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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如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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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姐,我有东西给你。”徐萌萌从她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打开提包,掏出一张卷好的画。
陈桑梓将它打开,顿时眼睛一亮,半晌才哽咽着说:“谢谢你,萌萌。”这是一幅油彩画,画上的陈桑梓还很年轻,正是十二三岁的年级,场景是学校的大礼堂,穿着漂亮的芭蕾舞服,勾勒出少女开始发育的良好身形,她的腿绷得直直的,足尖点地,手臂向前伸展,整个身躯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是那一年元旦晚会她的独舞表演的动作。
“那个时候我在后台看着你跳舞,晚上回去就画了这一幅画,想着总有一天要变成这个样子。”徐萌萌害羞的低下头,“现在送给你。”
杨凯瑜到达机场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女孩又哭又笑的抱做一团,曾经的那些矛盾仿佛过眼云烟一般全部消失不见,看她们的样子,不知道的必定以为是挚友呢,谁又会想到她们曾经的种种不合。
“你们这是?”他摸摸后脑勺,一副不理解女孩子的表情。
“咦,阿骐怎么没有和你一块来?”杜默遥朝他身后望了望,没有看见叶骐的影子。
“阿骐说他就不过来了,让我代他祝桑梓姐一路顺风。”杨凯瑜说。
“哎呀,人家都要走了,他怎么能不来送送呢。”杜默遥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对叶骐的威胁,“我来跟他说。”
“不用了。”陈桑梓拦住她,“这样也好,让我彻底死心了。”
“我……”杜默遥这其中必然有一定的原因是自己,有些尴尬。
“你不用自责,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完了。”陈桑梓安慰的拍拍她。
“桑桑,我们该走了。”陈父拿着登机牌走过来,看见三个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爸爸,这是萌萌、大瑜。”陈桑梓一一指过去,“这个,是杜默遥。”
“哦?”陈父饶有兴趣的朝杜默遥看了一眼,然后与陈桑梓相视一笑,让杜默遥摸不着头脑。
“好了,我走了。”陈桑梓朝他们挥挥手,大步踏过安检,看上去洒脱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眼泪逼回去。
直到陈桑梓的身影看不见了,杜默遥才有些闷闷的趴在徐萌萌身上:“怎么她一走,我对她就没有怨恨,只有舍不得了。”
徐萌萌与杨凯瑜对视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
陈桑梓走后不久就是平安夜了,秦翰大发慈悲的通知秘书给公司众人放假两天,自己却跑得不见人影。徐萌萌挽着杜默遥的手说:“咱们四个人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反正也不知道秦翰跑哪儿去了,干脆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们一块吧!”自从杜默遥上次生病以后,就一直都是住在秦翰家了,后来病好了叶骐便不好再去看她,久而久之,四个人见面的次数竟比以前少的多。
杜默遥想了想,确实担心平安夜大家都成双成对的自己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想到那副场景都觉得可怜,便答应了下来。
徐萌萌当机立断,马上通知了叶骐和杨凯瑜,她和杜默遥则先去准备食材。两人正在挑选新鲜蔬菜,杜默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朝徐萌萌指了指手机上秦翰的名字,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遥遥,你在哪呢?”秦翰似乎心情很好。
“我和萌萌在一起呢。”
“晚上回来吧。”
“啊?”杜默遥望了望站在蔬菜区的徐萌萌,“可是,我都说了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呀……”
“遥遥,我在这里又没有家人朋友,只认识你一个,你忍心让我平安夜一个人在家里过吗……”秦翰居然死皮赖脸的在电话那头撒起娇来。
杜默遥翻了个白眼,想到他又看不见,低低抱怨:“谁让你溜的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不回去呢。”
不过终究还是应允了秦翰:“好吧好吧,我回头和他们说一声,就回去了。”
杜默遥挂掉电话后有些愧疚的走到徐萌萌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徐萌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截了当的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和他们说你有事不能去了。”
“萌萌你真好!”杜默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行了,别拍马屁了。”徐萌萌嫌弃的扯开她,“走吧走吧!”
在回去的车上,杜默遥接到了叶骐的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的很是热闹,不多时便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叶骐换了个地方。夜色中,柔和的路灯铺亮了整条道路,指引着前行的方向,杜默遥握着电话,叶骐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在这迷蒙的暗色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们在里面煮火锅,我觉得吵,就到阳台上来了。”叶骐说。
“嗯,阳台上肯定很冷,我坐在车里开着暖气都觉得冷。”杜默遥说。
“是啊,窗户上都有雾气了。”叶骐站在窗户前,望着黑下来的天。
“那不是可以在上面写字?”杜默遥有些兴奋,“你写了吗?”
“写了。”叶骐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模糊不清。
“写了什么?”杜默遥问。
“遥遥。”叶骐突然叫她。
“嗯?”杜默遥浅浅的应了,尾音有点上扬的迷茫。
“你今天晚上和秦翰一起是吗?”
“是的。”
“这样……”
“怎么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叶骐说。
“啊?”杜默遥知道他要说什么,顿时有些无措。
“我本来不想在电话里和你说的,因为觉得当面说比较有诚意,你才能看见我的真心实意,但是没办法了。”叶骐充满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杜默遥的耳边,“我怕过了今晚,说什么也没用了。”
“遥遥,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我希望我能够站在你身边,共同走过今后的每一天。”
“我……”杜默遥耳根发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头就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没关系,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可以等,反正也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等一段时间也没事。”
杜默遥回去的时候灯居然都是关的,只有摆在客厅的电脑微微发着荧光。她有些诧异,秦翰明明说自己在家的呀。她朝房间的方向叫了两声,见没人答应,视线又回到桌上的电脑。
这不能怪她好奇,实在是最近秦翰太把他的电脑当宝贝了,平时连碰都不让她碰了。杜默遥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到桌前,电脑桌面很干净,除了常用的软件外只有一个图标,命名是:给遥遥。
杜默遥心下一动,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打开了那个看上去异常可爱的Q版图像。
这是一个简单的模拟生活的单机游戏,背景音乐是非常活泼欢快的曲调,让人不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游戏人物之前就已经被秦翰注册好了,用的是杜默遥的本名。进入游戏画面,人物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门口,系统提示为:遥遥的家。
杜默遥别扭的操纵着顶着自己名号的Q版小人进入房子。房子很小,大概70平米的样子,客厅和餐厅在一起,桌上放着精致的花瓶,插着新鲜的花,厨房是开放式的,刀具餐具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做菜时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卫生间也不大,但是有一个大大的浴缸,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护肤品,居然还有孩童洗澡的玩具,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地上摆放着些花花草草,有一只猫咪蜷缩在旁边。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主卧,里面有一张面目模糊不清的照片挂在墙上,隐约可以看出是婚纱照,一张大床,旁边有一张小小矮矮的床,另一间是儿童房,男孩的汽车玩具,女孩的芭比娃娃应有尽有。
杜默遥突然就掉下眼泪,游戏虽然简单,但里面的所有物件都精致逼真,并且可以根据自己喜好再做改变。里面所有物件都让杜默遥熟悉又陌生,有的是她曾拍摄到的爱不释手的物件,有的是在与秦翰偶尔的闲聊中提到的对今后房子的摆设构想。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她希望自己今后生活在一个不大的空间,一转身一抬头,就能够看见自己的爱人,偶尔种点花花草草,偶尔下楼荡荡秋千,她没有家人了,那个人就能够充当她的家人,陪在她身边,一起慢慢白头。
画面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是被画的虎头虎脑的秦翰,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她面前,画面凝固不动了,无论杜默遥怎么按鼠标键盘也没有反应。欢快的音乐渐渐舒缓了下来,变成了杜默遥最喜欢的《致爱丽丝》。
房间的灯骤然一亮,杜默遥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微微的眯起眼睛,一抬头,就看见秦翰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她面前,居然与凝固的画面一致。
在杜默遥的注视下,秦翰缓缓单膝跪下。
“遥遥,这是你对你未来的家的所有构想,里面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件家具,每一间房间都是我自己亲手画的,我在这里为你做出它的雏形。我认识你已经十年了,陪你走过每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在你哭的时候给你肩膀,在你病的时候照顾你,你笑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你开心,你做噩梦了我就哄着你入睡。你信任我,答应与我交往,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我宠着你,真心喜欢你,想把我能为你做到的所有搬到你的面前,就是希望能够有这么一天,我跪在你跟前,让你认可我。”
“遥遥,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在彼此身边,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个游戏设计变为现实,然后今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彼此身边。遥遥,嫁给我吧。”
秦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一颗简单素朴的戒指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候着一生一世的誓言。
杜默遥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刹那间明白了秦翰这两个月来的忙碌到底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软件,但是要画图纸,设计代码程序,一切做好后还要亲自将屋内的一切布置好,想必也耗费了他不少心血。
当初答应和秦翰交往,一方面是因为杜默遥已经在心底把他当做家人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报答秦翰对自己的照顾与恩情。
这些年来,秦翰是怎么对她的,杜默遥自然都是知道的。但是,她却怎么也无法想象,与长期以来自由相处恍然亲人般的人踏入婚姻的殿堂,生儿育女。要知道,除了上次秦翰的失态以外,两人的亲密都只是浅尝辄止,淡的仿佛感觉不出什么其他的心绪。
在杜默遥的眼里,秦翰就是她的保护神,踌躇难过的时候可以偎依在他的怀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所以,她也放任自己全心全意信赖秦翰,愿意黏在他的身边,但却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杜默遥迟迟不回答,让秦翰越发紧张,不禁开口叫她:“遥遥?”
杜默遥回过神来,见秦翰正期盼的望着他,堪堪避开他殷切的视线:“我……秦翰,我,我现在很乱……对不起……”杜默遥低下头,不敢去看秦翰的眼睛。
秦翰沉默了,半晌才苦笑着说:“没关系。”他站起来,将花和戒指放在桌上,“你可以想好再答复我,慢慢来,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你觉得是最好的,我都会支持你。”



、Chapter twentysix

杜默遥半夜醒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许久,还是悄悄走了出去。
仅仅是站在秦翰的房门口,就可以闻见浓重的烟味,也不知道抽了多久。杜默遥没有去打扰他,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她回到房里,辗转反侧再不能入睡,她拿起手机,屏幕泛起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想了想,给叶骐发了条短信:你睡了吗。
手机很快就有了回复:没有。
你在干嘛。
等你发短信。
杜默遥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发短信给你。
感觉。叶骐简单明了地回复。
杜默遥气结,嘟着嘴嘟囔了句:“什么嘛,谁要发短信给你!”她把手机丢到一边不去管它,结果自己不回短信,那边也再没有了声响。
杜默遥瞪着手机,似乎这样就可以瞪到那边的那个人,想了半天又觉得不甘心,怕叶骐见她不回信息就去睡了,剩下自己在这边白白纠结。于是又把手机拿回来:你睡了吗。
没有。
你等我发短信为什么不自己发给我。
我不敢。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这边的杜默遥红了脸,她指着手机上的那个名字,小声地说:“胆小鬼。”然后将手机关机睡觉,也不管叶骐在那头会怎么紧张。
圣诞节那天下雪了,杜默遥醒来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很是兴奋,秦翰敲她的门,仿佛跟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同,杜默遥也乐的装傻。
“出来吃早餐!”
杜默遥含着勺子,眼睛巴巴的朝外面望,然后再瞅瞅秦翰,见他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沮丧。
秦翰当然看见了她这幅模样,故意不动声色,眼里盛满笑意,最后实在看不下杜默遥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样子,拍拍她的头:“吃完早餐再出去玩。”说着又补充一句,“穿多点。”
得到特赦令,杜默遥眼睛弯的跟个月牙儿似的:“我现在身体很好了,不用担心。”说着飞快的将粥喝完,再吃掉桌上的油条,就要拉着秦翰出门。
秦翰不禁微微一笑,由着她拉着自己出门。
杜默遥喜欢雪,以前每年碰上下雪天都要出去玩个痛快,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她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不时和小朋友一块堆雪人,不时加入路边的雪球混战。玩的面色绯红的回到秦翰身边还不过瘾,突然朝秦翰扔个雪球,见秦翰被砸中了也不躲,跺跺脚:“你干嘛不躲呀!”
秦翰拍到身上的雪:“干嘛要躲?”
“打雪仗嘛!”她瞪了秦翰一眼,扭身转回其他的战场。
徐萌萌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来:“遥遥!你在干嘛呢!”声音也很兴奋。
“打雪仗呢!”杜默遥也兴冲冲的回答。
“我们也在打雪仗呢!”徐萌萌突然尖叫一声,“杨凯瑜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偷袭我!看我不打死你!”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和欢笑,勾的杜默遥心痒痒的。她转转眼珠,溜回秦翰身边:“秦翰……”
秦翰晲了她一眼,看她这幅狗腿样就知道有求于他了:“说吧。”
“嘿嘿。”杜默遥傻笑两声,“我能不能去和萌萌他们一起玩啊。”她见秦翰迟疑地样子,赶忙撒娇,“你就让我去嘛,他们那边热热闹闹的,我都好多年没和他们打雪仗了!”
秦翰在心里做决定。他确实不太愿意让杜默遥过去,原因自然是叶骐。这个男人让他感到威胁,尤其是昨天求婚没有成功,让他不得不担心叶骐的行动。他看着嘟着嘴的杜默遥,不禁苦笑,她总是这样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让他为了她的快乐,也只能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底。
“好吧。”
秦翰开车送杜默遥过去,老远就看见叶骐站在门口等着。
车在他身边停下,杜默遥摇下车窗。之前两人的话都是在电话里说的,真正见面了才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更让杜默遥感到尴尬的是,一边昨天向她表白,一边昨天向她求婚,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就跑过来了。她扭头看看秦翰的脸色,又看看叶骐,见这两人的都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禁抓抓头,煞是苦恼。
最后还是叶骐先开口:“快进去吧,这么多年没有一起玩雪了。”
“嗯。”杜默遥乖乖的下车,又觉得不太好,转回去等秦翰下来。
叶骐顿觉苦涩。
秦翰显然对杜默遥的举动很满意,正准备下车,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他看看显示,只能说:“我家来电话了,我接个电话就过去,你先进去吧。”他与叶骐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已经发生的事情,看样子现在还是平手。
杜默遥点点头,便和叶骐一起进去了。这是四个人九年后第一次打雪仗,杜默遥还记得当年的遗憾,那一年下雪,徐萌萌不在,自己生病了,本以为之后还有机会,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九年。杜默遥站在雪地里有些恍然。
突然脸上一痛,只见杨凯瑜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杜默遥顿时从回忆里跳出来,追着他满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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