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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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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哥,这件事你不要理,陆天胡欠了我们好多。他害死了晓旭,单这一条罪就够他死一万次。”
王保正要说话,又被陈子岭先发制人:“他是你父亲也不可原谅!”
王保怎样也没有料到他竟然知晓了自己跟陆天胡的关系,一时间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陈子岭抹去了嘴角的血丝,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无助又凄楚……
“晓旭叫你一声保哥哥,后来我们关系恶化,她还是对你好。她对你有多好你心里知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她惨死在你父亲手上,这样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你想阻止就先过我这关!”
那边的简俊早已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陆天胡的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陆天胡,就这样死了的话就太便宜你了。”
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我要你,没了命根。我还要,杀了王保。我要你一辈子都……绝子绝孙!”
话音刚落,两道枪声响起。陈子岭跟王保回头望去,陈子岭眸光一闪,最后闭上了眼睛安慰地笑。王保却是跌跌撞撞地朝陆天胡跑去。
正当此时,外头警车鸣笛。陈子岭拉着简俊离去,简俊一直都在盯着陆天胡,眼里燃烧的火焰永远也熄灭不了。
“爸!爸!”陆天胡在简俊开枪的那一刹那便痛得晕了过去,听见声音费力地撑起了眼皮。
“小……小心……”说完再度晕厥。王保抱着他,内心汹涌复杂。他跟另一个手下把陆天胡搬离,但半路途中还是被警察截下了。
“警官,我父亲没犯事你没权捉人!”
“对!警官!就是他!他,他迷女干了我,嘤嘤嘤嘤。”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俨然便是刚才伴在陆天胡身旁的女人。
王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现下自己不能跟他们动手。不得已,他眼白白地看着陆天胡被警察带走。
陈子岭,简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陈子岭跟简俊在车上待了好久都没有说话。特别是简俊,拳头都打肿了,可他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只怔怔地看着警车那个方向,看陆天胡被警察带走,看王保的无能为力。
陈子岭拍了拍他的肩头,简俊瞬间便流下了眼泪。
“我们终于替晓旭报仇了,我们终于都替她报仇了。可是这有什么用!这有什么用!她能活过来吗!她死了!什么都不知道!”简俊情绪激动,不断挥舞着拳头。陈子岭按着他的身子,低声道:“她知道的,她知道陆天胡遭到了报应。她的眼睛可以闭上了……”
简俊紧紧地阖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赵晓旭至死都在看着那扇门的情景,那双眼睛有光,但绝望把她带离了这个世界。
这一晚上简俊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们二人喝了好多酒。陈子岭一口便吞掉了一杯龙舌兰,“我们把他扳倒了,但我开心不起来,这是为什么?”
简俊眉目慵懒,醉意纷纷,他不怀好意笑道:“因为你还有个杉妹妹呀。”
陈子岭眯起眼,不禁摇了摇头。
他拍拍简俊的肩头,“好好休息。”简俊哎了一声,继而扑通一声,醉倒在地。陈子岭无奈,他把他挪上了床。又清理了下伤口,做完一切以后,他看着简俊,惊觉时光的残酷。一不小心,他们都老了。
他无奈地笑着,拔下了简俊的一根白头发。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下了起雨。他停在楼下,开着雨刷,摇下车窗。碎雨纷飞,沾在他脸上微微有些凉意。他看着他们的房间,脑子里在想着她现在熟睡的模样,刚笑了没一秒钟,便又眯起了眼,吸了一口烟。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竟然连回去都不敢。
他在楼下一停便停留了一整个雨夜,待雨不再下了,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和她隔着的或爱或恨太长,长过一片海。他不断欺瞒,却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也会厌倦的。
他开了门,难得的是圆杉竟然坐在了厅里。听到声音,她一下子便起来了。
“怎么那么晚?”她揉揉眼睛,视线清晰了却惊讶了。他衣衫不整,又彻夜未归。恐怕……她垂下了眼睫,瞬间又平复好心情,笑着走过去,她拉住了他的手臂,走到了餐桌前。
“工作到现在肯定累坏了吧。你等等,我去热一热饭菜。”
陈子岭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他是受宠若惊的。他看着圆杉忙前忙后,站在炉火前为他加热饭菜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暖。她就像是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陈子岭融化了如霜一般的眉目,慢慢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结婚吧。”
、天堂地狱
“我们结婚吧。”陈子岭的气息就在她周围,她不用再靠任何物件来想念这种味道。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欢天喜地但还是故作矫情地答应吧?
可是现在,她已经决定不要他了。
陈子岭也呆住了,他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一句话。这句话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总是没有勇气提出来。现在突兀地说出来了,可是气氛正好,这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一点都不后悔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见她为他加热饭菜的身影以前,他还在左右摇摆犹豫不定。就在刚才,他很想让她一辈子都为他做饭洗衣。
他报仇了,压在心里的这块石头冷不丁地就抛开了。他很想有一个人能跟他分享一切,而这个人,只有她。
无可否认的是,她还在爱他,听见这句话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可这句话来得太迟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再爱他。
圆杉偏头甜甜地笑了,“陈老板,这算求婚吗?”
陈子岭低笑着摩挲着她的脸:“那路小姐你愿意成为陈太太吗?”
圆杉一个锅铲便拍了上来:“你求婚敢不敢再寒酸一些?”
他反驳道:“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才是出于真心的。”
“歪话连篇!”
“路圆杉你怎么跟别的女人一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
圆杉又赏他一个锅铲:“别的女人?那我请问陈先生,你还跟其他什么女人求过婚了?靳安锦?”
陈子岭无奈,却是点了点头。圆杉勉强笑着,“你找死!就你这样的表现还想让我嫁给你?”
“……”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澡。浑身的酒味,真的好臭。”
或许是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如以往一般笑闹,陈子岭觉得高兴的同时却莫名不安,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刚走出厨房,圆杉的笑意便垮了下来。陈子岭喜悦的声音却在她身后传来,“我今天好开心,真的。”不但报了仇,你还回来了。
圆杉低下了头,不知道什么表情。背影却是孤寂又忧伤。
圆杉坐在床上看着盥洗室这道门,她认真地看着,似乎能透过这扇门看见陈子岭一样。她神情很严肃,仿佛在思考。
她怔怔出神,为什么他可以安然无事,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当时的陈子岭已经快二十岁了,她不相信他会没有任何记忆。就算没有认出她来,至少也会在她向他描述她十岁时的遭遇时表现出不安吧?可是他镇定得仿佛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是她当时漏掉了什么信息么?
圆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留下了泪。眼睛仿佛与心相连,她的眼睛难受,心也跟着难受。眼睛在流泪,心也在哭。
不不,只要细细想来,陈子岭也总是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候她不知缘故,现在却觉得讽刺。路圆杉,是你太蠢,非得一头栽进去,你现在要怪他欺瞒你?他给了你那么多次离开的机会,你却对他死心塌地。可是一往情深,不一定能换得长相厮守。
门打开了,陈子岭擦着头发走来。圆杉抬起了头微笑,双手却抓着床单,紧紧地揪住。
“陈子岭,我不想跟你结婚。你太老了,我还年轻呢。”
陈子岭点点头,却在一瞬间扑倒了他。他双满布满阴鸷,连声音也都像地狱而来:“路圆杉,是我太纵容你了吗?现在连我也敢拒绝了?”圆杉头一撇,翻了个白眼:“陈子岭你少来!我还不摸清你是什么人了?你这套还是用来管制手下吧,对我没用!”
陈子岭嗤嗤地笑了,他坏笑着咬着她的耳朵,连连暧昧地喷发气息:“可是我愿意纵容你一辈子。”圆杉的目光有一刹那的失神。爱恨在这瞬间来回纠缠,她最后还是败在了柔情的手上。她娇笑着搂着他,“陈老板,这句话也对靳安娜说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爱打趣他了,还是拿靳安娜来说事。他想她其实已经想透了他这段过去,否则又怎会爱这般“追究”。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爱上路圆杉的其中一点,她从不钻牛角尖,想事情通透,不会执拗地执着过去那段时光死死不放。
圆杉环着他的项颈,指尖在他脉搏的搏动上来回描绘。他最避忌让人捏住脉门,可对方是她,他放任而为,毫不在意。他的眼神闪着光,像孤山上的雪狼。
圆杉的视线从指尖再到他的脸上,“陈子岭,你不怕我杀死你?”她蓦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陈子岭眼神一变,随即满不在乎地靠近她,“路圆杉,若这世上还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取我的命,也只有你,也只有我愿意让你这样做。”
圆杉在他微微流转着微光的温柔眼神里落荒而逃,她跟他终究都走到了这一步。
刚开始时,他落后她半步。而现在,她落后他一大步。不是每段感情都来得刚刚好,至少他们不是分毫微差。明明两个人靠得这样近,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脏的搏动。但爱恨纠葛横亘在他们面前,两颗心的距离咫尺天涯。
她多希望他们只是普通人,守着的只是一份平静却来得珍贵的爱情。不是这般你进我退,我退你进的情爱游戏。
她拉下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这一吻缓缓点燃了陈子岭的火,两个人好些时间没有亲热了。一开始两个人都不能好好适应对方,圆杉疼得皱起了眉。她挠着他的背,想用力,又犹豫。比身体的痛更让她难受的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圆杉觉得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一天她会变成疯子,被活活折磨成疯子!
后来渐渐适应了,两个人的身体契合无间。
陈子岭怜爱地吻遍了她的脸。吻她紧蹙的眉心、吻她眼角的皱褶、吻她的俏鼻吻她的脸吻她的下巴,却就是不吻她的唇。
他们这场爱做得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两个人细细厮磨,感受温暖的情意和激烈的情潮。
余韵过去了,两个人还是抱着。他刚要退出去,圆杉便阻止了他的举动。她埋在他胸前,抱住了他。
“陈子岭,久一点。”我要拥有你久一点,再久一点。
陈子岭拂开了她汗湿的头发,指尖抚过她的眼角,沾到了凉意。他忙打开台灯,动作加快,他退了出来。圆杉紧紧地环抱着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流。
她终于还是失去他了。就算身体再契合,两个人的心太远了,这又怎么在一起。他们勉强继续下去也只是在折磨着自己。
或许他可以,可是她永远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自己爱上了绑架自己的罪犯,跟他上了床!这个事实将会在日后无止境地割扯着她的心!
灯光透亮,微黄的灯色下她濡湿的睫毛闪闪发光。
“怎么哭了?”
她埋得更低,“没什么。陈子岭,我好冷。”
他用身体温暖着她,掌心不断摩擦着她的肌肤。不带□,只是关怀。
身子已经逐渐暖和,暖到发热。可圆杉还是哑声重复道:“我好冷,好冷。”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但她还是在喊着冷,他索性把她抱起来帮她洗热水澡。
“好点了没有?”
没有,没有,还是觉得好冷,心好冷,冷得要成灰了。
她点点头,窝在他身边像只小猫。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着了,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才缓缓阖上眼睛。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一天是最幸福的一天。
他的睡眠一向清浅,可是今天的疲累和身边的人躺着的是圆杉让他很放心,他睡得很沉。圆杉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慢慢睁开了眼。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退出了他温暖的怀抱。她坐在他身边,借着城市的光亮细细地看着他。看他的眉看他的鼻看他的唇,看他嘴边刺眼的笑容。她忽然便想起了当初在巷子里看见他的情景,她被他的相貌和气场惊艳到了并且害怕他。这个危险又冷酷的男人现在却躺在了自己的身边,毫不设防地熟睡。
当真是一眼万年,她和他相识不到一年,但爱恨情仇,他们一件不落地经历过了。她以为她收获了甜蜜的爱情,等到匣子打开了,原来是一滴便足以取你性命的毒药。
她清了清眼神,轻轻地拉开了床头柜。
里头是她一早便备好的枪,已经装上了消声器。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人知道。
她真的有努力过,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粉笔字一样擦掉。可是好难,这辈子最折磨她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减少,她到底上辈子是招惹了谁?
何谓天堂地狱?有陈子岭在的地方是天堂,更是地狱。
她相信他也爱她,并且同她一样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可是她打输了,如果陈子岭不死,她要如何面对这长达十数年的被精神折磨的自己!她怎么对得住自己!
她举着枪,枪口正对着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的心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是,只要陈子岭在,她永远都到达不了天堂。
圆杉闭上了眼,狠心地扣下扳机。
“路圆杉,若这世上还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取我的命,也只有你,也只有我愿意让你这样做。”
这句话忽然之间便闯进了她的脑海,她惊疑地看着陈子岭嘴角的笑意。路圆杉,你真的要以这种方法了结一切吗?纵使陈子岭于多年以前欠了你,可是他对你是真感情啊……这世上唯一能杀害他的人只有你,他只允许你一个。你真的要杀了这个曾跟你天涯缠绵的男人吗?
不……我下不了手……
不知不觉泪盈满面。
圆杉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仰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绝望得说不出任何话。
“路圆杉,如果有一天你发觉你恨我,你怎么办?杀了我?”
她渐渐转过头去,看着他熟睡的容颜,痛彻心扉。所有的浓情蜜意,委顿成灰。
她再次举起了枪,食指颤抖着扣下扳机。
陈子岭,如果我恨你,我真的会,杀了你。
路圆杉她,比谁都狠心啊……
啪嗒一声,清润的天色浸润大地,微亮的光映照着她脸上这抹灰败的神采。
作者有话要说:没奖竞猜!哈哈!你们猜杉妹到底有没有开枪?A;有 B,有 C,还是有……
、踏上歪路
啪嗒一声。
圆杉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子弹没有穿透他的胸口?!她连忙拿起了枪细细检查,片刻以后,她颤抖着手,把枪放回了抽屉里。
她还不至于连真枪假枪都分不清楚!她的枪分明已经被人掉包!
蹭地冒出了冷汗,唯一可能的就是……她转过头去看着陈子岭,想象着这个男人会倏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凶狠、失望、冷酷,绝情……甚至会亲手掐死她。可是他没有,还是如婴孩一般甜美地入睡。又或许是他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才更加安心。
圆杉躺在枕头上辗转反侧,手指捏紧被头,指尖微微颤抖。她摸出了枕下的照片,借着清明的天色再次把陈子岭年少的模样端详得清清楚楚。再转过头去,把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与多年以前浮躁戾气的男生对比在一起。她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少年变得这样强大自信。如果可以,她在十岁以前就被任意一次的绑架犯撕票好了。不活着,就永远都不烦忧。
她怔怔地,又再次看着太阳全然升起。
其实陈子岭对这事情全然不知。陈子岭的公寓一向有简俊安排的钟点工上去打扫,还要不定时地清理。就算圆杉搬了过去,这事还是跟以前一样。钟点工跟以往一样清理物品的时候发现了抽屉里的枪,陈子岭是绝对不会把枪藏在抽屉里的,这把枪的主人无非就是另外一个人。她二话不说便打了电话把事情报给简俊。简俊接完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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