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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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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浅草就起身:“姐姐,我走了,别说我这样回去,就算再醉几分,她只怕也要给我做醒酒汤。”婉潞和水氏送她出去,转身水氏就被叶氏派人找去了,婉潞一个人回来刚进屋就见赵思贤在那里看着理出来的产业和下人名册。婉潞轻轻走到他身边:“怎么,你也要先挑一些?”
赵思贤转身时候眉没有松开,只是叹气:“这事和我又没关系,只是父亲方才唤我过去,说这名册还要送到三叔叔那里一份,分家这事总要三叔叔知道。”
赵三老爷只怕看不起赵家的这些产业,婉潞没有说出来,那些是长辈的事,她做好自己的就好。名册不过几天就已理的差不多,婉潞再和水氏对一遍,就好交给长辈们,他们要怎么分那是他们的事,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名册交到楚夫人手里,她把妯娌们请过来:“这些都在这里,虽说是他们爷儿们的事,这各家有什么家底也要明白一些。”叶氏没有伸手去拿,她是庶子媳妇,分多分少全在长兄的意念之中,况且四爷的生意做的兴旺,五爷读书努力。自己的宦囊也好,照了侯爷夫妇平日的为人,就算分薄一点也薄不到哪里去?何必争这些让人瞧笑话?
四太太已经拿起名册细细瞧了起来,惊叫出来:“怎么前面大街上的得意楼没在上面?还有后面新置办的那三进宅子也不在上面?大嫂,你这样行事是什么道理?”
叶氏皱眉,楚夫人已经开口:“那得意楼是四侄子用二婶婶的嫁妆办的,连店面都是二婶婶的陪嫁,后面那新置办的宅子也是四侄子用得意楼的进项置的,我们分产,分的是公婆留下的产业,哪能把别人的私产分了进来?”
得意楼开了这七八年,已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酒楼,用日进斗金形容并不过分,四太太一眼盯上的就是这酒楼,听到是二房的私产,就冷笑道:“大嫂你哄我呢?二婶婶的嫁妆多少,你我心里有数,什么二婶婶的嫁妆,不晓得婆婆在背后贴了多少,这难道算不得公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可以尽情鄙视我,我一写到分家这些就鸡血上头,于是写啊写的就写多了。
产业
》
叶氏虽出身忠远伯府,父亲却是老忠远伯的庶子,娶妻就分出来单过,家境不过温饱而已。当日定安侯府去求的本是忠远伯的女儿。忠远伯夫人膝下只有个嫡出的女儿和二老爷合适,虽没明说却有些嫌弃二老爷是庶子的身份,但回绝定安侯府又有些舍不得,就在族里挑选。
见叶氏这个侄女年纪合适,又因家境没有定亲,人看起来也是温柔大方,就和定安侯府说不嫁女儿嫁侄女。这些事也是常有的,定安侯府答应就把叶氏娶了过来。
虽有忠远伯府助了些银子,那嫁妆看在众人眼里也是不够厚的。叶氏嫁进来三十多年,头一次被人说自己当日嫁妆单薄,再好的性子也不免要动一动气,冷笑道:“四婶婶果然算的精,难怪成日都说自己忙,原来不光是管着自己院里的事,连别人家院里的事也要探过头来瞧瞧。”
四太太被叶氏出言讽刺,心中也怒起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二嫂你当日的嫁妆,全卖了也不够开得意楼?况且就二伯的身份地位,哪里能请来那些名厨,还不是要大伯出面?说的是二嫂嫁妆,四侄子打点,背后还不是婆婆贴补,大伯帮忙,这样的产业怎好算是二伯家的私产?”
四太太虽然尖酸,有些也是实情,月太君虽不心疼庶子却心疼孙子,当日四爷有主意要开酒楼的时候,月太君晓得叶氏手上没有钱,若从公中拿钱,到时分产也要扯。就自己拿出两千两,又让叶氏变了些嫁妆,对外说的全是叶氏嫁妆,这才开起得意楼。
平日生意,侯爷又多有帮衬,这得意楼才红红火火开起来。这事家里的人都知道,但月太君要贴补孙子,难道别人好说个不字?侯爷夫妇也早把得意楼视作二房私产,分家时候当然不算进去。
谁晓得四太太这个时候竟把底根说出,竟是为了这份产业不要脸面了。叶氏看着四太太,四太太眼神冰冷地瞧着她:“二嫂,都这样了,难道你还有脸说得意楼是你的私产?这么些年,得意楼的出息一直都没交到公中来,这七八年你一家从得意楼赚的也够多了,又买宅子又置地,真打量我们都是傻子?现在不过是让你把得意楼拿出来,又没让你把这些年吞的都吐出来,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夫人已经拍了桌子:“四婶婶,你够了没有?合着你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嫁的也是这样的人家,怎么说出的话全是那外面市井尖酸刻薄没见识的女人的话?得意楼的事情早有定论,你今儿还逼着二婶婶把得意楼拿出来,传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
楚夫人历来都是和和气气,少有这样沉脸说事的。四太太一张脸顿时变的委屈:“大嫂,我这打算难道是为了我自家?还不是为的侯府,我难道能独占了得意楼不成?”
见四太太拉楚夫人做同盟,叶氏心里不由一惊,别的产业都可以不要,得意楼是怎么也不能吐出来的,刚要开口分辨楚夫人已经又道:“得意楼的事既有定论,这时再来说这个也太晚了,四婶婶,那日已经说过,你家是幼子,公婆生前也多有疼爱,就由你家先挑。横竖田地铺子下人都在这里。每家多少也是有份定的。”
四太太见得意楼到不了手,对别的产业顿时失了兴趣,手一摆就道:“大嫂你虽这样说,到时候还不是要他们男人家说了算,还是等他们男人家商量去。”楚夫人看向叶氏,叶氏此时已经想出法子,笑着道:“当日得意楼筹划之时,婆婆曾拿出两千两,后来生意好的时候也曾和婆婆说把银子还回去,婆婆说这是她给孙子的,谁也不许还也就耽搁到现在。四婶婶既提到这个,我就拿出两千两交给大嫂,我这边也不用分了,就你们两房分了。”
两千两虽然不少,但在四太太眼里也不过是极轻的,听到叶氏这样说又要反对,楚夫人已经抢先开口:“二婶婶做事果然妥当,我这房是长子,哪能占兄弟们的便宜,三叔叔那里想必也不要的,就全给了四婶婶家,此事也就到此,以后谁再提起得意楼是公产要分,谁就该烂了舌头。”
叶氏会意:“大嫂做事公平,等会儿我就命人把那两千两交到四婶婶房里。”四太太满心的反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怏怏闭口。
既然四太太不先挑,再说别的也就无益,楚夫人吩咐岚云把名册送去给侯爷,让他和二老爷他们商量着,等商量清楚,各家该分多少,再请二老太爷过来主持分产。
叶氏见这里没事,就先回房把那两千两银子兑给四太太。四太太虽然囊中多了两千两,但心里怎么满意,等叶氏一走就委屈地道:“大嫂,算起来我才是你嫡亲的妯娌,二嫂又隔了一层,怎么你全不帮我,只帮着二嫂?要照我说,大嫂你就该拿出大嫂的款儿,让二嫂把得意楼拿出来才是,父尚在子怎能有私产?”
见四太太还不依不饶?楚夫人冷冷看向她:“四婶婶,你这些年是怎么了?一味只求财,还父尚在子怎能有私产?你难道要把你的私房也要拿出来大家分分?”
四太太被楚夫人最后那句话弄的一愣,还当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把心腹家人派过去,每月从中扣一些银子出来,这么几年也攒了几千两银子,只是不好拿出来像心像意地花。没想到楚夫人话里竟是全知道,四太太脸不由涨红,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她满面潮红,楚夫人叹了口气:“我晓得你也是为儿女,小七虽然出色,却被郡主管的死死,小八没娶,小九媳妇?”四太太对九奶奶如何,家里人都有眼睛看到的,楚夫人终不好说出来,微微摇头道:“四婶婶,你这些年的所为你自己好好想想,哪一点像个世家主母了?就算为了以后日子一味把钱财看的重了,也不能那样刻薄。”
四太太的嘴抖了抖,然后才道:“大嫂,你也知道的,四老爷虽做个官,一年俸禄还不到三百两,都不够他自己花,等分了产,我那一大家子人,我此时不先抢了些,难道到时要全家挨饿不成?”
楚夫人哼了一声,四太太坐了回去,楚夫人又叹气:“你平日口口声声你的郡主儿媳,王妃女儿?四婶婶,你这样行为还不是给她们脸上抹黑?平日我总想着,我是当家的人,遮掩着也就过了,等一分了家,难道我还替你遮掩?到时你丢的虽是你自己的脸,却让整个赵家蒙羞。”
四太太被训的坐在那动也不动,楚夫人语气放缓一些:“你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也当知道些轻重缓急,等分了产,再好好给小八寻门好亲事,也不要挑门第容貌,姑娘一定要能干,你也该好好歇歇了。”自从和王家的婚事不谐,四太太也给八爷寻过几门亲事,只是总过不了八爷那关,说的急了时八爷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再逼他他就去做和尚。
四太太被八爷吓到,想重新去寻王家说亲又怕被楚夫人她们笑话,顺着这话就道:“大嫂说的我记住了,只是小八你还要多劝劝他,现在连我这个当娘的说的话也不听,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真不想娶妻,那我可怎么办?”
说着四太太就掉泪,楚夫人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虽说媳妇伺候婆婆是应当的,但也没有婆婆总拿着媳妇作伐折磨媳妇的理,小八吃过苦,晓得些道理,也是怕到时候娶回媳妇来,你拿着当九奶奶样的,他护着媳妇是不孝,不护媳妇是对媳妇不义,你既心疼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做这两难之事?”
虽只有她们两个人,四太太却觉得被楚夫人把脸拿下来在地上踩一样,那泪早打湿了帕子。该说的都说了,怎么悟就由她去吧,彩云已经走进来:“太太,二太太派人来请四太太过去呢。”
就是要交那两千两银子的事了,四太太已经站起,楚夫人又说一句:“四婶婶,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你好好想想吧。”四太太站起时候还在哽咽,彩云虽奇怪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服侍着她出去,把她交给她的丫鬟往叶氏那里去了。
虽是分产是大事,但那是侯爷老弟兄们的事,婉潞只是照常理家。叶氏走后,四太太在楚夫人房里哭个不停的消息很快传到婉潞耳里,下人们都在那里猜测是不是分给四房的不够多,四太太这才哭个不停?不然怎么叶氏又兑了两千两银子给四房?
那些婉潞也只听过就算,只是等赵思贤来说分家这日自己夫妻也要在场,婉潞不由怔了怔:“这些事和我们做儿子儿媳的又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公婆们的事。”赵思贤按一下妻子的肩:“我也这样说,父亲却说我们是日后侯府的当家人,有些公产本就是我们该知道的,所以才让我们去。”
侯爷虽让人去请了三老爷,三老爷哪还理会赵家的产业,只说自己是被逐出之人,赵家分产和自己没有关系。
既得了三老爷的这话,本该四份分开的产业就分做了三份,侯爷和二老爷,四老爷兄弟们之间商量清楚,又回家和各自妻子商量,别人家怎么样不知道,只是那几日四太太的面上有些不好看,听下人们偷偷议论,说四老爷不肯先挑,说自己是弟弟怎好越过做哥哥的们去,侯爷怎么分就怎么定,并不敢争多竞少。
这话怎么中四太太的意,只是她再吵闹四老爷也不肯听,这产业也就各自肥瘦搭配分了开来,看起来总是一般。这里面的事做完了,挑了黄道吉日,请二老太爷过来支持分产。
这对赵家上下都是大事,那日下人们虽像平日一样做事,但总有些心里忐忑,最好就是留在侯府,然后就是被二老爷分走,最差就是被分到四房。有那侯府离不开的管家们是早晓得自己去处,也不管手下想些什么。
也有觉得不管分到哪房,自己也少不了那份月钱,再不成就寻摸着把自己赎出去,再去投别家就是。除掉这些,就是一批不晓得自己被分到哪里,是好是坏打听不出来的人,这些是最着急的,去问管家们,管家们是一个字也不肯吐,只说等名册出来,这事情也就清楚。
赵家大厅之上,二老太爷被请到最上面坐下,依次是侯爷二老爷四老爷坐在下方,他们的妻子也坐在那里,赵思贤夫妇是侯府未来继承人,也忝陪末座,却不好坐下,只是站在那里。
侯爷给二老太爷奉上茶就开口道:“今儿请二叔过来,为的就是分产一事,虽说合锅吃饭外人看起来热热闹闹,只是各自娶妻生子,人口众多,难免也要先把产业分开,也不失为一个清静之策。”
二老太爷把茶接过,看一眼只见他们三兄弟,不见三老爷,眉头皱起:“怎么不见三侄子?当日虽有些争执,大哥气急之下说要把他撵出去,后来他也为你母亲挣了诰命,你父亲去世,他也按制守孝,尽了人子之责,这分产怎能撇了他?”
四老爷已经开口:“二叔,不是侄子们没去请三哥,只是三哥说他早被侯府逐出,不再来分产。”二老太爷哦了一声,侯爷已经把三份契约拿出呈到二老太爷跟前:“三弟既不来,这产业也只有三下分开,并无半点不公,还请二叔过目。”
二老太爷还是没有去接契约,只是叹息:“大侄儿啊,你这事做的亏心啊。”亏心?那几日商量时候,侯爷和二老爷都不争多竞少,只让四老爷先挑,四老爷是听说了自己妻子的所为,怎肯先挑?弟兄们商量几天,你推我让,这才定出这份单子来,说亏心侯爷怎么肯认?
二老太爷已经看向另外两个侄子:“不光你哥哥亏心,你们也亏心啊。”这下二老爷弟兄不好再坐着了,都站起身跪下:“侄儿们有哪里不到处,还请二叔明示。”
二老太爷点点那契约:“虽说三侄儿说了不参加分产,但他还有个儿子,也是从小在侯府长大的,难道你们就撇开他自顾自分了吗?”
侯爷弟兄们对看一眼,侯爷已经点头:“二叔提醒的对,分产时候确是没把二侄子算进去,这是侄儿该死,这就把二侄儿该分得的写进去。”二老太爷还没点头,四太太已经开口:“二叔,侄媳还想请教二叔,这二侄儿参加分产,是该和我们平分呢,还是比我们几家少分?总也要二叔先拿出个章程来,才好去请二侄子过来。”
二老太爷眉头一皱,四老爷已经轻声对妻子道:“这事关你什么相干,你做女人的不过是过来听听罢了,哪有你出头的理?”四太太瞪丈夫一眼,脸色依旧恭敬:“二叔,难道侄媳说的不对吗?和我们平分了,那不就是欺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比我们几家分的少了,难免二侄子心里又有不平,总要二叔您先说话。”
四老爷这下是真的恼怒了,扯着妻子的衣角:“这事我们男人会拿主意,你好好回去坐着。”哪有进到口里的食再吐出来的道理?四太太还是站在那不动,二老太爷看向侯爷:“大侄儿,你是侯府当家人,这事该你拿主意。”
分产
》
既点到自己这里,侯爷也就站了起来,这主意有些难拿,平分的话,四太太这肯定要嚷起来,不平分的话,传出去外面又不好听。既然二老太爷不拿主意,索性就从自己这里分一份吧。
侯爷既已定下主意,对二老爷拱手道:“四弟妹说的也有道理,这平分也好,不平分也好,都有人不甘心,侄儿既是长兄,祭田宅院都比兄弟们要多,就从侄儿这里分一份出去给二侄子,二叔以为如何?”二老太爷听到侯爷打了这个主意,点一点头刚要说话,四老爷已经拱手:“二叔,大哥既然爱护做兄弟的,难道我们做叔叔的就狼心狗肺不理侄子不成?索性这样,从我们该分得的里面,各自再拿出一些给二侄子。”
四太太已经又嚷出来:“你怎么能这样?这产业分到手里本就不多,你又不似大伯二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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