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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静悄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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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勤哥吗?”田月先听出是天勤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哦?是月先!”天勤惊问道。“你怎么也进来坐班房?”

“我不晓得!是刘春如那王八蛋把我抓来的!”田月先告诉天勤,“我也不晓得我犯了甚么法,还要半夜里来抓我!”

“你冒问他刘春如?”天勤问。

“问他,他不讲。”田月先回答,“我气不过,破口大骂,把他刘春如的祖宗十八代骂尽,他还是不告诉我。我骂他,他就打我。来的路上,我冒停嘴巴,他冒停手。到现在,我身上还是酸痛酸痛的!”

“他刘春如随便打人?让他打。”天勤对田月先说,“他打你多少拳,你记住!有朝一日,我们穷人翻身的时候,我们打他,照样打他多少拳。让他刘春如也尝尝我们的拳头。”

“我们翻身?”田月先连连摇头,“天勤哥,话讲的好容易,能有那一天吗?”

“有的!”天勤蛮有信心地说,“月先,你难道冒想过,有人给我们穷苦农民撑腰呀!”

“谁?”田月先问,“谁给我们撑腰?”

“*!”天勤肯定地回答。

“我听娘讲过,”田月先想起娘曾讲过这些事。他接口说道,“以前,我们这山乡,也有过*。现在不见了。”

“他们在北方!”天勤把这两天心里想的话,说给田月先听,“他们正和国民党抢地盘哩。”

“你听那个讲的?”田月先怀疑着问道。

天勤告诉田月先:“*在北方,这早就听人讲过。至于和国民党抢地盘的话,是我默神出来的。”

“哦?”田月先一怔,“你默神……”

“别大惊小怪,”天勤说,“你听我把话讲完,看我讲得对不对。国民党军队叫国民革命军,听老辈人说,他们早年从广东打过来,到我们湖南时,农民欢迎他们,拥护他们,好多后生子报名参军。如今咧?国民革命军不革命了,打*,欺负老百姓。穷苦农民不欢迎他们,不拥护他们,更冒人愿意当兵扛枪打*。国民党在前方和*打仗,吃了败仗,死人丢枪,冒人补充,这才抓我们穷苦农民的壮丁。从去年春上点编到现在,抽了两回了。抽壮丁冒人愿去,他们就抓。抓谁,谁就跑!……”

“对,你说得对!”田月先听得高兴,打断天勤的话道,“冒人替国民党当兵,就该他们垮台!”

“国民党想不垮台,*也要把他们打垮!总有一天,*会打到我们嵩南乡来的。”天勤继续说下去,“现在,我们就盼望那一天早些到来。”

“是的!”田月先接着天勤的话,说,“我也盼望*早些打过来。”

田月先说完这话后,再也不做声,天勤也在默神着。顿时,班房里安静下来。天勤和田月先,虽然没有再言语,可是,他们的心里,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与憧憬……

此时此刻,似乎他们不是在乡公所的班房里,而是在那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不,是在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不,是在那辽阔深邃的大海。不,是在那太阳刚刚升起的山乡!在山上、水边、路旁、田野里,自由自在地畅谈,尽情地向往。

在向往的同时,*,这大写的三个字,像一面红旗,在他们心中飘扬。像一轮红日,从他们心中升起。但,在此时此刻,他们默神不到的是,当他们盼望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正等待着他们,等待着他们这一代人!

翌日早饭后,牛益善来到班房门前,隔着门喊田月先:“田月先!田月先!你听到冒?”

“听见啦!”田月先把啦字拖得长长的。

“你晓得你是何解才抓来的吗?”班房外的牛益善在问。

“不晓得!”班房里的田月先在回答。

“你舅舅裘四窝藏壮丁!乡队长找他,他不理。乡队长才把你抓来的。”门外的话传进了班房。

“啊?”班房里一吃一惊,不过,吃惊的人不是田月先,而是天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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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裘四和他的外甥(四)

“扯他娘的蛋!”田月先气愤地骂起来,“我舅舅窝藏壮丁,与我田月先有么子关系?”

“关系大着呢。”牛益善嘿嘿地笑道,“不过,这中间的道道,不能告诉你。我们已经搭信,叫你舅舅裘四来。他来后,你得帮我们向你舅舅要人。一句话,他不交出那个窝藏的壮丁,你就别想出班房,直接去当壮丁好啦!”

“放你娘的狗屁!”田月先怒极反笑,“我才不管你们的闲事哩!快些放我出去!要人去找我舅舅,找我做么子?你抓我舅舅不还好些?”

牛益善一时答不出话来,只得冷冷一笑,丢下一句话:“随你管不管,你舅舅不交出人来,你就莫想出这个班房!”

牛益善说完,转身就走。班房里的田月先听了这话,气得直跺脚。躺在稻草上的天勤坐起来,挪到田月先跟前,开口说:“月先,你过来,打我一顿。”

“打你?何解?”田月先听了这话,很是不解。

“你先打,打完后我再告诉你。”天勤认真地说。

“不,”田月先说,“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打你。”

“既是这样,我就先告诉你。”天勤说这话时,声调都变了,眼眶也湿润起来,“是我害得你坐班房的!……”

“不可能!我不信!”田月先打断天勤的话。

“我说的是真话!”天勤接着说下去,“我八岁死爹,你十岁没有父亲。你我都是苦水里泡大的。穷人帮穷人,我冒帮你,却害得你坐班房。你不打我,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你打我,消消你的气吧。”

“你都病成这样,我怎能下得了手?”田月先也认真地说,“你硬要我打你,也得叫我打个明白。你是怎样害我坐班房的?”

天勤含着泪水,把前天下午和刘春如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田月先。田月先听罢,不但不责怪天勤,反倒高兴起来:“天勤哥,你是好样的!你一句话,害得刘春如和他那帮乡兵,跑了两个通宵。我坐坐班房,也值得。我早就想要捉弄一下刘春如,就是不晓得何式搞。你这回呀,说真格的,是帮了我的忙哩!刘春如抓我坐班房,这不要紧,我舅舅不会罢休。他会找刘春如算账,刘春如能惹得起他?笑话!县里的张督导都怕我舅舅。这回,等着瞧吧,有好戏看啰!”

“唉,”天勤痛苦地说,“我哪有心思看戏啰。害得你坐班房,就够我难受了。”

“天勤哥,你千万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田月先一边安慰,一边告诉天勤说,“你也莫到外头去讲,免得这风传进我娘的耳朵。我娘要是知道,因为我舅舅窝藏壮丁,害得我坐班房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她定会去找我舅舅吵闹。你不知道,我那个舅舅最怕我娘。”

这回轮到天勤不解了。他问道:“你舅舅怕你娘?”

田月先继续说:“实话告诉你,我娘恨死我舅舅啦!动不动就咬牙切齿地咒他不得好死!听我娘的口气,好像裘四还不是我亲舅舅;可能是五伏内的堂舅舅。平时,裘四给我娘钱,我娘不要他的钱。还口口声声地说,他的钱不干净!他给我钱,我也不接。不,是娘不准我接。娘不在场时,我也接过几回。我心里默神:不接白不接,反正我家穷。舅舅的钱干净不干净,我不管。我只保证我自己不偷不抢,不干缺德事。”

“你娘恨你舅舅,骂他咒他,不要他的钱,这中间一定有事情瞒着你!”天勤听罢田月先的话,默默神说。“你想过这些冒?“田月先点点头说:“这我也默神过,我舅舅不是个好家伙!”

“那往后你要和你娘一样,穷要穷得有志气!”天勤很认真地看着田月先,“不能再要你舅舅的钱,你能做得到吗?”

“这?”田月先沉思片刻后,说,“从今往后,我不接他的钱就是。”

“好!”天勤听了这话,高兴地拍拍田月先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出乎田月先,不!出乎刘春如的意料之外的是,当天下午,裘四冒到乡公所来。

第二天,裘四还是冒来。

第三天,裘四依然冒来。

到第四天上午,正当刘春如等得不耐烦,坐立不安,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的时候,裘四来了。

他身穿青布长衫,头戴黑毡礼帽。右手拎着一根文明棍,左手手臂上带着一个红袖筒。他走进门,文明棍转到左手上,右手拍拍左手臂上的红袖筒;其意是说,三青团教导裘四莅临乡公所来了。

乡公所的大房子里,刘春如右腿压左腿,背靠着椅背,斜眼盯着裘四问道:“裘教导,你来乡公所有何贵干?”

“哦?”裘四看也不看刘春如一眼,往一把空椅子上一坐,两腿分开,眼观房顶,道:“房子里冒狗?哪来的狗叫?”

“裘四!”刘春如挨了骂,蹦了起来,“你?”

裘四咳咳两声,站起身,用文明棍敲敲地板,大声喊道:“卜乡长——,卜基元。”

卜三好从里间屋走出来。裘四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来,对卜三好道:“县政府来信。”

卜三好从裘四手中接过信,打开来,见信是这样写的:嵩南乡卜基元乡长:关于三青团教导裘四窝藏壮丁田天俭一事,经县政府查明,不属实!你乡随便关人,乃国法不容。望速放人。否则严加查办!

卜三好眼睛睁得像要掉出眼珠子来,他看着刘春如的脸,仿佛在对刘春如说:你惹的好事!刘春如不敢正眼看卜三好,却斜眼盯着裘四,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冒说出来,咽进喉咙里去了。

裘四咧?他拍拍左手臂上的红袖筒,头一昂,文明棍一提,也没有去搭理那卜乡长和刘春如,大摇大摆地走出乡公所的大门,坐上轿子走了。刘春如望着离去的轿子骂道:“他娘的个脚!简直是屎屙到老子的头上拿尿洗!不行,老子得跟他算一回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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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裘四和他的外甥(五)

“算账?算么子总账?”卜三好埋怨刘春如,“你吃饱饭没事干不是?你去惹裘四?惹得起吗?上回张督导都败在他的手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去惹他?这下好啦,害得我卜基元在县里挂上了号。”

“卜乡长,你不晓得;裘四太可恶!”刘春如心中火气难平,“他明明窝藏壮丁,县里还偏信他……”

“算了吧?”卜三好挥手打断刘春如的话,“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讲了,把班房里的人都放出去。”

“田天勤也放?”刘春如问道。

“放!”卜三好丝毫也不犹豫地说,“抓个田月先,惹翻裘四。田天勤病成那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又会惹出个甚么惹不起的人物来。”

“好吧,”刘春如答应一声,便出门去。

“回来,”卜三好突然变了一副嘴脸,眉毛纠集得像一对疙瘩,对刘春如说,“你看窝心不窝心,这批壮丁还冒送出去几个?其他的,躲的躲啦,跑的跑啦。下一批的名额又来了,嵩南乡这回要出三十名壮丁!”

“啊——?”刘春一拍大腿,“又要头痛了。”

“没法子呀,你派下去吧。”卜三好面无表情地说。

刘春如出门后来到班房门前,见看守班房的乡兵懒洋洋的,张口骂道:“站好!站冒站的样子,真应该把你送去当壮丁。还不快打开班房!”

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

刘春如也冒进去,就站在铁门外边恶声恶气地喊:“出来!田天勤!田月先!滚出来!”

天勤躺在稻草上动也冒动。田月先倒是探起身子,望了望外边,嗡声嗡气地问刘春如:“甚么?滚出去?滚到哪里去?”

“你想滚到哪里,就给我滚到哪里。放你们出班房,”刘春如手敲着铁门铛铛响,“怎么?还不想回家?”

“谁不想回家?”天勤手撑着身子,慢慢地坐起来,反问刘春如,“你早就该放我们出去。”

刘春如听罢天勤的话,先是一怔,后道:“我早就该放你?你冒搞错吧?哪张烂嘴巴讲的?”

“你自己讲的嘛,”天勤不气也不笑,一本正经地说,“那日,你亲口跟我讲的,只要我讲出我哥躲在什么地方,你就放我出班房……”

“胡说!”刘春如大吼一声,打断天勤的话,“你骗我去找裘四要人,我冒找你算账就是好事,你倒来找我的麻烦?想死不是?”

“想死?”田月先卟哧一笑,插话道,“我们才不想死哩。我们还要等着过好日子哩。”

刘春如打断田月先的话:“做梦!”

“做梦就做梦!”田月先道,“说不定梦中还看见你像狗一样的去死哩。”

“呸!”刘春如暴跳起来,冲田月先吼道,“你敢骂我?看我不宰了你!”

“宰我?你敢!”田月先说罢,呼地站起身,做出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天勤担心真要打起来,田月先会吃亏,赶忙拉了拉田月先,劝说了几句后,随即对刘春如道:“乡队长,你的火气也太大了。”

“你算了罢,”刘春如打断天斳的话,没好气地说,“事情都是你惹起来的。你欺骗我!”

“我说乡队长,讲话嘴巴也要放干净点,”天勤心平气和地和刘春如说话。但,说出的话,句句叫刘春如心痛,“我明明告诉过你,我哥躲在裘四家里,这话不假吧?你怎么说我欺骗你?”

“你哥不在裘四家!你说在他家,明明在欺骗我!”刘春如终于说出他的心里话。天勤说天俭在裘四家,这话刘春如也晓得是句假话,贾家的姑娘嫁贾家,贾门贾氏。可他非要来个假戏真唱。直到刚才在卜三好面前,他还一口咬定说,裘四窝藏壮丁天俭。目的是他要找裘四的麻烦。冒想到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叫他在裘四面前成了一只斗架斗得惨败的公鸡。

天勤从刘春如的话中,听出话外之音。知道刘春如找裘四要人,讨了个没趣。可他仍不甘心让刘春如心里的痛就这样轻松下来。继续反问道:“乡队长,你怎么知道我哥冒在裘四家?你去他家找过冒?”

“……”刘春如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吧,”田月先故意替刘春如回答,“乡队长可能压根就进得去我舅舅的家门,怎么能找到你哥咧?”

“放屁,你给老子闭嘴!”刘春如又火了。

“嘻嘻,”田月先嘻嘻笑道,“就叫我闭嘴?乡队长,我的事还冒问咧。你抓我来坐班房,我到底犯下甚么法?你不说个明白,今日,我就不出去!”

“你——?”刘春如嘴巴张开,在往外喷火。

“月先,你不想出班房,我陪你坐。”天勤含笑地插嘴说,“我还想把这班房坐塌哩。”

“来人!”刘春如一声高喊,打断天勤的话。四个乡兵闻声跑来,刘春如手指着班房里的天勤和田月先,说,“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

四个乡兵弓着腰,钻进班房,把天勤和田月先连拖带拉地拖出班房。接着又拖到后院的院门外。刘春如跟着走到院门口,两眼盯着天勤说:“出去以后,老实些,少胡言乱语!还有,田天俭如果回到家,来报告一声,要是再抓不到他,下回还请你坐班房。”

“哼!”天勤鼻子哼了一声。好像是在答应刘春如,倒不如说是他在嘲弄刘春如。

“就这样出班房?”田月先不甘心,走出几步后,又不忘回过头来,斜眼瞟着刘春如,冷冷地道:“姓刘的!下回你要是再动我们一根毫毛,小心你的脑壳。”

出了班房,就像出了笼的鸟,心里说多轻松有多轻松,天空要多宽广有多宽广。田月先背着有病的天勤,步子轻快地朝柏树冲方向走去。天勤咧?田月先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变得沉重一分。他是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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