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点雨山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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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杉雪这次可以认定，这位仁兄是真的喜欢微雨的天气了。

下雨的天，有些冷，只有二十度的气温，点了一杯拿铁用来取暖。牧野坐好后，叫的依旧是黑咖啡，并且诚恳建议：“拿铁的热量太高。你的身材已经不算纤巧。”当然，也不算丰腴，很标准的体型，不算纤瘦，却很健康。但似乎不太象南方人的体形。那天她掏出的身份证上写的祖籍是天津。北方人。
虽说才是第二次见面，可对于这位仁兄的神来之笔，杉雪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抗体。同样很诚退的回复过去：“一来是偶尔为之，二来为了身材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消耗卡路里，我没有节食的爱好。”
黑带四段！
牧野记起来了，这次的印象很深刻。跆拳道居然是用来减肥的吗？好项目。

接下来的话题再让女士开口就有些缺乏绅士风度了。
经过一周的考虑和查访，牧野已经决定：“结婚吧！我很满意你的条件，也认同你的生活理念。相信我们会有一个可持续性发展的未来。”

如此缺乏浪漫情调，生涩乏味到一丝可缅怀的求婚誓言。
杉雪甘之以饴〔今天的拿铁点对了，不管听到什么，嘴里的感觉都超甜〕。点头同意后，从背包内抽出了一份婚前协议。内容条件大致与头一次见面时说的差不多。不过家务什么的没有填，只是注明了双方的财产在婚姻之前之后都各自独立！这让牧野有些意外，看了三遍后，确认无误。两个一点都不浪漫的未婚夫妻支着一把十分小资的油伞，来到了公证处，公证后因为时间和星期天的关系，民证局不开门，相约明天去领证。
但是在那之前：“起码要接受一件礼物。”
再别有居心的婚姻，戒指是不可或缺的。

D城的商贸中心还算是繁华，国内外各大牌的珠宝旗舰店都有摆列。
杉雪没有矫情到拒绝这种礼物的地步，在各大柜台面前转了两圈后，选定了佐卡伊的一枚D色　IF　3EX完美切工铂金钻石女戒钻戒，只有一克拉可色泽切割都是极品，当然价钱也很实在。不过在比对过国外品牌的价格后，佐卡伊的价钱已经算是亲民了。
牧野很爽快的拿卡付帐，并趁营业员不在的时候，突然袭击：“你就不怕我钱不够？”六位数的戒指啊。
杉雪极力压制住白他的冲动，并且暗中将防雷指数再升高一级后，徐徐回答：“克拉级以上的钻石每年都会有不小于百分之五的升值空间。你不会吃亏的。”

牧野眉头高高的挑起，歪头看着这位刚刚戴上自己戒指的准新娘。她的意思是将来离婚，戒指会原物奉还？
“这点礼物我还是送得起的。”
“很感谢，但这样的礼物保留下来很糟心。”不就是防雷嘛，看谁雷死雷。

收起卡票，牧野很体贴的搂着未婚妻出门，出得店门支起雨伞后，还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如果我留着，也觉得很糟心嗯？”
“那就送人呗！送出去、就不糟心了。”

天作之合！






3

3、简约式结婚　。。。　
　
　
民证局是个神奇的所在，进去的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变成一家人。
当然，也包括进去的时候是一家人，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的。
两只红本本握在手里的感觉……说实话，杉雪和牧野都有点适应不良。这桩诡异的婚姻来得太突然，虽然各有目的，但空口说白话和实际操作还是两种感觉的。

“嗯！你看、要不要请朋友们出来吃顿饭？”就算不大操大办，但起码风声也是要放出去一二的吧？
牧野的车是辆探索者六，不知道是他本人的还是朋友的，对于越野车，杉雪没有什么爱，她比较喜欢迷你型的可爱版本。当然，前提条件是如果她会开的话。“不用着急吧？咱们两个还象是陌生人，再加上几个，到底是谁在介绍谁？”想想场面就古怪得紧。牧野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个理由：“那好，接下来干什么？看房还是拍婚纱照？”
既然连本都领了，那么接下来的程度是哪一步都不能省下的。杉雪很痛快的发表意见：“先看房，再找装修公司，最后再去拍照。”工作时间两不误，非常符合三个月内‘结婚’的必要流程。对于女士的意见，牧野一向是尊重的，更何况这位刚升格为老婆的女士安排的行程还十分合理。插进钥匙，旋转：“好吧！老婆。”
杉雪手里的农夫山泉晃了一下，表示沉默。

D城与南京相隔很近，房市炒得也算很火。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新开发的或者正在开发的楼盘，好象满世界的房子可以买。但是正经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却发现麻烦多多。杉雪的宠物诊所和她本人住的单身公寓很相近，几乎是紧邻的一条街，下楼五百米就到。可是那附近却没有特别适合的户型。一套两室两厅的不适合长期发展，一套楼中楼复式小公寓又有浪费的嫌疑。杉雪在摸清楚D城所有合适的情况后，最后将决定权交到了牧野的手上。
这让牧野感觉很惊讶，在牧野的印象里女人对于家居领地有着先天性的侵占权，巴不得屋里连个线头都符合她的个人期想。可杉雪竟然让自己拿主意？“这算是承认我的户主地位？”
“你什么时候不是户主吗？”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谁就是户主，需要商量？
牧野哑然。在反复对比了两次后，最后买下了两室两厅的那套。离杉雪的宠物诊所有两站地的车程，牧野表示过愿意当柴可夫斯基，而杉雪的意见却是：“柴可夫斯基和公共汽车司机，一个都不能少。”

房子选下来，其次便是装饰了。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选择了全托，牧野的朋友介绍的装煌公司，口碑很好，可供选择的材质也很多。在装修风格上，牧野和杉雪再次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性，现代简约。只是在色彩方面有了些分歧，牧野是男人派，黑白灰精典搭配比较中意；而杉雪属于女性柔美派，嫩粉微红的颜色比较入眼。对于这种基本上不可能调和的审美矛盾，杉雪很痛快的退让一步，理由：“你的房子你做主。”
虽然强大，却有些不太是滋味。
牧野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要有所风度，有所表示，所以很痛快的出让了家具的挑选权。可杉雪却摇头：“我只要求软包。”其它硬性条件还是风格一致比较好，杉雪对百搭没有爱。牧野同意，并且承诺允许家里摆放一百个以下的各式公仔玩偶。双方意见再一次达成一致，买房成功。

婚纱照的拍摄简单的超出了牧野的预料，因为杉雪居然连十六套的最低标准都没有选，而是直接点名就要一张，冲洗两份。从进门到出门，前后没有超过了四个小时，果真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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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到底是结婚？还是办家家酒？”
怎么听得怎么不靠谱？电话那头朋友有些抓耳挠腮，离开不过一个月，为什么事情就突然急转直下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牧野不但买了房子，甚至还娶了老婆。更重要的是牧野的这个所谓的老婆一点粘人的架式都没有！“你确定你家老爷子会上当？”以为你收心养性，放你一马？
牧野当然没有那么天真，所以：“结婚证是真的。”铁打铁的，雷打不动。老爷子就算是气得跳上房也没用了，白字黑字签字画押，结了就是结了。
话筒那头传来无语的呻吟声，牧野几乎可以想象见杨均捂头撞墙的模样，很气定神闲的继续摆弄着一千零一块的拼图。虽然牧野杉雪这对夫妇的要求特别了些，但因为价格放到了那儿，所以影楼还是附赠了数码版婚纱照的拼图福利。杉雪表示对这种东西无能，牧野便很大男子的包揽了下来。多少年没玩，技术实在有些生疏。
“那风声嗯？酒饭总要请一顿吧？”不然怎么让老爷子知道他的小儿子不但偷偷跑回了国，而且还瞒着他娶了媳妇？
牧野倒是也考虑过这件事，D城有三四个不近不远的朋友，如果要让最快程度的放出风声去，自然没有比出去吃一顿更快捷的办法了。可是：“老婆不同意。”

“为什么？”杨均不解，这位杉小姐就这么喜欢地下党？
牧野无奈的摇头：“她说她对饭店没有爱，犯不着把钱给它创惠。”真是精典的台词！牧野越来越觉得和这个新上任的老婆大人说话是件极有趣的事了。不管怎么往歪里拧，她都有办法给你同样歪的拧回来，针锋相对，而且一点亏也不吃。却也不让人觉得生气，只觉得趣味的紧。

比方说：
一天牧野去接杉雪下班，商量吃什么。牧野表示：“无所谓！”杉雪摇头：“D城没这家饭店。”
牧野挑眉，又说：“你做主。”杉雪继续摇头：“也没听说过。”
牧野嗞牙：“老地方。”
这次回答得很好，因为这三个字的饭馆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虽然有些绕，但最终还是到了。只是内容让牧野实在吃惊匪浅，老地方居然是在A中后巷，一家卖串串香的小杂食铺。七点半的时间，挤满了中学生。那个场景啊……牧野果断拉杉雪走人，直接开车到了相熟的一间粥品店。不算精致的店面，可是粥种多样，也很干净卫生。牧野的晚餐基本上在这里消耗，算是熟人。所以一进门，老板娘就来招呼：“来了！请坐请坐，这位是？”“我老婆。”牧野回答得干脆利落，偷眼瞟杉雪，却见这位脸上居然连红丝都没有，十分淡定的坐下看菜单。然后等牧野坐下时，就已然定好内容：“一份黑米粥、一份莲子粥、一笼灌汤蒸饺，一笼四色烧卖，再来一样素拼。”
老板娘见多识少，知道是小情人在逗趣，火速闪人。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就端了上来，黑米粥是牧野的，莲子粥是杉雪的。
“理由！”为什么要这么分配？看着面前的黑米粥，牧野有点阴暗的邪恶想法。
只可惜，杉雪动静十分迅速的马上对调：“请便。”

自那后，两个人出去吃饭时，养成了很好的习惯，牧野决定饭店，杉雪决定菜色，分工合作，精诚团结。
当然，除了吃饭，两个正在‘蜜月’期的新婚夫妇自然还需要采购大量的新婚物品。一起上街是必然的，而女人在逛街方面显示出来的独特霸性，杉雪也一样不落。基于窗帘、沙发套、床品、枕头等物件的选择，完全没有给牧野任何一句插嘴的机会。当然，在色彩和图样的选择方面，新上任的妻子也没有太卡娃依，基本上选择自然风景，花朵都极少。为此，牧野就算是想争取也不值得争取。
噢，对了，在此中间，杉雪还是给过牧野一次机会的：“你喜欢睡什么样的枕头？”
“真难得，我还以为我今天没有发言权了。”牧野回答得不阴不阳。杉雪扭过头来看新上任的丈夫：“我记得你好象说过，软包归我。”男人家说话要算数。牧野点头：“是！所以我只是在腹诽。老婆大人，您开恩垂问，在下受宠若惊。”
“答案。”
“随便。”牧野回答得很硬气，然后得到了一对最近在日本韩国很流行的PE管枕头。当然，羽绒抱枕也少不了，靠枕两个抱枕两个。牧野发现新上任的太太是个做事什么细心的人，会把物品从头到尾检查后，再要求重新包装。
“职业病？”
“只是懒。”

领证第六十七天的时候，装修正式结束。就算是全环保的材料，杉雪还是提议晾了半个月，然后雇了清洁公司重新全面消毒打扫完后，第三天才和牧野搬运上门。里里外外大大小小，花了四天的功夫才算是安排妥当。看下日期，八月十七日。
看着已经挂满了男女衣衫的衣橱，牧野头一次近距离的搂住了杉雪的腰肢：“老婆，明天是个很吉利的日子。”
“拜堂成亲。正式开始。”






4

4、神奇的处女　。。。　
　
　
新婚前一夜，牧野在新家暖房，杉雪回自己屋子里待嫁。
看着空白的屏幕，隔了好久，才打上了四个字：“感觉好吗？”
对话框剧烈的抖动了N下后，回复了八字真言：“心态、情调、技术、尺寸。”

一夜未曾入眠，直到天色发亮时，才算是眯着。因为诊所挂了歇业，所以没有上闹钟。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时才发现居然已经是十一点半？杉雪的手机短信一向是默音，一只短消息：“醒了回个电话。”发信时间十一点整。
杉雪微笑，拨回了号码，三声嘟嘟后，挂线了。洗漱换衣，没有特别的装束，只是一条崭新的赤金滚云螭纹边的紧身无肩立领旗袍。绛红色的织锦缎上团花簇簇，很是喜庆。杉雪对着镜子看了一分钟后，还是把披散的长发盘了起来，插上了一只和旗袍一起寄来的素钗。单管羊角钗，脂润油滑，并无多饰，却自淡雅端雍。

叮咚声响，门扇一拉开，一大捧九十九朵的红玫瑰闯入了眼帘。
杉雪讶然，这是牧野第一次送自己花。而且这个数字……“虽然夸张，但是值得纪念。”牧野可不想人生第一次的新婚过得如此平淡，哪怕犯蠢也是值得的。当然，如果配上杉雪今天的这身装扮的话，就更合适了。“很美！”
“谢谢！”
也许是因为花，也许是因为杉雪的装扮，出小区时一路碰上的点头之交很快就流传出了一条消息，B座458号的杉雪小姐结婚了。

———————

杉雪以为午饭会在外面吃，有点小恶俗的法式浪漫。却不想，牧野竟然开车回到了‘家’。
餐厅桌面上，四菜一汤。清炒荷兰芹、虾仁炒鸡蛋、火焰蛤蜊、鱼香肉丝以及酒酿紫米小圆子？
“可以为此要求一个吻吗？”牧野拿得出手的菜色并不多，这四样是最成熟的装备。
杉雪放下花束，走上前来，环住牧野的脖颈，轻轻的啄了一下：“甜吗？”
“这是婴儿吻。”牧野有些带撒娇似的不满，却见杉雪的脸上霞了一霞：“开饭吧。光荣的煮夫大人。”

两个多月的‘恋爱’已经让杉雪摸出了一些牧野的习性，两个人吃的饭菜大多素淡，蛋白质补充以海鲜为主，吃牛羊肉大多会到涮锅店，晚上多半吃粥，早饭如何，目前尚未得知。
牧野的手艺超出了杉雪的想象，四菜一汤包括两碗米饭全部扫空。禀着‘公平’原则，一方做饭另一方洗碗，牧野在杉雪在厨房打扫卫生的时候，到吧台调了两杯蜜糖儿。杉雪接过的时候，眼睛几乎笑弯：“你到底还会些什么？”
“不多，刚好够讨好你而已。”

八月中旬的D城热得天怒人怨，可新房里开着空调，气温宜人。
牧野准备了爆米花、薯片、还有十部光碟供女王陛下钦点。杉雪的第一选择让牧野讶异：“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
“不错！我很喜欢小天狼星，尤其是那句台词。”爱我们的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们，你永远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它。心房！

相较于杉雪的幼稚，牧野第二张选择的盘面就比较正常了，《指环王三王者归来》。
“这里面你看谁最顺眼？”
“精灵王子，我不喜欢有胡子的男人。”

第三部杉雪挑了中国古典式神话片《蜀山》！当然，在放映之前，两个人解决掉了牧野打包回来的粥点晚餐。然后坐在沙发前的长毯地毯上静静的看着屏幕。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开，只有淡蓝色的荧屏闪着微光。牧野搂着杉雪的肩膀靠在沙发上，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直到播放完毕，自动关机，屋中一片漆黑……

静静的对视，莫名的眼神交流着不知名的情绪。
杉雪被牧野打横抱了起来，稳步走向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呢喃从耳边响起：“要关门吗？”
“嗯。”沉重的呼吸声离开，咯嗒一声卧室的房门被反锁上。

夏季的窗帘，淡蓝色的竖条轻纱和雪白的缎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淡淡的飘起，遮挡却也在起伏间洒进轻薄的微光。杉雪坐在床边，想强自镇定却又觉得有些可笑，咬咬唇瓣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