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莲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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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一双阴戾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面兀自欢快的小人儿，那眼神满含着占有，就连发现连歆时的惊喜和不敢置信也一闪而逝。守株待兔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她出现了，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一步步跟着，盯着，他很享受的盯着猎物被捕前欢快的身影。

“紫蓉姐姐，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被人盯着一样？”连歆回头四下看看，什么也没有。

“我也有感觉，很不舒服。”

“呵呵，什么人那么无聊，正好咱们可以玩躲猫猫。”连歆和邹紫蓉两个人飞快的躲进一间卖布料和衣服的店铺。丁辉也随着进入了店里。三个人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各自选中两套衣服，去后面试衣服了。赫连瑾霸就坐在对面的茶楼里面盯着连歆她们这边。可是左等右等，都半个时辰了，还没见连歆她们从里面出来。

“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小姐和那个男子去哪了？”赫连瑾霸生气的抓住一个跑堂的问道。

“她们早就走了，她们买好了衣服就走了。”那个跑堂的努力把自己的衣领从赫连瑾霸的大掌下解救出来。

“你诳我是不是，我一直就在对面盯着门口，我怎么就没发现她们走了呢？你们这里有后门？”

“那两位小姐出去的时候穿的是刚刚买本店的男装，是从那边的那一道门出去的。您在对面只要一抬眼就可以发现了的。”跑堂的指了指大开的第三道门。这间店面，在京城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每天都是三道门全部打开迎接客人的。赫连瑾霸只顾盯着正门，而忘了其他两道门也是全部打开的。

赫连瑾霸听了那个跑堂的话后，不怒反笑，好样的，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不简单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除非你以后别再出现在这街上，否则，咱总有碰面的一天的。

丁辉带着一路逃脱的连歆和邹紫蓉，没有再在街上停留，一路回到了醉月楼，可醉月楼此时却静的可怕，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楼大厅此时已空无一人，丁辉迅速的跑上二楼，二楼也一样，三个人来到三楼的雅间，所有人都在这里，可是情况不对，太子衣衫不整的坐在桌边，夜锦凌只是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水嫣。酒楼的小二，掌柜还有原本留下来的御林军另一个侍卫都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连歆走到夜锦凌跟前蹲下。

“你起来，身子不好还要蹲下，坐椅子上，邹小姐，你也坐吧，水嫣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锦凌温柔的将连歆安置在椅子上，转过头来时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冰冷的话语让人有种置身于冰窟的感觉。

水嫣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太子至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水嫣，我问你，当时太子身边就你一个人？三楼的雅间里除了太子，王爷，就再没有其他人了？”连歆感觉事情似乎发生的有点蹊跷。

“没有，你和邹小姐出去后，我有进来看看需不需要给太子殿下和王爷盖一块毯子，然后太子殿下要喝水，我就给倒了一杯水，然后……”

“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呼救？”

“小姐，难道你也以为是我想高攀太子殿下？才勾引太子殿下的吗？”水嫣有点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经过而已。”

“太子殿下，事情的真真假假，现在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不管如何我会查个明白，水嫣你下去吧，这件事如果谁透漏出去，我定不轻饶，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只要别再本王眼皮子底下耍小心眼就好。”夜锦凌说完就带着一干人等走出雅间。

“怎么会这样？怨我，要不是我要出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我｛奇｝乖乖呆在这里我就会知道到｛书｝底发生了什么事？别人一定会以为是我唆使丫鬟勾引太子殿下的；怨我，怨我……”

夜锦凌伸手将自责，懊恼的连歆给拉进怀里，“不怨你，我们都有错，太子殿下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别担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一个个逃不了。”

“你知道什么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你告诉我！”夜锦凌没有说话，温柔的拭去连歆腮边的泪珠，拥着她静静的望着远方……

第八十二章　　　朝堂上的争论

就算夜锦凌千防万防，叮咛嘱咐甚至下死命令，太子在醉月楼的事还是传了出去，看来太子身边的人很是杂乱呀。第二日早朝，程锦向皇帝禀报了此事，皇帝龙颜大怒，本来太子已经成年，皇帝已经下旨为太子选妃了，除了太子妃外，皇帝也会让太子选几个侧妃、侍妾的，可是昨日在大街上，在酒楼里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心里能不生气吗？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皇室？

“程将军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皇帝盛怒之后，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微臣不好妄下断言，毕竟太子殿下是君，微臣只是臣。”程锦简直就是一条老泥鳅，光不溜丢。

“程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君王，皇上才是！太子只是储君，还不能说是君吧？什么时候太子做了君王才是君，程将军说话得注意措辞的。”兵部侍郎素来与程锦不和，瞅着程锦的空子就发难。

“皇上，臣认为太子昨日毕竟是喝酒了，醉酒后发生些什么，咱们又不知道，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丞相连啸天出列说道。昨日的事基本上他已经了解，水嫣看似完美的说辞却也有着一些令人生疑的细节。

“皇上，臣认为太子这么做无疑是替皇室抹黑，昨天是第一次，那就不敢保证完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下去，太子失德，于江山社稷都有害无益。”吏部尚书好像和裕王走得比较近。夜锦凌一一记下这些大臣，昨日的一件小事已经有了意见分歧？戏似乎是越来越精彩了。

“太子失德？请问杨大人，太子如今在百姓中的威望如何？”夜锦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吏部尚书杨清河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太子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虚心纳谏，一言一行都堪当表率。”杨清河流利的说出对太子的看法。不是他溜须拍马而是太子本性就如此。再加上被夜锦凌那刀锋一般的目光，他实在是找不出太子不得民心的借口。

“皇上，昨日之事，微臣在现场，本来微臣和太子商量征得皇上的同意，在太子大婚时一并将水嫣指给太子做侍妾，当时在现场的除了微臣、太子、连小姐，还有邹小姐以外在没有他人。可是今日的情况却让微臣不明白了，是谁告诉皇上什么太子昨日在酒楼调戏良家女子的，更有甚者说什么太子失德的言论？！”夜锦凌眼光扫了扫程锦離，杨清河等一干人等。

“秦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昨日之事难道还能堵得住悠游众口不成？就算我们不说，这是还是会有人传出去的。”程锦離也是昨晚才收到匿名信件，有人将这一情况告知了他的。

“程将军，我想知道，从昨日事发到今日早朝也就不过八个时辰，况且，我已经下令没有得到皇上的同意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开，我很好奇程将军到底是怎样得知的，要是我没记错，昨日在醉月楼上没有程将军。难不成程将军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是昨日我们这些人中有程将军的眼线？”夜锦凌声音不高，但是却让在场的众人有种窒息的感觉，那一句句话犹如一道利刃直击程锦離的内心。

“王爷，你不能血口喷人，老夫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还请皇上明鉴。”程锦離伏在地上，向着皇上辩白。

“秦王，你是说昨日你下过不准泄漏此事的命令？”皇上平静的话语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双眼闪过一抹精光，不着痕迹的问着夜锦凌。

“是的，臣昨日是下过命令，在没得到皇上准许之前绝不能泄漏半点消息。可如今看来这个消息不仅被人泄漏，而且传播的速度更是十分惊人，臣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件事给泄露出去，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夜锦凌听旨，朕命你彻查此事，既然做了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那个水嫣呢？丞相将人看好了，待事情解决了，朕要亲自听听她的说辞。”

“臣领旨！”

第八十三章　　　皇后的眼泪

下朝后，夜锦凌和太子一起走出金銮殿在门口遇到了皇后娘娘身边的陈公公。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要您下朝后去凤仪宫，皇后娘娘都快急坏了。”

“陈公公，母后怎么也知道了？谁告诉她的？”轩辕傲怎么也想不到母后会知道这件事，依母后的性子还不止急成什么样子了！

“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一大早贵妃娘娘带着谨妃娘娘，庄妃娘娘齐齐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然后皇后娘娘就知道了昨日殿下在宫外的事，几位娘娘走后，皇后娘娘就一直在哭，要奴才来找殿下。”

“那几个女人是巴不得凤仪宫出事，殿下，臣和殿下一起去凤仪宫见皇后娘娘，说起来臣昨日也是在现场的。”夜锦凌跟上太子的脚步一起朝着凤仪宫而来。

“娘娘，太子殿下和秦王来了。”

斜靠在软塌上的皇后听见说儿子来了，立马转过身来，双眼红肿，看来是哭了很长时间，从时间上推算，从嫔妃向皇后请安到现在也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难不成皇后娘娘已经哭了一个时辰？

“母后，怎么哭了？别哭坏了身子。”轩辕傲上前将母亲扶起，背后靠了软垫。

皇后娘娘此时却伸手给了轩辕傲一个巴掌，直到清脆的声响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跪了一地。

“母后！”轩辕傲连忙跪了下来痛心的望着双眼红肿的母亲。

“傲儿，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啊，如今这样的局势，你怎么能犯这样的大错呢？有多少人瞅着母后这凤仪宫，又有多少人盼着你出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皇后抱着太子失声痛哭。她苦苦撑着不就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储君之位吗？

“母后，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辜负了母后的期望，儿臣该死。求母后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儿臣会更心痛的。”

夜锦凌看着抱着痛哭的母子，这就是人人羡慕人前风光无限的皇后娘娘吗？皇宫就像牢笼囚禁着这些女人。人前风光无限，背后的辛酸又有几人知道呢？

这也是皇室的悲哀，不管你爱不爱，愿不愿意都得娶某些人，嫁某些人，更有甚者离开自己的国家去和亲，一辈子休想再回自己的国家。

“傲儿，你告诉母后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母后，来您先起来，地上很凉，您先靠在榻上。轩辕傲扶着皇后娘娘坐好，叫婢女换上热茶。儿臣昨日醉了，有些事情记得不甚清楚，但是儿臣轻薄人家却是事实。”轩辕傲想起昨日的荒唐事，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说，兰贵妃今早说的你强行轻薄那个婢女是事实了？”

“皇后娘娘，事情不是您说的那样子的，昨日臣也在现场，从头至尾都是水嫣一个人的说辞，仅凭这点还不能说明是太子欺凌水嫣。”夜锦凌听着这事情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变样了呢？连忙出声接住皇后娘娘的话。

“哦，昨日是你和太子在一起的，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所有人都知道了呢？”皇后也是一个聪明人，稍一思考就发现了毛病。

“是啊，臣也感到奇怪，昨日臣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将此事张扬出去，却没想到今日一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是什么人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如果不是昨日的侍卫的话，那么说明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一个陷阱，对方布置好了等我们往进去跳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侍女是不是也算是同党呢？”皇后娘娘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一信息。

“所以臣今日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接下了此案，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夜锦凌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难为你了，是你父王要你这么做的吗？”皇后微微笑了一下，看着下首的夜锦凌。

“父王说的是一方面，另外臣也有非帮太子不可的理由，娘娘请放心，夜氏一族永远是太子的后盾，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太子也一样。”父王说过，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没有今日的夜氏一族。无论到任何时候，无论多么艰难都要报皇后娘娘他们的大恩。再者太子答应放弃连歆是他就说过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太子的，他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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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知我者谓我心忧

这几日朝堂上都因为太子的事惹得皇上不高兴，大臣们也都是踮着脚尖在走路，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皇上的怒气扫到那就不妙了。夜锦凌也是忙着寻找线索争取澄清醉月楼发生的事。

这一日早朝所有位列朝班的大臣收到了皇帝的一道圣旨，顿时朝堂上发出了海啸般的言论狂潮。皇帝下令择吉日让太子纳妃，迎娶户部尚书邹敬之的女儿邹紫蓉，至于丞相连啸天府上的婢女水嫣则也一并指给太子做侍妾。

太子那日在醉月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样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以暂时堵住百姓的言论。皇上摆明了想就此了事，夜锦凌也只好就此打住，明面上不再继续追查，暗地里动作确一步都没松懈。

“启禀皇上，关于楼兰国二皇子提出的开放边境贸易，我们是否该做出回应？”丞相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问出了今日早朝的重点内容。

“先缓一缓吧，也顺便让楼兰国的二皇子和公主参加一下太子的大婚。秦王有没有事上奏！”太子要大婚了，当初要不是太子出声阻止，夜锦凌和连歆也应该完婚了吧，如果今日夜锦凌提出来，自己还是会答应，要不就干脆一起办了得了。

夜锦凌明白皇上的意思，虽然趁着现在太子大婚提出来皇上肯定会答应。可是毕竟那日太子是把水嫣当作连歆了，如今虽然皇上让太子纳妃，但那并不是太子情愿的，如果自己现在也提出来迎娶连歆，那么对太子又是何其残忍。这也是连歆的意思。

“回皇上，臣今日无事可奏。”

皇上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就宣布退朝了。

“傲儿。听母后的话，别再忤逆你父皇了，邹家的那个女孩母后见过是个机灵的主，娶她你不吃亏，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为什么你就认定了连歆了呢？好好听母后的话，别再让母后担惊受怕了。”皇后安抚着轩辕傲，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难得动心，要放下谈何容易。

“母后，为什么我不可以娶连歆，世界上好女子多的是，可是连歆只有一个，纵使弱水三千，我也只取那一瓢饮，御花园百花争艳又何妨，有了她就有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轩辕傲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娶连歆，为什么？母后也想知道为什么你父皇要有那么多的妃子，傲儿，有舍才有得，你若要登上那天下最尊贵的位置，那么你就必须要舍弃儿女情长，娶你不愿意娶但是你非娶不可的人，做你不愿意做但是你必须做的事。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

听了母后的话，轩辕傲自己沉思着，从来都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忠孝不能两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不能坐拥江山美人。想着母后在着后宫中苦苦支撑，暗自垂泪，他可以不在乎这皇位旁落，可是他不能再让母后为了自己苦苦挣扎了。

“母后，儿臣答应过你决不辜负你，儿臣现在仍然是这句话，母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