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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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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杉微微吸了口气,心里的那丝不淡定让她皱了眉头。她平复好心情才问,“什么意思?”
“胃出血还是胃穿孔,我忘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跟死也没区别了。杉妹,你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么?”
陈子岭这个男人那么强大,怎么会死?但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可能也不会高兴。毕竟她真的那么爱他,爱过他。
时间已经把很多东西都冲淡了,包括她的恨,还有她对他的爱。
她仍然爱他,只是不及以往那般深沉。
谁没有一个过往,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做不成爱人,至少还可以是朋友,陈子岭待她,其实是真的好。
“在哪间医院?”
路高松明显也松了口气,“市一。”
圆杉飞车赶到市一,却得知陈子岭刚才就已经出了院。
微微一僵,终究是笑了,本想着能做朋友,现在看来,老天爷也不愿。
出了门口,一道视线贴在她身上,像要把她烧透。她一无所觉,招手截车。可这个终点正逢下班高峰期,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的士。认命地去搭公交,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连身板也不复以往的矫健。脸色很苍白,他静静地看着她,悲伤在眼底汇流成河,却再也说不出苦。
疼痛忽地翻涌上来,陈子岭撇转头去咳嗽了几声,难耐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可以见到她,现在见到了,又发现没那么想她。可能一个人的影像在心底里活了,就无所谓想不想,爱不爱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样子,永远都在心里,忘不掉,抹不去。
静静地看了她半晌,他收回目光,回过身子,慢慢离去。
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想了好多,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又怎么愿意一直待在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的身边。不杀了他,已经很好了,又要奢望什么一生一世天长地久?
她想要自由,他就放手,已经伤了她前半辈子,又何必念念不忘她的后半生。陈子岭,你不是恶魔,她是你深爱的女人,有人伤害她,你就报复。可伤害她的人是你自己,你又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她的身边,让她的世界里没有你的踪影,从此安乐逍遥一生。
他也想不到自己原来是这么豁达的人,他以为自己会执着一辈子,要不就把她绑回来,要不就将她杀死锁在自己身边。独独没有想过的是,会这样放手,不作逗留。
谈一场恋爱,可以改变一个人。只要她不要再出现,他有信心能不执念。
他的背影看起来盘山落拓,苍白失色。这哪里是那个骄傲冷然的陈子岭,陈子岭从来都是高贵的,冷酷的。没有试过这样卑微。
圆杉的心一酸,差点就流出泪来。
这个男人愿意放走她,她懂他是个多么执着的人,为了当初的恩情他可以坚持十年地去寻找周志。人人都说他死了,只有他仍执迷地找。坚持一个十年的事情少之又少,世上谁能坚持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可是陈子岭可以。要他放掉自己,需要那么多的勇气,陈子岭这个人,真的值得任何人去爱。
圆杉看他背对着自己慢慢走着,高大的背影难掩落寞苍凉。真的有种东西从骨头里抽走的感觉,痛入骨髓,伤心彻肺。
来不及藏好悲伤,便接到了杜卿婷的电话。
“听高松说你在市一?”
“嗯,怎么啦?”
“我也在!爹地不在,我就求欧姨给我出来。我刚刚去照了B超,我给你看看,好不好?”语气都是雀跃,圆杉有点感动,杜卿婷以前骄纵任性,谁能想到有了孩子以后会变得这样温顺。
“好好,快给我这个小姨子看看我未来的宝贝现在长到什么样子了。我在门口,你在哪里?你别动,我去找你。”
“啊!我看到你了!”声音像是越过了听筒传来。她一抬眼,发现杜卿婷站在医院的台阶上向她挥手。
她打了个手势叫她别动,她却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走下楼梯朝她而来。
“砰——”
整个世界都定格,唯有杜卿婷脸上收不住的笑意。
圆杉睁大着眼睛,看她一脸柔和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栽下,一直滚落楼梯。
B超的图像上有一团小小的影,被她捏在手里,死也没有松手。
血迹艳丽得就像一朵玫瑰花,在她的腹部上开出一朵生生不息的花。
圆杉的眼泪霎时就涌了出来,周遭的人看到这个境况后惊慌失措地尖叫、逃跑,场面几度混乱,甚至有人踩踏着杜卿婷的身体而过。
圆杉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她张着嘴巴,却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跌倒在地,手脚并用,慌张地爬向杜卿婷。
她好不容易来到她身边,艰难地护在她的上方,保护她不受众人踩踏。
“婷婷!婷婷!”圆杉茫然地看着杜卿婷的腹部不停地涌出鲜血,无力和慌张在她心口乱窜,慌得手都不知道要搁哪儿,搁哪儿都怕弄疼了她。
“婷婷,婷婷!”她除了叫她的名字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她咬着嘴巴,弓着身子又直起身子,求助地看向周围。
杜卿婷朝她一笑,摇了摇头,“我时候到了,他要来带我走了。”
她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那个涂鸦得很漂亮的少年,她爱了他那么久,他却死在她的面前。她为什么会那么天真地认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呢,她等了那么久,他终于来接她了,真好。
圆杉手足无措地按着她的伤口,看着她委顿的笑容,心里咯噔地响:“你要放弃是不是?你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你看,你看。你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坚持住好不好?让他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你这个妈妈,哪怕一眼,你不要放弃,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指腹越来越滑腻,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她掌心一片温热。她低下头,抱着她的身子,抑制不住颤抖。那是一种害怕失去而又无能为力的悲哀:“婷婷,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想再看见有人离开我,你这个丫头就没让人省心过!以前就知道欺负我,后来跑到外国去,又说要结婚了就一声不吭地跑回来,跑回来了又有了孩子,现在你又在欺负我,你怎么就这么坏?”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悲伤却无法抑制。圆杉低下头来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幸好这是医院门口,很快就有了护士和医生赶到。
他们帮她吸上氧,简单地止住了伤口,把她送往手术室。杜卿婷拽着她的手,死也不放开:“姐姐,我要死了,可是我不放心爹地,我不孝,可是我真的很爱他,不曾怨过他。你帮我看着他,好不好?”
圆杉止住了眼泪,像以往一般笑着撇了她一眼。嗓音里的颤抖却十分明显:“呸!这是你的父亲,你要好好照顾他,你要顺利地把孩子生出来,他看见乖孙就不生气了。”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苍白着脸,眉目之间一片灰败:“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红着眼,咬着牙,倔强地摇头。
杜卿婷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意:“你怎么还是这么爱胡闹?他们……他们怎么就被你给骗了呢?”
她抿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杜卿婷笑着把那张B超单伸往她面前,她动作很缓慢,每动一下都会涌出鲜血。圆杉连忙接着,她怔怔看着这团小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真丑。”
“丑?死丫头……这是你未来侄子。”
“他真的是我的侄子吗?是叫侄子吗?”
“这是……我的孩子,我曾经想要抛弃他,可是他……没抛弃我。如果二选一,救他,好不好?”圆杉咬着嘴唇,细碎的啜泣声破破裂裂,就像摔破了的水晶。
“我好想见一见爹地……”圆杉疯狂地点头允诺:“好好好,你一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杜叔叔!我保证!我保证!”
“我好想吃一口芝士蛋糕……”
“你醒来就会见到好多好多的芝士蛋糕放在你面前,多到你觉得腻。全都是枝心堂的,好不好?”她们聊天的内容很平常,杜卿婷却觉得越来越乏力。她眨了眨眼睛,眼角滑下了泪。最后,她哭着对她说:“我对不起孩子……”
已经到了手术室门前,她握着她的手,她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不知道是谁紧紧抓着谁,不愿放开。
圆杉看着杜卿婷被推入手术室,直至关门后,她眼睛里闪着的泪和苍白难舍的笑意都刻在她脑子里。
她哆嗦着手指拨了杜瑞博的电话,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身在加拿大。闻言连声音都是发抖,“我马上赶回来!马上赶回来!来人!给我订回去的机票!马上!马上!”他急得都忘了挂线,她听着那头慌乱失措的动静,最后按了挂断。又打给了欧丽,声音发颤地交代好事情。
婷婷,其实谁都爱你,为什么你就不爱你自己?
她在外头等了好久,把陈子岭也等来了。
她察觉到来人是他,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风衣上血迹斑斑,她却不想探究了。
陈子岭愕然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方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中枪的那个人是杜卿婷,只知道那里围了一团的人。来不及细看,便被陆天胡的人团团围住。
“陈当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说话的这个人他认得,陆天胡的右手,做事很爽利,非常得陆天胡的喜欢。粗粗一算便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来意,他的人迅速回防,把埋伏的人都清理个干净。又把他们反包围,拼杀过程中难免受了伤,但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她们的身上。他一失神,便不小心地挨了一刀。刀口不长但也不短,加之大病初愈,还是疼得冒出了冷汗。
简俊亲眼看见这一幕,心里发慌。他连忙喝着他:“你不要命了?!哪有你这样的打法?!”
他咬牙,双眼暴红:“那是婷婷和路圆杉!”
简俊一顿,最后一咬牙,瞪着他说道:“我掩护,你走!”
他赶到医院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他磨蹭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圆杉疲倦地挨在墙上,抬眼看他:“是你们的事,对吗?”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会伤了杜卿婷,但十有八九都是他们的事。他不说话,她便当做了默认。
“我就知道,一扯上你们准没好事,这不,连命都快没有了。”
陈子岭只觉血气翻涌,他硬生生地咽下了。她一脸悲苦,他无话可说。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圆杉蹭地站直了身子,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陈子岭走过去,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头,她一怔,却没有挣脱开。
医生脱下口罩,悲悯地看着她:“请问谁是杜卿婷的家属?”
圆杉一震,僵硬着身子点头:“我是她姐姐。”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子弹打在了胎儿上,造成大出血……”他压下了声音,显得喑哑:“一尸两命……”
圆杉双眼瞪大,一尸两命!
就连陈子岭都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圆杉一下子就失了力气,她后退一步,察觉到陈子岭手心里的用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捏了一下,然后狠狠甩开。她厌恶地,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边的笑意阴寒刺骨:“陈子岭,你又害死了一个人,请问你满意了吗?”
她的双眼映上了他苍白震惊的面容,心里疼痛连绵,不可抑止。
眼里带着泪,捎上了几分恶毒的冷意,把陈子岭看得心凉。
他高大的身子终于再也耐受不住,狠狠往地板上栽去。圆杉看着他晕倒,看着他大出血,心里再也不会有丝毫起伏。
她的无动于衷,生死怨恨终于把他击败,他吐出了一小口鲜血,邪魅动人,但了无声息。
“是,我又害死了一个人,但我只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
圆杉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是。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杜卿婷,女,二十二岁,她长眠在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会醒来。而这一切,都拜你陈子岭所赐。”
陈子岭怆然地闭上了眼睛,苦涩从心中翻出来,到了舌尖,枯萎了一地。
老天总是给她开一次又一次的玩笑,男朋友有了小三把她踹开、父亲也有了小三并且与之合谋伤害她、绑架遭受到的屈辱、她深爱的男人是伤害自己的绑架犯,总以为,苦尽会甘来,但原来,在悲苦的尽头,还有死亡在等着她。
一起长大的妹妹就这样离她而去,生得骄傲,死得匆忙。杜卿婷那样骄傲的人,死于一场莫名的枪杀之中,上天终归要把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悉数收回,何其残忍。
她眼前总晃过儿时她那张高傲的笑脸,她就像公主,睥睨一切:“我是公主,你要保护我到死。”
多么可笑啊,明明该是她保护她到死,她却就这样死在她面前,血腥萎靡,凄凉可悲,生命的离去太过轻而易举。
世上繁花万千,闹市醉人,但的确没有风景美得过杜卿婷的笑容。可惜流水迢迢,红颜凋零。一片花瓣飘自冰河,冻了霜,再也温暖不过来。
圆杉攥着杜卿婷的B超单,上方一团小小的阴影她看不懂。他妈妈来不及解释给她听就已经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真难受啊,都快哭了……
、又一真相
陈子岭被送进去了抢救,圆杉坐在冰凉的板凳上一直在等待。
终于,平车推出来了。她站直身子,拼命上扬嘴角。
躺在平车上了无生气,盖着白布安静地待着的人怎么会是姓杜的那个丫头?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对着她笑,怎么可能一个眨眼就永远都离开了她?
圆杉越想越觉得,看着那块白布渐渐模糊。她终于崩溃,扑到她跟前,撕心痛哭。
欧丽赶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再也迈不开步子,泪眼朦胧,不知所措。
圆杉抬起头来,尽管视线朦胧但仍旧看见远处那一个仿佛定格的身影。她知道那是谁,可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哭。
哭了好久,她终于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妈……”
欧丽身子发麻,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像走了十年之久。
她咬着唇,伸出手来抑不住抖,掀起了那块白布。
那张容颜仍然美得像雪,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纯洁。
欧丽急促地抽气,瞠着眸不可置信,圆杉低下了头,却听到身旁有什么倒下的动静。
杜卿婷出殡的这一天阳光明媚得不像话,她的丧礼办得很低调。圆杉微微侧头看着杜瑞博的脸,悲凉似水,汹涌得就像猛兽。
她能感觉到在自己的搀扶之下,他仍发颤的肌肉。
杜瑞博没有赶得及去医院,他赶到殡仪馆的时候足足过了一天一夜。问明原委以后硬是把躺在病床上的陈子岭拖了起来狠狠地揍。
陈子岭的眼神完全没有光,就像死了一样。他任他打,没有半点反应。简俊红着眼,发了狂也拉不回他。医生护士谁也不敢上前说话,生怕一开口求情,下一个被揍的就是自己。
他终于打得累了,倒在地上,默默流下了眼泪。
陈子岭躺在他旁边,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医护人员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简俊哭着扶起了杜瑞博,“杜叔,婷婷的事我一定给您个交代!”
杜瑞博没有吭声,人都没有了,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补偿又能怎样。
他静静地起来,拍干净衣裤上的尘埃,他平静地看着他,又看着陈子岭:“我当初就不应该提你们上来,归根结底,是我害死了我女儿。”
陈子岭睁着眼,默默地盯着天花板。身旁的医护人员尽力抢救,他仍旧无动于衷。
听了杜瑞博的说话,陈子岭眸光悲凉,听着他的声音也令人发苦:“杜叔,干脆点,给我一枪。”
“一命偿一命?陈子岭,你不够资格。”
他像是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多岁,挣扎、悔恨、哀痛……各种情绪在胸口里翻涌。他转过了头,慢慢走了出去。
“杜叔!”简俊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杜瑞博头也不回:“葬礼上我不要见到你们,怕脏了我的地方,我不想你们打扰婷婷的安宁。”
可是现在,陈子岭和简俊就在两百米开外。保镖彻彻底底地拦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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