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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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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林飞扬又捡了两根粗枝大叶的树杆丢到了灶里,让灶慢慢的烧着。就他这么一弄,转眼就到十二点了。
飞扬见这时还一个人都没到,便到小学门口张望着,只见一人瘦精精的人影从远方走来,慢慢的,那人越走越近,那人便是何如宏。
本来,飞扬与何如宏以前在培训时接触得不多,先也不太熟,但自从上次去了赵怡那里以后,秦然与飞扬从赵怡那里听了一些关于何如宏的事,特别是他的“贫困山区素质教育”的理念,回来后,秦然就给何如宏写了一封信,向他请教这套教育理念的一些问题。她还让飞扬也给何如宏写写信,请教一下山区教育方法的问题,何如宏收到信后马上就给秦然和飞扬回了信,这一来二往的通信,何如宏便与他俩熟悉了起来,再加上在西岭,大家都没什么朋友,几个人之间也能像在学校时的好同学、好哥们那样相处,所以当飞扬看到那个瘦瘦的、戴眼睛的人影时,自然觉得倍感亲切。
飞扬快速走向学校大门口,向何如宏迎了过去,等他一走近,飞扬就亲热地击了他一拳,说:“嘿!好小子,就你来的最早!”
何如宏也击了击飞扬的肩,道:“怎么,赵怡她们还没来吗?”
“还没呢,可能女孩走得要慢些吧!”
何如宏正觉得飞扬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对劲,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便问道:“飞扬,你怎么了,说话声音秾秾的?”
“这不感冒了嘛!鼻子里觉得有东西塞住了。”
何如宏取笑道:“塞住的是鼻涕吧?”
飞扬又击了他一拳,说:“你小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又往校外看了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何如宏还没看清到底是赵怡还是秦然,但飞扬从女孩走路的姿势上已知道是秦然了。飞扬低声说了句:“是秦然。”何如宏则问:“这么远,你怎么看清楚的?”飞扬低低地笑了笑,没做声。
两分钟后,那女孩走近了,果然是秦然。何如宏哑然笑道:“你俩,果然还有点心有灵犀啊!”
秦然一到,便听见何如宏这么说,正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便纳闷地瞧着何如宏。
何如宏被她这么一瞧,只好解释道:“秦然,你还在半里外呢,林飞扬便看出了是你!”
飞扬见何如宏打趣他,便又朝他的肩击了一拳,道:“你小子,也忒夸张了吧!”
何如宏被他这么又一击,也不知说什么,只知道说:“今天算是被你打着了,被你打了几次。”
飞扬和秦然听了这话便笑。
这何如宏,虽然偶尔也能开点小开玩笑,但他终归不像林飞扬、陈七一那样能说会道、神侃海吹。所以,每次飞扬用话一回他,他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三个人又在校门口聊了一会儿,赵怡也到了。
大伙见飞扬感冒得挺严重,都问他,飞扬道:“没事,我感冒那就是排毒,又不发烧、又不咳嗽的,就是鼻子里堵得慌,感觉出不了气。”
秦然和赵怡异口同声道:“是鼻涕吧!”
何如宏听见这话,大笑,道:“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赵怡与秦然不明就里,便问何如宏,何如宏正欲说他刚才也说了这句,这时,飞扬见势又轻击了何如宏一拳,何如宏假装被他击得敖敖直叫,便不好再说刚才那句话。
赵怡与秦然两人又暗笑。
。。。。。。
赵怡、何如宏、秦然、飞扬齐聚在浪寨小学的灶屋里,他们四个人首先要做的是:齐心协力地做一顿午饭。
原本,在安顺培训时,何如宏与飞扬、秦然之间接触得并不多,而赵怡与飞扬、秦然虽然接触得多些,但那时三个人互相心存芥蒂,相处得并不愉快。而到了今天,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四个人觉得互相之间很亲近,就仿佛是最好的朋友一般。
这就是环境的力量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少了物欲横流的物质诱惑,少了花花世界的心浮气躁,会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最近,会让你觉得人心就是世界上最质朴、最纯真的东西。也因为如此,往往,在原始的乡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比发达的城市里来的更纯朴、更真诚。
当然,对飞扬而言,秦然依然是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只是,他现在已习惯和秦然之间作为朋友而相处了既然不能成为恋人,那也只能这样了。人生,既然不能达到自己的理想,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人生,往往就是这样。
这里,四个人正在灶屋里忙得热火朝天。包谷和土豆已经事先被飞扬蒸在锅里了。他昨天从老乡那里弄来了六个鸡蛋,他想蒸两个,再煎四个。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不会具体去操作;赵怡平时在中心小学吃食堂,她也不会弄;秦然呢,虽然平时在南寨小学要做饭,但都是包谷加土豆,土豆加包谷,最多也就是炒个辣咸菜,而且一般都是老卢主厨,她打个下手。现在看着这六个鸡蛋,觉得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她怕自己的手艺不好,把这几个鸡蛋给弄砸了,如果是那样,简直就是一种罪过。于是,秦然也毫无信心地搓着手她不敢做鸡蛋。
这时,还是何如宏勇挑重任,他大幅挽起了衬衣袖子,豪迈地道:“还是我来吧!”
飞扬看了看他,怀疑道:“你行吗?”
何如宏用手拍了拍胸,说:“你可别小看我,我们学校另外两个老师平时都回去,那几个不回家的学生的饭菜都是我做的,我可是做饭的老手啦!”
飞扬打趣他:“你小子,在学校是不是就管吃喝拉撒外加带小孩啦!”
秦然和赵怡在旁边听着,飞扬说的本是一句调侃的话,但何如宏偏不是那种很会调侃的人,他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便沉默不语,埋头做事。秦然想,如果此时何如宏换成陈七一的话,那飞扬与他又会有一场“口舌大战”,闹翻天了。想到这里,秦然自顾自地笑了。
这时,倒是赵怡回了林飞扬刚才的一句话:“飞扬,你可别小瞧何如宏!人家经常做,水平应该差不了。你就放心的让他做吧!”
于是,这餐饭,便由何如宏主厨。由于没有什么佐料,何如宏只往鸡蛋里给了一些油和小心翼翼的给了一点盐。十几分钟后,当锅里的鸡蛋快蒸好时,满屋都是馋人的菜香,香飘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似乎连屋顶缝隙里都漫着香气,弄得四个人直把口水往下咽。等到蒸鸡蛋全熟了,何如宏又麻利地将另四个鸡蛋打碎了,一阵均匀、用力的搅拌。这三个鸡蛋是用来炒的,为了让炒鸡蛋有味道些,何如宏特地加了一点腌制的红辣椒。
一会儿后,何如宏又用大火炒着鸡蛋,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映得何如宏满面红光。一旁的林飞扬、赵怡、秦然都被菜香味引得肚子咕咕直叫。他们三人围站在灶炉边,看着何如宏老练地将铁锅掂来掂去,就像酒店里的大厨一般。
秦然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说:“嗯,肯定挺好吃的,闻着味就特香!”
这会儿,飞扬也承认了,他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男孩的食欲总是比女孩强的。飞扬的馋样引得秦然和赵怡咯咯直笑。
赵怡瞟了瞟身旁的飞扬,道:“怎么样?林飞扬,何如宏的手艺肯定比你强吧?”
飞扬道:“那可不,光看他这炒菜的架势、闻着这香味,我就得甘拜下风了!”
秦然道:“你啊,不是甘拜下风的问题,是根本就没法比。你啊,是娇生惯养了的,只知道吃别人做的!”
飞扬道:“哎!大小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如果我真是娇生惯养,那我就不会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了。既然来了,又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可见得我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汪雨燕还中途退缩了呢,我都没有。”
飞扬说这话时嘟了嘟嘴,活像个大小孩。
秦然瞧了他的表情,含笑道:“你啊,是比以前有进步。不过,比起人家何如宏的手艺,肯定是没法比了!”
赵怡听他俩逗嘴,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何如宏炒着菜,火太大,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隔着火声,只听见秦然隐约在说他的名字,他便面朝大家,突然大声问:“说什么呢?你们!在说我吗?”
这会儿,大伙才看清何如宏的脸,黑一块,白一块,眼镜片上也是黑白不清、模糊一片,原来,是他先拨了灶里的柴火,黑印子被他从手上抹到了脸上。三个人瞧着他的脸,一边黑、一边白,跟个被弄花了的八卦图似的,大伙便笑疯了。
笑着笑着,三个人又开始肚子疼了。这几个人平时肚子就没有油水,这会儿一阵饿、又一阵笑,肚子就开始疼痛、抽搐。几个人忙捂着肚子,停了笑。
何如宏见大伙笑他,于是将锅放在一边,离了灶,转出去,到飞扬房里找了个镜子照了一照,但见自己的确是一张大花脸、囧态百出。于是他将眼镜在身上的衬衣上擦了擦。这样,首先他能看清楚。至于脸上,他想干脆等吃完了饭再弄干净,省得现在洗了,等一下弄脏了又要重洗。
林飞扬是天生不会做事的,多数时候,他只会摆摆碗、拿拿筷子什么的。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心情特别好,也特别勤快,除了炒菜外,能做的事他都做。
他想是因为:今天是这大半年来,他这里最热闹的一天,人气鼎沸。
浪寨村的人,大多是苗人,他和当地村民大多语言都不通,即使有一些会说汉语的,那也是地道的贵州话,人家说上几句复杂些的,他就又听不懂了。而他教的学生呢,除了教学,他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这大半年,就是在说话这方面,都把他憋得够呛。所以今天,他不仅做的事多,话也特多。
这会儿,他又道:“哎!大伙觉不觉着我们这儿很有点像六、七十年代知青上山下乡大窜连的感觉啊,吃的是地道的农家饭,走的是地道的农家路,还要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步行过来?”
赵怡正在准备着碗筷,一听飞扬这话,她乐了,道:“林飞扬,你别说,你这比喻还真够恰当的,原来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看也就跟我们这儿差不多吧!”
飞扬被赵怡这么一说,对自己的想像力有点得意,又道:“我以前就跟秦然说过这话。你们别说,知青那会儿肯定跟咱这差不多,不过我看,他们那时的条件都比我们这儿好多了!”
飞扬说这话的时候,正蹲在一张椅子里,拿着筷子在手中比划着。
秦然见他正自得其乐,便说:“飞扬,别在那蹲着啦!快,去端盆水来,把这些碗啊什么的,先洗一遍。瞧你们这些碗,上面还有脏印子,都没洗干净呢!”
这回在灶边的何如宏听清楚了,道:“那碗肯定是林飞扬这小子洗的!”
飞扬道:“何如宏,嘿!你还别说,这碗还真不是我洗的。我在这儿啊,连碗都很少洗,那两个老师对我照顾着呢!”说的时候,他不免有得意之色。
秦然笑骂道:“瞧你这懒家伙,还得意呢!”
飞扬听了她这话,忙收拾起了得意的表情,在椅子上乖乖的蹲着,像个小猫似的倦屈着,不敢做声。
赵怡见状笑道:“林飞扬,你啊,也只有秦然能震得住你!”
何如宏也笑:“赵怡,这就叫作‘一物降一物’。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万物相生、万物相克的。”
飞扬见大伙都拿他取笑,他便想用筷子去敲何如宏和赵怡的头,但一想,赵怡是女孩,敲人家似乎不妥,便只敲了敲何如宏的头,道:“你这小子,到时候自然也会有人把你降住的!”
何如宏这时摸了摸脑袋,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赵怡见状不平道:“林飞扬,你说不过我们,就别老欺负何如宏,人家何如宏是老实人。”
飞扬本想回一句:“何如宏,如今你也有帮忙的人啦!”可他转念一想,这种暧昧的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于是便怔了怔,没说出口。
这时,饭、菜都熟了。于是大家将包谷、土豆、炒鸡蛋、蒸鸡蛋全上齐了。
饭桌也在灶屋里,是个很旧的四方桌。何如宏的手艺的确不错,在没有佐料的情况下做出的蒸鸡蛋和炒鸡蛋居然都香飘四溢,美味可口。
四个人围坐在那张桌上美滋滋地吃着。秦然与何如宏对面坐,林飞扬与赵怡对面坐。
吃了一会儿,秦然问对面的何如宏:“你的‘山区素质教育’弄得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嗯,现在这方面的思想理念,有些大点的孩子已经能懂一些了。就是缺少教学设备和一些地理、自然科学方面的器材,所以有时会进行得有困难。但是,至少,我可以先把这方面的一些思想理念灌输给大一点的孩子,让他们先把自己的思维能力给激活。”何如宏边说边推了推他的眼镜。
赵怡瞧着他说完,学他表情和声调说道:“嗯,是在进行中,而且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说完,她还假模假式地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
这赵怡是个热闹人,不仅能说,而且特擅于模仿别人的表情和声音。她的话和她的动作又将飞扬和秦然逗笑了。
飞扬道:“赵怡,看不出你还有这个功能,你该去参加模仿秀啊!”
秦然也点头,道:“原来啊,我们那个圈里有个陈七一,就觉得特热闹。现在啊,陈七一不在,就来了个赵怡。”她边说边亲热地摸了摸坐在侧边的赵怡的脑袋。
飞扬接道:“对啊,我看啊,赵怡就是个女版陈七一。”
赵怡听了这话,将嘴巴翘得老高,道:“什么女版陈七一,我才不做呢!听说这陈七一说话很少正儿八经的,所以你们才封他为‘油条’,我比他可正经多了,好不好!”
何如宏听他们三个说得这么热闹,便问:“老听你们说陈七一、‘油条’什么的,说得我直犯糊涂,到底陈七一和‘油条’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秦然笑着说:“‘油条’就是陈七一,陈七一就是‘油条’。‘油条’是他的外号,因为他特能说,嘴上又油。当初,他和林飞扬在学校时是一个寝室的,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绝代双骄’。当时在学校还挺有名的!”
赵怡道:“嗯,当时我在学校就早有耳闻,何如宏你没听说过吗?”
何如宏道:“没有,这么有名的人物,却不认识,什么时候去见识一下陈七一。”
赵怡又道:“你啊,肯定在学校时就在潜心研究你的‘素质教育法’了,所以对别的事和别的人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何如宏听了这话,先是摇头,后又点头,答道:“也许!有点,有点,的确是有点孤陋寡闻。”
这会,赵怡又学道:“嗯!有点,有点!的确有点孤陋寡闻!”
赵怡学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秦然和飞扬又被她说得大笑了起来。
飞扬又道:“何如宏,好,等什么时候回了武汉,我们四个人再加上我们原来那一帮人,大伙一起聚一聚。那场面,肯定特热闹,对不对,秦然!”
飞扬说着看了看秦然,秦然此时正在舀鸡蛋,见飞扬这么说,她停了下来,说:“嗯,对!等回了武汉,我们这帮人再加陈七一、林晴、还有立立,大伙一起聚一下,到时肯定特High。”
赵怡听她说着,便问:“林晴啊?林晴也是你们班上的吗?”
秦然道:“对啊,赵怡你认识林晴吗?”
赵怡道:“见过,我知道她,不过没说过话,她可是个大美女,听说有不少男孩封她为我们学校的‘校花’”。
秦然笑道:“林晴是挺漂亮的,而且人也挺好的。”她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瞟了瞟飞扬。
赵怡又道:“怎么你们那一帮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秦然道:“风云人物可不包括我,飞扬倒是个风云人物。”
何如宏道:“飞扬这小子,倒的确是个风云人物,在学校时我就听说过,几乎是如雷贯耳啊!”
何如宏用了个调侃的词。
秦然问:“你听人家是怎样说他的?”
何如宏看了看飞扬,嘿嘿笑道:“大家都说林飞扬这小子挺帅,而且啊。。。。。。”
说到这里,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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