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染指经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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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蓓蓓下意识的问，“什么时候？”
是她眼花么？似乎从周朝脸上看到了一抹红晕，她不确定那是他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别的。但是仅此一瞥，就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的声音低沉，不浮躁，“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他们交往时间还不到5个星期。。。
“走吧，我送你。”周朝的手抓住她的胳膊，裸。露在外的肌肤想贴，她被烫了一下。　周朝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因为他自己也有些紧张。
上了车，辛蓓蓓才想起一件事，“你喝了酒，开车没问题吧。”
“喝了一点，没事。”
辛蓓蓓有些跃跃欲试，“要不我来开？”
周朝扫了她一眼，却说，“我觉得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我自己来吧。”
辛蓓蓓赧然，又有些恼，“你不是说我开的挺好的么？”
周朝回答得认真，“是挺好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当他挂挡踩油门，辛蓓蓓已经颓败了。她苦练多时的车技又一次被周朝无声的举动被打击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有开车经验。
周朝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有些怏怏不乐，嘴角不经意的清扬，“我说的都是实话，作为一个初学者，你那样算好了。”
辛蓓蓓不为所动。
“以后会有机会，改天我再陪你练练手。”
辛蓓蓓眼前一亮，“真的？”
“嗯。”
她心情莫名好起来，周朝余光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顺势说道，“想不想去看看小胖？”
“好啊！”
周朝紧抿的唇角慢慢晕开。
到了周朝家，看见空荡荡的房子，辛蓓蓓终于相信周朝是刚搬进来不久。好在没有什么装修过后的异味。小胖像是感觉到她的到来，刚进门口就冲出来，在她脚下亲昵的噌来蹭去。
辛蓓蓓弯下腰和它玩耍，听到随后进门的周朝喟叹，“这家伙真没良心，我好歹养了它一个月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弄得好像我虐待它似的。”
辛蓓蓓一边抱起小胖一边不经意的说，“它那是因为怕你。”
“那你怕我么？”
她回身，看到周朝站在门边，眼神直直的看着她，她一怔，说出了实话，“之前有些怕。”
周朝眼神灼灼，“现在呢？”
“额，还好。跟你相处久了就发现其实你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这通解释苍白无力。
周朝扶额，人到了她眼前，眼神灼灼，“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来慢慢了解我。”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她一阵晕眩，不安的别开眼睛，没话找话，“小胖没吃饭吧？你平时都喂它什么。”
她转身，腰上一紧，她呼吸一滞。似乎感觉到她的僵硬，周朝只是抱了抱，就放开了她。
辛蓓蓓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她可以当做他是喝了酒所以一时冲动，但是却没有听到他道歉。
她等了很久，脊背都快僵硬，小胖开始在她怀里扭动，它逃离了她的禁锢，跳下她怀抱一溜烟跑了。
气氛很尴尬，周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透着无奈，“我真拿你没办法。”
辛蓓蓓一阵心慌，她倏然回身，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落寞。她有些愧疚，看着他的时候怯怯的。但是却没有再移开。
周朝朝她靠近，他和她，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声音低到谷底，“我如果吻你，你会不会躲？”
辛蓓蓓还是怔怔的看着他，她摇头的时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周朝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合的嘴，小小一枚，唇色算不上艳丽，但是很动人。他跟随自己的冲动，抬起她下巴。他的脸无尽放大，辛蓓蓓紧张的闭上眼睛。他的唇碰到她，她的嘴唇颤抖了下。不知道是期待还是什么。
等待的过程那样煎熬，辛蓓蓓的手心出汗，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唇上一热，温湿的物体舔着她，她一惊之下猛然睁开眼睛。她才发现周朝原来一直是睁着眼的，她突然睁眼让周朝的动作一滞，但是没有离开。
他在她唇边无奈的叹息，声音诱哄，“乖，闭上眼。”
辛蓓蓓听话的赶紧眯上眼，等待。
热气再次靠近，她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放松着神经。周朝改为捧住她的后脑勺，他的眼睛看定她，目标是她软软的嘴巴。
再次相贴，不知道是谁在抽气。这样的感觉，似乎不坏。
然而，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这一次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辛蓓蓓推开了周朝，慌乱的翻找自己的包。
某个女经理来电，声音怨念，“你去哪里了？”
“啊？我先走了。”
“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辛蓓蓓咽了咽口水，歉意满满，“我给忘了，对不起啊。”
那人跟她还不算熟稔，却在那头又絮絮叨叨了几句，最后挂了电话。
周朝已经走进屋里，辛蓓蓓有些无所适从，刚刚那样的情形，真是太尴尬了。
她红着脸在门边不进不退，听到周朝的声音传来，“愣着做什么？进来吧。”
他看上去无比镇定，好像刚才发现的小插曲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辛蓓蓓忿忿得想：他都无所谓，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样一想的确有些安慰的作用，她收拾了下情绪，也没问需不要要换鞋，就这样踏进了他木地板，高跟鞋踏在上面的声音沉闷。
她跺跺脚，紧张情绪消失无踪。



、059　此女子浅笑

约好了和精艺的刘轩见面，这一次辛蓓蓓欣然前往。林荃这次却没来，刘轩不无遗憾，“林荃要是知道你回来，他肯定也要来了。”刘轩在她耳边说。　
辛蓓蓓牵强的笑。他不会来的，他就是存心在躲她。多可笑啊，以前的时候是她在躲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也不知道这是在捉弄谁。
周朝向他们看过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呢？”
刘轩呵呵干笑，“没什么没什么。”
氛围并没有因为多了个女人而显得多有情调，刘轩也收起了玩笑，坐到周朝身边和他聊起了生意。他们很投入，辛蓓蓓有些不负责任的开始神游。
那天离开，周朝对她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让你见见我爸妈？”直把辛蓓蓓吓了一大跳，这进展也太快了些。她是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迟疑和愕然清晰收进周朝眼里，他又是叹气，“太突然了？”
辛蓓蓓怔怔的点头。
“我年纪不小了，我和你交往，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你能理解？”
辛蓓蓓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周朝的眉头也皱起，“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是这么想过，可是没有想到事情进展这样快。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全了解，他不懂她，他怎么可以这样轻率的说出这样的决定？
周朝在她的沉默中失了勇气，他垂了头，有些迷惘。“对不起，我又把你吓着了。”
最后她只能说，“抱歉，我没有想那么远。
辛蓓蓓见不得他这样，她想了想，尽量缓和语气，“我只是觉得，事情太突然了，你根本不了解我，结婚这样的事情太重大了，在双方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这样的决定不再我的考虑范围。”
周朝倏然抬头，“你是个好女孩，你很努力，孝顺，朴实，干净。你看看，这三年来我已经把你看准了，你的一切都复合我心目中的标准人选。我花了三年的时候认定你，现在就看你自己的决定。蓓蓓，我这样的年纪，已经耗不起了。就算我耗得起我家里人也耗不起了，他们催得紧，我也需要安定下来。我现在把话说清楚了，就是想知道你的决定，我需要的是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辛蓓蓓真的有被他这一番话吓到，她想过很多，憧憬过幻想过，可是结婚这个词，现在摆上了台面，才发现原来离她是那样的远。
她沉默的时间更长，直把周朝心中堆叠起来的勇气击溃。最后，他在她开口之前，说，“需要时间么？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这次需要多久？”
辛蓓蓓的脸再次红起来，一半是因为憋的。　
周朝最终叹着气说，有些气馁，“你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在逼你。”
辛蓓蓓只能恍恍惚惚的摇头。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朝起身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亲，声音低哑，“好了，就当我没有说过，你上去吧。”
辛蓓蓓恍恍惚惚得被他轻轻推下车，她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她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她抿着嘴，给他发了通短信，“别生气，我会好好考虑的。”这算是她第一次哄人，但是周朝却不买账，他没有回她短信，她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失落。
但是今天他又一副没事人一样叫上她陪着来应酬，他居然笑了，好像昨晚的不开心都是她的错觉。
她身边一紧，周朝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你。。。”她模仿他，把他之前对她说过话还回去，但是显然她高估了自己的脸皮，说出这个字她的脸已经红了。
周朝的眼里闪过一丝晶亮，快速得他差点不抓捕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手被他握住，他用力，眼神绞着她，“真的？”
他的声音不稳，眼神期待有些类似小男孩那样的冲动。辛蓓蓓立刻就心软了，小频率的点头。
他在她的肯定下眼睛晶亮，辛蓓蓓有些被晃到，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我相信。”他把她的手抓起，放在唇边快速的亲了亲。辛蓓蓓被吓得不轻，偏头看向其他地方，却发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刘轩走了？”
周朝点头，说，“我们也走了。”
她的手一直在他手中，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但是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两人胶着的手心一片濡湿，她这次没有紧张，那是周朝在冒汗。
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他，除了紧抿的唇，硬朗的下颚，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她由他拉着，听他说，“这样也挺好的，我那天不应该逼你。”
辛蓓蓓那颗心突然就落回到了心底。“咱们慢慢来吧。”慢慢来，我试着去接受，试着去付出。
周朝深深的看她一眼，叹息，“好。”
林荃的电话打来，不依不饶，辛蓓蓓接起，这一次他开门见山，“你和周朝在交往？”
辛蓓蓓觉得突兀，但是还是轻轻的应了声，“嗯。”
那头却说，“好，很好。”
连声再见也没有他就挂了电话，辛蓓蓓看着手中的手机，觉得林荃简直莫名其妙。
再见林荃，是在公司，他和刘轩同来，这一次他没有忽视她，但是看她的眼神却让她很不舒服，幽怨，甚至有些轻蔑。
他的话也让她浑身不舒服，“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会拒绝我，跟他比，我不配。”
他哪里是来签合约？明明就是来指责她的。
辛蓓蓓鼓着腮帮子，当着刘轩的面不好发作，憋在心里却不痛快。她的作法就是不送客，看着他带着哀怨的眼神消失在眼前，她闭一闭眼，做深呼吸。他这是干什么？明明就不是洒脱的人，却强撑坚强。
“发什么呆？”
周朝的声音安抚了她。
“没什么。”
“小胖的猫粮快吃完了，要不要陪我去买一些？”周朝殷切的看着她。
她点头。
进超市，顺便帮周朝买了些生活用品。出来的时候周朝双手满满，但是神情愉悦。　
辛蓓蓓看了看他手中的袋子，叹道，“其实随便给它写饭菜就行了，它不金贵也不挑食，它已经够胖了，你还给它吃这么好的东西。”
周朝却笑，弄弄的眉眼满是狡黠，“我倒是想省钱来着，可是我一般不在家里吃饭，哪里来的剩饭剩菜给它吃。”
这倒也是。辛蓓蓓一阵思索，听到周朝在她耳边说着，“我家里缺个做饭的，厨房都快发霉了。”
他这话暗示意味明显，辛蓓蓓却不敢接茬，低垂着头红了脸。周朝低低的笑，声音愉悦。辛蓓蓓懊恼的抬头，瞪了他一眼，周朝终于欢愉的笑出声来。引来周围的人侧目。
被他的笑声感染，辛蓓蓓的嘴角也轻轻上扬。“走吧，傻笑什么。”
他被她一时的娇嗔弄得心痒痒，侧着身子想亲亲她，却被她灵活的躲过，“注意场合！”她轻言警告。
周朝低低的笑，不再逗弄她。
辛蓓蓓自己也咬着唇不语。周朝走在她前面，提两袋东西，她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恍恍惚惚的想，这样也挺好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平平淡淡。
周朝在倒车，辛蓓蓓站在那里等他。顺便有些多余的出声提醒他往左还是往右。
她这样认真，突然耳边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她被吓了一跳，朝着声源处看去。只一眼，就定格。
林荃坐在车里冷冷的看她，那样的眼光太过陌生了。这让她不寒而栗。她微微一恼，话已经出口，“你怎么可以鸣喇叭？”
她蹙起的眉头让他不爽极了，“你挡着我了。麻烦让让。“
辛蓓蓓环视周围，的确没有多少空地，但是这构不成他冲她鸣喇叭的借口，他要胡搅蛮缠，辛蓓蓓却没有那个精力。
她很听话的让开。林荃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油门狠狠踩下，车子从她什么飞驰而过。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她不往里躲一些他的车子就要从她身上碾过。
可怕的念头出来，她惊魂未定。
周朝倒车出来，看到脸色阴沉的她，问道，“怎么了？刚刚怎么有人鸣喇叭？”
辛蓓蓓面无表情，“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任性的，孩子。
面貌变了，本性还是没改。辛蓓蓓有些些失望。
辛蓓蓓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整理周朝的新家，勉强看得顺眼了，她叉着腰站在客厅里，对自己的成果无比满意，“这才像是人住的地方。”
周朝端着杯红酒就踱步到她身后，莞尔，“我也很满意，谢谢。”
辛蓓蓓赧然一笑。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问她，“要不要来一杯。”
她摇头，揶揄他，“大白天的喝什么红酒，你倒是挺会享受的。”
周朝看了看腕表，一字一句的说，“现在是北京时间18点39分。”
辛蓓蓓大惊，抓过他的腕表要看清楚，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么晚了？”
周朝看着被她握住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是你太过认真了，忘了时间。”
辛蓓蓓白他一眼，“是你家太不好收拾了好不？”
周朝抿着嘴笑，百般依顺，“你说得对，我错了。”
她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俩人都没吃晚饭，她拍拍脑门，满是歉意，“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去做饭。”
她撤掉头上的头巾，就要进厨房，手腕被周朝握住，“出去吃吧。”
辛蓓蓓愕然，“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下厨么？”
“你很累了，咱们出去吃。”
辛蓓蓓皱眉，声音拔高，“菜都买好了，没事，我不累。而且，我也不想食言。”　
她极为坚持，周朝低低的笑，只能依她。
他看着她进厨房，看她重新乍起马尾，看她熟练的围围巾，看她麻利的翻出事前买好的菜。他一阵恍惚，倚着门边问她，“需不要帮忙？”
辛蓓蓓冲他摆摆手，“你去外面等着，我很快弄好。”
她开始洗菜，清凉的水飞溅到她裸。露的手臂，她十指芊芊，在青绿色的蔬菜见穿行。这样的一幅画面，平淡却美到极致，周朝依然看呆。
她抖了抖菜上面的水，　放到砧板，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她拿刀的手一顿，回看他，“你先出去吧，其实也没有很快。”
周朝没有移动分毫，一手那杯一手插在裤兜，他的眼神再看她，一瞬不瞬，放肆而专注。
她感觉到异样，再度回身问他，“怎么了？”
周朝就这样直视她的眼睛，表情庄重，声音低缓，“我刚刚在想，我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有个贤惠的妻子，她给我收拾屋子，给我做饭，日子很平凡，但是一定很幸福。”
他的自问自答，他的憧憬暗示意味明显，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的给与她暗示，甚至于直白的道明，她一次次的闪躲，而这一次，她仍旧是垂着头，细碎的发丝温顺的垂落额前，她那样的美，但是她的沉默很伤人。
周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他的触景生情每每都是发自内心，她拒绝也好，他也要讲它们倾诉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