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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凝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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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薄凉至此,凝云知再劝亦是无用。然而她不会就此放弃,婉依一番话已让她找到了突破点。
“影逐烈阳身去京。琴断残今空余半。春别三日独不寻。”她直视着婉依的眼,一字一顿地念出了玉珠鸾宿上的三句字谜。
婉依一惊,长睫频闪,一瞬间的涟漪掠过深邃紫瞳,已骗不过凝云的眼。
“如今……你还能说……你不识得欣贵妃是谁么?”
凝云不知这个故事有几成把握打动婉依,但一定要试试看。讲述的时候,她尽量不直视婉依的眼睛,生怕被她读出自己此刻是在编造。
故事讲罢,已近子夜了。
“珍儿……原来……她便是那个珍儿……那么,便算是为了他吧……”婉依喃喃自语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古怪。
凝云离去时,她只说有些东西需要准备,便黯然掩了门。
三二 宁将心碎不负卿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有人在她的伤口上洒了盐吗?怎么竟痛到如此?原来是因为她坚强,他才离开她,转向那个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人。她冷笑了——实在是我错到如今。左手指尖被血灼的温热,右手指尖却已冰冷了大半天,只因握着那块云纹的玉牌。她这才想起今日的事还未做完,于是轻轻抬手将玉牌递给了龙胤。
“我知道你终究不肯徇私,又不可能下旨杀她。这玉牌……可免珍儿死罪。”娟眉终展,她该做的都做完了,如今,便只有转身离去。
她忍受秀殷公主的怒骂,忍受太皇太后下手毫不留情的剑迫,忍受他冷冷的责备,还请出了这本用以傍身的玉牌。一切的一切,只为救珍儿,救那个从此要他保护的人。毓琛宫。
凝云使桃蕊去延僖宫请来了溥畅,与她商量。凝云并没告诉她详细,只说起了婉依医术甚异,或许有太医们不知道的奇法。初时闻得此法,溥畅频频摇头,一双纯眸写满了担忧。
“姐姐你知不知道,若是成功固然好,但若不成,欣贵妃的状况,焉知不会更糟呢?”
凝云颦眉。“你并没见到她如今的状况……再糟也糟不过如此了。”
溥畅并不知她究竟用了何法,但素也相信凝云的心智,故没有再劝什么。“那么……姐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凝云踱了两步,极力压着语中的苦闷。“朋月宫中的人都不打紧,容易说动,可如今皇上……是下了朝便去朋月宫的……又因了前日的事,不许我再去朋月宫。可若到时只留明嫔一人,若有什么事,她不懂得应付,因此我又是不得不去。所以,我只需要一人,帮我将皇上拖在圣泽宫中,这样才有时间……”
溥畅一旦全心全意信了凝云,便开始极力为她想办法了。
“此事……我倒有个主意,前些日子听秀殷说,李拓将军那里似乎也有些事情……”
朋月宫。
凝云携婉依踏上殿内的石子路时,秀殷公主已等在门前了,俏然独立,身量比凝云记忆中似乎又高了些。远远一望,鹅黄的云燕细纱云肩柔柔贴着香肩,抹胸湛蓝的纱缎轻绡诃子,一朵白玉兰珠绣灵动小巧,通身瞧去,竟是宁静蕴容。
近处来看,那双豆蔻时略显浮浅的入画眉目,如今也添了柔致的风韵。转念便想到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婚事,想秀殷不过十六的似花年华,成婚后真真有了小女人的几分媚熟。
然而,她素白颜上半点脂粉不施,头上亦只盘个简髻,无珠钗簪饰,只以两条缟色丝带作饰,又斜配一支白菊。凝云知道,这是在为她的亡后姐姐默默致哀。
秀殷与她,本就不近,如今有潸皇后和欣贵妃两位姐姐的悲剧,她怕是更加不会亲待凝云了。尽管有溥畅从中斡旋,凝云仍惊异她会帮自己。
婉依在凝云身后,手里提了方木的盒子,屈膝施礼道:“嫔妾参加公主。”仍是冷冷的语气。
凝云素知婉依如此惯了,只怕秀殷的傲气端不住。
秀殷果然回以冷冷的目光,水袖一扬,便越过凝云,挺着纤背立在了婉依面前。婉依身量要高过她不少,却压不得她凌然的气势。
“溥畅以命作保,说你办得此事,我只信了她。”秀殷目光似剑一般直射婉依眼眸。“若有半分差池,我要你偿姐姐的命。”
话虽是对着婉依说的,凝云心下却明白的紧,这是冲她来的。婉依目光仍是游离,秀殷狠狠的威胁,不能伤她半分。
“嫔妾当尽力。”婉依道。
秀殷这才撤回了威胁的目光,转头看向凝云,冰冻一般的敌视。
“我会按先前说好的做,”见凝云要道谢,她抬手止住,“你不必谢我,我做这些本不是为你。如今这样的惨剧,虽不是你害的,一切也因你而起。我是为二哥和姐姐。”
凝云叹气,若有机会,只愿她的真心能融化秀殷心中恨的寒冰。
“李将军……会按我们说的做吗?”
“我与他说过了。”秀殷答道,“他不置可否。虽不知道原因,但我看的出,他不喜欢二哥,就如同我不喜欢你一般。然而,我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
凝云点点头,引着婉依欲向寝殿中走去,却被秀殷拦住了。
“等等……里面还有个人,我也是没有料到……”瞧秀殷一副狐疑的样子,凝云有些意外。难道又有什么节外生枝?
正疑着,一个清亮脆生的娇声响了起来。闻声,凝云惊的掩口,秀殷不快蹙眉,婉依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三人都听出了这是谁。
“嫔妾参加贤妃娘娘。娘娘金安。”
暖珠色银纹百蝶裙袍,搭了浅朱赤的琵琶襟上裳,芳容华林若熙在如今这冷落凋谢的朋月宫庭院中更显榴花一朵般,芳馨满体,红华曼理。
凝云是万未料到若熙会出现在朋月宫,愣了一愣,端端稳住,只回笑道:“容华妹妹果然也是个姐妹情深的,一大早便来瞧贵妃了。”
若熙哪里是可糊弄的人,秀眉一挑,纤指点点凝云身后婉依手中提的盒子,另一手轻摇罗扇。“嫔妾空着双手便来了,哪里及的上贤妃姐姐细心,还预备了东西呢。”
婉依是个任人说不会生半点脸色的,凝云也端的住,秀殷却忽的变了脸色。若熙马上抓在眼里,疑色顿生。
“嫔妾不敢造次……不过,如今贵妃若此,嫔妾不敢推其责……”若熙忽而正了色,又让凝云诧异了。回想起中秋夜里佳妃的话——朋月宫那夜玉碎珠毁,是林若熙做的,整件事亦是她捅开的……凝云见若熙此刻满脸的真色,便明白了——她亦内疚自己成了整桩事件的导火索,如今大概是真真在关心珍儿了吧。
想到这里,她暗暗叫苦。见若熙方才的秋波一荡,她显是对婉依手上的东西起了疑心,如今若让她知道了,难保不又是登时的四散谣言。
时间已耽搁许多了,不容再有失。凝云使给秀殷一个眼色。
秀殷立时得义,冷言道:“容华可走了,我想与贵妃姐姐待上会子。”秀殷性子也素是不让人的,说出如此霸道的话来,亦不意外。
若熙笑笑。“公主真是偏心,不让嫔妾留下,却要贤妃和明嫔陪着。贵妃如今仍是不好,若是出了什么事,公主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话里是明刺凝云意图不轨了。凝云暗自掂量着秀殷的信任究竟有多少分量,会不会因了若熙的挑拨而中途迸灭。
秀殷紧咬了樱唇,似乎徘徊不定,半晌才挤出话来。“容华不必说这话……我的姐姐,我自会保护。”
若熙还要在说什么,秀殷打断道:“这就够了!容华真心体惜珍儿姐姐,我倒有一事相求。”
若熙凝眉听着,秀殷放缓了语气,目光蕴异。“珍儿姐姐甚爱水仙,除爱胧洁园中水仙芥芳沤郁外,紫禁城中还有处自生的水仙丛,较之胧洁园更多分灵动袭人。容华可去采来些,赠于姐姐。那地方,过了玉照宫和玫荔阁便是了。”
凝云知道玉照宫和玫荔阁距朋月宫甚远,若熙一时半刻应是回不来的。
若熙似对自己被给予这种差事甚为不满,然秀殷公主亲下了令,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怏怏去了。甫出殿门时,一双杏眸带了寒霜冷冷扫过凝云和婉依。
此时离龙胤下朝已不远了,凝云祈道,但愿还来的及。
婉依亦没再耽搁时间,当下向殿内走去,边走边打开盒盖,掏出两天预备好的灵物辅料。她自知能力不及尚瑾,如今要找回珍儿所有的记忆,需外物辅助。
临进内室,婉依忽然回头,紫瞳中拉长了深远的光神。
“姐姐……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凝云道:“什么问题?”
“姐姐……是希望她找回谁的记忆?”
凝云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找回谁的记忆?欧阳流莺,还是珍儿?
她茫然了,她居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朋月宫中的人重又成了冬姬欧阳流莺,便不会记得对龙胤的爱,便不会拦在她和龙胤中间。那样,纵是冬姬八面玲珑,心机深沉,也再不会成她心头大患。从此,龙胤便是她的,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她的。
难道不好么?
“可……她分明是珍儿啊……”一抹凄苦的笑勾上凝云唇畔。珍儿就是珍儿,她有何权力剥夺本该属于珍儿的记忆?这样,与尚瑾企图剥夺她的记忆有何区别?不久前的那场宫变,正是风急云涌之时,珍儿在朋月宫中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路凝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死亦死过一次,仍不后悔,只要还能在这副躯壳中看着他,便要我再死几次,我也愿意……
为了与他的一句诺言,她肯相信凝云一次,哪怕那意味着背叛至亲,葬送了她所有的希望。
珍儿确已死过了一次,被后宫所杀。如今,难道要凝云再杀死她一次么?
“婉依……该有的记忆……一并奉还。”凝云道,“我们……无权偷走一个人心底至纯至深的爱。”
婉依的敬佩再次油然而生,在此关键时刻,亦没有说出,只信然点点头,道了最后一句叮咛。“姐姐给我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我……要说实话,并无十足的把握,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有半分干扰。姐姐既识得尚瑾姐姐,也必知这过程被扰会造成何等的后果。我能力尚不如尚瑾姐姐,只怕更是难收。”
凝云点头,走出了寝殿。
秀殷仍在庭院中,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头却昂的高高的,似乎掩饰着心中的恐惧,她见凝云出来,忽然泪如泉涌,指着凝云的鼻子大骂道:“路凝云……你为何要跟我的姐姐争?珠儿姐姐……纵是任性刁蛮些,总是没心计的,轻易就被人算了去!珍儿姐姐就更是,她一心一意爱着二哥,却落得如此境地!林若熙也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如今姐姐成这副样子,你们一个个倒来装好人了!谁要你们假惺惺的!”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凝云让她骂着,顺着目,睫毛深垂。她知道秀殷毕竟还是孩子,遭此变故,她也不知流过多少泪,心里呕了多少的苦。让她骂骂,或许她会好受些。
秀殷正哭着,溥畅也到了。见气氛不对,她忙疾步上前,搂住了秀殷的肩,问道:“这是怎么了?”
秀殷伏在溥畅肩头,呜咽道:“我不要相信她!我不要!溥畅,我们去找二哥!我不要这个女人害珍儿姐姐!”
若熙的挑拨终是起了作用,凝云心下暗暗着急。溥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然她是坚定不移地信凝云的,当下轻抚着秀殷的肩,柔声道:“秀儿……贤妃不会害贵妃的,我不是都与你讲明了?”
秀殷仍是泣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正在这时,寝殿窗纸上忽映出一道凌厉的紫光,所起之处,一阵排山倒海的疾风掀起了水晶的帘子,摇晃着院内的梧桐,簌簌地响。殿之四周,热气随生,漾起了三人鬓角涔涔香汗。凝云亲受过一次,知道阵势,因此只是拉着溥畅和秀殷回退了几步,仍立在殿门前的石子路上。
溥畅秀颜微微变色,然而仍镇定,秀殷却再一次端不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凝云刚示意她噤声,内殿却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她还记得尚瑾穿梭于她的记忆中时她的痛苦,如今珍儿亦要受同样的痛苦。
秀殷听到姐姐惨叫,对凝云的怀疑又添了几分,当下后悔相信了她,回头便要从殿门冲出去。溥畅饶是紧紧地拉着她,却显然已不支。凝云怒喝一声,震的秀殷回了头。
凝云掏出袖中一块物事,当的一声拍在石子桌上。
溥畅和秀殷定睛一看——是玉牌。路家的免死玉牌,先帝赐予的免死玉牌。
“秀殷……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的珍儿姐姐犯了什么罪你难道不知道?参与诬告路家!火烧景澜宫,致当朝皇后之死!”
她与秀殷怒目而视。
“史佳妃数日前便已伏法,封号位次一律费去,更不许她葬于后妃陵!颐安夫人自杀,尚要戮尸,使其尸首异处!珍儿手上一条皇后的命,罪更甚于此二人!如今珍儿是疯癫了,再加上皇上对她还毕竟还存着愧疚与心痛,才迟迟不办。我……你说的不错,她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我不能推的干干净净。但若不是对明嫔有信心,我不会贸然求她来救!”
纤指一扬,凝云指着玉牌高声道:“你看好了,那便是先帝御赐给路家的免死玉牌,面牌如同面圣!三次效用,我出宫时用过一次,如今再拿出一次来,就是给你的珍儿姐姐的!”
溥畅和秀殷均惊的大张了口。
“今日明嫔治的好她,我便拿出玉牌,给皇上一个台阶走下,免欣贵妃的死罪。这样……你如何还能说我是有心害她?”凝云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泪,任其簌簌流下。昨夜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质问了自己千遍——你究竟是犯了什么痴呆,居然下定决心要拿出如此宝贵的玉牌来救珍儿的命?
秀殷再不挣扎了,垂下眼帘,庭院中一片静默。只有那暗紫的光,自晶莹的水晶帘中射出,折射成千束,荧荧生辉,诡秘地试探着每个人的眼和心。尖叫声仍一阵阵传来,秀殷紧紧掩住双耳,再次哭倒在溥畅怀中。
凝云见秀殷终于屈服,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望望内殿,焦急地念着不知要多久。早朝的时间马上要过了,若熙去玉照宫、玫荔阁也不需如此长的时间……
一道异光闪过她的脑海,登时将她击懵了。
她回头怒视秀殷,只觉心头冷风掠的生疼。原来秀殷也有这许多的心眼,险些被她算计了。
水仙丛,过了玉照宫和玫荔阁便是。过了玉照宫和玫荔阁是何地方?是璧极宫啊,是太皇太后的居所!怪不得若熙如此顺从的走了,她是去请太皇太后来的!
溥畅见她变色,也是骇了,问道:“姐姐怎么了?”
凝云心道不妙,已没有时间了,如果若熙请来了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当下对溥畅道:“溥畅……你立刻去璧极宫!若看到芳容华在那里,还未见到太皇太后,千万要拦住她!半个时辰也好,一个时辰也好,能拖多久是多久!”
溥畅何等伶俐的人,看着秀殷心虚的神色竟明白了七八分,只责怪地看了秀殷一眼,再不问一句,马上走了。
秀殷仍只是哭,凝云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只愿溥畅赶的及,婉依能快些,再快些……
圣泽宫,正元殿。
金漆面的奏折大大小小凌乱地摞在御书房的红木书桌上。龙胤只觉一阵烦躁,拿起一折翻了几翻,并无一字看的进去,于是仍是扔在一边。如此着过了半晌,事情一件都没有解决。他也痛恨这样的自己,但就是没有办法,反而进入了恶性循环,越是骂自己无用,越是看不进去。
这是平生第二次,他让自己的感情乱了理智。上一次,是珍儿“死”的时候。
俄而,他终于抑制不住怒气了,甩手掀翻了桌子,笔墨纸砚统统翻倒在地上。响亮的声音更加刺激了他已经紧绷的神经,他愤怒地抽出案上的剑。眨眼之间,正元殿里的高山流水金纹屏风已断裂成了几片。
这时有人鼓掌。
好啊,倒要瞧瞧撞在枪口上的是谁。龙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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