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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点雨山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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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吴嫂就是拿来了乳酶生，杉雪倒了四颗在手心里，冲跑回牧妈妈腿上的罗罗勾了勾手。小家伙先是呜呜的低叫着不过去，可是看这个新来女人的眼神越来越可怕，还有身上隐隐散出来的味道，呜了半天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过去，尾巴使劲摇，眼睛水汪汪的，那叫一个可怜。杉雪伸右手过去捏了捏小家伙的耳边，捏得很慢很慢，罗罗尾巴摇得越厉害，可是这个可怕女人的眼神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
呜呜呜……爬过去，伸出粉红的小舌头，一卷一卷，四颗药片就都吃进肚子里了。
“这才乖嘛，来，给你挠挠小肚子。”宠物这东西，绝对是要打一棒子给一舔枣的。罗罗虽然吃药吃得很不情愿，可是接受挠肚皮这差事却是很乐意的，很快就笑眯笑眼了。
牧妈妈这下总算是安心了，开始问些杉雪很个人的问题，还没问了两句，就听楼上的书房里传来了骂人和砸东西的声音。具体骂什么听不清楚，但是从这么隔音好的房子里传出这么大动静来，可见里面战场的激烈程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噢！牧妈妈很是着急忧心，但却不敢上去瞧。另外两个自然没有上去的必要，杉雪低头摆弄这只小家伙，直到楼上的吵声越来越低后，气氛才算是缓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牧野出来了，额头上青了一块。
“雪儿，上来一下。”
牧野的招呼声几乎让杉雪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把罗罗交还给婆婆后，一脸微笑平静的上了楼。
楼上全是卧室，牧野的房间在左手外手廊的最后一间。
打开门后，杉雪十分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引来牧野的斜睨，可是没有说话。看来是心情不好！
“药箱在那个柜子里。”
有人指点，自然很快找到了药箱。打开盖子的时候，杉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明白牧老头的名声是从哪里来的了，这里面的东西竟然十分的齐全。医者同理，虽然杉雪是兽医，但是基本医疗知识还是懂一些的。先拿酒精消炎，然后……
“不上药？”
“酒精有降温的功效，你这里没有血块，拿它作冷敷。”
毕竟是医生，也许方法比较专业，牧野没有再说些什么，躺在沙发上闭目不动。细细的感觉到额角上轻柔的动作，慢慢的舒心，直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传进了鼻孔。睁开眼，就见杉雪手里拿着一只玻璃管，橡皮塞子刚刚拔开，一股浅浅的中药味，可是里面的液体竟是半透明的？
“这什么东西？”
“治外伤的小东西。纯植物的，很管用。”倒出一滴在牧野的额角上，慢慢揉开后，药香里竟然浅浅的犯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来了，闻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却渐渐觉得有些迷糊。
恍惚间，牧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杉雪没事干身上带这种东西干什么？是因为别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
17
17、戏幕悄悄拉 。。。
等牧野一觉睡醒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听到了九叔来叫饭，杉雪的回答比管家还彬彬有礼。牧野对着镜子皱眉，却突然发现……使劲看看，刚才果真没有眼花，额角上的瘀青竟然大半散去了，只留下浅浅的一点点印记。
“你那是什么玩艺儿？”
“不知道！希颜以前给的。”一句话堵死了牧野下面的提问。一来希家的东西听说都是秘传，二来希颜……已经死了的人，提起来实在是自找晦气。
午餐饭桌上只有五个人。牧流牧晨不回来吃，一桌的饭菜都是本帮的。杉妈妈看到儿子额头上的青好得那么快，瞅杉雪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虽然碍着牧老头的面不敢多说，可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你这算是讨好婆婆吗？”回房间后，牧野开始‘算帐’。
杉雪笑得十分甜，推着牧野要压下来的胸膛，好声好气：“都说儿子是妈的心头宝，侍侯好你就是侍侯好婆婆。我这要点抓得不错吧？”
“不错！很不错！”牧野牙根都吡得露了出来：“罗罗干吗冲你直摇尾巴？”
“我是兽医嘛，你忘了？”
“谁是兽？”
“谁承认就是谁呗。”杉雪回答得轻轻巧巧，却被牧野按倒在床上好生一顿修理。
在牧家三天，日子过得极其无聊。
头一天牧野还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被老爷子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杉雪这只可爱的小白兔只得打起精神和三位亚利桑娜打交道。杉妈妈倒还罢了，亲妈，性子又柔弱胆怯，对两个不是自己生的儿媳妇都不多置一辞，亲儿媳妇自然不会冷脸。秦华这个大嫂举止大方，但嘴风却极紧，想听她说出半个不得体的字实在是不易；相较之下，何媛就简单多了，牧老二和她夫妻感情不和，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她也不在家老呆着，一天有大半天不在家。两个孩子，一个是秦华生的已经九岁，一个是何媛生的八岁，全是男孩，去年让一起送到英国牧姑姑家里去了。牧姑夫是教授，特会教孩子，可没有孩子的家里实在是冷清。
何媛在外面疯，不是购物就是和姐妹淘瞎聊，反正很会自己找开心。
秦华玩票似的开了间咖啡屋，在家闷了就去店里打发时间。
至于婆婆大人，则是成天与罗罗电视机为伍，兴趣来了到隔壁相熟的伍太太家串门聊天。当然，不忘带杉雪出门见识一下。
简直是如沐天堂〔天天生受的刑堂〕！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女人们还没折腾出什么花样来，男人居然上场了。
“至于恶心成那样吗？”前脚在楼下还好好的，后脚上楼进门就冲卫生间？牧野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端了温水到边上帮杉雪拍背。二哥今天带回来了一只风味鸡，味道很独特。“你不吃泰餐的？”D城没有泰餐馆，所以牧野到今天才知道杉雪吃不了鱼露味。
把胃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吐了个干净后，杉雪这才算缓过一口气。把马桶冲干净水，立马刷牙。左刷刷右刷刷，漱了N遍口后，才擦干净嘴趴到了床上装死。牧野无奈的过去，把杉雪抱在了怀里哄：“乖宝宝，对不起啦。看在党和人民的份上，笑一下看看？”
杉雪无奈的笑了，歪进了牧野的怀里，眼睛闭着，一动也不想动。
牧野也不想说话，可是有件事：“也许，一时半刻回不去了。”
关于这点，杉雪心里有数，点了点头，没有问理由，更没有问归期。牧野叹了口气，既为自己失言感到无奈，又觉得这个丫头实在窝心。抱在一起眯了半个多小时后，杉雪恍恍的睡着了。牧野下楼，厨房里刘姐已经下班，但材料是有的。动静太大了不好，可是煮包方便面还是行的，荷包了一颗鸡蛋，还洒了点葱花。拿保温盒装了带到了楼上，把杉雪叫醒：“别空着肚子睡，来点小灶。”
杉雪心情本来很不好，可是看到牧野版的方便面后，还是笑了出来。很痛快的吃了个底朝天，连汤都没剩下一滴。
牧野重重的奖赏了一个吻，然后还很自觉的去清理了现场。
水笼头开的声音有点大，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大哥的房门开了一下。
———————
“小两口感情还真不错。”秦华关上门，回头看牧流：“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连着两天带牧流在公司各层视察。找地方安插？牧野除了玩股票基金在行，公司行政事务等等半点没有经手过。除了投资部，还能去什么地方？
牧流也猜不出来，从去年开始老爷子的心思藏得就越发深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二弟，防得象防贼。可如果存了心思要把家业传给牧野，又迟迟不见动静。这次牧野自己娶回这么个女人来，先斩后奏，老爷子又只是骂了一顿就算。猜不透啊猜不透！至于牧野怎么想？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呆在旧金山不回来，一年回来几天玩过就走，待自己和二弟都不亲近。他想什么就更是不知道了。“那个杉雪，怎么样？”
秦华打开乳液的瓶子，开始往脸上抹。年青几岁就是不一样，杉雪的皮肤还真是好。
“不是个简单的。嘴风很紧，不过倒是蛮不在乎的很。”你和我说就说两句，你不和我说就不说。一天之内只有上午陪妈或者出现在人前，下午的时间基本在屋里不出来。吴妈进去送茶，看见她噼哩叭啦的打电脑。
“真是个兽医吗？”
“嗯！”派到D城的人已经回来，杉雪的生活圈子很简单。没有一丝异样，比较意外的就是：“她和杉庭的关系并不算好。”
“这点老爷子知道吗？”秦华好象有点明白公公对这个弟妹态度的由来了。
牧流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
牧野回家的第五天头上，被正式挂了个投资部主任的帽子。
新官上任，天天累得要死要活，每天晚上回来都十二点往后了。晚饭在公司里有吃，不过回来还有爱情加餐。
“这是什么？”昨天是鸡归粳米粥，今天这粥里怎么象有人参的样子？
看牧野古怪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杉雪瞪他一眼：“这是红参，满脑子歪主意。”
牧野哪里会知道红参和人参有什么区别，把杉雪搂进怀里坐，舔着脸笑道：“这不是没空陪夫人，心虚嘛。”
杉雪不接他的话岔子，把粥碗端起来，一勺一勺的喂牧野吃。这等待遇自然更胜一筹，牧野吃的正眉开眼笑，就听屋外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车灯扫进屋内，隔着玻璃看得很真切，是牧晨的玛莎拉蒂。
说起这位牧家的二少爷，还真是个极品。
牧家四个男人里，牧流牧野都长得象牧老头，姿色一般。唯牧晨英俊漂亮不说，还长了一双家里谁都没有的凤眼。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万国友邦无有不好，回到国内也属于知己遍天下的行列。牧老头让他娶了何家的姑娘，也没有任何的收敛。所幸何媛也不指望他，生了儿子完成任务，两个人各干各的，倒也算平静。
不过这些都不是杉雪注意他的原因，让杉雪在意这位牧二爷的理由只有一个：杉雪住到牧家的第二天，这位牧二少就不见了踪影。据祈连传来的可靠消息，牧晨去了天津，名号打的是参加一朋友的结婚典礼。可事实上嗯？
“牧家是做机动车起家的，牧流娶了秦家的姑娘后，正式步入汽车制造业。开始还行，可这些年国内竞争日益激烈，秦家的资源已经不足顶用。何家的新发动机上线后，就成了第二桩婚姻。但也没有带来意想中的收益。”
“去年为什么闹？”杉雪在家歇着当全职太太，看着啥事没干，可是这些天给牧野□心消夜，吴妈陪着去买东西时，还是唠了些闲嗑的。去年牧流和牧晨闹得天翻地覆，为的是什么？外头传言是因为秦家和何家的一桩生意。可真正的理由，吴妈的嘴风挺紧，杉雪没有套出有价值的情报。只是说今年过年的时候，老爷把二少爷又叫回家里来住的。
“牧流极有手腕，公司里要紧的地方除了老头子的人，都是他的亲信。牧晨插不进手去，自然得另避蹊径。牧晨有个同学，家里是搞航运的。想到中国来投资。”接下来的事，就算杉雪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也猜出些味道来了。
一块蛋糕，没有下嘴的地方，那就端出一个金盘子来。
牧晨看准了牧老头贪心的念头，可牧流自然不能放任资金外流到他管不到的地方去。
然后……
“雪塔，你的出现简直就是牧老二的希望之星。”
他的航运计划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急需重整资金链的龙马。一块香得不能再香的大蛋糕，牧家不吃，就会被纵横拆个干净。肥猪拱门，不宰实在有罪啊！
18
18、台后真话 。。。
不想这个时候和牧晨对上面，所以杉雪很痛快的把小灶搬回了屋内。牧野自然只有从命的份！
两个人才把房门关上，就听到了楼下开门关门，还有有些歪歪扭扭的走路声。再然后便是何媛的冷哼，和两三句拌嘴，直到最终毫无声息。豪宅嘛，别的不说，隔音效果一定是很好的。
“来，吃粥。”
杉雪依旧活泼，可牧野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把晾得正好的参粥吃完，却不见杉雪有下楼洗碗的行动。把东西搁到一边后，就把牧野推进了浴室。洗漱干净后出来，就见床上，摆了六张卡片。
晴天、阴天、雨天。
相聚、相爱、别离。
“这是什么东西？”
牧野实在是摸不透这个老婆在想些什么。以前她隐藏她和祈连认识的事，在当时来说还无所谓。各家都有各有的烂帐，她想如何处理杉家的事，牧野没有干涉的权力。毕竟在当时，就算欣赏或者说依恋新婚时间的那种温暖，两个人之间仍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可是近来，感觉已经不再相同。牧野承认，自己喜欢杉雪。然后，爸毫无预示的把自己召回了牧家。哪怕是在自己已经卖掉了申牧金控后！甚至还接受了杉雪的存在。理由就只能有一个：龙马。
二哥去天津的事，祈连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祈连知道，那么她会不会知道？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是这样一个情形？
“你真的不在乎龙马？”牧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问出这句话时，声腔中带出的颤抖。
是震惊？狂喜？还是惊惧？疏离？
杉雪记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什么？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可是谁又能肯定自己心里在想的究竟是什么？就象现在……牧野的提问，四种的可能，皆是存在。他可能是在震惊杉雪的怨恨，也有可能是在欣喜此后没有顾虑的任意而为，也有可能是在惊惧这个女人怎么会这般狠心？或者在意识到这个女人对生父尚且如此冷情，那么对自己又会如何后的疏离。
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因为不只是别人的心理你无法真正猜测，就算是自己的内心如何想，自己又真的知道吗？
“我妈的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她在一生中最阴暗的时候，遇到我父亲。依从现实，认命生活，以为一辈子就那样了。守着一个根本不爱，打心眼里看不起的男人过一辈子。却不料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雨，改变了一切。父亲的偷吃固然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可何尝又不是给了她一个全新的开始。她和李延之走了，有了一份全新的开始。”是祸？是福？对于杉雪来讲，也许是祸，可对于雪涵本身来讲，却可谓是一种再生的福气。
六张卡片在杉雪手中交错，这次换成了杉庭。
“父亲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遇到的妈妈，我不知道。听奶奶说，父亲曾经很喜欢妈妈，应该算是欢喜。可如果是真的喜欢，为什么后来会发生那种事？可以归结为人都会变吗？我不知道那样的理由是否正确。”小时候的深恶痛绝，独自一人闯荡在外看过的形形色色，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杉雪已经从搞不懂到现在的不想再去弄明白。“后来妈妈离开了，父亲气急败坏，很快娶了那个和他勾搭的女人。可是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的生意做的越大，在外面就越花天酒地，乱七八糟。”对于这种心理，杉雪曾经也研究过，曲婉对此也和杉雪好好讨论过。因爱生恨？不满意先退出的那个人是他抢来的女人？还是因为失了男人的面子？答案有很多种，哪个对症却不知道。
“龙马现在混到这样的地步！其实归根结底在他自己身上。他学历不高，靠关系和时运发家，社会上养成的见识受制于本身的眼界到底短狭。如今的时局越来越开放，他的能力跟不上时代，只能被淘汰。更别说公司里面外面养的一堆大舅子小舅子乱七八糟。内忧外患，积弊已久。就算破产，我都不觉得丝毫的意外。”
“所以……”
“所以我是真的不关心龙马的将来。不管是祈连，还是牧家，亦或者还有别的人家。”龙马这块肥肉真的很香，不然祈连也不会从南京跑到天津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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