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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水边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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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有意试了小师妹陈柔武功,手一杨,一枚铜钱击向木棉树梢,数片木棉树叶飘飘摇摇往陈柔头顶落了下来。陈柔见了轻轻一窜,手中长剑剑光闪了几闪,数片木棉树叶顿时一片片穿在了长剑之上。大师兄对陈柔抚掌赞道:“好好,小师妹的这柄剑出神入化,深得师父剑法的精髓。”陈柔笑了一笑道:“大师兄,你少夸我,夸得我与这几片树叶一般飘起来,可不是件好事。”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八、捉鱼

八、捉鱼

大师兄道:“小师妹,我夸你有什么好处?我可是真的佩服之言。”陈柔手腕一动,长剑一摆,长剑上数片树叶齐地飞去。忽地一剑向大师兄刺了过去,大师兄急忙侧身让过,陈柔又一剑剑逼过去,口中道:“大师兄,我与你讨教几招。”大师兄被逼得一阵手忙脚乱,道:“小师妹,我投降我投降,我可不愿像树叶一般给穿在剑上。”陈柔咯咯笑了,笑声中一柄剑却越使越急,大师兄急忙用手中长剑挡隔。忽地陈柔身子一转,反手一剑横削大师兄后背,大师兄急忙将长剑一招苏秦背剑,将长剑斜横在了后背之上,陈柔长剑便削在了剑侧之上,往下一溜,长剑滑了下去,削出一串火星。

大师兄往旁一掠窜开,陈柔长剑已入了剑鞘中,道:“大师兄这一招苏秦背剑使得真是太妙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卸去了我这一招之力。”大师兄道:“小师妹这一招回手剑,差一分将我斩成了两段。”陈柔笑了一笑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在让了我,我若能伤到你一分,我的武功可就了不起了。”大师兄笑了一笑道:“小师妹,其实你的武功也一分不差。”

这时一位和尚身着大红袈裟往道上过来,对一众高黎派弟子道:“诸位陈帮主的高足,练的好武功。”大师兄及众师弟齐声对和尚道:“海明大师,找我们师父呢?我们这一点雕虫小技,在大师眼前献丑了。”海明大师道:“诸位过谦了,你们师父的武功,练好了,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田武杨手持一杆长枪,对海明大师道:“海明大师,我带你去见我师父。”海明大师道:“不必,不必,诸位还是练了功夫,老纳自己过去。”说罢径自往陈一展房院过去。海明大师是三叠寺的主持,与陈一展是一对棋友,二人若几日不下上一盘棋来,手便会发痒。是以陈一展的一众弟子均是知晓,便又各自练起功来。这时红日已升上了山顶,四下里鸟鸣啁啾。

陈柔伸手拢了一拢发丝到身后,对大师兄道:“大师兄,咱们去怒水上去捉鱼。”大师兄道:“小师妹,我不会水性,又不会捉鱼,这样吧。”说着转头对九师弟田武杨道:“九师弟,陪小师妹去怒水捉鱼去,咱们正好想吃了怒水里的江鱼。”田武杨应道:“好啊好啊,只是江鱼怎么个捉法?”大师兄道:“你也不会?”田武杨道:“我没有捉过江鱼,可我水性不差,小沟小塘里的鱼我到是捉过。”大师兄道:“那也就行了。”

陈柔却对田武杨道:“九师兄,你小沟小塘里的鱼怎么个捉来?”田武杨道:“那简单之极,小沟之上堵了水源,用只木盆淘干了小沟里的水,便可捉鱼,至于小塘里更是好捉。”陈柔一听,失望之极,对田武杨道:“九师兄,你的法子到怒水里却是不灵,怒水你可堵不住、淘不干。”大师兄及一众师兄弟笑了起来,田武扬脸红了一红,道:“小师妹,你与八师兄怎地在怒水里捉鱼?”陈柔得意了道:“现下不说与你,你与我去了便知道了。”说罢带了田武杨到了八师兄易无双房中,从床下翻出一圈绳索来,绳索上绊着鱼钩,陈柔便装入一个袋子,让田武杨拿了,二人骑上两匹马往怒水驰去,过了一个大庄芒宽,不一刻便到了怒水边上,便从布袋中取出绊了针钩的绳索,在鱼钩上穿了鱼食,在绳索一头缚了块江石,江石便带着绳索沉入了怒水中,另一头绳索缚了江边一块大石之上,二人便在怒水岸边江石上坐了等候。

陈柔坐在江石上,怒水哗哗不绝往下流去,眼前不由现了昔日与八师兄来怒水上捉鱼的情景。每一次来,二人均是捉到许多江鱼。吃不完的用盐腌了凉晒成鱼干,到时用油炸了,又香又脆,只把个陈柔吃得欢喜不尽。若不是许久未吃到江鱼了,陈柔今日便不会想起了来捉江鱼。陈柔想起了八师兄在时的情景,心下甜甜一动。八师兄在时,陈柔只觉得又好玩、又有趣。

田武杨坐在一块江石上,对陈柔问道:“小师妹,想八师兄了?”陈柔道:“嗯。”田武杨道:“八师兄在的时候,咱们常常吃到了江鱼,怒水上的江鱼,可真是又香又甜,好不解馋。”陈柔道:“嗯。”田武杨道:“小师妹,你说是大师兄待你好,还是八师兄待你好。”陈柔瞧了田武杨一眼道:“都一样。”田武杨道:“你觉着他二人谁更好?”陈柔想了一想道:“都一样。”田武杨又道:“咱们一众师兄弟谁待你最好?”陈柔道:“都一样。”田武杨道:“你觉着咱们师兄弟谁最好?”陈柔道:“都一样。”田武杨嘻嘻笑道:“小师妹,你敷衍我。”陈柔奇怪了问道:“我敷衍你?”田武杨道:“那还用说,咱们几个师兄弟中,大师兄最疼你,八师兄最讨你喜欢,怎么会都一样,你这不是敷衍我是什么?”陈柔道:“只是我觉着你们都对我好,便觉着都是一样。”田武杨拿眼细细瞧了陈柔脸上神色,陈柔脸上尽是纯诚之色,瞧来不像是骗了自己,便不再说了这话头。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九 、下棋

九、下棋

陈柔从江石上立起身对田武杨道:“九师兄,咱们已说了好一会话儿,该拉了绳索瞧瞧,有没有钩到江鱼。”田武杨嗯一声应了,便去收了绳索,待得绳索收到尽头,见钩到了三四条尺许长的江鱼,不由欢呼一声,便去解了鱼钩上江鱼,陈柔却在一旁唉一声长长叹息。

田武杨一边解下鱼钩上江鱼,一边对陈柔道:“小师妹,才这么一会便钩到了江鱼,八师兄这法儿可真是又方便又好玩,真是又轻松又能捉到了鱼儿。”陈柔道:“九师兄,这算了什么!我与八师兄来时,每一次都能拉到许多的江鱼来,哪里像了今日,这么一阵子才抓到这么几条。”田武杨听了一愣,道:“什么?你说今日拉的鱼少?”陈柔道:“你没见八师哥来拉鱼,每次钩到的江鱼可是多了,拉着绳索之时,江鱼乱窜,拽得人双手都抖个不停。今日才钩到这么几小条鱼,唉!羞死人了。”

田武杨不解了道:“小师妹,只怕是我命中不杀生,抓不到太多的鱼,鱼儿见我来抓,便躲起来了。”陈柔道:“这几条鱼怎地不躲起来?”田武杨道:“这几条定然是几条呆鱼,不然怎么会被我拿到。”陈柔咯咯一笑道:“鱼还有呆不呆的,亏你说得出来。”田武杨道:“鱼也与人一般,有聪明的,有呆笨的,若是个个都聪明了,怎地不人人去做了大师兄。”陈柔听了,也觉着不无道理,便道:“九师兄,你说的只怕不错,我与八师哥那日在这里可是钩到了许多的鱼,今日却只钩到这么几条。”田武杨道:“怎么样,我说我不杀生,应了吧!好,不管它了,咱们再拿几条笨鱼。”说罢田武杨已取完钩上的江鱼,重又换好了鱼钩上鱼饵,正待往怒水里扔了绳索,陈柔忽地阻止道:“九师兄,等一等。”说罢往怒水上下瞧了一瞧,之后带了田武杨往一条小河流入怒水交汇之处,对田武杨道:“九师兄,往这里抛了鱼钩试试。”田武杨便将绳索抛入那江河交汇之处,将绳索手中绳头缚在一株江心树树桩上,之后二人又坐到了岸边江石上等候。

陈柔对田武杨道:“九师兄,日后你做怎样打算?”田武杨道:“跟着师父。”陈柔道:“高黎派又不是和尚庙,你能跟着我爹爹一辈子?”田武杨道:“哦!小师妹,你说的是娶媳妇的日后,那时我仍要跟着师父,老婆安顿在家里就行。我么,去做师父属下的马锅头,亲自替师父看管了马帮。”陈柔笑了一笑道:“九师兄,你这人不错,我爹爹没有白白教你。”

田武杨道:“那还用说,师父对我这么好,我岂能学了武功本事便甩手一去,那可太也不是条汉子了!唉,到是八师兄,怎地一声不响就去了?”陈柔道:“八师哥有事要了,对头只怕太硬,他怕拖累了咱们,是以悄悄去了。”田武杨道:“原来是这般,不然师父可白白对他好了。”

田武杨忽地对陈柔道:“小师妹,我觉着你挺怪怪的。”陈柔奇怪地盯着田武杨道:“我怎地怪怪的?”田武杨道:“今日我才发觉,我叫大师兄和我几人,都是叫了师兄,怎地八师兄你却叫他八师哥,这岂不是怪怪的?”陈柔一愣,自己果然如田武杨说的一般,不由也觉着奇怪。田武杨不待陈柔说话,又对陈柔道:“小师妹,先前你还说咱们师兄弟都一样,这会儿漏底了吧!哈哈。”陈柔道:“我漏什么底了,这事我还真没有细细想过。”田武杨道:“那才更不得了,更骗不了我。”陈柔不由脸红了一红道:“我……我……我……我骗你干什么?”田武杨道:“你怕我知道你喜欢了八师兄。”陈柔道:“我……我……”陈柔忽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了什么,忙对田武杨岔言道:“九师兄,该拉鱼了,你少操心旁人的事。”田武杨道:“好好。”说罢解了江心树树桩上绳索,用手收了绳索。

田武杨收着绳索,脸上现了激动之色,对陈柔道:“小师妹,鱼!鱼!这一次钩到的鱼一定很多。”陈柔笑着道:“这一次对了,快拉快拉,瞧瞧这一次能拉到多少条江鱼来!”田武杨急忙收了绳索,一尾尾江鱼露出了水面。有几条两尺长大鱼,噼噼啪啪摆了尾巴,搅起几团水花。田武杨欢喜得大呼小叫起来,用力将绳索拖到岸上。这一次钩到十七八条江鱼不说,绳尾钩到的那一条大鱼,足足有小腿粗细。

田武杨欢喜地忙去取了鱼钩上钩着的江鱼,一边对陈柔道:“小师妹,你可真是聪明,这一次聪明人钩到了聪明鱼。”陈柔笑了一笑道:“我聪明什么,还不是八师哥教我的,我不过是忘了。方才钩的鱼不多,我方才想了起来,八师哥说不同的时节,得到不同的地方钩鱼。”田武杨道:“八师哥真是厉害。”忽地醒悟道:“我怎地也叫起八师哥来了?完了完了,我只怕也是喜欢了八师哥。”陈柔脸红了一红道:“我是叫顺了嘴。”田武杨道:“我却是你让我叫顺了嘴。”陈柔的脸不由又红了一红。一个女孩子居然叫一个师兄师哥是叫顺了嘴,该不该脸红?陈柔心里想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陈一展、海明大师二人在一间小厅中下了围棋,下的是一副永昌烧制的上好永子。其时永子闻名天下,那棋子质地温润透亮,属世间数一数二的棋子,是宫廷里指名进贡之物。

陈一展对海明大师道:“海明大师,这一盘棋你只怕要输。”海明大师道:“只怕未必。”陈一展忽地哈哈笑道:“海明大师,你这一片棋子,我可是笑纳了。”海明大师道:“不错,贫僧这一片棋子虽是死了,那一片棋子却是活了,陈施主岂不闻东方不亮西方亮。”陈一展道:“海明大师说得好,这一刻我到还真不好办!这人世间,何尝不是如了一盘棋来,有时得一步步走,一子子下,有时得失去数子,有时得着着紧逼,其间多少反复无常,令人沉迷不已。”

海明大师道:“陈施主说的更妙,无一不合佛门之理,贫僧喜欢下了这一盘棋来,便是其间藏有世间玄机,细细悟了,妙不可言。”陈一展道:“大师今日不说,我还道大师怎地身入空门,何以恋这尘世之戏,却原来内藏玄机。”海明大师道:“世间万物皆藏有佛理玄机,只是常人瞧不到其间至理。昔时达摩祖师菩提树下苦思顿悟,得佛至理,便行来中土弘扬禅宗佛法,贫僧不过是步了前人后尘,但望能得玄悟而已。”陈一展道:“海明大师于尘世一戏中仍不忘探寻佛理玄机,实是有心之人,令人佩服,它日定能光大佛法。”海明大师道:“陈施主此言,正是贫僧不懈之寻了。”说罢二人哈哈一笑,之后又埋头下了棋来。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十、 交结 幽会

十、交结幽会

陈柔与田武杨二人骑着马回来,各人马上各驮着一袋鱼,正遇了陈一展送了海明大师出房,忙跃下马来对二人行了一礼。那一股鱼惺味,却早已窜入海明大师鼻中。海明大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陈一展道:“尘世俗人,免不了犯杀生之戒。”海明大师道:“佛言天道伦回、因果循环,一切均在定数之间,尘世之人破戒杀生,它日无妄之灾,冥冥中已有定数,只是贫僧劝世人还是勿杀生的好。”说罢又“阿弥陀佛”一声,之后径自去了。

石成事、杨存武、童正蒙三人在永昌城英雄酒楼三楼上一间雅厅中品茶。杨存武眉飞色舞对童正蒙道:“童兄不愧是赛药王,你那一味药灵验之极,那小女子我悄悄在她饮水中下了一点点,那小女子便骚得娇滴滴诱人魂魄。”童正蒙笑笑不语,石成事却对杨存武道:“杨兄弟,童兄弟的手段须得用在刀刃之上,是用了成大事的,你却怎地用在了这下三滥上,莫非你自甘做个下三滥之人?”杨存武一凛道:“石兄说的是,小弟也明白此理,不过是找个机会试一试童兄的手段。”

童正蒙哈哈一笑道:“杨兄试了怎样?”杨存武道:“杀鸡用了牛刀。”石成事、童正蒙二人听了哈哈大笑,石成事笑着道:“杨兄弟,童兄弟这一把牛刀,你今后可不许乱用,漏了底总不是好事。”杨存武道:“石兄教训得是,小弟今后不再乱用了,不然岂不是太也瞧不起童兄弟。”童正蒙笑了一笑道:“杨兄抬举在下了,在下不敢当。”石成事道:“童兄弟不必过谦,咱们三人不分彼此,它日要成就了大事。”童正蒙道:“石兄说的是,小弟正是要跟了你干一番大事,以慰平生。”杨存武道:“童兄弟,咱们二人跟着石兄,何愁没有大事可干。来!咱们以茶代酒干上一杯。”童正蒙道:“在下正有此意。”石成事举起茶杯道:“咱们三人效访三国刘关张桃园结义之事,来个永昌城英雄酒楼英雄聚,干上这一杯。”杨存武哈哈笑道:“还是石兄才高学厚,这话说得大妙。来,干。”说罢三人三只茶杯一碰,干了一杯茶。

石成事放了茶杯在桌上,杨存武对石成事道:“石兄,今日要不要到小弟别院一乐?”石成事道:“好,这几日真是闷得慌了,正想消遣消遣。”杨存武道:“石兄要的是新?还是旧?”石成事略一沉吟道:“还是旧的吧。”杨存武道:“好!我与童兄却去桃花楼乐一乐。”说罢当先带了童正蒙与石成事分手而去。

石成事悄悄到了杨存武别院小巷,乘了小巷两头无人之时,窜进了杨存武别院,径直到了后院小楼。小楼上漆黑一片,石成事一愣,心想杨存武莫非还未到,伸手推门而入,忽地一人从后伸手搂来。石成事大吃一惊,心想有人偷袭。急忙一错身,身后之人便搂了个空,石成事伸指一点,便点中了那人腰上穴道,那人中指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却已呼道:“官人,是我。”

石成事一伸手点中身后来搂了自己之人穴道,已觉手法一分不会武功,且触手如棉,已知是那柔若无骨的女子。心下觉着好笑,自己也太过小心了。却又心想,为人还是小心一分的好。石成事伸手抱起委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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