前一天晚上，阿公特意找她聊了聊。
“夕夕，我知道你爸你妈刚刚去世，你心里难过，但你还是要在最近这几天调理好自己的心里状态，提前回南家上岗。”阿公语重心长地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显得太势利，但是这是我们南家一个家族的心血，你不得不回来。”
南夕沉默。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热爱自由，你喜欢无拘无束地生活，你愿意回来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可现在你还要提前半年结束你的自由生活，这很残忍，我知道。”阿公说了一大堆，最后终于说出了重点，“如果你不愿意回来的话，那么阿公就会上阵，等到我们之间的一年之约期满为止。”
南夕妥协了：“没事，阿公。再给我三四天，我会回来。”
阿公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带个男朋友回来，上次那个程京饶不错，你奶奶很喜欢他。”
“……”
南夕和南昔晨一起坐飞机回了A市。南夕不太高兴，因为一下飞机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南昔晨走得时候看都没看她。
她真怀疑昨天的真实性。
南夕首先回了家，安安不在。她打了电话给程京饶，然后说清楚了这两天发生的事，然后感谢他帮忙照顾安安。然后重新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去望工作室报到。
范子枫看到南夕款款走来，脸瞬间垮掉：“这个负责人回来了。”
刘满天对着自己的电脑连头都没抬：“南夕，你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你是真想要拿下这次的竞标的吗？反正我觉得我们是没希望了。”
“不要老是打击她。”江流颖从自己的工作间出来，“阿饶都那么放心，肯定是为我们留了一条后路，怎么可能会让我们的前途栽在南夕手上。”
“流颖姐，我一点也不觉得你这是在安慰我。”南夕实话实说。
程京饶听到外面有声响，也从办公室出来：“抱歉，我没有给你们留后路。”
“不是吧？”三个人同时发出惊叹。
“不过呢，你们可以放心，我会百分之二百地专心对这个竞标。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工作了。”南夕无奈耸肩。
“怎么会这样？”江流颖第一个想到的是程京饶，“难道是阿饶看不惯你的作风，不让你继续干下去了？”
刘满天一听八卦立刻精神起来：“流颖姐，我不见得。阿饶那么护着南夕，说不定是他们好事将近，南夕不愿意给我们打下手了呢！”
“我跟你说，我要是真成了老板娘，我第一个炒了你。”南夕瞪他。
程京饶半开玩笑地说：“好啊，从现在开始，刘满天不是我们工作室的员工了。”
范子枫的口哨吹得忒响。
“别开我的玩笑，不然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一样可以整你们。”南夕落座，“还有，我和程京饶是清白的！”
范子枫装腔作势说：“夕夕，你怎么能这样撇清我们的关系呢？”
程京饶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心声。子枫，加工资。”
“……”
南夕工作卖力起来。她很重视这次的竞标，虽然不知道许嫣会不会代表听工作室来竞标，但不管如何，这是南夕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有意义的工作，她都不想弄砸。
还有一个事，是南昔晨许诺给她的愿望。南夕把安安哄睡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愿望。
如果说只要一些小礼物的话，那太容易了。如果说要天上的月亮的话，那太罗曼蒂克化了。南夕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们曾有过的一个到挪威的想法，如果，把这个彻底实现了应该会没有那么多的遗憾吧？这应该就是最棒的礼物了吧？
南夕拿出手机，慢慢地按出那十一个号码，然后听着他的炫铃，等着他接电话。
“什么事？”
南夕一时没能从那段音乐中回过神来：“哦哦，我想好那个愿望了。”
“什么？”
“我们去挪威。”
“……”
南夕握紧手机，屏住呼吸听着，生怕听错一个音，生怕他会拒绝。
“好，明天吧。明天就去。”
“什么？”这太快了吧？
“我说，明天就去。”
“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做。”
“竞标吗？这个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之后。”
“那就放心吧，会赶得上的。”
“我们只去一天吗？”
“嗯。”
“好吧，明天就明天。”南夕在床上翻了个身，“你早点睡吧，我挂了。晚安。”
南昔晨快速地挂了电话。南夕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在床上独自开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从衣柜拿出一个行李箱，拿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把箱子盖上之后，她看了看房间，觉得还好像缺了点什么。她在房里走来走去，全然不知安安已经被刚刚的电话吵醒。
“对了对了，要护照。”她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本东西，“办个签证好像要很长时间的吧？南昔晨是怎么有办法在一夜之间弄出个签证来？”南夕懊恼地在房间踱步，然后又放手不想了。南昔晨这么厉害，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呢？
南夕又收拾了一些东西，才安心地睡下了。
南夕一大早就把安安送到了幼儿园，也很早就神采飞扬地赶去了工作室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四点多的时候，她连带明天的工作都一起做了。她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各位，我打算跟你们请一天的假，明天晚上我会回来的。”南夕这么说，“那个啊，竞标的事还有两天，我一回来就开始。我会好好地策划的，你们可以放心。”
“你又请假？”范子枫担心他的肚子，“南夕，你要是拿不下这个竞标，我就要吃西北风去了。”
“放心吧。”南夕保证，“如果这次竞标不过的话，我养你们。”
“这样啊？那我们都撒手不干了吧，反正有人养我们。”刘满天捧着电脑笑嘻嘻地看着南夕。
“不行，这个情况例外。”南夕拿起手袋，“我走了啊。”
“拜拜拜拜~”范子枫挥手送别。
可程京饶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南夕，进来一下。”
南夕不想比南昔晨约好的时间迟到，她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往楼下走。
“南夕，阿饶叫你呢。”江流颖看着她的奇怪举动，“你的表情怎么这样？”
“没，没什么。”南夕把往前的脚收回来，低着头进了程京饶的办公室。
“你想去哪里？”程京饶看她把包包都收拾好了。
南夕伸出一个手指，商量道：“我想，请假一天。”
“不可以。”程京饶低头处理文件，“竞标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