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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秀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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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嫆深知此事,又求个清净,是以一个人从亭中溜了出来。清风明月见着自家主子偷溜,便也跟上,三人一道离开了亭中人的视线。

兮嫆溜出来后,朝着早就想一观的樱花林走去。

但见林中繁花盛放犹如粉云,清风吹过,花瓣飘落似花雨一般。兮嫆伸开双手接着飘落的花瓣,玩得不亦乐乎,心中不禁想着:如此仙境,那些女子不知欣赏,竟将时辰都浪费在唇舌之战上,真真无聊,白糟蹋了这满园芳华!

正在陶醉之际,忽听后面一男声响起:“小姐怎独自在此处?”

这一声可让兮嫆受惊不轻,清风明月本是同兮嫆一起赏花,如今乍然听见男声,赶忙回身挡在兮嫆身前,本想斥声指责,但见对方衣着华美,相貌不凡,不知是哪位贵胄,一时犹豫起来。

兮嫆被清风明月挡着,看不清来人面貌衣着,便大声道:“我受邀来参加明欣郡主举办的赏花宴。你又是何人?这园子守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还不快快退了出去!”

那男声道:“我也是赏花宴所请客人,小姐不必惊慌。”

兮嫆不禁又恼了这主办人袁吟菲一回,开口道:“既然如此,众位小姐正在前面花亭小坐,公子自去寻了便好。”

那人轻笑一声:“既然小姐也在受邀之列,能否前面带我一程?”

兮嫆微微恼怒,心道我同你一道过去算怎么回事儿啊!口中道:“顺小路走到尽头向左一拐,便可见着花亭,清风,你便为这公子带路吧!见着花亭就回来,我有事吩咐你。”

清风领命,便上前一步,行礼道:“请公子随奴婢来。”

魏天扬本是听妹妹说起今日聚会,便过来了,谁料走在路上,便见樱树园中,一纤纤身影正用双手接着飘落花瓣,便似画中仙子一般,那女子瞧着甚是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中元节上那位女扮男装的章小姐吗!本来不欲上前搭话的魏天扬顿时改变了主意,折到了樱花林之中。

待见兮嫆千方百计将自己请走,他心中只觉好笑,见着清风就要拉着自己离去,便笑道:“中元节我收了小姐一盏走马灯,小姐竟忘了吗?”

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此时清风离了兮嫆身前,倒让兮嫆可以将来人面目看清,可不就是中元节那日同自己争灯的那霸道之人嘛!

“是你!”兮嫆惊叫出声。

魏天扬笑眯眯道:“正是区区在下!章小姐,别来无恙。”

兮嫆听他说出了自己姓氏,心中气恼,他怎知自己姓章?又怎断定那日是自己?莫不是他暗里跟踪了自己?想到此处,兮嫆心中更是气恼,心道这男子真是无赖!

冤家路窄!只是那日他陪着的是阜阳县主,那他又是谁!兮嫆心中愤愤地想!

“世子哥哥,你怎地在这里?”兮嫆正在思考间,阜阳县主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也一下子为兮嫆解了惑,这无赖男子竟就是北定王世子?

想着就是因着他,让袁吟菲和阜阳县主生隙,兮嫆更是不待见他,只觉这北定王世子既是无赖又是个登徒子,登时脸就沉了下来。

阜阳县主紧走了两步,到了魏天扬身边:“世子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转头看见兮嫆,又道:“章小姐怎么也在?”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眼神惊醒了兮嫆,这阜阳县主和袁吟菲因着北定世子失和一事永都女眷圈子谁人不知,若被她怀疑自己同这无赖有些什么,将自己也卷进了这事里,实在大大不妙!

正在兮嫆苦思应对之法时,魏天扬对阜阳县主道:“我听说你和袁小姐今日来这园子,自是找你们来了。经过这园子,见了这位小姐背影,还以为是你,便过来搭话,结果竟认错了!”说罢哈哈一笑。

阜阳县主虽比兮嫆小两岁,身量也矮些,两人远看也并不十分相似,只是阜阳县主听见心上人想见自己,自是心花怒放,哪里还想得了这许多。

听见魏天扬这么说,兮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只不知这人为何为自己解围。

魏天扬又问阜阳:“你怎地来了这里?可是知道我要来?”

登徒子!兮嫆心中暗骂魏天扬,阜阳却是不觉有何不妥,反而羞红了脸,随即又委屈道:“她们都欺负我!”

原来刚才花亭一番争执,到底袁吟菲占了上风,魏天然虽没有明着说阜阳县主什么,可是阜阳哪里受得了,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正巧见着兮嫆和魏天扬在樱花林。

魏天扬听阜阳略讲了些花亭之事,阜阳自是讲的自己无比委屈,魏天扬便也为她抱不平道:“你既无错,当然不必跑出来!走,我们一同回去!”

阜阳见魏天扬向着自己,既兴奋又得意,忙点头同意。两人走得两步,魏天扬忽地回头道:“这位……章小姐?不若一同回去吧!”

兮嫆心底暗骂,这番阜阳同这登徒子一道回去,花亭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是此时自己不宜拒绝,便缀在二人身后十几步行走,阜阳见兮嫆如此,倒觉得她还算懂眼色。

第七十章 世子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归来

第七十一章 归来

“二妹妹,果然还是咱们姐们一处最好!”兮嫆哀叹。

从赏花会一回来,兮嫆就扎进了兮婼屋里一通诉苦,将赏花会种种一一道来。兮婼微笑听着,待她讲完,便道:“论说大姐姐你的身份,同那些贵女比之不差,只是以前没有机缘结识,经过了这次赏花会,以后再有此类聚会,想必也是要邀上姐姐你的。你可逃不了了。”

兮嫆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

兮婼笑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难道姐姐你还能拒绝不成?光是祖母和大伯娘便不允你这样的。”又道:“照我说,大姐姐你也不必烦心,你又不存着跟她们较短长的心思,她们若再想那你做伐子,你只说便是!咱们章府虽不是王公贵胄,大伯父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咱们也算永都大族,真论起来,又比那些贵女差多少!”

兮嫆道:“我自不是怕了她们,只是不想惹麻烦。那些女子真是难缠。居然为了一个……罢了!”兮嫆本想说什么,想想终归不是闺阁女儿该说的,便止住了。

兮婼想起一事,道:“那北定王世子,当真是中元节遇上那人?”

兮嫆答道:“可不是!那北定世子,真真是个纨绔!”

兮婼道:“可是他也没将中元节那日之事说出去,还帮你解围,你怎地还这样说他!”

兮嫆无奈:“你是不知,他可真是祸端源头,一进那花亭,袁吟菲和阜阳县主看对方的眼神都要冒火了,明枪暗箭你来我往的,可是刚刚有吵起来的势头,又被那世子压住,吵不起来了。”

兮婼看兮嫆一脸遗憾的样子,笑道:“怎么,你还盼着她们吵起来不成?”

兮嫆叹道:“我倒真是盼着她们能吵起来,两人大闹一场,从此俱不相见,岂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她两人省心,咱们也清静些,像如今这样,将这矛盾越积越多,总有一天要发出来的,到时可真是不可收拾了。”

兮婼想:“兮嫆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兮嫆毕竟是心境宽阔之人,同兮婼说了一通,转头便好了,还吵着说等兮婼养好了,一起去骑马。

“那明欣郡主真是飒爽,我看见她在马上飞驰的样子,真是羡慕的紧!那般恣意奔跑,定是极乐之事!”兮嫆眼睛亮晶晶地说起魏天然驰骋的英姿,满是向往之意。

兮婼又养了几日,总算是好全了,也到了四月中下,天气也渐渐热了,章炘承已经开始正式入职,每日早出晚归,比之前见的少多了。

这日,兮婼到文氏处请安,文氏递给她两封信,兮婼接过一看,一封已开封的,是文府三太太写给文氏的,另一封没拆的,乃是文秀瑛写给兮婼的。

兮婼自回来后,也同文秀瑛通过两封信,是以并不稀奇,只是文氏为何要将乔氏写给她的信给自己看呢?兮婼不解地望着文氏,文氏抬抬手道:“你先看看!”

兮婼拆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一开始乔氏自是问候文氏及家人,而后竟是告知文氏,其子文英殊已同曹知府家的千金订了亲,不久便要完婚了!见着这个消息,兮婼一是心绪混乱,一半是自己不必担心会嫁给文英殊了,另一半却是疑惑,文英殊怎会同曹依云定亲的?

兮婼看完信后装好,递还给文氏:“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文氏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她来了信,便是隐晦地提醒我,之前的事莫要再提了。其实我从来不想同她论亲,如今这结果可谓求之不得,她这般实在没必要。虽是如此,毕竟殊儿是我亲侄,总要表示一下的。”

兮婼点点头,看着文秀瑛的信,心想:不知这封信中可有说起此事?如此一想,阅信之心便急切起来,匆匆别了文氏,回到自己屋中,拆开信件,细细读了起来。

果然不负兮婼所望,文秀瑛在信中将此事前因后果详细道了来。

原来,那文英殊一回到家中,便到了乔氏屋里,求她向兮婼提亲。听文玉瑛讲,乔氏已经应了,并开始着手准备。文英殊想着马上要得偿所愿,心情也是甚好,虽是此次会试落榜,仍同之前一般潇洒风流,呼朋引伴兴致颇高。

一日曹依云随母前来做客,不小心让茶水弄脏了衣衫,便由丫头带着去后院换衣服,谁料过了一会儿,曹依云身边的丫头忽地跑了进来,进门便跪,言道曹依云掉进了池塘,求曹夫人和乔氏去看上一看。

两位夫人自是着急,赶到后一看,曹依云已被救了上来,而救她的正是文英殊。曹夫人待见得曹依云无事后,便同乔氏入了内室商议,再出来时,却是已经将文英殊同曹依云的亲事定下了!

文英殊知道后,自是不依,可是曹府是什么人家,怎容他拒绝,乔氏好说歹说,威逼劝慰,皆是无用,最后,还是文老夫人出马,一言将此事定了,文英殊对老夫人一向敬畏,事已至此,已知反抗无用,虽是万般不愿,终究是认了。

只是,文秀瑛提出了疑问,当时乔氏和老夫人俱都问过文英殊,为何恰巧经过那池塘,文英殊言道,一小厮告诉他说,五小姐请他前去,可是文玉瑛并未唤过文英殊过来,那传话小厮也是不见了。

兮婼看完信,不禁喟叹!心知文秀瑛心中说是疑惑,实际已是看出此事多半是曹依云所设计。只是,没想到曹依云对文英殊的执着,已到了将自己名誉弃之不顾的地步。文府之事若传出去一星半点,对她名声自是有碍,她竟也顾不得了。

这样也好!兮婼合上信。虽然自己不待见文英殊,其实他也只是个被宠得不知轻重的孩子,心地并不坏,虽曹依云心思重,却是真心对他,这桩婚事结果皆大欢喜也不一定。文英殊在兮婼心中,不过是个过客,是以这件事在她心中萦绕半分,便消散了。

就在同一时间,曹言也同样迎来了这个消息。他打开信件,是曹夫人的,除了曹依云的婚事外,便是催他归家。曹言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英殊,如今我们不是做了兄弟!说不定日后还有亲上加亲的缘分!”

这件事对永都众人来说,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人事一如往昔。

章炘承的婚事在老夫人的介入下,已定下了六月初八的好日子,闫氏便忙着为自家儿子拾掇院子置办东西,蒋府也派了人来量尺寸,一时间章府上下喜气洋洋。

孙乾仍在京城等着候缺,由于他名次偏后,孙夫人又心疼他,不想他外放到偏远之地,是以近日四处地拉关系,想为儿子谋个留任永都的好差事,只是这事,光由女眷出面多有不便,行事起来也是事倍功半。

曹言因着同章炘承同在翰林院学习,又刻意交好,倒是同章府兄弟渐渐熟络起来,来章府的次数越来越多,连老夫人都听说了,又听章大老爷对他评价颇高,还特意召到后堂见了一面。事后,也是对曹言赞不绝口,更让他来的勤了。

曹言常常拜访文氏,言说受她照顾良多,文氏虽心中觉着自己并未做那么多事,只是见曹言态度诚恳,言语又中听,心中欢喜,便接受了他的殷勤,对他的日常也稍稍留心了。

由此,兮婼也撞见了他两回,每次偶遇,他都是彬彬有礼,无论兮婼去哪里,都要将她送到目的地才回身。兮婼也曾怀疑过,他这般殷勤,是否对自己有意?可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却也没有过分殷勤亲近。想是自己多心了!兮婼这般想着,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一个消息的传来,打破了生活的平静,就如一颗落入湖心的石子般,激起了圈圈涟漪。

遥郡王回了永都!

将这个消息带回章府的,是章炘承,作为同祁风要好之人,章炘祈自然第一个从自家老哥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后,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妹妹。

“听说祁风这次可是伤的不轻!”章炘祈一边搜刮兮婼的茶点,一边摇头叹息。

兮婼心中急得要死,恨不得立刻知道前因后果,偏偏章炘祈就爱卖关子欺负她,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耐着性子温言问道:“哥哥,遥郡王怎地受伤了?”

章炘祈哼了一下:“还能因为什么,剿匪呗!”说着身体稍稍前倾,压低了嗓子道:“听说他同那匪徒斗了整整七天七夜!打完就晕过去了!”随后又哈哈大笑道:“看那小子平日冷的像冰块儿一样,还真有些血性!真汉子!”说罢举起了大拇指。

他说的轻巧,可让兮婼的心一颤一颤的,忙问道:“然后呢?”

章炘祈接着道:“他晕了三天,总算转醒,第一件事,竟是不让同他家里人说!那总兵可是老昌王麾下,哪里敢瞒,自是快马传信永都!这一传不要紧,可惊着了老王妃!”章炘祈像讲评书一般,喝口茶水道:“那祁风可是老王妃的心头肉啊,当下老王妃便下了令,速速将那祁风押回永都养伤,不得有误!”这一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 归来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再见

第七十二章 再见

祁风受伤归来的消息,霎时便传遍了永都,章府之内,女学众人在课余之时都不免谈论。

“虽说受了伤,总算是平安归来!真是大幸!”徐礼淑感叹道。

兮嫆真心赞道:“遥郡王虽是年少,却是有勇有谋,将来必是大雍栋梁!”

兮婉自听说这件事起便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如今听见兮嫆说话,便问到:“不知遥郡王伤势如何?”

兮嫆答道:“众说纷纭,有说极重的,也有说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只是自回了永都,他都一直闭门不出安心养病,哥哥说近日便要过去看看他呢。”

“那便赶快去啊!”兮婉竟一反往日,着急起来!

众人皆是诧异看着她,兮婉一见,不自然地笑笑道:“咱们同遥郡王相识一场,他受伤归来,自该问候。”

兮嫆点点头:“三妹妹说的也是,只是咱们深闺之中实在不便,只能托哥哥带去了。”

兮婼耳中听着几人说话,心思却在别处,虽听哥哥说的热闹,可是祁风毕竟身在军营,所带之人皆是大雍兵士,究竟怎样的悍匪,能同他们对峙七日,还能伤了祁风?这剿匪一事,可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其间凶险,恐怕也不是自己能想象出来的。

每一想到这里,兮婼的心就猛地揪紧,一阵后怕!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在怕什么。

只是,章府兄弟的探病之旅终究没有成行,因为,祁风亲来章府拜访了。陪同他一道来的,正是北定世子魏天扬。

看着祁风侧脸,魏天扬调侃道:“我还想今日吹得什么风,让你主动来找我,不想竟是让我陪你来章府!真是……”说着摇摇头。

祁风道:“你不是同炘承交好,从未来家中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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